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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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死丫頭，說什麼呢？什麼你的房子，你一個賠錢貨遲早都是別人家的人！你要什麼房子？我看你這死丫頭是活膩了！」

我爸這突然的表露，倒是直接證明了我說的真實性。

不等我爸走到我面前，警察就已經擋在我的身前：

「你怎麼著？還想當著我的面打人啊！我告訴你，別說她已經成年了，就算是她還是孩子也是獨立的個體，也不是你說打就打的！」

這一句話，瞬間震住了我那窩裡橫的爸爸。

這一次，由於我一再堅持，終於還是去驗傷了。

隻是可惜，我這還是不夠嚴重，輕微傷都算不上，但是因為我不接受和解，加上我爸屢次想要對我動手！

我爸直接拘留四日。

而桃子，我報警後卻隻是被告知，可以要求我父母對我賠償，其他的，竟然沒有任何辦法！

我靜靜地回到了姥姥留下的房子裡，看著桃子的東西，胸口像是被狠狠堵上了一樣難受！

而這時，我媽卻再次上門了。

我盯著貓眼看了許久，在門鈴響第四次的時候，我把手機收起來打開了門。

「你來幹什麼？還想打我？那麻煩這次打重點，可以進去多待幾天。」

我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人，隻覺得之前的奢望真是諷刺。

「哎，你不該這麼對你爸，你爸也是為了你好的。你說小偉媳婦剛一進門，你就跟人家對著幹，以後你還怎麼回娘家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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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都是為了你好，你還是不懂事。為了一條狗而已，你說至於不至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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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看明白了，這一家，我媽最會裝。

「你們把我的寵物狗殺了做成菜，然後騙我吃下去，隻為了磨我的性子，那是一條命啊！這也是為了我好啊？」

我無數次告訴自己，要冷靜，可是說到這裡的時候我還是沒有辦法冷靜一點。

我媽一邊往裡擠一邊說：「不過就是一條狗而已，再怎麼說也隻是畜生，吃了就吃了。你看你，行了，這樣，你把房子過戶給我，我再給你買一條狗。

「之前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以後這還是你家，你想回來還是能回來的。到時候你哥搬過來了，次臥不就是你的了嗎？你不是從小就想住那個次臥嗎？」

我媽一字一句說著，我卻隻覺得像是一記巴掌狠狠地打在我的臉上。

是啊，小時候的我，好想要一個自己的房間，什麼時候呢？大概就是冬天被凍醒的時候，又或者是同學來我家的時候，也可能是上初中他們都在客廳看電視而我想換件衣服的時候。

可是，卻絕不是現在。

「好，我同意，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要爺爺給我的狗道歉！怎麼樣？」我努力讓自己冷靜，手裡的手機一次次握緊。

我媽竟笑了出來：「一條畜生而已，還道歉？都死了怎麼道歉？」我媽輕蔑的樣子，讓我按捺不住想要抽她，可是，這一刻，我要忍。

「廚房的東西，應該還沒丟吧？」

我媽同意了，而我爺爺，為了他的大孫子能夠有房子，雖然不願意，但是也隻能同意。

我沒有要求他有多真誠，我要的，隻是這個過程。

「爺爺，它那麼大，你殺它的時候它不反抗嗎？它力氣，很大的。」

我明明讓自己冷靜的，可是說到這的時候眼淚怎麼都忍不住。

我爺爺輕蔑地看著那張沾血的狗皮：「還真是，剛開始我還真是有點按不住它的，看著也就是七八十斤而已，沒想到勁真是大啊！我套上頭以後，都看不見東西了竟然還掙脫開幾次。但是我給它放了你群裡說話的聲音，再戴上你的手套，再去按它的時候那勁就一下小了。

「你看，畜生就是畜生，蠢得很，連人都分不清。七八十斤的狗，你看屁用都沒有，這也就是我了，這要是偷狗的弄去也是一樣的，它還不如人家土狗的力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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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渾身顫抖，明明說好冷靜的，可是臉上卻湿得厲害。

「爸，你別胡說了，你就按小諾說的做就行了，別耽誤時間了，說那些幹啥啊？」

我媽及時拉住了我爺，生怕我生氣了又反悔。

我卻隻是看了一眼我爺，然後再看了眼我媽。

「媽，其實，你如果對我再好一點，又或者，把我當女兒一點，或許，根本不用為了一套房子殺我的狗的。或許，我會主動給你。」

我說這話，我媽一臉不解，我也沒說話，隻是帶著桃子的屍體，往外走。

「等人家上班了，你來找我好了。」我留下這句話，我媽喜不自勝地在說什麼，我沒聽到，我隻是眼前模糊得厲害。

我的桃子，到死的時候，是不是還以為，是我這個沒用的主人要殺它呢？

真傻，就算是我，也要跑，你看，多傻。

明明有很多小聰明，卻甘願在我面前當個小笨蛋。

我安葬了桃子後，沒有再回姥姥的房子，而是直接住進了酒店。

這一晚，我都沒有睡覺。

我剪了一夜的視頻和語音，做了故事動畫。

先是發給了我做自媒體的朋友，然後又打開了自己做動畫的視頻號。

擦了眼淚剛想要花錢上熱門的時候，卻發現，後臺開始不斷地震動了。

我知道，親愛的家人呀，你們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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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等我手機再次開機的時候，是我媽和我爺我哥的各種辱罵短信和未接電話，我淡定地把他們一個一個拉黑後才開始翻評論區。

