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好想你。」
「媽媽,軟軟會照顧好自己的,也會好好學習的。」
「媽媽,你去哪兒了啊,別不要軟軟。」
她的聲音明明那麼輕那麼軟,卻扎得我心髒一抽一抽的疼。
她沒有抱著照片睡著。
而是小心翼翼的將照片藏進了衣櫃,又努力地爬上了床。
床上我買給她的兔子玩偶被她死死抱進懷裡。
小小的背影隻敢埋在被子裡,輕輕顫動著。
她連啜泣都不敢了。
門被推開時,她縮成一團的身子靜了下來。
安茉站在門口。
沈詞安站在她的身後。
「我都和你說軟軟睡著了,你還不信。」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會帶孩子啊?還是怕我會對軟軟不好?」
安茉埋怨地瞪了一眼沈詞安,搭在門把上的手卻攥得很緊很緊。
沈詞安的目光落在軟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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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刻,我真的以為他會像承諾我的一樣,一輩子把軟軟捧在手心上。
後來我才知道,承諾不值錢。
有些人,說了就忘。
8
安茉把自己的畫具都搬到了家裡,從前我的琴房被她改成了畫室。
鋼琴被拖走的那天,軟軟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口。
她扁了扁嘴巴,把頭埋了下去。
沈詞安又一次忽略了軟軟的情緒。
他好像忘了,軟軟已經跟著我學了半年的鋼琴。
我死後的半年,他不怎麼回家的半年,軟軟也經常會自己爬上琴凳,努力模仿著我的樣子練習。
胸口越發的堵得慌。
我的軟軟這麼小的年紀就學會了看人眼色。
而那人,是她的親爸爸。
沈詞安被安茉拉進了畫室裡,他們好像有很多的共同語言。
軟軟遠遠地看了一眼他們,蹬著小步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踮著腳尖把門反鎖上,又跑去窗邊將窗簾拉的嚴嚴實實。
房間裡漆黑一片。
軟軟縮在牆角哭作一團。
「媽媽,對不起。」
「軟軟沒有保護好你最喜歡的鋼琴。」
她哽咽著,隱忍著。
該嚎啕大哭的年紀,卻連大聲哭都不敢。
我蹲在她的身邊用力的搖著頭,心髒傳來的疼痛感比最後的病痛還要痛。
軟軟的頭埋在了臂彎裡。
我不需要軟軟保護鋼琴的,我最希望的是軟軟可以保護好自己。
沈詞安來敲門,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他來喊軟軟吃飯。
軟軟抹了把臉,對著小鏡子用力擠出了一個微笑。
門打開,沈詞安已經走在了她的前面。
我的軟軟,剛剛才揚起的嘴角又落了下去。
她的手揪了揪衣服的下擺,低著頭跟了上去。
9
沈詞安又恢復到了一如既往的忙碌。
隻是從前的夜不歸宿變成了現在的多晚都會回家。
無論晚上幾點,安茉總是會坐在客廳沙發上等著沈詞安。
沈詞安回來,也總會給她帶上一束開得鮮豔的花。
他們大概是很相愛的吧。
相愛到幾乎忘記我的軟軟還在這個家。
幼兒園放暑假那天,沒有人來接軟軟。
司機沒來,安茉也沒來。
軟軟坐在教室裡,眼神茫然的望著窗外。
老師給阿姨打了電話。
阿姨又把沈詞安的電話給了她。
到最後,沈詞安的電話也沒接通。
軟軟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老師,奶聲奶氣地道著歉。
「老師,對不起。」
「是軟軟害你下班晚了,我爸爸他...會來接我的。」
就是在這一瞬間,我被擊潰了。
我看著軟軟小心翼翼討好著每一個人的樣子,哭出了聲。
沈詞安趕過來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軟軟坐在桌子面前,吃著老師特意去給她買的兒童簡餐。
沈詞安扯了扯領帶,眼底滿是疲倦。
「過來。」
他朝著軟軟招了招手。
軟軟沒聽到,還在低著頭和飯盒裡的雞腿較著勁。
「沈阮,過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沈詞安對軟軟好像沒耐心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不太會用兒童筷的軟軟手一抖,雞腿落在桌子邊又滾到了地上。
軟軟的眼淚湧了出來。
卻在抬頭去看沈詞安時,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一邊收拾桌子上的飯盒往垃圾桶裡放,一邊和老師道謝。
「謝謝老師,我爸爸來了。」
「晚飯多少錢呀,我和爸爸說,爸爸還給你。」
我的軟軟,懂事得不像個四歲的孩子。
10
到家後我才知道,安茉去試婚紗了。
天氣熱,她不想開車,就讓司機全程跟著她。
司機不會不知道軟軟放學的時間。
安茉是故意的。
軟軟拎著書包徑直跑上了二樓。
沈詞安看了一眼軟軟離開的方向,眉頭皺了又皺。
「今天怎麼沒有去接軟軟。」
「老師給我打了十幾個電話,我才知道。」
「她在學校自己坐了幾個小時,晚飯是老師買的。」
陳述的語氣裡,我費盡心思也沒聽出什麼責怪的語氣。
沈詞安走到安茉身邊,遞給了她一捧鮮豔的紅玫瑰。
