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等等?


 


冷落我?


 


爹你說錯了吧?


 


「不是,爹,王爺對我很好!」我收起情緒,連忙解釋。


 


我爹卻大手一揮,完全不聽我說了什麼。


 


「嫣兒,你不用替他遮掩。」


 


「中午許老頭都來我這兒炫耀過了,說是王爺對他女兒,是獨一份的恩寵,日日都留在他女兒的屋裡。」


 


「是許聽肆求著王爺,才去你那兒宿了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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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後,半天緩不過神來。


 


這不是我應該炫耀的嗎?


 


但是我也想明白了。


 


許聽肆肯定也是怕家裡人擔心,才故意這麼說的。


 


把我的,說成她的。


 


許聽肆也實在可憐,我不禁嘆了口氣。


 


我把爹娘拉到一邊,和他們說清楚了。


 


我說,爹啊,其實事實剛好相反。


 


王爺天天來我這兒,我苦苦哀求才讓他去了閨蜜那一回。


 


這把我愁壞了。


 


感覺閨蜜情快要保不住了。


 


我娘卻一臉狐疑地看著我:「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


 


「這攝政王,難不成是個瞎的?放著端莊賢良的許聽肆不喜歡,喜歡你這個不懂事的臭丫頭?」我爹忍不住吐槽。


 


能和我玩到一起,她能有多端莊?


 


我正想反駁,突然想到:欸?我爹是不是罵我了?


 


「娘!你看爹!」我跺腳。


 


我娘給了我爹一杵子。


 


我爹老實了。


 


他們反復確認,我在王府真的沒有受委屈,這才放心。


 


又出去和謝珩虛與委蛇了。


 


謝珩也算是很給我面子,一直不厭其煩地和我爹娘說那些不痛不痒的場面話。


 


夜裡我們就一起回了王府。


 


他站在屋門前,我堵著門不讓他進來。


 


「又要把我往別人那裡撵?」他問我。


 


我心虛得沒說話。


 


「這麼晚了,別去打擾王妃了。」他說得淡漠。


 


提起許聽肆,像是在提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我有些替許聽肆難過。


 


如果不是我們兩個一起嫁過來,或許謝珩就會一心一意地待她。


 


「好吧……」我開口。


 


「但是你要保證,以後在我這兒一晚上,在王妃那裡一晚上。」我說,看著他,不肯退讓。


 


他思索了一會兒,點頭:「應該的。」


 


總算開點竅了。


 


我側身,讓他進來了。


 


從那以後,謝珩真的信守諾言,一人一天。


 


6


 


天兒越發熱了。


 


我早上去給許聽肆請安,也無精打採的。


 


許聽肆也是同樣沒精神。


 


我倆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看到了無奈。


 


謝珩最近白天不怎麼在家裡。


 


夜裡回來也隻有一件事:睡覺。


 


今天和我睡,明天和許聽肆睡。


 


而且夜夜把我折騰得不行,感覺真的是要累S了。


 


「我要累S了,你呢?」許聽肆看著我,苦笑道。


 


我癱在椅子上:「還有半條命,感覺再這樣下去,也要沒了。」


 


許聽肆手撐著頭,也是一副疲憊的樣子:「這樣下去,不行。」


 


「要不給王爺納兩房小妾吧。」我開始提餿主意。


 


「你瘋了是不是?」許聽肆瞪我一眼。


 


謝珩倒是老實得很,沒聽過他有什麼風流韻事。


 


給他娶小妾,等於給我和許聽肆找不痛快。


 


確實不妥。


 


隻是一天折騰幾次,我這身體也吃不消啊……


 


我縮了縮頭,求饒道:「別罵了,別罵了……」


 


許聽肆嘆了口氣,望著窗外:「也沒人告訴我,成親後這麼累。」


 


我是純被謝珩折騰的。


 


許聽肆不光要被折騰,還要管著王府的大事小情,隻怕比我更累。


 


「要不我們……」我拖長了聲音,看著許聽肆的臉色。


 


我看她的眼神也亮了亮,幹脆開口:「要不我們跑吧?」


 


「你跑我也跑……咱跑去哪兒?」許聽肆問我,眼睛裡閃著光,顯然是有了主意。


 


我壞笑道:「自然是遊山玩水,聽曲兒看戲。」


 


「可我們這麼走了,也不好吧……」許聽肆忽然有些猶豫。


 


畢竟出嫁從夫,直接走了,隻怕謝珩不高興。


 


他又向來是個陰晴不定、心狠手辣的人。


 


真要惱了,隻怕我家,還有許家,沒什麼好果子吃。


 


我擺擺手:「自然不能直接走。」


 


