師父好心收留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
為了給她養氣補血,上山採藥時還不慎摔斷了自己的腿。
可這婦人順利產子後,帶著身穿烏黑鎧甲的精兵射S了全庵的人。
她嫋嫋嬛嬛地踩過師父的屍體,嬌笑道:「本宮的兒子怎麼能出生在尼姑庵呢?讓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被笑話!」
離開那日,我在山門碰到了一向和我不和的小師姐。
我瞥了眼她從包袱裡掉出來的玉璽:「為了幾個尼姑暴露身份,你真是有病。」
她掃了眼我脖子上滑出來的兵符:「你不也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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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照庵被滅門的那天,山野間灑滿了血色殘陽。
隻有上山砍柴的我和剛剛洗完鍋回來的小師姐僥幸活了下來。
這本來就是名不經傳的小庵,靠著祖輩留下來的幾畝地勉強維持香火。
庵裡的尼姑大多都是孤兒,不知從哪裡來,要到何處去。
每日除了念經拜佛,就是種菜賣菜。
屍體太多了,我把庵裡所有的柴火和幹草都堆起來,小師姐把散落的屍體一一背到上面。
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
她第一次心平氣和與我說話:「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我往嘴裡叼了根雜草,隨口道:「回村找個男的嫁了,你呢?」
她比我還幹脆:「明早我就去找二狗,不用你送也不送你了。」
二狗是山下那個天天追著她跑的傻子。
第二天天剛亮,我背上包袱,從幹柴堆下挖出了沾滿泥土的兵符。
曾幾何時,這不起眼的廢鐵竟能驅使大邶的二十萬鐵血將士。
我站在山門處,天邊晨暉破霧而開。
若是往常,師父該氣急敗壞地擰著我耳朵起來幹活了。
幾個師姐早就跟著師叔念完第一遍經,神清氣爽地在用早飯了。
可今日,還未散去的血腥味代替了所有的吵吵嚷嚷。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我微眯了雙眸,是趕著去二狗家的小師姐。
我們面無表情地對視了一眼,勉強一起下山。
昨夜不巧下了場雨,腳下打滑,我們二人才邁出一步就齊齊摔倒在地。
我瞥了眼她從包袱裡掉出來的玉璽:「為了幾個尼姑暴露身份,你真是有病。」
她掃了眼我脖子上滑出來的兵符:「你不也是?」
2
原以為我們會意氣風發地站在京城,沒想到摔了兩跤外加一路風吹雨淋,城裡隻是多了兩個乞丐。
一個落魄偷生的皇室公主,一個早該S去的大邶將軍。
師父常說,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幹活,我們隨便找了個人多的面攤子。
水足飯飽後,我打了個嗝:「不如你做的。」
她喝完最後一點湯:「我也覺得。」
這幾日京中尤其熱鬧,聖上剛剛尋回了幾月前失蹤的貴妃娘娘和皇長子,正準備大赦天下,普天同慶。
他們嘴裡說的這個貴妃娘娘,就是師父救的那條蛇。
不對,蛇都隻咬農夫一人,可這貴妃娘娘可是屠了一庵子人。
師父救下她的那天,她隻是不小心與宮人走散。
傻師父還以為人家被始亂終棄了,便出手幫了她一把。
她在孤照庵住下後,師父天天想辦法給她補身體,不惜破戒讓小師姐去庵外做些葷食。
自己更是冒雨上山,隻為給這個嬌生慣養愛叫喚的娘娘尋些安胎的藥草,最後不幸摔斷了腿。
我氣不過提著斧頭去警告她,讓她少作些妖。
她比剛來時豐腴了不少,扶著自己的腰故作無辜:「都是你情我願,我可沒有逼她去給我採藥。
「要怪就隻能怪她太不小心了,況且她隻是斷個腿,我可是懷了孕呢。」
我剛想一個巴掌教她做人,就被拄著拐杖的師父喝住了:「那日我上山看到東面的柴火不錯,你接下來去那處砍柴吧,砍完為止。」
沒想到這一砍,竟然砍到了孤照庵被滅門。
那日我扛著最後一堆柴火從後門進去,便發現空氣裡的味道不對勁。
等我提上斧頭趕到主殿之時,師叔和幾位師姐身上一片狼藉,不堪入目,暗紅的血早已滲透跪墊。
殿外響起了師父悽厲的慘叫,不過一聲就再也沒有動靜。
我下意識想衝出去,卻被不知哪裡蹿出來的小師姐緊緊拉住,沉聲道:「別送S。」
那被救的婦人早已換上了華服,她嫋嫋嬛嬛地踩過師父的屍體,嬌笑道:「本宮的兒子怎麼能出生在尼姑庵呢?讓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被笑話!
「留下她們就是留下我兒的汙點,全S了才幹淨!