視頻裡，因為是我做的動畫，所以剛開始所有的人都以為隻是一個段子罷了，可是看到後面的時候，是一段視頻。

我爺被馬賽克的視頻，他指著帶血的狗皮說的話，和我媽的錄音。

「不過就是一個畜生而已。」

「剛開始我還真是有點按不住它的，看著也就是七八十斤而已，沒想到勁真是大啊！我套上頭以後，都看不見東西了竟然還掙脫開幾次，但是我給它放了你群裡說話的聲音，再戴上你的手套，再去按它的時候那勁就一下小了。」

「你看，畜生就是畜生，蠢得很，連人都分不清。」

這句話，刺痛了無數人的眼睛。我是賬號一直以來都是實名的，通過我的關注和粉絲，很快就被扒出來他們的信息。

到早上的時候就已經到住址的地步。

我看到他們的各種遺照，我媽和我哥的評論區裡相繼發送著。

可是，這怎麼夠？

我找到了本地的朋友，把我準備好的四個可愛小音響交給他。

年底的時候我爸媽才把房子抵押貸款了不少錢，給我這個不成器的哥哥開了個挺大的花鳥魚蟲店。如果不是這個店面，估計三十多的哥哥應該也找不到女朋友吧。

既然對你們這麼重要，那，就毀掉好了。

朋友把音響丟進我說的店門口四個隱蔽的角落後，我遠程告訴他，可以開了。

我靜靜地坐在車裡，拿著望遠鏡看著店裡的我哥急得飛起，很快我媽和我爺爺包括他女朋友都去了。

他們在店裡瘋了一樣地鑽來鑽去，我隻恨自己離得太遠聽不到那美妙的聲音了。

我知道，這店裡所有的鳥都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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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響裡，是一堆亂七八糟的野鳥叫聲，俗稱髒口叫聲。

而我哥那裡面的鳥，全部都是斥巨資買回來的叫聲優美的畫眉、雲雀、百靈什麼的。

可是這種鳥都有個問題，一旦聽了髒口，那是上來就要學的！

「小諾你瞧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呀，一家人說什麼兩家話呢，還分什麼你的我的！那可是你的親哥哥，你也知道，我和你爸沒有什麼本事，到現在也給你哥買不了一套房。

「我【」所以養鳥的人都很害怕自己的鳥學一口髒口。

然而，我讓我朋友把那幾個音響放在監控盲區的地方，音響一開，瞬間裡面的鳥就開始亂七八糟地學。

而因為鳥多的緣故，都叫得亂七八糟，根本就找不到音響位置，一整個群魔亂舞。

我的手機又有電話不斷地打過來，我知道多半是他們，可是我不想糾纏。

店裡的位置早就被扒了出來，本來挪個位置還有救，但是現在一屋子的鳥都廢了，基本上就是換位置沒東西，換東西沒位置。

我看著這些，然後默默地開走了車，直接去了房產中介。姥姥的房子，還是該出手了。

雖然我答應過姥姥，房子我留著，以後好好照顧我媽，可是現在這個情況，我確實遵守不了一點了。

中介去看房子的時候，我專門挑了個晚上。果然，門口跟我想得差不多，門上的門鎖被破壞了但是並沒破開，門也被砸得東一個坑西一個坑。

門上更是被寫了很難聽的「賤人」之類的甚至帶器官的各種髒話。

我卻已經可以很平靜地對待了。

我看了眼貓眼上的攝像頭, 還好，貓眼沒有被捅。

當即我就讓中介稍等, 直接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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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爸屬於是第二次，而且這次我媽也有參與, 隻是可惜，金額還是不夠大，隻是門口，隻能拘留和賠償。

我哥的店很快就黃了, 貸款也很快就還不上了, 房子很快就被收走。我爸媽死乞白賴了一會兒就被趕了出來, 你看，外人面前他一點用都沒有。

而我哥的女朋友見我哥這樣，瞬間分手。

我哥開始四處找工作，卻沒有用, 因為他的臉已經被人肉過，火爆全網, 哪裡找得到工作。

他氣急敗壞，找不到我, 開始把火撒在我爸媽的身上, 怪他們沒有給他買房子害他沒有女朋友。

我爸以為他還是那個一家之主, 上去就要打我哥，卻被我哥直接反揍。因為我哥失業失戀雙重打擊, 一下沒控制好把爸推得厲害，碰到了頭出血嚴重, 竟然直接抽搐。

我媽嚇得怕連累到自己，趕緊跑到鄰居家。鄰居家嚇得報警，我哥以故意傷害直接進去坐了。我爸因為碰到了頸椎，脖子以下都無知覺, 隻能躺在床上。

而我媽這時候終於想起了我，輾轉後給我發了信息：

【小諾啊，你畢竟還是咱們家的孩子，你哥犯錯進去了，以後還是要出來的。你現在好好來照顧你爸，你哥出來了以後還是你的娘家人。以後你還是要靠你哥的, 不然將來你嫁人都會被瞧不起，人家打死你都沒人知道的。】

【我都是為了你好, 你現在隻要每個月給我三千, 然後再回來照顧你爸，我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這家以後就還是你的娘家, 以後你哥還能給你撐腰呢。你趕緊回來！】

【我已經讓你李阿姨給你找了個對象，今年才不到五十就有六套房子。雖然說還有三個兒子，但是隻要你以後結婚了，媽找人給你調理一下, 絕對能一舉得男！到時候最少也給你兩套房, 這樣好的條件也就是媽能給你找。】

【你趕緊回來，媽風風光光送你出嫁，給你多陪上幾床被子。以後你哥再回來，你還有撐腰的大哥, 多好的日子啊！媽都是為了你好！】

我看完這些短信，默默地刪除拉黑。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