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白蓉嚇傻了，木乃伊下那雙眼睛顫抖著淚光。

我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蛋。

「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我能明顯感覺到她抖得更厲害了。

她心一橫，一頭撞在椅子把手上。

紗布下迅速隆起一塊大包，活像個壽星公。

我咂咂嘴。「姑娘家家的，對自己下手怎麼這麼狠呢。」

艾伊擺動雙馬尾，無語挑眉。

「她是怕等你下手，更狠。」

「把她們綁到郊外那所廢棄學校裡，現在才哪到哪。」

還剩下那三個畜生。

等我們趕到時，林灏已經聞聲跑了。

隻抓到了沈遼和李醒。

沈遼的手腳被艾伊釘在牆上，動一下便痛到哀嚎。

這一幕可太上帝了。

艾伊扔下錘子，重重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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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免費的活真是不好幹。

沈遼垂著頭，嘴裡依舊咒罵不停。

「臭婊子，你不要囂張，真以為我們怕你們這些臭娘們啊？」

「林灏等會就報警抓你，你等著坐牢吧。」

我掏了掏耳朵。

「聒噪，天真。」

身後的獨眼龍李醒早就嚇傻了，腳下積了一灘黃色液體。

「怕什麼？我又不吃了你。」

我笑著將手中匕首遞給他，湊近他不停顫抖的身體。

「扔飛刀玩過嗎？扔死他，我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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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遼慌張抬起頭，目光來回在我們身上打轉。

