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不娶她,下不了臺。顧亦之打開府門將她扶進來,找郎中替她看傷。
安頓好自己的心上人。他來到我房中聲稱有要事要與我商談。把我引到他書房中的暗室,囚禁我。
那時,我肚子已經大了,強忍著痛意,跪在他膝下,哭著哀求:「看在孩子的份上,放我出去。」
「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不然我早就休了你。」他扯開我的手,「一宅容不下兩位主母,你就待在這裡,把孩子生下來再說。」
我沒等到出暗室的那天,生產當日難產而死。
而我的丫鬟青蓮,在我關在暗室的第一天便被他活活打死。
想到我被恩情裹挾的上輩子,想到我未出生的孩子……我捏緊了拳頭,心髒一抽一抽地痛。
耳畔驟然響起腳步聲,我頭一轉,顧母站在門口,對我笑了笑:「清棠,你來了。」
轉瞬,她的眼掃過顧亦之的臉。
「怎麼回事?」她滿是不解地看向我。
我抿著唇,極力地平復情緒。
她又問:「你手裡的是什麼?」
「是兒子找清棠繡制的嫁衣。」
「嫁衣,什麼嫁衣,你不是說,暫不娶親嗎?」
「母親,兒子想娶清棠,可她不肯。我隻好想這個法子接近她。其實這個嫁衣就是為她做的。」
我心咯噔一下,怎麼,他不娶自己心心念念的陳小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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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顧母看著我,又看了看顧亦之,嘆了口氣:「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
她挪步走向門外,顧亦之將錦緞遞回來:「無論如何,你得負責。」
「分明是你偷換了繡線。」
他挑眉:「可有證據?」
「你……」我一時語塞。
「這錦緞是我特地在江南定的,一年隻出幾匹,其他的都上貢給宮裡的貴人,僅給我留了這一匹。沈老板,你得負責。」他最後幾個字,咬得極其重。
「你想怎麼樣?」
「定金付了,契書也籤了。你得賠償。」
我心髒猛地收緊,錦緞這麼珍貴,就算賣了鋪子也賠不起。
顧亦之勾起一抹笑:「賠不了,那便嫁給我。」
我呼吸一滯,上一世的畫面在腦中盤旋,一腳踢在他膝蓋上,他呼痛地單膝跪地:「顧亦之,我忍你很久了。上輩子你害死我,我沒跟你算賬,隻想躲你遠遠的,偏偏你死不放手。現在你還想毀了我的鋪子,斷我生路,你無恥。」
他緩緩站起來,揉搓膝蓋:「我沒想別的,你給我做二十碗小餛飩,從此我們一筆勾銷,成嗎?」
「想得美!繡娘的手,最為珍貴,你不配。」我吐了一口濁氣,胸膛劇烈地起伏了幾下。
「上輩子我對不起你,給我個機會,我好好償還。」
我眯著眼睛,盡量不讓淚水流下來,質問道:「償還,你拿什麼償還?你殺了我,還殺了我們未出世的孩子。」
他愣了下,很是無辜地看著我:「我隻是把你鎖起來,並沒有為難你。」
「那青蓮呢?」
「是意外,她要去報官,我命人攔下她,掙扎的時候,她不小心磕到了腦袋……」
「夠了。」我打斷他,「前塵往事,我不想提。你若真心悔過,便把契書燒了,從此陌路。」
他垂下眼簾,果決道:「不行。」
果然,哪怕重活一世,他也是個爛人。
我瞪了他一眼,轉身前扔下一句:「好,我會賠你違約金。」
顧亦之擋在我身前:「若你是因為未出世的孩子,我們可以再生一個。」
他不提還好,提到孩子,我更惱了。
「你好意思給我提孩子?我生產那日,明明讓送飯的下人去告知你,請穩婆和大夫。可是我等了好幾個時辰,流了好多好多血,肚子痛得快要裂開了,遲遲未來未見人影。」
積壓心底的怒火燃燒起來,我咬著牙一字一頓,「我是活活痛死的,我的孩子是硬生生地在肚子裡憋死的。」
他臉變得煞白,滑跪在地,嘴裡喃著:「對不起,對不起……」
「顧亦之,放手好嗎?人總歸是要朝前看的。」
他思考了瞬,站起來,從懷兜裡掏出那張契書,撕得粉碎。
我邁出顧府的大門,抹幹眼角的淚,長長舒了一口氣。
縱使不明白他突如其來的愧疚是為何,但我不深究。因為我知道,很快便有一個讓我翻身的機會。
9
算算日子,差不多就是今天。
