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護她,我讓你清醒清醒,拿家法過來。」
聽到家法,我臉色白了一分。
賀家家規森嚴。
十八根荊藤擰成的藤鞭,是京城世家裡最粗的。
「賀薄之你跪下!」
賀珺璟掌心遮了遮我眼睛,還能溫柔地笑出來:「醒醒回去休息。」
大夫人怒氣騰騰盯著我:「你留下,看你兄長受過。」
賀珺璟轉過身,目光森森看著自己母親。
「醒醒肚子裡是賀家骨肉,她又是賀家義女,母親這麼想,一屍兩命?」
大夫人思索後,冷著臉道:「把二小姐帶下去。」
我坐在房間內,摁在膝蓋上的手指發麻。
外面傳來藤條,結結實實打在脊背上的聲音。
自始至終,賀珺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打了半個時辰。
我度日如年地熬著,空氣中有了淡淡的血味。
手按著桌角,我臉色慘白,吐得天昏地暗,再也忍不住,跑向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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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珺璟身邊的暗衛攔住我:「小姐回去,相爺有吩咐,所有的事,有他扛著,有他在。」
終於,大夫人出了聲。
聲音虛弱,微微發抖:「你為了一個女子,鐵了心要棄我和家族不顧了?天下比她出眾的、聰慧的女子不在少數,璟兒你為何非她不可……你想我留她一命,就盡快把她肚子裡的孩子處理掉!」
41
大夫人走了,賀珺璟換了玄色的袍子,來到房間。
他神色如常看不出受了傷。
隻有嘴唇,騙不了人,淡得尋不到血色。
「阿兄,疼嗎?」
大夫人為了讓他回頭,不可能心軟。
「我是賀家唯一的血脈,又是她的骨肉,我娘下手有分寸。」他安慰我。
「安胎藥喝了嗎?」
我避開他的視線,低著嗓音:「這個孩子不要了……」
賀珺璟眼神發暗,拽過我的手腕,摁入懷裡,不顧身上的傷。
「這個孩子必須要。
「他是我們的孩子……」
我推著賀珺璟的胸膛:「可是沒有人想要他!大夫人不會答應!
「我們也成不了婚,這個孩子算什麼!」
他是錯誤的錯誤。
賀家的恥辱。
手指摸到他的背後,一片黏膩的血跡。
「你傷得很重!」
大夫人氣頭上,下手怎麼可能留情?
賀珺璟沒有松開我,溫潤的眉眼,卻是陰戾詭豔的。
佛魔兩面生。
他很輕很慢,刻入骨髓般地說:「相信我,你和孩子都會坦蕩蕩回到賀家。
「明日,我讓紫玉送你們離開京城。」
我心髒像是磨碎了一個小缺口。
果然還是到了這一步。
在京城,我名聲敗壞,無處容身。
重回賀家哪有這麼容易……也許連外室都算不上,無名無分被丟在荒山僻壤,這個孩子也沒人會認。
「醒醒,等我半個月,處理完京城和賀家的事情,接你和孩子回來。」
「你要是不來呢?」我吸了一下鼻尖,輕輕地問他。
「你在想什麼?」賀珺璟皺起眉頭,沉腰用力,索性把我抱回床上休息。
我抬起蒙著水霧的眼睛看他雋冷如刻的眉眼。
「你要是不來……
「就放過我和孩子吧。
「當我們沒有遇見過。」
42
「醒醒有些話,想清楚了再說。」他眼中波瀾不驚,淵沉如海,語氣卻危險至極。
「我不動用家法,但會用其他辦法,讓你漲漲教訓。」
這樣的賀珺璟,和印象中的兄長不符,陌生又叫人畏懼。
他的唇咬住耳尖,又緩緩下移。
