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夫君S後,我一口氣點了八個美男子,齊跳腹肌舞。

 

後來,敵國的新帝率著黑壓壓的大軍直逼宮城,皇帝顫抖著割地求和。

 

年輕的帝王卻黑著臉道:

 

「把昭寧郡主給朕拎出來!」

 

1

 

我和昭陽公主從小爭到大。

 

她有的我也要有,我有的她必要搶過去。

 

就算有一天我坐在公主府門口炫耀我敢吃屎。

 

Advertisement

宋昭陽也一定會昂起頭,驕傲大喊:

 

「我敢吃更大更臭的!」

 

啥?你問我一個郡主憑什麼和公主爭?

 

就憑我是戰功赫赫的鎮遠侯府唯一的遺孤。

 

八年前在抗擊胤國的戰役中,我父母兄長盡數為國捐軀。

 

年幼的我自此被接進宮中,養在皇後膝下。

 

皇上為了彰顯對英烈的恩典,特冊封我為郡主,賜名「宋昭寧」,顯得我是宋昭陽的親妹妹似的。

 

可我畢竟不是皇上的親閨女,所以大多數時候,我都爭不過宋昭陽。

 

幸而有一樣,我大大地贏了她——

 

她心愛的寧王世子李淮安,是我在娘胎裡就定下了的未婚夫婿。

 

隻要我不松口,就算是皇後娘娘,也不好明目張膽地奪了烈士遺孤的好姻緣。

 

我自然不會讓步。

 

不隻是因為我想看宋昭陽吃癟的樣子。

 

更是因為李淮安確實是個不錯的夫君人選。

 

爹娘還在世的時候,我們倆就經常一起玩,說起來也算是青梅竹馬。

 

我十七歲生辰的時候,有個沒眼力見兒的老臣當眾提出:

 

「郡主和世子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皇後娘娘騎虎難下,隻得開始著手籌備婚宴。

 

那天晚上,宋昭陽闖進我的院子裡,氣急敗壞地大喊:

 

「宋昭寧你給我等著!」

 

她倒是說話算數。

 

我很快等來了一盤摻著迷魂藥的糕點,和一大群前來捉奸的宮人。

 

當我看清楚那「奸夫」的樣貌時,心更涼了幾分。

 

2

 

八年前,我父兄的犧牲換來了宋胤兩國的握手言和。

 

談和的條件之一便是互換質子。

 

而這位病恹恹嬌怯怯躺在我旁邊的男子,正是當年胤國派來的質子——蕭昀。

 

我和宋昭陽一向針鋒相對,但從未做出太過分的事情。

 

因此我對那盤陌生宮人送來的糕點並未設防。

 

可如今她不僅毀我清譽,還專門選了S害我父兄的胤國人做「奸夫」。

 

看來李淮安真的是她的逆鱗。

 

如此明晃晃地構陷,我不信李淮安看不出來。

 

可他卻冷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說我寡廉鮮恥,不配再做他寧王府的世子妃。

 

我先是一愣,很快便了然。

 

是啊,我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怎比得上皇家公主帶給寧王府的助力?

 

我看著那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郎,隻覺得惡心。

 

一賭氣,我轉頭捏起質子蕭昀的下巴,張揚地落下一吻,朗聲問他:

 

「蕭昀,你可願入贅做我鎮遠侯府的女婿?」

 

蕭昀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綻出一個悽美而討好的笑容:

 

「自然願意。」

 

你看,隻要輸得起,就永遠不會輸。

 

哪怕隻剩我一人,鎮遠侯府的牌匾也不會倒下。

 

皇後娘娘的「心血」沒有白費。

 

那些原本為我和李淮安準備的東西,現在還能接著用,隻是新郎官換了人。

 

達官貴人們聽聞我要改嫁胤國質子,對我的「英烈孤女」濾鏡碎了一地。

 

無不感嘆「虎門出鼠女」「認賊作夫君」。

 

可他們越是罵,我就越是吃香喝辣、穿金戴銀,把自己妝扮得美豔逼人。

 

自己吃還不夠,我還給蕭昀送去一波又一波山珍海味。

 

