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禮送出後,上次的事總算暫時一筆勾銷了。
我和馬越澤又心無旁騖地投入了勾魂工作之中。
這晚,我們正要移魂去陽間勾魂,白無常就找了過來。
他語氣嚴肅地說道:「陽間出大事了,你們速速跟我去支援。」
上次黑無常叫我們過去,就讓我身中鬼火,這次我便謹慎地問了問:「出什麼事了」
白無常神色沉痛道:「陽間某處高速路段發生道路塌陷,已經死了不少人了。因為是在假期發生的塌方,出事的大都是出門旅遊的人。死在這樣的事故當中,很多鬼魂都不甘心就這樣被拘來陰間,已經逃了好些魂了。所以你們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
我跟馬越澤對視一眼,趕緊跟上白無常的腳步走了。
陽間剛死的新魂,大多渾渾噩噩,會在原地打轉徘徊,等到子時再由鬼差領路帶去陰間。
但執念深重的枉死之魂,便會衝破渾噩迷障,一心還陽,隨後便是逃脫鬼差的拘捕。
我和馬越澤到事發點附近時,已經抓了好幾個企圖逃脫的鬼魂。
還好在大家合力之下,很快把場面控制住了。
在我鎖魂鏈的頂端,正拘著一家三口。
年輕的女孩想抱著母親的身體,卻發現自己的母親隻剩下了空蕩蕩的魂體。
女孩一下子就崩潰了。
「怎麼會這樣呢,爸媽為了養我辛苦了一輩子,我好不容易掙點錢帶你們出來旅遊,卻害得你們客死異鄉,都是我的錯,嗚嗚嗚。」
中年婦女憐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怎麼會是你的錯呢。這是意外,我們都不想的。乖女千萬別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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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道:「是啊,乖寶。你別難過。就算死,我們一家三口至少死在了一起。沒什麼不甘心的。隻要有你們在,爸別說做鬼了,叫我做畜生我也不怕。」
看著一家三口溫情脈脈的樣子,我眼眶陡然一熱,心中寂寥頓生。
雖然我不曾因為自己無人疼愛而辜負生活。
可是,誰不期盼自己能有個美滿家庭,有人疼愛呢?
在我落寞時,拘魂工作也都結束了。
馬越澤朝我走來,似乎注意到了我嚴重的悶悶不樂。
「不開心?」
我鬱悶地點點頭,「嗯。」
「為什麼不開心。」
我指了指那一家三口,「羨慕人家有人疼。而我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馬越澤了然,隨後玩笑道:「怎麼,難道我不是人?」
我認真地辯駁:「你是嗎?」
「......」
較起真來,他現在還真不是人。
隨後,馬越澤沒再說話。
等將手裡的鬼魂都交入地府後,馬越澤道:「帶你去個地方。」
7
在我疑惑之下,馬越澤直接用鎖魂鏈鎖著我的魂體往一座荒山飛去了。
在魂體騰空的那一剎,我感受到了許久都未曾有過的意氣風發。
於山頂落定後,我問:「帶我來這幹嘛?」
馬越澤不答,隻是仰頭望向天空。
我跟隨他的動作,隨後便看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隻見漫天繁星此起彼伏地閃爍,那點點星光熠熠生輝,人世間的一切雜質,都在這樣的星空下無所遁形。
這時,馬越澤說道:「其實我跟你一樣,沒有父母,也沒有家。但陰間有個說法,說是人死之後,魂體脫離肉身,會被引至地府,然後經由閻王和判官審判。生前為惡者,入十八層地獄。為善者,可飛升天堂,也可以選擇重入六道輪回。而那些飛升的魂,便會化作星ťûₐ星佇立天上。我有時候就在想,或許我父母不是拋棄了我,而是過世了。如果他們生前是善人,也許就在這天空之上。我每次因這事鑽牛角尖,就會來看看星空。看著看著,也就釋懷了。」
馬越澤的這番話,我是沒有想到的。
但我的確因為他這番話,心中的煩悶情緒,奇跡般地少了一些。
或許我的父母,並非存心拋棄我,而是去了天上呢?
如果他們此刻有靈,是不是會在天上慈愛地看著我呢?