我動了動身子:「不可以,大夫說……」
他拿過我阻擋的手,放在冰涼的唇下吻了吻:「睡吧,我不碰你。
「明早我送你走。」
……
一夜昏昏沉沉,懷孕之後就再難睡得踏實。
半夢半醒間,賀珺璟把我抱上馬車,一路平穩地駛出了京城。
他保持著一個動作,讓我倚靠在他的懷裡。
我微微凸起的小腹,貼著他緊實的腰腹,好像一家三口都在了一起。
賀珺璟低著頭,目光化為實質,描摹我的睡顏。
清冷的眸,黑白分明,溫度卻灼人。
到了京城外,他身邊的人催促:「相爺出城了,您今日還要趕回去上朝。」
過了很久。
賀珺璟才放下我,馬車裡鋪了幾層軟毯,護著我和孩子。
他幫我蓋好狐絨的毯子,才放下車簾離開。
松煙墨的香氣淡去。
馬車中的溫度,也跟著消散了。
我慢慢睜開眼睛,嘴裡發苦,蜷縮成一團。
賀珺璟離開後,馬車繼續在官道上行駛,漸漸人煙稀疏。
馬車陡然震顫起來。
守在車外的婢女紫玉緊張起來:「小姐躲好,有刺客衝我們來的。」
又是熟悉恐懼的廝殺聲,慘叫聲。
我躲在馬車裡。
惶惶不安。
賀珺璟送我離開很隱蔽,又離開得這樣早,沒有人知道我的行蹤才對!
大夫人嗎?
是她嗎?她僱人在賀珺璟離開後動手,將我和腹中的孩子斬草除根。
我死了。
賀珺璟執著幾年,也該娶妻生子了吧?
眼前一黑,天翻地轉,我縮成一團,死死地護著肚子。
馬車翻了——
我看見一灘血暈開,還有紫玉怒目圓睜,死不瞑目的臉。
我緊緊咬著嘴巴,轉過臉,忍受著恐懼的凌遲,趴在翻倒的馬車下面,一動不敢動。
隻看見好幾雙腳圍著馬車轉。
「這個應該就是賀珺璟的女人吧!」他們對著紫玉的屍首又補上一刀。
我霍然閉上眼睛,身體戰慄,不敢看下去。
等了很久,等到天色又暗了,我才跌跌撞撞,艱難地從馬車下面爬出來。
43
離開京城前,我將這些年在賀家攢的體己,貼身放著,以備不時之需。
死裡逃生後,我脫掉了身上的錦服羅裙,和附近村裡的人換了粗衣木簪。用灶膛裡的灰燼,盡量抹黑了自己的臉。
不讓別人認出來。
一路將身上的體己變賣,我南下去了江南。
在江南,我買了一間小院子,又開了一面不大的胭脂水粉鋪。
一晃眼幾個月過去了。
我的肚子愈發大,遮掩不住。
就在我以為,再也不會回京城,不會和賀家的人有牽扯時。
賀珺璟找到了這裡。
「客官要點什麼……」抬頭剎那,一切戛然而止。
「賀……珺璟……」手裡的香粉跌落在地。
他輕輕皺眉,清雋的容顏難掩風塵僕僕之色,幾個月不見,他更加冷肅威儀,喜怒諱莫。
「連哥哥都不叫了,這麼生分?」他輕嗤,眸光涼涼的,一汪探不到底的深潭。
我後退,退到抵在櫃子間。
被他逼到了最陰暗的角落裡。
他每走近的一步,都像是刀尖在心上,薄薄劃開一道口子。
門外是大街,人來人往,隨時有人會進來。
他不在乎。
灼熱的呼吸纏著墨香。
「躲什麼,哥哥會吃了你?」他面色冰冷,似笑非笑。
唇沒有克制,吻過眉心,劃過脖頸間的動脈。
他一遍遍吻過我脖子上一顆紅痣。
兩個人的心跳,像在這一刻交換。
清冷的莫測。
逼迫的撩人。
我戰戰兢兢發抖,腿是軟的。
久別重逢,卻無言以對。
賀珺璟伸手撈過我的腰,解開鹿皮手套,掌心落在我肚皮上。
他壓著眉峰,臉上困惑了一瞬有了奇異溫和的笑容。
「他動了。」
賀珺璟垂下鳳眸。
「我還以為醒醒不會留下這個孩子。」
我調動發僵的唇舌,臉色發白地低聲求他:「我們之前就說過,你沒有來找我,我們就斷了,不再糾纏。
「這個孩子和賀家沒有關系,我能一個人養大他!」
他聽完我的話。
眼梢沾染著寒意:「誰答應你了?