朝廷頒布告示,皇上最寵愛的公主遠嫁鄰國,在全國徵集繡工了得的繡娘,為她繡制嫁衣。
上一世,我站在告示前出了神,回府將此事告知顧母。
她慈眉善目道:「你已是顧家主母,平時繡幾張帕子消磨時間便好,為何要自降身價去做繡娘。」
一句話便把我打發了。
這一次我要抓住機會,先前接下顧亦之的生意,也是為了練手。
畢竟,那麼好的錦緞難求。
我去官衙報名,遞交了早已準備好的參賽繡品,一切靜待通知。
眼看到月底,該給針線鋪的老板結賬。我抱著賬本,來來回回地撥算盤,始終平不了賬。
一陣輕咳聲,我抬頭,林文軒邁進了門檻。
他的侍從把一件裙袍展在我桌上。
林文軒柔聲道:「清棠姑娘,這是亡母的遺物,前幾月家中修葺,衣箱滲水,不小心變成這樣,你看看能不能補救。」
裙袍的衣角,染了一大片黃色的印記。我道:「繡上一朵花,或許能遮蓋。」
他聽完我的話,眉頭舒展,捂住嘴又輕咳了幾聲。
「那好,多少錢,幾時能完工?」
「先付定金,交貨再付尾款。五日後我送到你府上。」
「不用,我直接把賬結清,從前我家也和沈氏繡坊有過來往,你的繡工我信得過。」
他放下銀子便走了。我撥了ṭű̂₎幾下算盤,賬總算平了。
說來也奇怪,前世這個時候,陳小婉選妃失敗回來,她應當與林文軒在籌備婚事。
可方才他的樣子,不像啊。
10
五日後,我去林府送裙袍。淡粉色的裙袍衣邊,開著嬌豔的牡丹花,汙跡了不見蹤影。
林公子頗為滿意:「以後若是有需要,再麻煩沈老板。」
他的眼神意味深長,和我印象中的很不一樣。
上一世,我與林文軒唯一的交集便是小時候。城中商賈之家,互相宴請,小孩子們也聚在一起。
他身子孱弱,跑起來有氣無力,出了事旁人還要挨訓,許多同齡人都不願和他玩。
我不一樣,我自幼喜歡安靜。見他孤零零地坐在角落,我會拿起繡帕,裝作不經意地坐到他身旁。
林文軒定定一瞧,自顧自地嘟囔:「我不用你陪。」
我衝他做個鬼臉,笑道:「不是陪你,是你陪我。」
他頓時怔然,我笑得更燦爛。後來,他的雙親先後病逝,剛剛弱冠便接手了林家的生意。
我父親曾說,別看文軒身子瘦削,經起商來,雷厲風行。他憑借一己之力,將祖業發揚光大。
想來不免疑惑,城中有不少繡坊,他為何要繞路,將如此珍貴的遺物,交給我一間小小繡鋪。
想著想著,我走到了官衙門口。一群人圍在告示欄前,指指點點議論著什麼。
有路人認出了我,同我道賀:「沈姑娘,恭喜你啊,通過的初試。」
「什麼?」
「宮廷繡娘的選拔,入圍名單上有你,趕緊回去準備吧。聽聞下一輪要現場做繡。」
心髒激動地亂跳,我穿過人群,在名單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轉身,陳小婉紅著眼眶,站在我面前。她咬著蒼白的下唇,淚水噴湧而出。
撲通跪在我面前,哽咽道:「清棠姑娘,求求你,把亦之哥哥還給我。」
11
周遭人群審判的眼神,仿佛要將我刺穿。
我後退一步,甩開她捏在我裙擺的手,振振有詞道:「陳小姐,你在說什麼胡話。莫不是選妃失敗,瘋魔了?」
人們又把目光挪到陳小婉身上,她臉色一尬,淚如雨滴般汩汩而下:「我與亦之哥哥本有婚約,他說他隻想娶你,你……」
「我與顧公子並無糾葛。據我所知,是你先退婚,說要去京城參加選妃,如今怎麼把嫁不進顧家的屎盆子往我身上扣?」
路人們議論紛紛,對著陳小婉指指點點。
她羞得無地自容,站起身拍了拍衣裙,悻悻離開。
真是可憐又可恨,錯把自己人生寄託在一個又一個男人身上。
我盯著她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人群散去,轉身回到繡鋪。
這幾日,我把鋪子交給青蓮打理,又請了一位從前相熟的繡娘來幫忙,我安心練繡技。
比賽開始的前夜,青蓮勸我早些休息。一陣敲門聲,我倆詫異地相互對視,青蓮對著門外喊道:「是誰啊?」
「我是林文軒,沈老板休息了嗎?方便嗎?」
我打開門,外面下著淅瀝瀝的小雨,林文軒沒有撐傘,頭發半湿,肩上還有雨滴。我側過身,趕緊請他進來。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柔聲說:「聽聞你要去參加宮廷繡娘的選拔,這是我從商州帶回來的錦緞和繡線,你看用不用得上。」
林文軒的手湿漉漉地,包裹裡的東西卻完好幹淨。一股莫名的暖流湧上心田。