我搬著椅子坐到許聽肆面前,小聲說:「聽說宸妃娘娘,近日身子不太好。」


 


宸妃是謝珩的母妃。


 


「王爺公務繁忙,恐怕顧不上。」


 


「咱們做兒媳的,可不得替王爺盡孝?」


 


許聽肆很上道:「是,我們明兒個進宮去見見宸妃娘娘,然後說要替她去廟裡祈福。」


 


「對!」我接道,「然後我們順勢出城,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


 


「對!就這麼辦!」許聽肆應道,急急忙忙起身找紙筆。


 


「我現在就寫帖子,進宮!」


 


進了宮裡,宸妃娘娘看著我們倒是很親熱,拉著我們兩個說了好一會兒話。


 


宸妃娘娘說我們難得進宮一趟,不能空手回去,外邦進貢了珠寶錦緞,叫我們去挑。


 


她讓許聽肆先去,獨留下了我。


 


「謝珩這孩子,脾氣有些古怪,陰晴不定,我這做母親的也拿不準他的心思。」


 


「跟他在一起,你該是受委屈了。」


 


宸妃的這些話,無非讓我多體諒謝珩。


 


我都點頭,一一應是。


 


許聽肆回來的時候,宸妃又叫我去挑。


 


我點頭,剛出門,突然想起落了手帕在宮裡。


 


正想回去取,在門口,聽到了宸妃娘娘的聲音:


 


「玱兒在外的傳言,什麼陰晴不定,心狠手辣,都是假的,你同他相處這些時日應當也看得出來。」


 


「他實在是個乖巧的孩子,你同他結為夫妻,自當互相扶持。」


 


都說謝珩,字玱,也有叫他謝玱的。


 


這個我倒是知道,但還是聽得一頭霧水。


 


怎麼兩套說辭啊?


 


謝珩和乖巧根本就不搭邊啊。


 


我懶得多想,取了帕子就跟著宮人去挑東西了。


 


回來的時候,宸妃和許聽肆也說得差不多了。


 


我給許聽肆使了個眼色。


 


許聽肆笑道:「母妃身子總不好,我和祈嫣也想做點什麼。」


 


我跟著乖巧地點頭應是。


 


「聽說城外的寺廟靈得很,臣妾便想帶著祈嫣,一同去為您祈福。」


 


「自然也是為了體諒王爺,母妃身子不好,王爺也是日日憂心。」


 


許聽肆接著說道。


 


「難得你們有孝心。」宸妃笑道,滿臉的欣慰。


 


如此,我和許聽肆出城這事兒,便算是過了明路了。


 


從宮裡回去的時候,我和許聽肆的嘴角,根本壓不住。


 


連夜收拾東西,準備明天一早就走。


 


臨回自己院子的時候,許聽肆拉住我,一臉的鄭重:「今天又輪到你了,辛苦了,姐妹。」


 


我握住她的手,重重地點頭,一臉的視S如歸。


 


晚上我和謝珩提這件事的時候,謝珩表情有些幽怨。


 


「非得去?」


 


他問我,眉眼間帶了些不舍。


 


「都是為了母妃好。」我說。


 


謝珩不說話了,半晌,悶悶道:「早點回來。」


 


7


 


我和許聽肆去了寺廟一趟,把下人都留在了寺廟裡。


 


趁著月黑風高,我們兩個直接逃了出去。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我們就上了南下的商船。


 


睡醒了就已經到了離京城不遠的敘州了。


 


去太遠的地方不太現實。


 


畢竟我們的身份,還是珩王妃,不能真玩失蹤的。


 


敘州就很好,不是很遠,但透著一股江南風情。


 


「你知道敘州什麼最出名嗎?」我悄悄問許聽肆。


 


許聽肆搖頭。


 


我湊近了些,在她耳邊小聲開口:「南風館。」


 


許聽肆突然紅了臉:「你瞎說什麼?」


 


我衝她擠眉弄眼:「要不要去看看?」


 


許聽肆紅著臉,眼裡卻透著興奮。


 


她清了清嗓子:「就去看一眼吧,反正我們也就是聽聽曲,不幹什麼。」


 


我贊許地點頭。


 


我就說,能和我玩到一起的人,會是什麼好鳥。


 


青鸞館,敘州最大的南風館。


 


我和許聽肆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迎面過來一個美婦人,渾身透著嬌媚勁兒。


 


「二位姑娘看著面生,可是第一次來啊?」她開口。


 


許聽肆紅著臉,不敢說話。


 


我雖然也有些緊張,還是強裝著鎮定:「確實是第一次。」


 


鸨媽媽笑著:「第一次來不要緊,銀子帶夠了就行。」


 


