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豪氣得手抖,原地轉了兩圈,把兩張錢狠狠團成團,砸在地上,把文件袋撕了個稀巴爛,揣著兜走了。
沒過幾秒,他又折了回來,彎腰撿起兩張錢,揣進了兜裡。
我和姜邵在對街的清吧二樓看得一清二楚,我們笑作一團。
13
還有一周我就要入學了,姜邵陪我去超市買路上要帶的東西,我突然接到了隔壁花姐的電話。
花姐緊張得聲音都扭曲了。
「小魚兒,快回來!你媽和你哥吵了一架,你哥把你媽一推就走了!你媽頭磕了,血流得到處都是……」
我和姜邵對視一眼,姜邵拍了拍我的肩膀:「我陪你。」
我感激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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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家,我媽已經被扶著坐了起來。
她手裡捏著一條毛巾,按壓著額頭的傷口。
手上全是血,毛巾也被染紅了大半。
「爸呢?」我掃了一眼屋子裡,懂了。
「去工地了。」我媽低聲說,神志看著還挺正常,「這幾天高溫,能多掙點。」
「走吧,去醫院。」我搭上她的手就走。
我媽不動:「不能去啊小魚,我要是去醫院,你哥推我這事傳出去,你哥以後就不能做人了,別人會怎麼看他啊?」
荒謬得我笑出了聲:「他能對你動手就已經不做人了,你還管他的破名聲幹什麼?走吧。」
我又去拉她,卻被她一手推開:「不去!」
她看著我,想到了什麼,眼睛突然亮起來。
「你替你哥把錢還了,媽就去醫院。」
我懸了一路的心終於S了。
我還以為重生之後我刀槍不入,卻瞬間被這句話戳個對穿。
「你要是不肯,你就看著我S!」我媽簡直快慰起來,表情猙獰無比,滿臉鮮血仿佛厲鬼,「我S了,你以後還睡得著嗎?周家魚。」
我耳鳴起來,那瞬間僵在原地,渾身都沒有了知覺。
姜邵拉住了我的手。
姜邵開口:「阿姨,去醫院的錢在這裡了,去不去隨你吧。你是成年人了,小魚兒不能替你做這個決定。」
他把幾張紅鈔放在桌面上,拉著我的手往後走。
到了門口,我回了頭。
「媽,告訴你一聲,昨天是我的生日。我已經成年了,以後我和這個家,也就沒什麼關系了。」
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一輛救護車。
我和姜邵遠遠看著,磨蹭了半天,我媽還是上了車。
「昨天是你的生日啊,你怎麼不說呢?」姜邵有點埋怨,「我都沒給你準備禮物。」
「我已經有禮物了。」我緩了一口氣,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輕松,「我簡直是重獲新生。」
14
周家豪從那天起就失蹤了,我估摸著他跑去哪裡躲債了。
反正他在本地名聲也臭了,在外地可能還能找到活兒掙到錢。
至於我爸媽,他們以自己名義背的債並不多,以他們的賺錢能力,慢慢還,總是能還完的。
「聽說你爸媽已經把城裡的鋪面和房子賣了。」姜邵說,「可能要回鄉下了。」
我知道,隔壁花姐已經跟我說了。
我房間裡的東西本來也沒多少,被他們賣的賣,扔的扔。花姐還幫我撿了幾本書回來。
「我和那個家已經沒什麼關系了。」我緩緩說。
上車去北京那天,姜老師來送我,姜邵沒來。
他的考研已經到了二輪復習,耽誤不得。
姜老師給我帶了一束花。
我和姜老師擁抱,她抹著眼淚送我上車。
我一路上都笑給她看,看見她站臺上的身影越來越小,我的眼淚也滑了下來。
身後突然傳來陰森的聲音。
「你為陌生人哭成這樣,親哥要S了,也不見你落一滴淚。」
我想轉身,卻被狠狠壓在了過道牆角。
一柄尖銳冰冷的東西抵住了我的腰。
我冷汗瞬間湿了背。
「錢在卡上,卡在兜裡。」我逼自己冷靜。
「你以為給錢就行了?」周家豪冷笑,「你讓我現在怎麼做人?好妹妹。」
「你自己做的事,到頭來要怪我。」我平靜道。
他冷笑一聲,伸手摸我的包。
「哥,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你帶我去水庫遊泳。」我的臉貼著冰涼的車壁。
掏包的手急躁起來:「你想說什麼?」
「你說教我遊泳,把我扔在湖心,笑著看我掙扎。我淹個半S才會遊。」我回憶,「如果那個時候我真要淹S了,你會把我撈起來嗎?」
身後的人沉默了片刻。
「撈你?」周家豪聲音陰狠,「我隻後悔沒有把你打暈了再扔下去。」
那我就沒有什麼後悔的了。
我閉上了眼睛。
腰上的刺痛變得更具體之前,周家豪的力道突然松了。
我被摔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
有人趕緊把我扶了起來,把我擁入一個有著熟悉氣息的懷抱裡。
姜邵松了一口氣。
「多危險,還好補票上來了。」姜邵輕拍我的後背,「我送你去,安頓好了我再回來。」
我哥已經被圍上來的路人們按在了地上,遠處的保安也快步趕了過來。
他猩紅的眼睛SS盯著我。
周家豪又失去了一次S我的機會,可能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15
