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但她卻絲毫沒有注意到，李奕辰眼鏡下的神情泛著陰冷的光。

 

為了更好地利用這個渣男，我把穿越的事情和盤託出，還把蔣幽幽的所作所為全部告訴了他。

 

一開始李奕辰不相信，隻覺得我是在說胡話。

 

但當我把他和蔣幽幽年少時的經歷完整復述出來之後，他眼中的不信任便轉化成了震驚。

 

我騙他說，隻要他配合我解決掉蔣幽幽，江雨和念念就會成功復活。

 

李奕辰對此堅信不疑，從此就成為我監視蔣幽幽的一把好手。

 

作為一個名氣不小的畫家，蔣幽幽當然不願意放過李奕辰這個爆金幣的搖錢樹。

 

她以為對方的殷勤是來自於自己的主角光環，殊不知，那是將她送去地獄的催命符。

 

Advertisement

不過也多虧了李奕辰，蔣幽幽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主角光環的衰弱。

 

我在暗處利用系統收集她犯罪的證據，想要等時機成熟時給她致命一擊，一個不速之客卻再次找上了門。

 

「你來幹什麼？我沒空跟你掰扯。」

 

看著門口的季循風，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這人的意識似乎還停留在上個版本，每天都糾結著我是不是在跟他鬧矛盾，以及要怎麼勸我回歸家庭。

 

「阿清，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過得很不好，我想你了。」

 

聽了想吐。

 

明明前幾天我還看見他跟蔣幽幽吃飯。

 

我正準備直接一個過肩摔把他扔出去，卻突然靈光一閃，開始在腦內和系統加密通話。

 

「系統，既然李奕辰的懺悔有用，那季循風的情緒會不會有用？」

 

「回答，是。蔣幽幽女主光環的主要來源就是這兩個人的盲目崇拜哦。順帶一提，現在她的光環隻剩下 50% 了，再進行犯罪活動是不可能全身而退的。」

 

「那就行。」

 

我點了點頭，擠出了幾滴眼淚，裝作委屈的樣子看著季循風。

 

他果然很受用，上前幾步就想幫我擦眼淚。

 

我一甩手打開了他的手，隨後低頭開始啜泣。

 

「你知不知道，前段時間我跟蔣幽幽見面，她說她那樣的人才應該是世界的主角，你和李奕辰都是圍著她轉的人，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女配角，活該什麼都沒有。」

 

聽著我的話，季循風的眉頭鎖了起來，但他還是有些不信任地試探。

 

「不會吧，我印象中的她不是這種人。」

 

我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播放著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錄音。

 

看著季循風一點一點變黑的臉色，不動聲色地在心裡冷笑了兩聲。

 

「我知道，我隻是從你們故事中路過的配角，現在已經到我退場的時候了，祝你們幸福。」

 

我說完，擦了擦眼淚就準備關門。

 

季循風伸手抵住門框，隨後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頭發。

 

「我都不知道有這種事，老婆，你受委屈了，我會好好跟她談談的，你消消氣。」

 

「看你表現吧。」

 

我說著，一把打掉他的手，將門合上。

 

「恭喜宿主，蔣幽幽的女主光環隻剩下 40% 了。」

 

10

 

沒有察覺到情況的蔣幽幽，依舊過著自己夢想中的生活，直到被她常年當槍手壓榨的畫家站出來舉報並起訴了她。

 

當然，背後少不了我的推波助瀾。

 

在光環減弱的情況下，她這次沒有再像以前那樣，靠運氣就成功解決了一切，而是變成了眾矢之的。

 

曾經被她欺負、剝削，壓榨的人們，群起而攻之，一時間她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隨後，在李奕辰的幫助下，蔣幽幽買兇S人，勾結人販子的行為也被順勢曝光，為了更好地應對這個社會影響如此惡劣的案子，警局緊急成立了專案組，而我就是組長。

 

當我帶著人去李奕辰家中逮捕蔣幽幽的時候，她還做著自己是女主角的美夢。

 

見我過來，她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抬起頭跟我對視，眼神裡滿是怨毒和憤恨。

 

「沈警官，你不會以為自己贏了吧？」

 

我沒有理會她的挑釁，隻是給下屬打了個眼神，他們馬上心領神會地開始了搜查。

 

「我說，就算你有搜查令，是不是也該問問本人的意見？我看你是忘了你那個好朋友江雨的事情了吧？」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

 

忽略了她的話，我從包中掏出手銬，簡單地整理了一下。

 

「你對季循風到底是什麼態度？」

 

「哈？都這節骨眼上了，你還不忘給自己老公辯白呢？看不出來啊沈警官，你還是個戀愛腦。」

 

「嗯，所以答案呢？」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攤了攤手。

 

傲慢如蔣幽幽，顯然也不願意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來打壓嘲諷我。

 