想到這,Ṱũ̂⁻我內心洶湧的不甘,瞬間被平復了下來。
我就這樣坐在荒山之上,和馬越澤肩並肩的欣賞這漫天繁星。
欣賞夠了,我開始跟馬越澤闲聊。
「等任期滿了,你會選擇什麼輪回道呀?」
馬越澤神情淡淡地,「不知道。也許當隻小貓咪,或者萬獸之王也不錯。」
我詫異道:「你不想再當人了嗎?」
「當人就一定好嗎?」
好像......也不一定。
尤其對於像我們這種孤兒來說,從小見過的人性醜惡,實在多不勝數。
我想繼續當人,是因為沒在人性上真正吃過大虧。
可馬越澤看起來年齡跟我差不多,做人行事卻比我穩重不少。
可想而知,他的生活環境肯定比我更加復雜。
在我沉思之際,馬越澤忽然起身。
「走吧,回去。」
我自覺地把手伸給他,讓他繼續用鎖魂鏈帶我飛。
到地府後,我有些念念不舍道:「以後你還能陪我去荒山看星星嗎?」
「可以。」
我得寸進尺,「可以再像今天這樣帶我飛著去嗎?」
馬越澤很好說話,「可以,還有什麼問題嗎?」
想了想,我又問:「為什麼你帶我飛的時候跟演電視一樣要單腳伸直呢?」
得虧馬越澤長得帥,氣質又好。
但凡換個人,看起來就像裝 B 了。
聞言,馬越澤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因為兩條腿都伸直的話,看起來像上吊。」
被他的話一噎,我也不甘示弱地抖機靈。
「那單膝還有一個意思呢。」
「什麼?」
我快人快語道:「求婚。」
話音一落,我和馬越澤視線猛然相對。
就那麼一瞬,兩人都像觸電似的,紛紛落荒而逃。
等回到自己的住所,我想起剛才和馬越澤之間的那些曖昧,臉情不自禁地燒了起來。
從我到地府當差到現在,已經快半年了。
這半年時間,我大多時間都跟馬越澤這個搭檔在一起。
他無論是在工作上還是生活上,都給予過我不少幫助。
所以我一直對他的觀感就很好。
而今天,他贈與我的那滿天繁星,更是讓我原本就有沸騰之勢的心,徹底亂了。
8
第二天再見到馬越澤,我對他的感覺,已經和往日完全不同了。
我羞澀地看了他一眼,道:「那我們出發吧?」
此時馬越澤還沒來得及帶面具。
他神情冷淡,眼神似乎還泛著幾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意。
我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馬越澤昨天對我的態度,絕不是我自作多情。
就算他不像我一樣喜歡他,也不可能突然對我比剛認識的時候還冷淡吧?
不過很快,我們便去了陽間開始勾魂。
我暫且把那些猜測拋諸腦後,開始認真工作。
等一切結束後,我問馬越澤。
「最近勾魂還挺順利的,應該很快就可以休個假了。到時候休假你準備去幹嘛呀?」
馬越澤依舊是淡淡的模樣。
「不知道。」
「那時候鬼市剛好也開了,要不一起去逛逛?」
馬越澤眉目低垂,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見他這樣,我有些心慌。
「你今天怎麼了?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聞言,馬越澤十分淡定。
「沒有,我一直都這樣。隻是我們這段時間的關系似乎有些越界。為避免出岔子影響工作,我覺得我們還是該保持同事間的正常距離。」
所以他今天疏遠我,是不想跟我扯上一點關系嗎?
想到這,我心裡有些發堵。
敢情昨天我的羞怯情動,在人家眼裡竟是一種負擔。
既如此,那我以後也會恪守本分,不再對馬越澤有任何越界行為。
之後的日子,我都兢兢業業地工作,絕不跟馬越澤多說一句除工作之外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我恪守本分之後,馬越澤似乎又不太本分了。
這是我今天第三次發現馬越澤在偷看我。
前兩天也有,但我怕自己會錯了意就沒管。
但現在看來,我絕沒有會錯意。
我越想越煩,在勾完魂後,攔住了馬越澤。
「你老盯著我幹嘛?」
馬越澤面不紅心不跳地敷衍,「怕你偷懶。」
「……」
鬼才信!
雖然我現在也是鬼。
在我想繼續追問時,一個名叫戚梁的鬼差叫我。
「如霜,你來一下。」
我收回情緒,往戚梁走去。
「怎麼了?」
戚梁道:「就是越澤任期馬上就滿了,我們打算一起請他去鬼市吃一頓,你也一起參與吧。畢竟你倆做了這麼久的搭檔呢。」
聽見這話,我腦子轟地一聲,如遭雷擊一般短路了。
說起來,我跟馬越澤共事這麼久,好像還真沒問過他在地府幹了多久了。
反應過來,我緊張地看著戚梁。
「他的任期,還有多久結束?」
「兩個月。」
戚梁走後,我一個人呆在原地,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我腦子裡,瞬間閃過了許多畫面。
有我跟馬越澤初識的,有後來我們一起勾魂的,有我身中鬼火,他為了救我,就順著我說甜言蜜語的。
更有那天的荒山星空,和他後來的理智無情。
可這一切,在我得知他將要離開時,都紛紛變了。
此刻,我ṱũ₂有種想衝到他面前,將一切都問清楚的衝動。
我想問他,他對我的斷崖式冷淡,究竟是因為他對我無情,還是他知曉自己將要離開,所以才逼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要拉我一起沉淪?
可無論是哪一種,馬越澤的任期結束時間都不會變。
所以我不管得到哪種答案都毫無意義。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他所說,跟他保持距離。
何必惹得人家去輪回都不安心呢?
09
想通之後,我劃清界限劃得比馬越澤更優秀。
除非必要,我壓根就不往他那邊湊。
馬越澤也是一樣。
我們這番避嫌的模樣,連其他鬼差都看出不對勁了。
戚梁八卦地問我:「你跟越澤怎麼了?最近怎麼怪怪的?」
「沒怎麼啊。我們還能怎麼?你們定好吃飯的地方了嗎?定好了告訴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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