蕭昀這家伙男生女相,總是用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我,比我還嬌弱三分,叫我根本恨不起來。

 

畢竟他也隻是個被父母隨意丟棄,在異國他鄉受盡屈辱的可憐人。

 

「你長得不錯,就是太瘦了。

 

「你得多吃點,帥過李淮安,再把我寵到天上去,氣S那宋昭陽!」

 

3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

 

蕭昀跟著我胡吃海喝了一個月,氣色大好,一張小臉更顯俊俏,連身形都顯得挺拔不少。

 

洞房花燭夜,他用一雙潋滟的桃花眼含笑看著我,問:

 

「郡主喜歡世子什麼?

 

「長得俊,有腹肌,地位高,不差錢。」

 

蕭昀輕蹙眉頭。

 

「郡主怎知他有無腹肌?」

 

我嘿嘿一笑,色眯眯地說:

 

「有天下雨他穿得薄,看見了。」

 

蕭昀卻緩緩嘆氣,輕聲道:

 

「郡主,傷心是可以哭的,沒必要將自己說得如此淺薄。」

 

我衝他咧嘴笑,笑著笑著卻忍不住落了淚。

 

這蕭昀瞎演什麼知心大姐!

 

我心中有氣,邊哭邊捶他。

 

沒想到他卻抓了我的手,伸進了自己的衣衫裡。

 

「好了郡主,請你摸腹肌,權當賠罪。」

 

我的眼睛一亮:

 

沒想到這家伙看起來瘦弱,實則很有料!

 

於是那天晚上,我腦袋枕著蕭昀的肩膀,右手放在蕭昀的腹部,甜甜美美地睡了一夜。

 

由於蕭昀身份特殊,不能離宮,皇後便安排他住進我在後宮中的宅院。

 

確是妥妥地入贅了。

 

一日,我帶著一大群宮人,浩浩蕩蕩地去質子別院幫蕭昀搬家。

 

可剛到門口我便傻了眼。

 

這家徒四壁空空蕩蕩的屋子,哪裡需要這麼多人來搬?

 

我在宮中住了八年,自然在大小宴會上見過蕭昀很多次。

 

但我從未去過他的院子,竟不知他堂堂胤國皇子,日子過得還不如我的宮女。

 

他唯一的侍從無病在一旁抽泣:

 

「郡主,我們質子飯都吃不飽,冬天沒有炭火,身上沒有一塊好皮……」

 

我看向蕭昀,隻見他臉色發白,黯然地垂著眸子,長睫微顫。

 

多麼柔弱美麗的男孩子,怎麼能這樣欺負他!

 

我腦子一熱,

 

「啪」的一聲拍在他的後背上。

 

「別怕,以後本郡主罩著你!」

 

4

 

蕭昀倒是不客氣。

 

太子在宮宴上諷刺蕭昀爹不疼娘不愛,蕭昀眨巴著眼睛,委屈地看向我:

 

「郡主!你看他!」

 

寧王被蕭昀射偏的箭矢堪堪劃過面頰,怒氣衝衝來我這裡要人。

 

蕭昀縮著腦袋躲在我身後:「郡主,我怕~」

 

其他時候便是:

 

「郡主說了,我想要什麼,內務府都得給。

 

「我是昭寧郡主的人,誰敢動我!

 

「你等著!我告訴我家郡主去!」

 

我頭疼不已,這蕭昀真是深諳狐假虎威之道。

 

偏偏我還就吃這一套,一看到他那張美豔的臉就上頭,再想想夜裡還能摸腹肌……

 

哎!果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

 

這天,無病急匆匆來請我,我見怪不怪地問:

 

「你家質子又犯什麼事了?」

 

「昭陽公主說,質子故意把她推進湖裡,若不是李世子及時趕到,她就要淹S了。」

 

呵!真會給我捅婁子!