「就讓她們在地下為本宮的孩子贖罪祈福吧。」
唉,當時那斧頭就應該照著她頭砍的。
3
鬧市來往的路人偶爾落下幾句話,無非是南方蝗災,北方大旱,苛捐雜稅多不勝數,而上位者卻窮奢極欲。
慕容曦轉頭看我:「聽到了嗎?太後大壽當日,護國寺和法青寺的師傅都會入宮為太後祈福,屆時後宮妃嫔也都需到場。
「你說太後如此信佛,若是知道葉琳敢在佛門S人,會如何呢?」
我盯著酒家高掛的燈籠,淡淡道:「太後信佛,可不一定信我們呢。」
她微微勾起唇角,一副勢在必得:「她信佛便好。」
不遠處突然傳來了爭執聲,是花間閣,一個官窯。
前幾個月張家滿門被抄,女眷盡數被送入此處。
說來也巧,葉家半年前曾為嫡子葉安向張家提親,被張家小姐一口拒絕,本就聲名狼藉的葉安更是淪為了全京城的笑話。
今時不同往日,葉家替聖上掃除外戚勢力,葉琳又誕下第一個皇子,風頭正盛,否則這葉安也萬萬不敢在這鬧市中如此欺辱張家人。
張尚書乃是肱骨忠臣,唯一的嫡女張映月更是京城第一才女,如今淪落到煙花之地,在眾人面前被葉安踩在腳下。
原本撫琴弄墨的手早已生滿了凍瘡,鮮血淋淋,被人用力地碾著。
身旁的張夫人更是躺在地上張著嘴,奄奄一息。
我微眯著眼,視線相撞,張映月的眼中泛著潑天恨意。
不知從哪兒飛出了一根木筷,徑直穿透了葉安的手掌。
緊接著第二根,第三根......
葉安捧著手嗷嗷大叫,四處搜尋暗處出手之人。
他狠戾的眼神掃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我身上:「是你這個賤人!你敢傷本公子!」
我撐著臉,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當街欺負婦孺,你眼裡還有王法嗎?」
那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陰鸷道:「王法?知道我是誰嗎?如今這宮裡頭的皇貴妃娘娘可是我嫡姐!
「來人!告訴這賤民我就是這裡王法!」
4
我自幼習武,十六歲便隨父親上陣S敵,十八歲帶五百蕭家軍巧取敵國主將首級。
後又在孤照庵日日砍柴,武功雖未精進但從未松懈一二。
雖一人敵不過那日葉琳帶來的五百精兵,但打這些個歪瓜裂棗,還是S雞用牛刀了。
葉安的一口牙瞬間就被打落了四顆。
烏泱泱圍觀百姓看著被打倒在地的人拍手叫好,可不過片刻就被推搡開,十幾個身著烏黑鎧甲的衛兵衝了進來。
來人視線緊緊攫住踩著葉安的我,怒不可遏:「本官倒要看看,到底何人敢如此放肆!」
此人正是當今丞相,葉安之父葉良褚。
身後還跟了一幫臉上尚未褪去醉意的官員。
好得很,我既來都來了,便要將京城這渾水攪得越混越好,鬧得越大越好!
我驀地抬起頭,眼底一片冷意:「巧了,本將軍也想看看,昭昭天理可會輸給官官相護!」
眼前漸漸起了騷動,其中一人不禁上前幾步,盯著我,臉上盡是難以置信:「你是......蕭定音?」
「怎麼可能?長水關一戰,她都已經失蹤七年了!」
「都說是失蹤了,肯定是她!」
我挑了挑眉,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人:「各位都是什麼見鬼了的表情,我隻是避世了,又不是去世了。」
如今站在這此處冷眼旁觀的人,不少都是曾經來我府上想攀附爹爹的人,圍著我一口一句小將軍,生怕哄不好我。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爹爹娘親戰S疆場,連讓人聞風喪膽的蕭家軍,如今也七零八落,種田的種田,賣菜的賣菜,而我更是一副流落街頭的乞丐模樣。
葉良褚一臉狠戾地看著我:「蕭小將軍好大的排場,一回來就敢出手傷人!」
我挑了挑眉,笑得沒心沒肺:「聽說丞相的寶貝女兒喜得皇長子,立為太子指日可待,總不能被他這不長進的舅父拖累了吧,我這都是為他好啊。」
葉良褚SS盯著我,巴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我看你是活膩了!」
我掩著嘴笑了幾聲,面色一凜:「活膩了不還得活嗎?倒是你們,不知還能活多久。」
眼前的人眼神陰鸷,咬牙切齒:「來人!給我把這罪犯拿下!」
我抬起下巴,毫無畏懼:「丞相大人,如今是我蕭定音狀告你葉家,若是你想將我私自定罪,且不說我還有個將軍的頭銜,這悠悠眾口你可能堵住?」
身後的人微微上前一步,靠近葉良褚耳邊,嘴巴一張一合:「大人,蕭家雖式微,可在朝中地位不可小覷,皇上定是也想見見這蕭小將軍,不如將此事交由皇上來斷一斷?