「你別想挑撥我們兄弟情，我們是不會互相背叛的。」

話音剛落，匕首從我眼前擦過，直直插在沈遼下體。

沈遼雙腿顫抖，血混著尿液瞬間將牆打湿了。

艾伊興奮地跳起來鼓掌。

「我靠，一隻眼都這麼準。」

我轉動眼球示意。

「抽出來，沒死就繼續扔。」

李醒連忙照做。

要不是沈遼動彈不得，恐怕都想用牙咬死李醒。

「李醒，你敢害老子，你等著。」

李醒一巴掌扇在沈遼臉上，眼眶猩紅。

「我早就受不了你了，老是對我頤指氣使的，你以為你是誰啊！」

「啊啊啊啊啊！」

沈遼大叫著使勁，竟然硬生生將手掌從釘子中扯了出來。

他撲了過去，掛著肉絲的手狠狠掐在李醒脖子上。

什麼兄弟情。

狗咬狗，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李醒還想還手，被沈遼搶先一磚頭拍昏。

隨手一下又一下砸在李醒臉上，幾乎將五官拍平了。

嘴唇黏在人中上，鼻子貼在左臉頰。

完全沒了生息。

腎上腺素終將褪去，沈遼最終也翻倒在地。

這些人全都被我鎖在一間屋子裡。

現在隻剩下林灏了。

林灏以為自己逃出生天，還故意來挑釁我。

「你以為你找得到我嗎？母狗永遠都是母狗，別妄想挑戰你的主人。」「我今晚就坐飛機出國了，到時候在國外找你妹這樣的繼續逍遙快活，你能拿我怎麼著，哈哈哈哈哈！」

屋外狂風大作，幾聲悶雷在雲中轟隆。

打開手機軟件，一個閃爍的紅點朝著機場的方向一路前進。

這是我在學校裡跟那些高智商犯罪者學的。

當時手掏林灏的腳踝，就是為了將這個微型定位器塞進他的肉裡。

之所以沒有先去找他，是他太慫，一直躲在家裡。

當他慶幸自己終於要逃出生天的時候，就是該狩獵他的時候了。

15

看著快速移動的定位，我不免有些擔憂。

「他在飆車，應該很快就到機場了，我們有可能跟不上他。」艾伊打了一個響指。

「那簡單。」一個電話，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鏢開來了一輛長城炮。

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轉身離去。

艾伊坐上副駕駛，轉頭問我：「你沒駕照吧，會開車嗎？」「開過碰碰車，一樣的道理。」

「hey，we go！」

淅瀝的雨點砸在車玻璃上，我一路油門踩到底。

享受著速度與激情，一點點拉近距離。

不遠處的高架橋上車燈穿透雨簾，孤零零的。

我知道那就是林灏。

他沒有系安全帶，將頭伸出車窗，在雨中大笑狂歡。

隻要衝過這個路口，我就再也追不上他了。

如果讓他跑了，這輩子我可能都無法為妹妹討回公道了。

車燈恍惚雙眼，一片光中我好像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被人叫怪物，被人扔石子。

妹妹擋在我的身前，額頭被石塊劃出好長一道傷口。

她愛哭，面對我時卻總是堅強。

媽媽問她疼不疼，她抽泣著。

「不疼，姐姐不受欺負就行。」

一瞬間，我好像明白了他們口中的親情。

妹妹，就是我要守護的人。

我腳掌用力，將油門踩到了底。

疾馳的車輛因雨水湿滑開始打漂，艾伊慌張朝我大吼。

「你瘋了？」

我笑。「你第一天知道？」

艾伊手忙腳亂扣上安全帶，明明慌死了還要調侃。

「你說這算殉情嗎？好浪漫！」

看著逐漸被逼近的林灏，她猖狂大笑，前仰後翻。

「幹死他！」

「砰！」一聲。

巨大的衝擊力將我甩出去，又被安全帶強拉回來。

胸口撞的悶疼，鼻血順著人中滴答在方向盤上。

艾伊晃著雙馬尾，龇牙咧嘴。

所幸我倆沒有大礙，然而沒系安全帶的林灏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他從前車窗甩出去，撞破了玻璃翻滾在地上。

頭還在地上呲行了好長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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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悠悠走出車門。

艾伊撩了撩頭發，聲音帶著遺憾。

「殉不了情了。」

林灏在地上虛弱地爬行，嘴裡吐著救命。

我緩緩走上前，揪起他的頭發。

「笑啊，怎麼不笑了？是不開心嗎？」

「我幫你。」

雙手扯住他的上下嘴皮，猛地反向用力。

那張嘴瞬間撕裂到臉頰，猶如裂口女。

「現在你一輩子都能這樣笑了。」林灏倔強地抬頭，半張臉稀爛的他說話都漏風。

「你到底是什麼魔鬼？」

我歪著頭笑。

「我當然是可愛的女孩子啊～」

艾伊手指抵著酒窩附和。「呀比，jiojiojio～」

「瘋子，都是瘋子！」

「爸，媽，救我。」

急什麼，你爸媽的報應也很快了。

廢棄學校裡，人渣們都集合了。

李莉得到了我的消息，也趕了過來。

隔著玻璃看著裡面奄奄一息的畜生們，她歡呼雀躍。

「這些壞人終於被制裁了，太好了。」我眯著眼看向她。

「你覺得壞人最終的下場應該是什麼？」

李莉思索了一會，認真回答。

「死無全屍，最好斬首示眾。」

我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比我聰明，行刑的工具就由你來做吧。」

李莉更興奮了，不出半日就做好了簡易工具。

她搭了一個木架子，鋼刀懸在上方。

隻要砍斷繩子，鋼刀落下，躺在下面的人立刻人頭落地。

李莉笑著看向我。

「隻要解決掉他們，疏影一定會好起來的。」

我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

「我會看到，但你看不到了。」

李莉臉頰抖了一下，笑不出來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把玩著手中的手機，繞著李莉轉圈。