「林公子,你大晚上來,就是為了給我這個。」聲音不受控地發抖。
他垂目一笑:「剛從商州趕回來,抱歉打擾了。」
話音剛落,他準備轉身,我伸手攔下:「先喝口熱茶吧,免得染了風寒。」
林文軒頓了下,轉而點了點頭。
我們分坐在桌子的兩邊,四目相對,轉瞬尷尬一笑,裝作不經意地撇開。
他舉起茶杯放到嘴邊輕輕一抿:「明日就要比賽了,你準備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有了你送來的這些東西,錦上添花。」
「看來你胸有成竹。」他的聲音裡,夾雜著幾分愉悅。
我抬起眼皮,林文軒眉眼彎彎地看著我,為了掩飾心慌,我不經思考地問:「你與陳小婉……」
「我不會娶她。」他的眼神變得堅定,「上輩子我死在她手裡,今生我不會再娶她。」
12
心,頓時不平靜了。
我緊張地看著他,試探著問:「你是?」
「我是重生的。」
難怪。
難怪那天陳小婉攔著我求我把顧亦之還給她。因著不能嫁入林家,她隻好通過婚約,約束顧家。
林文軒說,陳小婉的母親與他娘是遠房表親。上一世她選妃不成,顧亦之又娶了我。
她娘便上林家求親,聲稱隻要個名分便好,不想自己的女兒背上嫁不出去的名聲。
林文軒念及亡母,便答應了。
不承想,陳小婉在他的膳食裡偷偷下藥,將他毒死,企圖侵佔林家的家產。殊不知,林文軒早就立好了遺囑,將錢全部捐給了慈安院。
陳小婉轉瞬才打起了顧亦之的注意。
「這輩子,她就算哭死在我林府門口,我也不會娶她進門。」他的眼神無比堅定。
我驀然想起了顧亦之,難怪他會對我心懷愧疚。以陳小婉的惡毒心計,上輩子我死後,她把持顧家後院,顧亦之定是吃了不少苦頭,說不定他的死,都和陳小婉有關。
重活一世,他才念及我的好。
可是,早已物是人非。
林文軒輕咳了幾聲,站起來:「時辰不早了,我告辭了。」
我起身送他,他走到門口,又回過頭,ƭṻₑ「對了,清棠,我想告訴你,前世你被追債的時候,我纏綿病榻,等我好了,你已經嫁入顧家了。」
突如其來的話語,我驀地怔住,不知該說什麼。他無奈地笑了笑,「祝你明天一切順利。」
我無暇思考別的,整理好桌上的東西。
等著明天去官衙參試。
13
繡娘選拔的題目,由宮中派來的司制房嬤嬤現場公布。
核對好身份後,我跟著考官來到自己的座位上。今天的考題是,繡一種最能代表公主嫁衣的主圖樣,限時三炷香。
與我競爭的,是城中三大繡坊的首席繡娘,而名額隻有一個。
我摒掉腦袋裡所有雜念,按照娘的教誨,以線為墨,以針做筆。紅色的錦緞上,緩慢呈現出完整的畫面。
十六種綠色繡線不停轉換,由淺至深,一隻孔雀栩栩如生地映入眼簾。
銅鑼一響,所有人停手。
幾位嬤嬤,一一審查,其中一位嬤嬤走到我面前:「旁人都是繡鴛鴦,繡鳳凰,你為何是孔雀?」
我站起來,屈膝行禮:「啟稟嬤嬤,孔雀寓意吉祥,而它頭上那一縷白毛,又有白頭偕老之意。孔雀開屏,又是前程似錦,代表公主此次遠嫁,未來似錦,幸福美好。」
「有點意思。」從屏風後面走出來一位氣質高貴的女子,她用贊許的眼光看了看我。
在場的所有考官紛紛跪下,我們也跟著跪下。
「公主萬福。」
她淡淡一笑,儀態萬千:「本宮看膩了什麼鴛鴦、鳳凰和花朵。這隻孔雀,我很喜歡。」
我心提到嗓子眼,又聽見她說,「不過,本宮還要看看別省呈上來的繡品,再做定奪。」
「是。」眾人應道。
嬤嬤讓我們回去等通知,我人還未走出官衙,得到公主誇贊的事便傳得街知巷聞。
繡鋪生意一下子變好了。許多貴婦都來找我定制衣衫。
青蓮高興得不得了:「小姐,過不了幾個月,怕是要再招幾個人,換一間大點的鋪子。」
我點了點頭,心想無論選拔的結果如何,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名利雙收。
店裡的客人絡繹不絕,直到天徹底黑下來,我們才送走最後一位客人,合上門,我核對今日收的定金。
鼻息間,一股燒焦的味道。
「青蓮,什麼東西燒過火了嗎?」
「沒有啊,小姐,我沒有生火。」
我走到後院,煙霧彌漫,大火順著廚房一路燒到店鋪。
畢業四年的室友於爽結婚,請我們當伴娘。自費往返吃住和服裝,沒有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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