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王爺?」許聽肆叫道。

 

我和許聽肆對視一眼:「你能明白發生什麼了嗎?」

 

許聽肆沒說話。

 

我真的覺得這個世界癲了。

 

有兩個謝珩,還一起出現了。

 

我兩眼一翻,暈S了過去。

 

眼裡最後看到的,就是第一個謝珩跑過來抱住我,叫我:「祈嫣!」

 

9

 

Advertisement

我醒了。

 

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一臉擔憂的許聽肆。

 

床邊還站了謝珩。

 

窗邊站著另一個謝珩。

 

我兩眼一翻,差點又暈S過去。

 

還好許聽肆眼疾手快,猛掐我的人中,我才沒暈過去。

 

我帶著哭腔問謝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麼還有神通,會分身啊?」

 

謝珩看了許聽肆一眼。

 

許聽肆像是被嚇到了,激靈了一下。

 

站在窗邊的謝珩不樂意了,走過來,皺眉看著床邊的謝珩。

 

「你嚇到阿肆了。」

 

床邊的謝珩輕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許聽肆安慰我:「你別怕,其實是這樣的……」

 

聽完,我不可置信地開口:「所以,你們是孪生兄弟。」

 

我指著床邊的謝珩:「你是謝珩,是攝政王。」

 

謝珩點頭。

 

我又指了指窗邊的謝珩:「你是謝玱,被掩蓋了痕跡的那個孩子。」

 

謝玱點頭。

 

「我偶爾也會代替阿珩出去。」謝玱解釋道。

 

我點點頭:「所以每天和我們睡覺的,也不是一個人?」

 

謝玱點頭。

 

謝珩搖頭。

 

我:「?」

 

許聽肆:「?」

 

「去你屋裡的,自始至終都是我。」謝珩忍無可忍。

 

謝玱看著許聽肆點頭:「你的男人也一直是我。」

 

許聽肆沒看他,隻摸了摸我的額頭,問我:「還暈不暈?」

 

我搖了搖頭。

 

「玩夠了嗎?」謝珩在一邊冷冷地開口。

 

我看著他,沉默地點點頭。

 

「該回去了。」謝珩說。

 

我依舊沉默地點頭。

 

「阿肆。」謝玱叫她,想要牽她的手。

 

許聽肆躲開了,沉默地起身:「臣妾……」

 

她的話哽在了嗓子裡。

 

她看了看謝玱,又看了看謝珩。

 

「我去叫人,準備啟程回京。」

 

她不知道該叫誰王爺,不知道自稱的「臣妾」又是誰的臣妾。

 

回京的路上,我們四個面面相覷,氣氛古怪得厲害。

 

尤其是許聽肆,整個人都黯淡了。

 

我知道她在難過什麼。

 

她不是難過謝玱不是那個真正的「攝政王」。

 

而是難過這門婚事從始至終就是一場騙局。

 

我其實也沒好受到哪裡去。

 

謝珩突然站起來,將我打橫抱起,抱到甲板上,足尖輕點,一躍,帶我到了另一艘船上。

 

「你幹嘛?」我皺著眉問他。

 

他給這船上的下人使了個眼色,他們便紛紛去了別的船上。

 

隻留下我們兩個人。

 

我往許聽肆的船上望,見那艘船也沒了下人。

 

「他們需要空間,好好談談。」謝珩說。

 

他低頭看我:「我們也是。」

 

我垂下了眼:「放我下來。」

 

謝珩抱著我進了船舫,將我放到了床上。

 

「你是怎麼想的?」他問我。

 

我搖搖頭:「臣妾沒什麼想法。」

 

我抬眼看他:「為什麼要騙我和阿肆。」

 

謝珩皺了皺眉,坐在床邊:「我沒有騙你。」

 

「你自嫁進王府,見的一直都是我。」

 

「我也隻見了你。」

 

我點點頭:「知道了。」

 

謝珩深吸了一口氣,看起來有些煩,但還是耐著性子跟我解釋:「你知道,雙生子,意為『不祥』。」

 

「若不是母妃買通了接生的人,我和阿玱,誰都活不下來,一出生就會被處S。」

 

「也不光是我們,還有母妃,以及母妃身後的葉氏百餘口人。」

 