她嗤笑一聲，隨後向前幾步湊到我跟前。

 

「告訴你吧，在你眼裡如珠如寶的季循風，在我眼裡不過是給我這個女主角的人生添磚加瓦的墊腳石罷了，這就是我和你這個戀愛腦垃圾的區別。」

 

聞言，王潘笑著扶了扶掛在耳邊的藍牙，隨後轉身看向門口。

 

「怎麼樣？聽見了嗎？」

 

我話音落，在蔣幽幽震驚的眼中，季循風就從門後走了出來。

 

趁她呆住的工夫，我順手將手銬銬在了她手上。

 

「好啊你沈清，你玩我？你以為他聽到了就會有改變嗎？我告訴你，我是女主角，我有女主光環，就算是他聽見了也……」

 

啪——

 

響亮的耳光聲回蕩在房間內。

 

蔣幽幽摸著自己紅腫的臉，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你……季循風，你怎麼敢打我？」

 

「恭喜宿主，蔣幽幽的女主光環已耗盡，失去了光環的加持。」

 

系統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我笑了笑，隨後湊近了些在她耳邊輕輕說。

 

「如果你也有系統的話，不如現在查一查自己的女主光環還剩多少。」

 

搜查完畢的同事們在此刻紛紛拿著結果出來，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將呆滯的蔣幽幽丟上警車，隨後拍了拍手，在她的叫罵聲中戴上了耳機。

 

11

 

有李奕辰的幫助，蔣幽幽的罪證被紛紛陳列。

 

初步推算，她應該要在監獄中度過餘生。

 

但我還是不滿意。

 

江雨和念念受的委屈，在我腦中揮之不去，就算不能讓她體會到同樣的絕望，我也想讓她體會到同樣的痛苦。

 

所以在她被收押期間，我特地申請了看守她的工作，在狠狠刺激她一番之後，留了個破綻讓蔣幽幽成功越獄。

 

果不其然，離開看守所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找我報仇。

 

當她趁著深夜將我的房門撬開之後，我藏在身後一棒將她打暈，隨後就將她拖上了車。

 

蔣幽幽再次睜眼時，已經身處被我準備好的公交車上，在她的座位底下是一顆炸彈。

 

和江雨當時遇到的一樣。

 

看著這個熟悉的場景，蔣幽幽馬上意識到了不對，開始大喊大叫，卻因為被我綁在原地，動彈不得。

 

「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啊！」

 

「別叫了，沒人救你。」

 

我從後座站起身，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手套。

 

「怎麼，不想給自己的女主戲來一場華麗的謝幕嗎？主角？」

 

「沈清，你瘋了？你以為這麼做，自己會有什麼好下場麼？你也會因為S人償命的，你放了我，我保證不會再與你為……」

 

懶得聽她的辯駁，我那膠帶堵住了她的嘴巴，一邊掐著她的臉，一邊強迫她跟我對視。

 

「當你用念念的名義把小雨騙到車上害S一車人的時候，當你用一個五歲小姑娘的姓名滿足你控制欲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今天？

 

「蔣幽幽，你那麼幸運，拿到了上天給的女主光環，為什麼不知道珍惜？還總想著傷害別人？」

 

我繼續凝視著蔣幽幽，那雙曾經閃爍著算計與傲慢的眼睛，此刻隻餘下恐懼與絕望。

 

望著她充滿恐懼的雙眼，我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幾乎要穿透她臉上的肌膚。

 

按理說，此時此刻我應當有大仇得報的快感，但我心中卻隻剩下數不盡的悲涼。

 

「你以為你掌握了一切，可以隨意擺布他人的命運，但到最後，你也不過是這龐大世界中的一個渺小存在。

 

「生命是寶貴的，每個人都應該被尊重和平等對待。你傷害了那麼多人，現在是你面對自己行為後果的時候了。」

 

話說完，我轉身就準備離開公車，在走到門口時，我故意轉過頭看著滿眼怨恨的蔣幽幽，扯著嘴角嘲笑他。

 

「哦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和小雨即便S掉也不會消失哦。S亡，隻是我們回到原來世界的方式。你看，和你相比，我們是不是更像主角呢？」

 

在蔣幽幽嗚咽的掙扎聲中，我轉頭離開了公車，走出幾十米遠之後，炸彈「砰」的一聲爆開，熟悉的焦味再次鑽進我的鼻腔。

 

我站在大橋上，看著被雨水敲打的江面，心中的大石頭悄然落地。

 

「阿清？」

 

季循風熟悉的聲音在遠處響起，我看著滿眼震驚的他，磕磕絆絆地往我這邊跑，冷笑一聲，對他豎了個中指，縱身從橋上跳了下去。

 

但他似乎不S心，跟著我也跳了下來，還強行將我拖到了岸上搶救。

 

可惜，我已經S透了。

 