許聽肆不聲不響地拿出一張銀票。


 


一千兩。


 


鸨媽媽哪裡見過這種架勢,一愣,接過銀票,反復看著。


 


確定是真的,鸨媽媽笑得嘴角都合不攏了。


 


「二位姑娘快請,特意給二位配了雅間。」


 


「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咱們青鸞館的小倌兒,那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


 


「你若是喜歡,也有幾個會拳腳功夫的。」


 


鸨媽媽挑眉看著我們:「那個身材啊!有勁兒得很!」


 


這股子殷勤勁兒有些嚇到我了。


 


我道:「媽媽看著安排。」


 


「那個『有勁兒』的,就不用了。」


 


媽媽推開門,道:「那二位姑娘等著。」


 


她說著,還向我們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這些小倌兒確實是好,一個個長得幹淨漂亮,還不顯陰柔。


 


唱曲兒的唱曲兒,撫琴的撫琴,喂水果的喂水果。


 


我和許聽肆對視一眼,眼裡都寫了同一句話:


 


這種好日子,我們怎麼才過上!


 


晚上,我們遣散了那些小倌兒,就住在了青鸞館裡。


 


有個小倌兒含羞帶淚地看著我,問我:「真的不想讓奴留下來嗎?」


 


我看著他清秀的臉,薄薄的肌肉,紅紅的眼眶,隻覺得心疼。


 


我苦著臉把他送出門外:「姐姐也是身不由己啊……」


 


屋子裡就剩我和許聽肆,我抱著許聽肆痛哭:「他爹是個賭徒,娘親帶著家裡所有的積蓄改嫁,獨留他一個人賣身還債。」


 


「他還有個生病的妹妹。」


 


「夠了,我好心疼他。」


 


許聽肆揉了揉我的頭頂:「心疼之前,想想謝玱會不會放過你。」


 


我站起身子,抹幹淨了眼淚:「我開玩笑的。」


 


笑話,我總不能真的愛上一個小倌兒吧。


 


「對了,你為什麼叫他謝玱?」我問。


 


許聽肆搖了搖頭:「他叫我這樣喚他的。」


 


「他沒讓你這樣叫?」她反問我。


 


我搖頭:「就叫謝珩。」


 


雖然平時都是「王爺王爺」地叫,但是夜裡情動的時候,我也會喊兩聲「阿珩」。


 


還挺奇怪的。


 


讓我叫他的名,讓許聽肆叫他的字。


 


「可能因為你是正妻,叫字更親近吧。」我說,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許聽肆張了張嘴,沒說話。


 


8


 


在青鸞館過了幾天紙醉金迷的日子,也有些乏味了。


 


來來去去就是這些人,看膩了。


 


正想走,鸨媽媽攔住了我們。


 


大概是不想失去我們兩個搖錢樹吧。


 


「兩位姑娘,這是要走?」


 


我點點頭:「敘州可還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鸨媽媽眼睛轉了轉:「倒是可以去遊花船。」


 


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京城少有河川,到處都是街道和商販,倒是新鮮。


 


鸨媽媽見我們感興趣,便提議帶幾個小倌兒一起去。


 


船上帶著幾個清俊小倌兒,快不快活暫且不提。


 


我們兩個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又是在水上。


 


我們兩個旱鴨子,真要是出了事,可不行。


 


我和許聽肆合計了一下,便同意了。


 


我和許聽肆戴上了面紗,便和幾個小倌兒一同去了江邊。


 


碧波之上,遊船聽曲兒,還真是愜意得很。


 


連夏日的陽光都不覺得刺眼了。


 


我和許聽肆坐在畫舫裡,正聽著小曲兒,吃著水果,突然一個小倌兒慌慌張張地闖進來。


 


「嫣嫣姑娘,可不好了,外面來了幾艘船,將我們的花船圍住了。」


 


我一聽,皺了眉毛。


 


什麼人這麼大膽?敢攔珩王府的船?


 


我正想起身去看看。


 


畫舫的簾子已經被人掀開了。


 


看到來人的臉,我差點昏過去。


 


來的人,是謝珩。


 


「王……王爺……」我結結巴巴地喊道。


 


那一刻,我覺得天都要塌了。


 


後事我都想好了。


 


「什麼王爺?」許聽肆奇怪地看著我。


 


我驚恐地看著她:「你瘋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真想扒開她的眼睛看看,這麼大個謝珩站在這裡,還問「什麼王爺」?!


 


許聽肆看著謝珩,面露疑惑:「你確實與王爺有八九分像……」


 


正說著,謝珩身後又走進了一個人。


 


與謝珩有八九分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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