「我們也是沒辦法,隻能用這種方法,保全我們的性命。」

 

他說得悲切。

 

「縱使王爺說得這樣明白……」我頓了頓,「算了……」

 

計較太多對我沒有好處。

 

宸妃尚且為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人敢隱瞞至此。

 

我自然也該為我的家人,我的孩子,多打算些。

 

我的手不自覺地摸到了小腹。

 

就在剛到敘州的第二日,我覺得身子不舒服,找了大夫一看,才知道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一個多月,並沒有顯懷。

 

我看著謝珩,露出了一絲笑意。

 

是善意的笑。

 

我想告訴他,我不計較了。

 

10

 

回了珩王府,許聽肆進了書房。

 

謝珩和謝玱都在。

 

他們三個說了什麼,我不得而知。

 

隻知道許聽肆出來的時候,紅著眼。

 

她哭過了。

 

她見了我,擦幹了眼淚,替我整理了頭上歪掉的珠花。

 

「你要在王府,好好的。」

 

她這話說得沒頭沒尾。

 

說完就走了。

 

我想問,她卻搖了搖頭,帶著苦笑。

 

我看著她破碎的樣子,愣在了原地。

 

謝珩也從書房出來了。

 

他扶著我:「怎麼有身孕了也不告訴我?」

 

我抬頭看他:「臣妾想坐穩了再告訴你,免得空歡喜。」

 

話音剛落,書房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我被嚇了一跳。

 

謝珩捂住我的耳朵,帶著我往我的院子裡走。

 

我拿開他的手:「他們兩個是怎麼了?」

 

謝珩沉默了一會兒:「許聽肆執意要與他和離。」

 

我聽後也沉默了。

 

「那你們同意了嗎?」我問。

 

世人不知謝玱的存在,許聽肆名義上是謝珩的正妻。

 

謝珩古怪地看了我一眼:「什麼叫『我們』?和我沒關系。」

 

「是阿玱不同意。」

 

「所以你們也不會放過阿肆。」我說,疑問裡充滿了肯定。

 

謝珩皺著眉看我:「你這句話太難聽了。」

 

「我了解阿肆,你們不放她走,會逼S她。」

 

許聽肆性格和我差不多,都是貪玩的性子。

 

但是她更容易被世俗和規矩所束縛。

 

她也比我看重這些。

 

她是個看起來灑脫,實則再執拗不過的一個人。

 

謝珩大概是看我的表情太過認真,他說:「我不知道,祈嫣。」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其實這件事沒有人有錯,大家都隻是想好好活著。

 

我嘆了口氣,把謝珩摟在了懷裡。

 

11

 

謝珩還是照常上朝,畢竟這麼大一個王府,他不能不管。

 

我們之間也沒什麼矛盾。

 

我怕許聽肆想不開,所以經常去陪她。

 

謝玱也不再在王府裡掩蓋行蹤,會經常出現在許聽肆的院子裡。

 

但是許聽肆對他總是淡淡的。

 

其實許聽肆要是明顯地討厭謝玱,我也會安心些。

 

因為外露的情緒最好撫平。

 

就是她這副隱忍的模樣,我才會覺得害怕。

 

「阿肆,要不然,你跑吧。」趁著四下無人,我開口。

 

許聽肆的眼睛閃出了一點光亮,可很快又黯淡下去了。

 

她問我,她能跑去哪裡。

 

是啊,又能跑去哪裡呢?

 

「再等等,阿肆。」我說,「我會去求謝珩,讓謝玱放過你。」

 

「他若是不同意……」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

 

這個世界上,除了爹娘,我最愛許聽肆。

 

我娘的身份不正。

 

她不是我爹的原配,是姨娘抬上來的。

 

放到世家大族,實在是件屈辱的事。

 

因此那些官家夫人看不起我娘,連帶著那些小姐,也看不起我。

 

沒人願意和我交好,我一度鬱鬱。

 

除了許聽肆。

 

是她陪了我一年又一年。

 

是她告訴我人不該被身份所困。

 

她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我會一輩子愛許聽肆。

 

許聽肆突然握住了我的手:「不可以。」

 

「沒什麼不可以的。」我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們兩個,總要有一個人,獲得真正的幸福。」

 