正當我準備離開這個世界時，不遠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漩渦，定睛一看，從那裡出現的人正是江雨。

 

她站在那裡，微笑地看著我，眼眶卻微微泛紅。

 

「宿主，江雨玩家在之前一直在旁觀你為她復仇的過程，現在快去和她團聚吧。」

 

我點了點頭，一步一步往遠處走。

 

誰知道季循風卻突然看到了我的身影，開始跌跌撞撞往這邊跑。

 

屋漏偏逢連夜雨，不遠處李奕辰也步履蹣跚地跑了過來。

 

我趕忙撒丫子竄到了江雨身邊，隨後嫌棄地擺了擺手。

 

「小雨，快走快走。」

 

江雨點了點頭，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等等，阿清。我還有一句話要和李奕辰說。」

 

隻見她清了清嗓子，對著他跑來的方向豎了個中指。

 

「李奕辰，你這個不要臉的大傻逼，和你的蔣幽幽一起下地獄去吧！」

 

12

 

回到現實之後，一切似乎已經走上了正軌。

 

在另一個世界裡經歷的一切似乎隻是一場夢，但偶爾我還是會在午夜夢回時驚醒，然後心有餘悸地想起，一切原來都已經過去了。

 

江雨似乎也從喪子之痛中逐漸脫身，慢慢地回歸了正常生活。

 

「我回來之後，看著你在另一個世界為我努力，突然就想通了。」

 

她站在念念的衣冠冢前，嘴角掛著釋然的笑。

 

「你和念念之前那麼努力地想讓我振作起來，結果我那麼荒誕地S了一次，已經很對不起你們了。」

 

「小雨……」

 

「我沒事。我覺得我也挺幸運的，有你這麼好的朋友陪在身邊。如果我現在還不能走出這些痛苦，念念也會不開心的吧。」

 

說著，她輕輕將自己折的花放到了墓碑前。

 

我看著這一切，心裡五味雜陳。

 

我們默默地站在念念的衣冠冢前，仿佛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雨後淡淡的青草香, 它們靜靜地生長在墓碑前, 仿佛在為念念訴說著無盡的思念和祝福。

 

「叮咚, 系統周年慶大酬賓，兩位宿主，想不想去之前的世界看看渣男的下場？」

 

「沒興趣。」

 

我對出現在面前的系統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感興趣。

 

【o(╥﹏╥)o】系統在屏幕上投放了一段顏文字, 借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我向各位保證, 這次回訪絕對物超所值, 不要後悔哦。」

 

我正想開口把這個煩人的系統趕跑, 誰知道江雨卻伸手制止了我。

 

她說她想回去看看。

 

「如果可以，我想把念念的骨灰帶回來。」

 

望著她溫柔又堅定的雙眼, 我點了點頭。

 

「好吧，那我們就回去看看。」

 

再次踏上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我和江雨都有點恍惚。

 

來到墓園之後, 在念念的墓碑前, 我們見到了李奕辰。

 

他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意氣風發, 身上滿是煙味和酒氣，身材也因為不自律的生活變得走形，衣服的扣子都沒辦法扣緊。

 

說完，她的手便無力地垂下，隨後閉上了雙眼。

 

「「與」我眼疾手快一腳把他踹飛老遠，隨後拉著江雨離開了這裡。

 

「咋回事啊這是？」

 

我正疑惑這個情況, 系統的聲音就在耳邊再次響起。

 

「江雨玩家離開之後，李奕辰便受到了強烈的刺激, 失去妻女的痛苦在他心中不斷滋長, 他開始抽煙酗酒，放任自己墮落，還染上了賭癮, 敗光了家產, 現在已經是個每天神志不清醒的窮光蛋了。」

 

聽著系統的播報，我一時不知作何感想，隻能偷偷觀察身旁的江雨，希望她不要心軟。

 

誰知道不遠處高樓的大屏幕上，一則新聞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著名醫生發瘋砍傷路人後, 被判 13 年有期徒刑的新聞, 盡管當事人被打了碼，我還是認出了他就是季循風。

 

「這？也是因為自甘墮落？」

 

「是的。宿主離開的衝擊太過強大, 季循風直接精神失常, 變成了瘋子。」

 

「嘖。」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想拍拍江雨問問她接下來的計劃, 卻發現她呆愣在了原地。

 

「小雨, 你怎……」

 

說話間, 我順著江雨的眼神看過去，瞬間也說不出話。

 

一個穿著粉色兔子睡衣的小女孩, 此時正呆呆地坐在廣場的椅子上, 模樣和念念一模一樣。

 

感受到我們的目光，她轉過頭，在看到我們的那一刻飛奔過來。

 

「媽媽！沈姨姨！你們來接我回家嗎？」

 

與此同時，系統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叮咚, 周年慶禮包已經送達，希望各位宿主滿意，記得給五星好評哦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