「視頻裡這五個人都在，你說，那是誰在錄像呢？」

17

外人頂多把我當瘋子，可李莉卻把我當傻子。

她能拿到妹妹的手機，安然無恙地交到我手裡。

她真的像表面那樣純潔無暇嗎？我調查了李莉的過往。

原來曾經她也是林灏的欺凌對象。

妹妹好心伸出援手，她卻把妹妹賣了出去。

妹妹穿短裙的照片也是她發給林灏的。

如今事情鬧大了，她怕重蹈覆轍，就想利用我的手解決掉他們。

我需要她的情報，於是將計就計。

我打開門，將李莉推了進去。

幾個人東倒西歪趴在地上，疑惑地看向李莉。

我彎下腰，貼近李莉的耳朵。

「女孩子不該背刺女孩子，你也該嘗嘗被背刺的滋味。」

站起身時，我提高了音調。

「知道我為什麼對你們的行蹤如此了解嗎？都是李莉主動告訴我的，她想讓你們死。」等到李莉轉身想跑時，門已經被我關上。

裡面屬白蓉還有體力，大叫著一把撲倒了李莉。

「你個死賤人，出賣我們！」陳秋緊隨其後，扯著李莉的頭發，大塊大塊的頭皮被扯下來。

沈遼踉跄著走過來，手指摳向李莉的眼珠。

清涼的液體順著指尖蹦出來，李莉痛苦大叫。

林灏幾乎是奄奄一息，依舊倔強地爬過來，咬住了李莉的耳朵。

李莉實際上體力不佔下風，然而此刻的她就像無數螞蝗上身，甩也甩不掉。

終於，被逼到絕路的她注意到了我放在牆角的刀。

慘叫聲此起彼伏。

等門再次被撞開時，站著的隻有李莉。

她渾身是血，一隻眼睛爆裂，耳朵也被咬掉。

曾經想利用我一身潔白的李莉，此刻手中盡是人命。

「徐清淺，你比我想象的聰明多了，你把我們全都利用了。」「讓我們互相鬥，互相殘殺，深陷漩渦中心的你卻置身事外。」我無奈地攤開手，挑了挑眉。

她衝出來還想捅我，被靠在門邊的艾伊一板磚敲懵。

一盆冷水後，李莉又醒了。

我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看她。

「闲來看了一本醫書，人身上一共有 108 塊骨頭。」

「我很好奇，要是都碎了，會是怎麼樣。」

18

李莉吐了一口血沫。

「你該死！你妹也該死！她憑什麼家庭幸福，成績優異，而我隻能受欺負。」

「你們應該一起下地獄。」

找死。

我抡起錘子敲在她臉上。

那隻被摳爛而搖搖欲墜的眼珠子瞬間飛出來。

108 下，她疼暈了又醒，醒了又暈。

渾身癱軟，如同沒有骨頭的蚯蚓

然而我拿捏著尺度，並未將她砸死。

因為她有更大的用處。

翻出她兜裡的手機，果真發現她將地址發給了林灏爸爸。

算計的真好，讓那些家長們目睹我如何殘害他們的孩子。

可惜，這也是我計劃中的一環。

等家長們趕過來時，嘴裡還在罵罵咧咧。

隔著一扇大門，他們使勁敲。

林灏爸爸貼近大門，聽見裡面隱約有嗚咽聲。

他堅信孩子們就在裡面，甚至還在呼救。

然而隔著一扇門，李莉連同一排屍體躺在鋼刀下。

隻要門被推開，繩子就會斷裂。

鋼刀落下，人首分離。

李莉沒想到自己親手做的機關，自己先享用上了。

她嗚咽喊著「別開門」。

因為聲帶撕裂, 被外面的人聽成了求救。

家長們合力撞上去。

門被撞開的一瞬間, 一排頭徑直滾落到他們腳下。

慘叫聲響徹這所廢棄學校。

做完了善後, 我和艾伊回醫院看望妹妹。

妹妹已經轉到普通病房，有了明顯好轉。

那些家長們圍在醫院外面，哭喊著要判我死刑。

林灏爸爸還叫了記者，拿著喇叭大喊。

「還我兒子，還我公道。」

「法律要是治不了她死罪, 我們家長聯合起來一人一刀捅死她。」

他就是想把事情鬧大, 這樣無論如何我都逃脫不了。

爸爸想讓我躲一躲, 我怕打擾到妹妹休息, 顧自走了出去。

林灏媽媽見我出來, 涕淚橫流指著我。

「你這個殺人兇手！殺我兒子的兇手」

我無辜地眨著眼睛。

「兇手？兇手就是你們啊！」

「慣子如殺子，你兒子有今天, 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林灏爸爸想動手，被我伸手攔住。

「急什麼, 不是要真兇嗎，我給你真兇。」

19當著記者的面，我打開了手機上的視頻。

計劃好這一切的時候，我自然錄下了證據留作後手。

畫面裡，李莉動手制作斬首架。

李莉發瘋揮刀砍死了這些人。

當然了, 最終這個殺人兇手被這些家長們聯合斬首了。

他們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

然而我卻有話說。

「林灏家做房地產，拖欠工資，工人來要錢他們就直接打死, 拖進工地灌水泥打生樁。」

「沈遼和李醒曾聯合用鐵锹打死一個小男孩，就是他倆的父母幫忙埋的屍, 之後才遷居到這裡的。」

「陳秋爸爸純粹就是無良律師，和林灏爸爸狼狽為奸，害得被林灏強奸的女孩跳樓自殺。」「白蓉媽媽賣的假藥喝死了人，就換了個包裝繼續賣。」

「我手上都有證據, 我會配合警察調查的。」

現場所有人都安靜了。

我反問。「到底誰是殺人兇手。」

討伐的目光霎時將那群人淹沒。

記者們瞬間倒戈，將這群家長圍了起來。

長槍短炮，家長們捂著臉逃也逃不掉。

直到警察的到來才控制住局面。

以我一人之力調查起這些事情確實比較難，但還好我的朋友們都很給力。

我想, 這些無良家長們應該會很順利地吃上免費飯。

這件事傳到網上時正值高考成績出來，妹妹以 705 分成為市狀元。

學校混子霸凌市狀元, 瞬間在網上掀起狂風巨浪。

相關人員被追責, 校長被罷職，班主任也被吊銷教師證。

著名律師張三願意免費為我們做辯護。

最終我和艾伊因精神問題, 加上正當防衛，隻在看守所待了半個月, 又被遣返回學校。

臨走前, 妹妹說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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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煩。

「作（」我聲音哽咽。

「成績出來了，你是高考狀元，真厲害。」

「快點好起來, 你還要讀大學呢。」

她伸出手指試圖來勾我的手指頭，又怕我嫌惡，小心翼翼。

我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掌。

「姐姐在。」

一行熱淚順著她的眼眶流下。

艾伊被我連累到二進宮。

她不惱，反倒小跑著撵上我。

「好姐妹, 等等我嘛！」

我瞥過眼看她。

「跟我做好姐妹，得做好在這裡關一輩子的準備。」

她嬉笑著。

「那也挺好，好姐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