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醫學生創造的生命奇跡,讓我眼前一亮。
人生好像又變得沒那麼絕望了,開始有了一絲期盼。
後來我知道了他的名字。
他叫顧霄。
我經常在表白牆上看到他的名字。
……
回憶到此,我發現自己竟湿了眼眶。
我趕緊背過身去擦了眼淚。
「醒了?」顧霄也看到了我,並沒有過來,繼續在鋪地。
「你鋪這個幹嗎?」我調整好情緒,不讓他看出異樣。
「地面太滑,後期你肚子大了不太安全。」他平靜地說,「孩子小的時候,也不太安全。」
他性子還是很冷淡,但這句話,我卻聽出了暖意。
「沒那麼快。」我走到沙發邊,坐下來玩手機。
「知道。」他回應著我,「但我不一定有時間,所以有時間先做了。」
「哦。」
他忙,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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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沒有奢求太多。
我沒告訴他,我不需要他時時刻刻陪著我,繞著我轉,他就是這樣偶爾回來一次,做點什麼,我就很感動了。
我也沒告訴他,我其實想生個女兒,長得像他,陪著我就很好。
我也沒告訴他,其實這些年,我一直忘不了他。
我怕嚇到他。
就這樣平平淡淡地,挺好的。
18
我爸回來看到顧霄的時候,很驚訝。
「爸。」顧霄這聲爸叫得倒是很幹脆。
「嗯。」我爸表情很不自然,但過來幫我拿包裹的時候,我看到他眼眶湿了。
他應該是高興的。
我們仨開車回老家的路上,我爸剛開始還挺拘謹。
顧霄這個人很冷,但是隻是冷,並不是不會找話題。
「那家人的房子還挺好看的。」他指著鄉村公路旁的一個修得像別墅的房子。
「幾年前修的,之前是土房,地震後倒了,就重新修了。」我爸來了興趣,「這幾年變化太大了,你看那邊,以前是一個池塘,我們這兒的小孩夏天都在那裡洗澡,現在都修成了公路。」
「哦?」顧霄饒有興趣地把目光投向我,「佳佳小時候也去過嗎?」
「去啊,多大一個姑娘了還跑去洗,結果衣服被人撿走了,待在水裡泡了半天,被村裡人發現,才來通知我給她拿衣服去。」我爸說起我小時候的糗事,可是一點都不含糊。
我臉瞬間羞紅了。
「是嗎?當時她多大?」顧霄的笑容還是挺克制的。
「5,6 歲吧。」我隨口說了一句。
「小學 6 年級了,怎麼是 5,6 歲?都 12 歲了。」我爸一本正經地糾正我。
我:……
「爸……」
「12 歲,是挺大了。」前面開車的顧霄笑得身子都在抖。
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了,我不想說話了。
一路上,都是他們兩個在聊,確切地說是我爸滔滔不絕地跟他說我小時候的事情,而他安靜地聽著,或是點頭,或是笑,或是詢問一兩句。
我倒覺得我好像有些多餘了。
聊我的糗事,他們可以聊一晚上。
回到家,我媽早就做好了飯菜,可是家裡卻不見陳玉的影子。
「玉兒呢?」我爸問。
我媽眼神閃躲,「在房間呢。」
「都快吃飯了,還待在房間幹嗎,把她叫出來,準備吃飯啊。」我爸說著就要去叫人。
我媽卻面露難色。
我覺察到有些不對勁。
「你們先去洗手,我去叫。」我拿了一瓶旺仔,和我媽往房間走。