「如今貴妃深受皇寵愛,不過是當街教訓罪臣之女,她定是不會讓公子受委屈的。」
葉良褚微眯雙眸,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那就請蕭小將軍隨我一同進宮面聖吧!」
慕容曦的身影一閃而過,我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好啊。」
5
朱牆黃瓦,宮殿連綿。
這是我第二次入宮面聖,上一次是八年前。
還未等我行完禮,葉良褚先發制人,跪伏在天子面前聲淚俱下:「皇上,您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
「蕭定音欺人太甚,安兒不過是想起張家所作所為氣不過教訓了一番,竟差點被她奪去性命,老臣可就這一個兒子啊皇上......」
慕容瀾雙眸微眯,直直看著我:「蕭小將軍,丞相說得可有假?」
我微微頷首,正色道:「皇上,丞相大人所言句句屬實。
「隻是並非為張家,而是他們姐弟二人滅我師門,辱我師姐,微臣定是要討回公道的。」
葉良褚的神情倏地一變,有些心虛地試探道:「你是說......那個尼姑庵?」
「誰敢狀告本宮?是活膩了嗎!」
門口傳來了散漫的嬌喝聲。
我慢慢轉過身,眸光凌厲,來人鬢上步搖輕晃,佩環鈴鐺。
腦海裡逐漸浮現出師父的S狀,連眼睛都未來得及閉上,可兇手還能活得如此自在。
我冷笑:「貴妃娘娘別來無恙啊。」
葉琳腳下一頓,驚愕道:「是你?」
她大概是以為全孤照庵的人都S光了吧。
我笑得沒心沒肺:「看來貴妃娘娘記性不錯,是我,是我來找你索命了。」
她掩著帕子嗤笑了一聲:「就憑你一個小尼姑,還想找我索命?和你那師父一樣,愚不可及!」
可惜了葉琳,如今我並非你眼中的小尼姑,而是手握兵符的蕭家血脈。
我斂了笑,站在慕容瀾面前,擲地有聲:「皇上,長水關一戰,微臣得勝歸來途中不幸墜崖,孤照庵眾人乃是微臣救命恩人,於情於理微臣都應為他們討回公道。
「葉琳亦是被師父所救,卻恩將仇報,誕下皇子後帶人屠S我師門,若不是我僥幸逃過一劫,豈不是要與我師姐一般,被葉安這個畜生侮辱致S!」
葉琳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蒼白:「什麼蕭家?」
慕容瀾面色難看,似有些懊惱:「這是定國公府的蕭小將軍,蕭定音。」
她本以為都是山中蝼蟻,卻沒想到這一腳踢到我斧頭上了。
葉良褚趕緊拉著葉琳跪了下來,示意身後的侍女去掐醒小皇子:「皇上,貴妃娘娘生性柔弱怎麼敢S人呢?其中定是有誤會,有誤會......」
我一步步走到葉琳面前,一字一頓:「我不過是傷了葉家公子的手,丞相便要打要S的,怎麼?葉琳S了幾十個人,就是誤會了?」
葉琳帕子往嘴邊一捂,癱倒在地,哭得梨花帶雨:「皇上,此事都怪臣妾,臣妾隻是怕我們的孩子出生在尼姑庵裡,那幫言官會因此攻擊您和孩子啊!
「那時皇後母族勢力龐大,臣妾為了孩子不得已離開皇宮躲進了尼姑庵,不然我們的皇兒怎麼會如此可憐,一出生便飢寒交迫啊。」
此時,那侍女抓準了時機,狠狠擰了一下那抹明黃,嬰兒的哭聲頓時響徹了大殿。
哪怕慕容瀾早已學會了隱藏情緒,卻在孩子哭出聲的瞬間露出了些許動容。
「待太後壽辰過後,朕會查清後再行定奪,蕭府許久未住人,不如先留在宮中休息吧。」
查清?怕是要不了了之了吧。
6
是夜。
明明站在紅牆玉壁的榮華福地,心中卻荒涼不已。
記得娘親還在時常與我說,宮中多是薄情寡義之人。
都道紫禁城的風水養人,可誰知是梁上飄逸,井下枯寂。
如今看來,不僅是薄情寡義,千丈高殿掩的是上位者一己私利。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是他。
三元及第狀元郎,我曾經的未婚夫婿,如今葉家嫡次女的好郎君。
顧修辭將手上的食盒遞給我:「樊閣剛剛做出來的糕點。」
我一怔,沒有接:「何必呢,我早就不喜歡吃了。」
他停在半空中的手有幾分尷尬:「我以為你不會變。」
或許其他沒有變,但在他提出退親之時,至少我對他已經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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