 

我趕去的時候,宋昭陽的侍衛正把蕭昀按在地上,舉著板子準備打人,一旁還站著湿漉漉的李淮安。

 

我霸氣地奪過板子,問蕭昀:

 

「是你推的嗎?」

 

蕭昀微微蹙眉,委屈巴巴:

 

「明明是她自己腳滑,非怨我。」

 

「聽到了嗎宋昭陽?我夫君說他沒推!我帶他回去了。」

 

宋昭陽被我氣得直跺腳,尖叫道:

 

「他說沒推就沒推?」

 

我上前扶起蕭昀。

 

他此時發絲凌亂,白皙的臉蛋兒更添了幾分悽美,像個破碎的白瓷,美得我暈頭轉向。

 

俗話說顏值即正義,我痛心疾首地大聲道:

 

「看看!看看你們把他欺負成什麼樣了!

 

「我家夫君柔弱不能自理,宋昭陽你再敢誣陷他,休怪我不客氣!」

 

宋昭陽還不S心,命令侍衛上前將我們拿下。

 

我一記眼刀掃過去:

 

「都滾。」

 

一旁的李淮安終於忍不住開口:

 

「昭寧,你竟這麼護著他?」

 

我翻了個大白眼,道:

 

「你也滾。」

 

5

 

我對蕭昀無下限的「寵愛」終於惹了眾怒。

 

中秋宮宴之上,我夾著一塊雪花糕,喂到蕭昀嘴邊。

 

突然,一個沉甸甸的酒樽飛速襲來。

 

沒等我反應過來,便「哐啷」一聲砸在蕭昀的手臂上。

 

這家伙反應還挺快,不然我的腦袋可能要開花了。

 

眾人驚愕,紛紛看向那酒樽來源之人。

 

那是我父親曾經的下屬,袁將軍。

 

臺上的皇帝率先發話:

 

「袁燁!你放肆!為何出手傷人?」

 

袁燁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粗著嗓子質問我:

 

「昭寧郡主,你可還記得今日是何日?」

 

我推開蕭昀護著我的手臂,淡淡答道:

 

「自然記得。

 

「八年前的中秋夜,是我父兄及鎮遠軍葬身戰場之時。」

 

袁燁青筋暴起,怒喝道:

 

「你如今和胤國皇子結為夫婦,還如此你儂我儂,可對得起鎮遠軍的亡魂?

 

「你可還記得自己叫楚寧,不叫宋昭寧!」

 

眾人臉色大變。

 

八年了,鎮遠軍的覆滅一直是宋國的傷痛和汙點,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選擇閉口不談。

 

如今卻鬧到這般地步,該如何收場?

 

我瞥見帝後神色不悅,施施然起身。

 

「袁將軍說笑了,幸得陛下賜名,昭寧感激不盡。

 

「至於鎮遠軍,又不是我夫君害的。冤有頭債有主,昭寧不覺得自己有錯。

 

「倒是袁將軍,您當年因告假躲過一劫,成了鎮遠軍唯一幸存的將領。

 

「如今打著同僚的名號標榜自己,真是可笑。」

 

袁燁氣勢洶洶地衝上前,狠狠地給了我一記耳光。

 

我被打得摔倒在地,還不忘繼續諷刺他:

 

「你懷念他們,不如陪他們下黃泉啊?」

 

袁燁紅了眼睛,道:

 

「好!好!你看著!」

 

言必,他狠狠地撞向了堂上的立柱,頭破血流。

 

驚叫聲四起。

 

帝後大怒,一場好好的中秋宴不歡而散。

 

6

 

袁燁不愧是習武之人,一巴掌打得我頭昏腦脹,面頰都腫了起來。

 

郡主別院裡,蕭昀拿著帕子為我冰敷。

 

隻是他的臉色少見地難看。

 

我問他袁燁S了沒?

 

他說沒S,隻是撞破了腦袋。皇帝命他好生休養,實則是禁足。

 

我又問他,我現在是不是很難看?

 

他說是,腫得像頭豬。

 

我繼續問他,宋昭陽是不是笑掉了大牙?