「陳玉,開門,是姐姐。」我拍著門。
門過了好久才開,隻開出一條縫。
平時我若是買了旺仔回來,她肯定樂得笑開花。
因為癲痫傷害了腦部發育,雖然她今年 10 歲了,智商依舊隻有一兩歲,而且不會說話。
我推開門進去,看見她縮在角落,很害怕的樣子,我給她旺仔,她都不伸手來接。
我從未看過她這個樣子。
我看向我媽,「怎麼回事?」
我媽沒吭聲,看了一眼門外,小聲跟我說:「村裡那個單身漢……打了你妹妹。」
「打?」
我看了一眼陳玉,她這些年雖然智商沒漲,但是身高都已經有 160 了,濃眉大眼,身材也……
突然想到什麼,我心裡咯噔一下。
「隻打了嗎,還是發生了別的?」我低沉著問我媽。
我媽明顯嚇得不輕,趕緊捂住我的嘴,「就……就……」
「說實話!」我忍著脾氣。
「她跟我比了一下,摸了一下。」我媽說完,眼淚就出來了。
我的火苗一下子就蹿起來了。
「你別告訴你爸,你爸那脾氣,這件事鬧大了,孩子還怎麼活啊,她怎麼還有臉面……」
「你也別告訴小顧,他怎麼看你妹妹,怎麼看你……」
我媽拉著我,哭著求我保密。
聽她的意思,似乎那個男的真的就隻是摸了一下,下次她看好,保證沒有第二次。
看著我媽這樣,自己的女兒受了欺負,心疼得要死,還不敢聲張,我就痛。
我壓下了情緒,緩了很久,才配合我媽出去吃飯,然後收拾桌子。
自始至終,我沒說過一句話。
晚飯後,我趁顧霄洗澡,跟我爸說我一個人出去轉轉,去門口那條公路散散步。
臨走的時候,我從家門口拿了一條木棍。
我以前很怕走夜路的。
可是這會兒,從我家到那個單身漢家的 100 米,黑燈瞎火的,我卻一點都不怕。
那個單身漢已經 50 多歲了。
在這之前,我一直覺得他是個勤勞樸實的伯伯。
所以,每次他路過我家門口,我都禮貌地招呼他。
到了他家,他看到我站在門口,筷子都嚇得掉在地上。
「佳佳,回來了啊。」他臉上換上笑容。
「嗯。」我扯了一個微笑,慢慢走了過去,「吃的什麼呀,真香。」
「就炒了一盆青椒炒肉,地方太小,你快坐。」他客氣地給我端了凳子,還給我擦了擦。
我站在那兒,沒有動。
他看上去還是那樣的樸實。
我想不通,我曾經尊敬的人,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簡直顛覆我的想象。
「前幾天,陳玉跑你這兒來了?」我開門見山。
他一下子愣住了。
「嗯嗯,過來纏著我拿糖吃。」他眼神閃躲。
他長得挺矮的,我 165 釐米的身高,他站在我身邊,還沒我高。
啪!
我揚手,扇了他一耳光。
他很蒙,完全沒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瞪大眼睛,氣憤地看著我。
「佳佳,你幹什麼!」他吼我。
「不幹什麼。」我笑著說,「下次她來要糖,別讓她進屋。」
「你有病吧,我給你妹妹糖,還做錯了是吧!」他一副要跟我幹起來的樣子。
我理解,他覺得被我打了,很沒面子。
「做沒做錯,你自己清楚,我警告你,你再敢對她動手動腳,我就送你去坐牢。」
「你說什麼瘋話!話不能亂說啊,你信不信我把全村人都喊過來評評理。」他橫眉怒眼地盯著我。
「我是瘋了!你惹我,我就一把火把你屋子燒了。」我也氣得不行,「就你還是低保戶,還讓政府養著你,你這種社會渣滓,就該去死!」
「你反了你!」他衝過來就要跟我動手。
腰間傳來一股力,我被拉到一個懷裡,頭頂伸來一隻手,輕易地擒住了單身漢的手。
熟悉的氣息噴灑在我身後——
顧霄?
