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進王府三年,我未得一次寵幸。王爺勝仗歸來,第一次將我喚到跟前,卻是將我賞給軍頭為妻。
我聲淚俱下,身旁的姐姐妹妹也為我求情,卻惹得王爺更加不快。
他煩了,一腳將我踹開,拂袖而去。
我跌倒在地,發鬢散落,用袖子掩面撫淚。
可那長長的衣衫之下,卻是一副努力壓住嘴角無比暢快的表情。
而方才還為我求情的姐姐妹妹們,此刻臉上滿是洶湧的妒意。
1
我是罪臣之女,十三歲抬進王府做妾,十五歲王爺喚我侍寢。
那一天我第一次見到高大肥碩的老王爺,在床上嚇得渾身抽搐,吐了王爺一身。
王爺雷霆大怒,讓護院將我毒打一頓,扔進了柴房自生自滅。
我是故意的。
我本就想死了,反正我的爹爹娘親,阿兄阿姐都在泉下等我。隻是在死之前,我想惡心一下這狗王爺。
一個半截身子快入土的死老頭子,常年耽於聲色,滿肚流油。
除了王妃之外,宅院裡還娶了三十房夫人,上百房小妾,他好色至極,有床笫怪癖。
初來時我與一位姐姐交好。我們年齡相仿,在這吃人的王府裡我們相互扶持依靠。
後來,在她十五歲的時候,死在了王爺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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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聽說她的屍身被麻席裹了扔去了亂葬崗。
那日在柴房本以為我會死去。
結果第二日宮裡有娘娘路過,聽到王府屋檐上的喜鵲叫得十分好聽,遣宮女上門贈了一盒糕點。
「娘娘說您府上的喜鵲叫聲婉轉好聽,令她今日路過心情大好,特此賞賜了糕點,叫王爺可要好好喂食這小喜鵲。」
王爺接過糕點後細思極恐,趕緊命人將我從柴房裡抬出來,還叫了大夫給我醫治。
他也是怕。
畢竟我的名字就叫蘇鵲。
2
後來狗王爺曾多次打探我與蕭家貴妃的交情,我豈會直言託出,每次回答都是故意婉轉。
王爺那渾濁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最終不再追究我侍寢那日的事。
王爺他不敢賭。
但其實我壓根不認識蕭貴妃。
我應是命不該絕。
後來我再沒被招過侍寢,被拘在內宅中,死不了,也過不好。
後宅裡上百個女人過得水深火熱,畢竟王爺折騰她們,她們也需折騰別人來紓解心中的陰鬱。
過得好的總找人泄憤,過得差的爭破頭搶東西。
而我也被人視為眼中釘。
她叫巧兒,是王爺最得寵的姨娘。
在王府中,妾室隻有生了孩子才能被抬為夫人,可她還未生子,吃穿用度就樣樣都跟夫人一般,身邊跟了三四個丫鬟照料,百來房妾室都要看她的臉色。
可她尤為看不慣我。
命下人克扣我的份例和吃食。
那段時日,我瘦骨嶙峋,餓得快要死了。
可我還沒死。
另一邊就先沒了兩條人命。
一個姨娘肚子裡懷了王爺的孩子,還未來得及說就一屍兩命。
狗王爺視女人為玩物,但對子嗣倒是很上心。
畢竟他妻妾成群,荒淫無道,可至今隻有五個孩子。
如今又夭折了一個,他雷霆大怒,痛罵王妃讓她好好整頓內宅。
查來查去,查到了巧兒頭上。
她因嫉妒昏了頭,生怕有人搶了她的地位,比她更先抬為夫人。
可手段實在拙劣明顯。
我忽然想起曾有一次她來找我麻煩。
她死死地掐著我的脖子。那雙極為好看的眼睛陰狠地盯著我。
「蘇鵲,憑什麼!憑什麼你不用被糟蹋,還能獨善其身?」
巧兒被處置的前一夜,柴房走水,據說是她引火自焚了。
我心中平靜,隻是恭喜她解脫了。
3
一晚上救火打水,這事鬧大了。
被官員彈劾到了皇帝那兒,王爺被一頓臭罵。見他如今實在荒唐,命他領兵前往北上打仗。
王爺早就虧空了身子,一身肥肉,哪會打仗。
可君子一言,豈能兒戲。
好在塞北本就駐扎著顧大將軍的軍隊,也就打發王爺去拿個軍功。畢竟他如今名聲實在太差,而大將軍名聲又實在過剩。
隻是苦了麾下的將士們。
他走的那日面上威武霸氣,背地又偷偷摸摸拉了一車的美人喬裝打扮隨他一同北上。
美人嬌弱,其中有在路上便病逝的。
也有到了軍營過不下去自裁的。
最後死的死,傷的傷,隻回來了兩位。
這一打打了五年,我也過了五年安生日子。
王爺捷報傳來,領命回京。
抵達的那日,全府上下恭迎。
百來號人烏泱泱跪在地上,我遠遠在角落裡偷偷一瞥。
五年的軍營生活,王爺那身油膩竟沒去一星半點。
周身氣壓卻更加恐怖了。
這日我去廚房拿今日的吃食。
聽到兩個丫鬟議論。
「我聽說這次王爺戰勝有一個軍頭救駕有功,王爺要賞他美人,在府裡挑呢!」
「真假的,那軍頭長什麼樣,姓甚?別是個醜陋的大漢吧!」
「不醜!春花打聽了!據說是個身姿極好的俊哥!姓裴!叫什麼不知道,都喚他為裴三郎。」
裴三郎。
我手中的飯菜哐當落在地上,撒了一地。
「誰!」
丫鬟轉來看到是我。
又看到我手中飯菜。
啪地給了我一個巴掌!