「我情願是你。」許聽肆說,也是同樣認真。

 

「如你所言,我也情願是你。」

 

許聽肆看著我,眼眶紅紅的,突然放聲大哭。

 

「謝玱!他簡直是混蛋!」

 

「是,他是混蛋……」我順著她的話說,安撫她。

 

哭過之後,許聽肆看著我:「不要傷害自己,好不好?」

 

你看,許聽肆就是很好的人。

 

即使自己情緒崩潰,也要囑咐我好好的。

 

「你好好的,我就不傷害自己。」我說。

 

她點了點頭。

 

入了夜,很晚,謝珩才回來。

 

他翻身進了被窩,抱著我。

 

「王爺,能不能勸勸謝玱,放過阿肆。」我輕聲說。

 

謝珩把我抱緊了些:「我現在不想說這個。」

 

我閉上了眼,淚水順著眼角滴在枕頭上,我哽著嗓子:「好吧……」

 

謝珩愣了一下:「再緩緩,我和謝玱,會給你們一個解釋。」

 

「但是,不是現在。」

 

「嫣嫣,我好累……」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親昵地叫我。

 

他把頭埋在我的頸間,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12

 

那天謝珩早早地去上朝了。

 

我和謝玱,陪著許聽肆吃飯。

 

許聽肆還是不高興,但是好在,不像之前那樣一身的灰敗。

 

我能看出她身上的生機。

 

她大概也在慢慢解開自己的心結。

 

我很高興,包子都多吃了兩個。

 

剛吃了早飯,許聽肆陪我在花園散步。

 

她說我有了身孕,也別光坐著,要我多出來走動,對孩子好。

 

三個月了,已經有些顯懷了。

 

「王妃、側妃。」門房的小廝找到我們。

 

「宮裡傳旨,讓您二位速速入宮。」

 

「可是宸妃娘娘的意思?」許聽肆問。

 

畢竟除了宸妃,宮裡也沒人是和我們相關的了。

 

小廝搖了搖頭:「聽說是陛下的旨意。」

 

「馬車已經在門外候著了,請二位快些進宮。」

 

我和許聽肆對視一眼,眼裡都是不安。

 

雖然是陛下的旨意,但我們還是進了後宮,皇後的宮殿。

 

皇帝和皇後端坐在朝堂上。

 

底下跪著宸妃和謝珩,兩個人都是血淋淋的。

 

我顧不得其他,撲上去,捧著謝珩的臉:「王爺……」

 

我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許聽肆也在害怕,但還是守著規矩,拉著我叩頭行禮。

 

「不知道陛下召見,有何要事?」許聽肆顫抖著聲音問。

 

皇帝沒搭話。

 

皇後開口:「今兒本宮請你們來,也隻是想請你們說句公道話。」

 

「謝珩,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許聽肆叩首回話:「回娘娘,王爺若不是人,還能是個什麼?」

 

皇後砸了手邊的茶盞,茶水濺在了許聽肆的身上,汙了裙擺。

 

「你別給本宮裝傻!」

 

皇後說著,給身邊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那太監道:「最近總有人彈劾,說宸妃娘娘,當初生的是雙生子,那可是大不祥!」

 

「現聽說謝玱就在珩王府,所以想問問兩位王妃,究竟有沒有此事。」

 

太監說完,皇後一臉憂心地看著皇帝:「自宸妃產子,我大慶國日漸式微,豈知不是雙生子的緣故?」

 

皇帝沉默著,沒說話,隻煩躁地甩了甩手中的碧玉手串。

 

皇後又看向我二人:「隻要你二人說了實話,本宮自不會難為你們。」

 

她這話,警告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臣妾入王府以來,日日見的,隻有謝珩一人而已。」許聽肆道。

 

皇後看向我,我低頭:「臣妾亦然。」

 

皇後冷笑一聲:「好啊,竟是一句實話也沒有。」

 

「來人!用刑!」

 

話音剛落,就有宮人上前,桎梏住我和許聽肆。

 

謝珩想反抗,也被控制了起來。

 

許聽肆連忙掙扎著,喊道:「陛下!祈嫣身懷有孕!受不得刑罰!那再怎麼也是天家骨肉!」

 

「皇後若是要罰,就隻罰臣妾。」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