「醒醒乖,準備得差不多了,跟我回家。」
44
想到那天的刺客。
紫玉身上流出的血,還有她猙獰的臉。
我抗拒掙扎:「不回去!
「我再也不要回賀家!」
「為什麼?」他身上氣息沉了。
「你寧可在這拋頭露面?這間鋪子養得活你和孩子?你腹中的若是男兒,他總歸要走上仕途,醒醒你能幫他嗎?能給他鋪路嗎?」他氣息疏冷壓迫,居高臨下。
「就算是女兒,也是賀家的嫡小姐,她本可以過著金尊玉貴的生活,形同公主,不必和你在這過得這麼辛苦。」
他每一個字,像是釘子扎下去。
準確敲在我最軟弱的地方。
千瘡百孔。
我本就依靠賀家活著,除了跟他回去,再沒有其他選擇。
如果阿爹沒死,沒有用命救了定國侯。
我還隻是個五品官家的小姐,我可以嫁一個門楣不高,卻相敬如賓的丈夫。
不必被他,被賀家揉捏在掌心裡。
眼角洇開淚。
在賀珺璟面前,我不敢哭。
他抱起我坐在店鋪的櫃臺上,兩個人到了同樣的高度。
「眼睛紅得像兔子。哥哥又欺負你了嗎?
「說兩句算不得欺負,這樣才是——」
唇齒兇猛。
我回吻咬他,啪嗒掉眼淚。
「你總是這樣欺負我!」
賀珺璟沒說話,氣息重而洶湧。
我兩隻手緊緊抓住他寬闊的肩膀,裙裾被蹭開,腳踝垂在櫃臺邊掙扎地晃動。
「孩子……」我哭著呢喃。
他緩了緩力道,聲音沉啞,撥動心弦:「我有分寸。」
就在此刻,突然有人推門而入。
我慌得一顫。
賀珺璟不動聲色抱緊我。
門外是個姓周的書生,眉目清朗,上次他來店外躲雨,我借了他一把傘之後,他時常過來。
偶爾會買一些胭脂碎粉,說是送給他的妹妹。
賀珺璟臉色陰沉,垂下的長睫,暈開淡青色的陰影。
他咬著我的耳尖。
危險炙熱:「醒醒,缺男人了?還是迫不及待,給我的孩子,重找一個父親。」
我緊張地說不出話。
周彥愣神之後,厲聲道:「你是誰?哪來的登徒浪子,放開姜姑娘!」
賀珺璟抬了抬下巴:「我是她夫君。」
周彥臉色白了白,斬釘截鐵:「不可能,姜姑娘說她的夫君死了,被婆家虐待,逃到了這裡,無依無靠。」
賀珺璟笑著咬牙:「夫君死了,婆家虐待,無依無靠……」
他在我腰上捏了捏,「醒醒長本事了,這麼會說謊!阿兄是怎麼教你的?」
我紅著眼角,壓根不敢辯駁。
他望著周彥,表情冷傲譏诮:「她無依無靠,你打算成為她的依靠?幫我養孩子?」
周彥竟毫不畏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姜姑娘沒有嫁人,大著肚子還要在店裡忙裡忙外,我為什麼不能成為她的依靠?
「至於孩子,憑什麼就是你的?你既然是她男人,忍心將懷孕的妻子,一個人丟在外面,不聞不問這麼久?」
賀珺璟臉上沒有了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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