「好啊蘇姨娘,偷偷摸摸在這聽什麼!還偷飯菜!」
這就是王府的現狀,姨娘還不如丫鬟。
不僅消息沒有丫鬟精通,還被丫鬟踩在腳底下折辱,克扣吃食。
每日我不來取,便沒飯吃。
來取,被有心之人瞧見,又不免挨頓眼色辱罵。
這一巴掌打得我生疼。
之前餓得急了也不是沒被挨過打。
可要在王府生存怎麼不忍著些,隻盼王爺永遠也別想起我這號人。等哪天我想死了,就吊死在梁上,也不枉那蕭家貴妃稱我為喜鵲兒了。
可偏偏這時又讓我得知了裴三郎還活著的消息。
見兩個丫鬟準備離開,這次我卻不願息事寧人。
我抓起地上的飯菜扔向丫鬟。
那打我的那位轉頭一看便尖叫。
「這可是夫人剛賜我的新衣裳!蘇姨娘!你這個賤人!你在發什麼瘋?」
我直直走近,眼睛裡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第一,我沒有偷東西,我拿的是我的份例。
「第二,你還叫我一聲蘇姨娘,我便是你的主子,沒有丫鬟打主子的道理。」
我啪啪兩巴掌扇回去。
趁著丫鬟被我扇蒙的時候,我繼續道:「第三,別惹我,如今我就是個瘋的。」
4
那日後內院裡人人皆知王爺要賞美人的消息。
有些人蠢蠢欲動。
聽說那裴三郎,是顧大將軍手下一支部隊的領兵官。
雖說放在京都來看這簡直就是沒權沒勢,畢竟領再多兵,那也是在北塞。回到京城就是光杆司令一個。
可如今救駕有功,人人尊稱一聲裴都統。不僅給他賞了軍功和許多錢財,還身家清白無妻無妾,就算嫁過去做小,也比留在王府鬥個頭破血流好。
還有哪個男人能比狗王爺還糟糕呢?
沒有。
而且如今王爺回來了。夜夜有姨娘被王爺虐待。
快把人都逼瘋了。
5
我就是其中瘋的一個。
慶功宴將至,人人夾緊了尾巴近日別再多事。
我卻一連招惹了好些人。
今日我前腳剛踏進屋子沒多久。
後腳就被幾個蠻橫有力的護院婆子給抓住了。
帶頭的正是上日被我汙了衣裳的丫鬟。
後來我又幾次找茬,想來她也是實在忍不了了,向主子告了狀。
這丫鬟正是在二夫人跟前當差的。
我被扯著頭皮架到了二夫人的院子,捆到一根長凳上。
二夫人一聲令下,兩個護院依令抄起棍杖往我身上打。
一棍子下來,皮開肉綻。
我雙目發紅,驚聲慘叫起來。
大呼:「二夫人饒命!二夫人饒命啊!」
可我的眼中哪有一絲求饒。
二夫人被我那眼神看得眼皮一跳。
眼見被我聲響吸引來的人越來越多,二夫人慌了。
「你這騷蹄子!叫喚什麼!來人,將她的嘴給我堵住!」
我瘋狂掙扎,整個人連同長凳摔了下來。
如同一條砧板上扭動的魚。
丫鬟想用裹腳布堵我的嘴,不料被我一口咬住了手臂。
我的腦子裡空無一物,隻有眼前的這肉,恨不得將其骨頭也嚼碎了。
「哎喲喂!你這瘋狗!住嘴!」
任她如何扇打我,我都不松口。
兩個護院將我蠻力拉開,我就生生撕下丫鬟的一塊肉來。
呸的一聲,我將那肉吐在地上。
丫鬟疼得昏死過去。
二夫人見了鬼似的看著我。
我卻故意將沾滿鮮血的嘴角扯開,笑出聲來。
猶如地獄吃人的厲鬼。
二夫人慌忙想趕緊遣散。
這時,有人通報。
王妃來了。
我終於精疲力盡,笑著往地上倒去。
這對愚蠢至極的主僕,不過是我計劃裡的第一個跳板罷了。
6
二夫人懲戒我這個姨娘事小,可臨近慶功宴衝撞了事大。
她被王妃責罰關了禁閉,那丫鬟也被發賣了。
王妃給我叫了大夫。此事就該了了。
可好不容易見到王妃的我怎肯罷休。
「王妃!奴婢還有一要事相告!」
旁邊的嬤嬤見我實在事多,白眼翻天,催促著王妃趕緊走。
我見狀直接抱住了嬤嬤的腿,絆得她摔了一跤。
我抓住機會爬到嬤嬤耳邊細語。
嬤嬤聽完,臉色大變。
7
我被抬進了王妃的院子。
屋中燻香繚繞。
我撲通一跪。
「求王妃,讓王爺將我賞給裴都統!」
王妃勃然大怒,沒想到被我擺了一道。
「蘇姨娘,這就是你所說的要事相告?我看你怕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卻癲笑出聲:「身份?在這王府裡我連個人都算不上,哪還有什麼身份!
「王妃不是想知道王爺為何難有子嗣嗎?那長哥兒理哥兒又是從娘胎裡就落下病根。
「王妃難道就沒有懷疑過是有人作祟嗎?」
王妃神色莫測,沉思起來。
「如此說,你知道那人是誰?」
看來王妃早就察覺府中不對,卻始終揪不出那幕後之人。
五年前巧兒身死,一場大火抹掉了多少線索。
王府幽林,最易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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