安茉的眼神隻一瞬的閃躲。
她接過花,踮著腳湊到沈詞安的面前。
兩個人的鼻息近在咫尺。
安茉用手勾住了沈詞安的脖子,在他唇邊落下了一個吻。
「今天婚紗店的老板給我打電話,讓我去試婚紗。」
「我一時有些激動就忘了。」
「你知道的,詞安。」
「我等了十年了,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沈詞安好像很受用。
他扯開了襯衫扣子,把安茉推到了沙發上。
安茉驚呼出聲。
眼睛看了一眼二樓的方向。
我站在樓梯上,看著從前自己愛了好幾年的沈詞安,好像心一下都不會痛了。
「詞安。」
「我們可以要個孩子嗎。」
我準備回軟軟的房間時,聽到了安茉的話。
腳步頓在空中,我又返了回來。
沈詞安撐著胳膊俯視著躺在沙發上的安茉,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我挪到了沈詞安的身邊,想要看清楚他此刻的表情。
他答應過我,也答應過軟軟的。
終於,沈詞安嘆了口氣,「安茉,我們有軟軟就夠了。」
11
沈詞安和安茉因為這件事鬧了矛盾。
我很意外。
卻不再慶幸。
安茉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了軟軟的身上。
除了沈詞安每天早晨給軟軟衝泡的牛奶以外,軟軟是沒有早餐吃的。
小小的團子摸索著家裡的廚房、零食櫃。
所有她覺得會有吃的的地方,軟軟都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中午,安茉點了外賣。
又麻又辣的川菜擺上了桌。
「吃就自己吃,不吃就餓著。」
軟軟點了點頭,輕輕說了句,「謝謝。」
她的兒童筷用的還不是很熟練,但已經能夾起菜了。
辣味刺鼻。
軟軟吃嗆到了,忍不住地咳嗽,小臉被辣的通紅。
安茉的巴掌拍在軟軟的後背上時,讓我渾身一緊。
巴掌聲很響。
軟軟整個人往前踉跄了一下,撞在了桌邊。
「會不會吃飯,不會吃飯就別吃。」
很痛的。
我知道軟軟很痛。
可她竟然沒有哭,強忍著眼淚吃完了一頓飯。
軟軟是會自己洗澡的。
我生病的時候囑咐過阿姨,一定要教會她。
安茉卻一定要幫軟軟洗澡。
小孩子的皮膚很嫩,禁不起安茉的又掐又擰。
軟軟還是忍著沒有哭。
從來磕碰一下就要歪在我懷裡哼唧的小粉團子,讓我心疼到窒息。
可她越不哭,安茉越生氣。
到最後,安茉直接打在了軟軟的屁股上。
「哭出來。」
「你哭出來,我就不會再打你了。」
軟軟驚恐地看著安茉,扁了扁嘴,搖了搖頭。
安茉深呼吸了一個口氣,「那你去和爸爸說,你想要個弟弟。」
12
是啊。
我早該猜到的。
安茉嫁給沈詞安,又怎麼會不想要自己的孩子。
她不會把軟軟當做自己的女兒。
軟軟被安茉嚇到了。
睡覺時,她的小手死死揪著被子,眉頭蹙在一起。
半夜的時候,軟軟發起了高燒。
小臉燒得通紅,額頭上布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她的嘴裡還在呢喃著,「我不要,我不要。」
軟軟不想要弟弟。
她不想要。
心髒像是被凌遲一般,一刀一刀割得我生疼。
沈詞安沒有回來。
安茉還在客廳看電視。
我嘗試了許多許多種方法,試圖弄出一些動靜,卻發現自己除了憤怒和難過,什麼都做不了。
到最後,我隻能把希望寄託在樓下的安茉身上。
她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手裡的紅酒杯一圈一圈轉著。
直到大門的指紋解鎖聲傳來。
沈詞安回來了。
幾乎是他剛進來,我就迅速衝了過去。
我不停地在他耳邊喊著,讓他快去樓上看看軟軟。
我的嗓子幾乎喊啞了,可他什麼都沒聽見。
同樣聽到沈詞安回來的安茉坐直了身子。
她沒有迎上來。
我忘了,他們還在冷戰。
「軟軟呢?」
沈詞安問了一句。
這是安茉住進來以後,沈詞安第一次在回家的第一時間就問軟軟。
安茉皺了皺眉,「在樓上睡覺。」
沈詞安點了點頭,朝著二樓軟軟的房間走去。
或許是父女連心。
沈詞安一進臥室就發現了異常。
他走到軟軟身邊,眼神猛地沉了下去。
安茉推門進來時,沈詞安已經給軟軟套上了外套抱在懷裡。
「軟軟發燒了。」
「我帶她去醫院,你自己睡吧,不用等我。」
13
軟軟在醫院住了三天。
明明被我養的粉粉軟軟的女兒瘦了好多好多。
但沈詞安沒發現。
甚至沒發現軟軟的腰上多了幾道明顯的淤青。
他還是很忙。
除了那天夜裡陪了軟軟一晚上,就再也沒出現過。
臨走時,軟軟紅著眼眶喊了一句,「爸爸」。
沈詞安看著軟軟,他的眼裡是有心疼的。
「怎麼了,你說。」
或許是熬了一夜,沈詞安的聲音有些啞。
軟軟的小手不安的揪住被子,終於鼓起勇氣開口,「爸爸,我不喜歡...」
「詞安!」
安茉突然出現在病房門口。
她的聲音蓋過了軟軟,也讓軟軟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沈詞安回過頭時,安茉已經拎著保溫袋走了進來。
她把袋子放在病床旁的矮櫃上,取出了一個精致的飯盒。
「我一早起床熬的粥,蒸了幾個蝦餃。」
「軟軟燒退了嗎,要不要喝點兒粥。」
安茉邊說邊將粥盛到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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