「你又是誰?」單身漢疼得龇牙咧嘴,嘴上卻不求饒。
「她老公。」顧霄稍微用了點力,單身漢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你先放手,你們這合起來欺負人……」他一張臉漲得通紅,「是你老婆先打我的。」
「我沒看到。」顧霄平靜地說,「我隻看到你打她。」
「我還沒打到!」他氣得跳腳。
「你要是打到了,現在你的手已經斷了。」顧霄冷冷地推開他。
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緊接著,他開始哭著賣慘,說了一大通。
我卻不想給他好臉色,。拎起凳子,直接扔了過去,「沒有下次。」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出了門。
顧霄也跟了上來。
我沒有跟他說話,我害怕他問我。
那些卑微的,可恥的,黑暗的一面,我都不想讓他知道。
我在他面前已經夠低了,我不想……真的不想。
他一路跟著我,也沒說話,也沒問我。
隻是走到中途,他突然拉過我的手,把我拉到他懷裡,我怎麼掙扎都沒用。
他不放過我,隻是把我的頭按進他胸膛,手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我的頭,算是安慰。
「我不問你,你別怕。」
「你別一個人出去,我怕我沒有及時趕到。」
他清冷的嗓音在我頭頂響起,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哗哗地流下來。
後來,我哭累了,時間也很晚了。
他蹲下來,背著我往家走。
我沒有掙扎,也沒有力氣掙扎。
就這樣趴在他背上,一步一步往家走,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生病,家裡離醫院太遠,我爸就是這樣大晚上背著我,在家裡一圈又一圈地轉圈。
後來,我們家有了陳玉,我爸也背不動我了。
陳玉晚上吵夜,我爸又背著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家裡走。
一背就是一晚上。
現在我 28 歲了,陳玉 10 歲了。
我爸也老了,背不動了。
我嘆了一口氣。
可惜,時光回不到過去了。
19
回了家,顧霄單獨睡的客房。
我又是一晚上沒睡好。
他得趕回去上班,早上走的時候,我還在睡,他來了我房間,輕輕吻了我額頭。
「我走了,我在家裡等你。」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我怎麼都睡不著了。
「嗯。」
聽到樓下汽車發動的聲音,我知道他走了。
他才開始走,我就開始想念了。
我開始糾結,我剛才應該多說一句:「開車小心。」
這麼簡單的話,我卻沒有說出口。
我那可悲的自尊心。
又磨蹭了一會兒,我起了床,幫我媽打掃了屋子。
有我看著陳玉,我媽把家裡的被子都拿出來洗了翻曬,我爸去地裡把草都拔了,又把家裡的天然氣、水管都檢查了一遍,把門口的燈換了更亮的,又把門鎖換了一把更結實的。
看在吃的份上,陳玉總算肯慢慢出屋子了。
她還是愛在院子裡捉各種各樣的蟲子,然後放在我的手裡,「姐姐。」
「像這樣的蟲不會咬人,這樣的咬人隻是痛,沒毒。」我指著幾種蟲子,讓她分辨。
「像這種,有毒,不能抓。」我指著那隻牛角蜂。
她若有所思,看著我指的蟲子。
我還以為她聽懂了,結果她一把抓起所有蟲子都塞我手裡,還衝著我笑。
我又想罵她了,可是伸了伸手,最後還是摸了摸她的頭,「以後,衣服遮住的地方,絕對不能讓別人碰,誰敢碰,姐姐回來打斷他的手。」
她又像是聽懂了,沒說話。
下一秒,又繼續玩蟲去了。
我嘆了一口氣,靜靜地坐在旁邊。
第二天,我和我爸回了城裡。
日子還是如往常一樣。
我每天早上起來,奔走於地鐵,上班,吃飯,回家,睡覺。
我覺得自己像是上了發條的鬧鍾,到什麼時候就幹什麼。
顧霄還是沒有回來。
隻是,他會在晚上給我打個電話,有時太晚了他就發條信息,簡單問問我的情況。
因為這樣的小差異,我竟然忽然覺得日子有了盼頭。
我開始在網上學習懷孕的知識,開始逛購物網站,物色各式各樣的寶寶用品。
把所有要用的東西都列了一個表。
這個月買什麼,下個月買什麼……畢竟我的存款負擔不起一次性買齊所有裝備。
隻是我還不知道該買什麼買書,想著等顧霄哪天回來,問問他的意見。
一個普通的下午,我正在趕地鐵去另一個門店打考勤。
突然接到了一個醫院的電話。
「陳佳是嗎?」
「嗯。」
「唐氏篩查高風險,到醫院來拿報告單。」
(注:唐氏篩查高風險,說明胎兒有先天性遺傳疾病的可能。)
簡簡單單一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打在我頭上。
我站在地鐵裡,任憑地鐵一趟又一趟地過去,我沒有動。
周圍的人群,擠著我,從我身邊擦肩而過,我還在原地發呆。
我不知道醫院的電話,是什麼時候掛斷的。
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手裡的袋子掉了一地。
我像是丟了魂,麻木地滿地撿東西。
我的心從未如此慌過。
我爹扔給我20萬後消失了。無路可走,我隻好去投奔十年沒見的哥哥。「我隻養老婆,不養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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