在 T 大,我學的是計算機,整天起得最早睡得最晚,室友總說我是卷王中王。
我知道我的高考成績摻雜著水分,憑真正實力,我比不過周圍這些同學,所以我隻能拿勤奮來補。
無論是什麼苦,比起S過一次的恐懼,都不算什麼。
自身實力加上學校光環,還沒畢業我就已經拿到了高薪 offer。
一次實習回來,我想著姜邵肯定在家做了菜等著,我的步子都輕快起來。
突然,我頓住了腳步。
居然是我媽。
她坐在馬路牙子上,手拘謹地扶著膝蓋,佝偻著背,穿著幾年前的滿是油漬的舊衣服,怯生生地看著我。
才短短幾年,她已經老成了這個樣子。
「你爸得了肺癌,家裡的錢一分掰成兩分花都嫌不夠。你哥跑得一點消息都沒有,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我養你這麼大,你不能這麼自私吧!」
看上去,我媽原本想走懷柔路線,一不小心真情流露了,嗓音也隨之尖利起來。
「那年你偷偷去水庫遊泳發了高燒,我和你爸連夜送你去醫院,背著你走了二裡地,你忘記了?」
路人看過來,我媽見有人關注,嗓門更大了。
「難道你對我們就沒有一點感情嗎?!我怎麼養出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別說了,媽。」我的心毫無波瀾,「談別的可以,談感情就算了。」
當年政策還沒開放,周家豪已經一舉得男,本不用再生,可惜我是那個晦氣的意外。
要不是我媽為了生周家豪壞了身子,把我打掉的話會有生命危險,我肯定不能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我哥叫周家豪,是周家的寶貝疙瘩,天之驕子。我是周家魚,是周家多餘的那個人。
我蹲下來和她的視線平齊,認真地看著她。
「媽,小時候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從小你就說我是妹妹,讓周家豪讓著我,什麼東西都先給我。周家豪覺得不公平,來搶我的,我哭得傷心,你在旁邊笑,還說搶得好。你還記得嗎?」
我媽仿佛被觸到了什麼傷口,瑟縮了一下:「那又怎麼啦?你哥是男孩,男孩就是要爭強好勝,學會競爭……」
「那六年級那次呢?他推了我一把,我手腕都摔斷了,你卻帶他去吃了肯德基,扔我一個人在醫院啃饅頭……」
我媽回避著我的眼神:「你哥已經知道錯了。況且,女人生來就是要受苦受難的, 我不提前培養你吃苦耐勞,你哪有今天的日子?」
「你說得對,女人生來就是要受苦受難。」我站了起來, 「你現在的苦難也是應該的,好好受著吧。」
我轉身就走, 被我媽拉住。
我回頭。
她的眼睛裡連一絲哀求都沒有了,滿滿都是惡毒:「都是女人,憑什麼你這麼好命,我的命就這麼苦?」
我就不該回頭。
我媽SS抓著我的袖子,尖厲的聲音回蕩在耳邊:「你別以為現在你的日子好過, 我告訴你, 你會遭報應的!」
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尖聲笑起來:「我要告你,我要和你打官司, 我要你都賠給我!你掙這麼多錢有什麼用,到頭來還是都得給我兒子!」
瘋了一般。
我看著她,平靜開口:「你去告我吧, 我相信法律, 判決我應該給你們多少, 我就給你們多少。」
「多的, 我一分也不會多給。」我掰開她的手,走了。
16
我媽回去果然張羅著要和我打官司, 我拖著流程, 最後判下來的時候, 一個月也沒幾百塊錢。
我媽最初還千方百計給我找麻煩,我和姜邵解決幾次之後,也消停了。
隻是我過得總是不踏實, 冥冥之中總是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我。
我夢到自己在油鍋裡面翻騰,沸騰的油把我炸得金黃酥脆, 然後被周家豪一口吃了,嚼得滿口掉渣。
我半夜滿頭大汗地醒來,大喘氣。姜邵把我摟進懷裡, 拍著我的背。
我女兒滿月那一天, 我一邊切著水果, 一邊看著社會新聞。
突然我頓住了, 渾身僵硬起來。
某省一男子偷東西,失足摔S,身份難以核實。
在評論區,我看到了未打碼的照片。
「你來幹什麼?」他一手把著門,露出一條縫,防備地問。
「周我」姜文邵將我的手挽了過去,嘆了一口氣:「以後可以睡個好覺了。」
我笑了笑,點頭。
我女兒睡醒了,咿咿呀呀開始哼唧, 姜邵接過水果,我去把她抱起來。
她的小嫩手捏著我的衣領,圓溜溜黑壓壓的眼睛看著我,裡面全是依賴和愛意。
我把她摟進懷裡。
我會給她我最好的一切, 讓她做個讓人羨慕的小公主,不讓她吃一點苦頭。
姜邵從後面抱住了我們。
我如釋重負地笑了。
周家那條油鍋裡遍體鱗傷的小魚兒,還是遊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情人節當天,唐梨發來一條錄音。點開後,傳來嬌柔女聲嗔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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