 

他不理我了。

 

我心虛地縮了縮腦袋,拍拍床鋪,示意他躺上來。

 

蕭昀冷著臉搖搖頭。

 

「別呀,我現在不摸腹肌根本睡不著!」

 

我湊近他的俊臉,低聲下氣道:

 

「求你了~」

 

蕭昀一改往日的嬌夫神態,嚴肅地盯著我,盯得我頭皮發麻。

 

「郡主為何護著我,無條件相信我?」

 

「因為……因為你是我夫君呀。」

 

蕭昀眼眸幽深,不再言語,吹了燈躺在我身邊。

 

隻是這夜,他並不像往常那樣老實躺著,任由我摩挲他的腹肌。

 

而是報復似的攬住我的腰。

 

我渾身僵硬,很是緊張。

 

幸而他並沒有其他動作,隻是把手停留在我的腰間。

 

唉,美則美矣,嬌則嬌矣,隻可惜太聰明了,不是好事。

 

半月後,我漂亮的臉蛋終於恢復如初。

 

我叫來宮女明鵲,讓她給我上個美美的妝。

 

明鵲皺著眉頭,說我心可真大。

 

她說,中秋宴上的八卦太過勁爆,縱使皇帝嚴令不得外傳,消息還是傳了出去。

 

如今這事已經成了達官貴人、市井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還有才子專門編了話本子和戲本子。

 

「他們都怎麼說的?」

 

「無非是誇贊袁將軍忠義重情,痛罵您數典忘祖,感慨鎮遠侯後繼無人,感念鎮遠軍英勇犧牲……

 

「您和姑爺現在,可謂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明鵲壓低聲音又道:

 

「這事傳著傳著,民間竟有一種猜測,說鎮遠軍所向披靡,不至於全軍覆沒,指不定是被人暗算了。

 

「前日早朝,還有官員提出重查當年之事呢。」

 

我不露聲色,隻是囑咐她約束好府中下人,不要在蕭昀面前亂嚼舌根。

 

7

 

人言可畏。

 

皇帝越是壓制民間的非議,百姓們的揣測就越勝幾分。

 

終於,皇帝頂不住壓力,下令重查鎮遠軍覆滅一案。

 

我這個鎮遠侯府的遺孤,自然站在了風口浪尖。

 

我拼命表忠心,和鎮遠侯府劃清界限,這才打消了些許帝後的芥蒂。

 

但這也使得我的罵名更盛,也累及了蕭昀的名聲。

 

為了彌補他,我對他比以往更好,慣著他哄著他,活像養了個祖宗。

 

隻是他有點蹬鼻子上臉,不再滿足腰間的小小領地,一寸寸開疆拓土。

 

日子一天天過去,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了一個事實:

 

當年鎮遠軍是收到了軍令,才會進入峽谷,被埋伏的敵軍盡數殲滅。

 

誰的軍令會讓堂堂鎮遠侯不敢違抗?

 

朝堂民間議論紛紛。

 

再後來,負責此案的刑部尚書在朝上參奏。

 

說已查明那道軍令是太子決策失誤所下。

 

鎮遠軍覆滅後,太子擔心皇上責怪,才將此事隱瞞至今。

 

皇上震怒,下令將太子貶為庶人流放。

 

追封了我父母兄長,又賜我食邑一千戶,終於平息了種種流言。

 

宋昭陽哭天喊地,為她的親哥哥求情,被皇上打了板子,關了禁閉。

 

我悄悄拿出父親送我的柳葉彎刀,反復摩挲著,落了淚。

 

爹爹,您總是誇我聰穎堅韌,可女兒讓您失望了。

 

娘親,您聽到父兄陣亡的消息,便氣急攻心離我而去,如今可與爹爹團聚了?

 

哥哥,你明明答應要給我帶北方的鹹味乳酪,你是個騙子。

 

我渾身發抖,又不敢哭出聲。

 

忽然有人用溫暖的臂膀,將我擁入懷中。

 

不用抬頭我也知道是誰。

 

我抱著他放肆地哭了一陣子,再抬手抹淚的時候。

 

愕然發現手心裡竟滿是鮮血!

 

「你受傷了?」

 

8

 

蕭昀有些虛弱,扯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是啊,被你的眼淚腌了半天,可疼了。要郡主吹吹才能好。」

 

這家伙!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