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程哥把我壓在牆角，親我。
我想，他是不是也喜歡我呢？
我挪著發軟的腿，一步步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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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過來和我一起睡。
我心跳個不停。
我斟酌著語言問他，他果然沒聽出來。
程哥很善解人意，他認為我會尷尬，把我的措辭通通都堵了回去。
忍不住不委屈，但沒什麼可說的。
我隻好說分床睡吧。
一直和程哥睡的話也不太合適。
心裡不是滋味。
程哥果然不喜歡我。
可他那天晚上抱著我，硌了我一晚上。
好煎熬。
我睡不好，第二天天沒亮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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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得去找那個姓黎的學弟了。
他說他能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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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太笨了。
我按黎逸說的已經和他待在一起好幾天了，程哥還是沒有察覺。
都不來找我。
好無聊。
「你等等，他會知道的。」黎逸告訴我。
黎逸高中有一個男朋友，可是他的男朋友頂不住壓力跳樓了。
好可憐。
十一點，我溜回去。
他們會應付查寢的，也會給我留門。
老大從床上摔下來了，我隻好把他扶在床上。
我們是學校上下鋪的，床的對面是一排桌子。
我和老大睡了一晚上，晚上他又抱著我蹭來蹭去，好熱。
我睡不著，我偷偷親了老大一口。
他皺了皺眉，月亮好白，照在他臉上真好看。
幸好他沒發現，可為什麼他沒發現呢？
我不想再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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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哥的腦袋終於反應過來了。
我們擺拍的照片有用處了，黎逸說是為了刺激大哥。
黎逸讓他的朋友把我們的照片發上去，我演不好，所以隻讓我露了衣服。
黎逸挽著我的手，看起來很喜歡我。
我知道他是透著我看他的男朋友。
他說我和他的男朋友很像，「他就那麼一小隻，」黎逸比劃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他的眼睛眯起來，看起來像是苦笑，「抱他，抱起來就到我的胸口，留一個小腦袋。」
他看起來很想他。
「放心學長，我不會死，他走的時候給我留了封信，叫我好好活。」他說。
黎逸的眼線來報，程哥已經到附近了。
黎逸抓著我的手：「一會我會給你表白，你就答應，讓他知道失去你是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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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如我們預料的那樣。
一番拉鋸戰之後，我答應了黎逸的表白。
老大看起來很受傷。
我想回頭，跑過去告訴他，程哥，別傷心，我隻跟著你。
可黎逸說，那樣他永遠隻會把我當朋友。
我說我才不甘心當他的朋友。
黎逸笑我：「學長，你這句話倒像是會從程學長嘴裡說出來的話。」
我想了想，好像是這樣沒錯。
畢竟程哥影響力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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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老大一直跟著我們。
每次出門之前我都會戴上口罩，程哥就收到我的信號了，戴上墨鏡偷偷尾隨我。
黎逸皺了皺眉，說沒見過這麼能忍的。
程哥比我們更了解他自己，他曾經說過自己的偶像是忍者神龜。
終於有一天，黎逸擺出一副無語的樣子。
看樣子他受不了被跟蹤的日子了。
我們被跟蹤大半月了，這遠超他的計劃範疇。
於是有一次他在公園裡大喊：「老子早就受不了你了，分手吧。」
「你這樣的人誰會喜歡你啊？」
「對，我就是渣男，你找別人去吧。」
我隻需要站著不動，程哥一定會以為背對著他的我在哭。
他會過來義正詞嚴地保護我嗎？
我等了好久。
直到黎逸說：「學長……那個，程學長他好像很開心地跑掉了。」
我的心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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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逸說，我們可能沒有結果了。
大哥是直男。鐵直。
以後還是保持距離吧，畢竟我喜歡他。
我回到宿舍。
程哥突然嚇了我一大跳：「surprise！」
「生日快樂。」二哥側頭了看我一眼，把蛋糕端上桌子。
「幺兒，老大好容易才把宿舍布置成新房啊，你可得好好珍惜。」三哥總是這樣，二哥說他這是不著調。
程哥笑的很爽朗：「哈哈哈哈——給自己老……老弟過生日當然得用心啦！幺兒，過來。」
我好感動。
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我把照片發給媽媽，告訴她我很好。
這裡的人都很好。
媽媽說我好乖，讓我放假回去帶大哥回去看看。
我想，這兩句話都沒什麼關系好不好。
但我還是回了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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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沒抵住誘惑。
大哥他請我吃幾頓飯我都沒答應，覺得不太好，所以他纏著我要放假去玩密室逃脫我直接就同意了。
黎逸覺得不妥，非說也要來。
到了地方，他卻不見蹤影。
程哥拉著我進去了。
不過大哥看起來沒什麼興趣。
他除了對於睡覺和吃願意花時間，其他一向沒什麼耐心的。
或者如果和他一起來玩的不是我，而是他的女朋友就不一樣了。
那為什麼還要帶我來？
那我就解密，快點帶他走好了。
總不能浪費門票吧。
一路上都很順利，我們快過了一半。
好無聊。
程哥也覺得無聊吧？
我得快點了。
試了幾下密碼，門開了，一回頭看到程哥被嚇得亂叫。
我讓他往我這邊來。
大哥是怕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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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幕，精神病房。
大哥說再也不來了，我沒覺得多可怕。
我去找線索了。
我在一張矮桌子裡找到一個箱子，根據線索找到了另一邊的鍾表，不過已經壞了，指向的時間應該是密碼。
下午七點二十五，密碼應該是 1925。
打開了。
我不知道油箱有什麼用。
櫃子裡出來了一個人，身形很高，他壓著嗓子說出了臺詞。
我認出來是沒回消息的黎逸。
他真的好不在乎形象，把大哥嚇得直叫。
大哥好像真的害怕，一直在狂奔。
我想起來初中他好像是討厭這些東西，還不準我看。
他剛才說因為答應過我什麼。
是什麼呢？怎麼想不起來了。
聽大哥的意思，好像是一個諾言吧。
黎逸追不上程哥，他的體力太好了。
於是黎逸朝著我走過來。
我想告訴黎逸大哥害怕，不要再嚇他了，可是大哥抱著我把黎逸踢倒了。
大哥明明害怕得要死，第一反應還是要來保護我。
好感動，我果然沒喜歡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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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逸的假發掉了，他的妝好醜。
怪不得程哥認不出來。
黎逸爬起來，臉都猙獰了不少。
大哥慫了。
我聽到他說他愛我。
是我想的那個愛嗎？
臉好熱，心髒跳得好快，大哥說心髒平穩最好，跳太快容易死。
如果是這樣，那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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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看起來快碎了。
我要拯救他一次了。
我拿程哥的錢給了黎逸，他一下子就懂了。
於是換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在前面開路，帶著我和程哥到了出口。
我和程哥和好如初。
他這麼在意我, 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覺得我要結束這場暗戀了，我得學會放下。
友誼能比愛情更加持久。
可是大哥看我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一樣，好灼熱。
我眼花了吧。
黎逸的臉上次在密室受傷了，好像到現在也沒好，每次程哥帶我去看望他時，他都是捂著下巴的, 被踹倒的那個時候應該是下巴著地。
不知道為什麼，黎逸總是對著我們比中指, 尤其對著程哥一點也不在乎形象。
不過後來我知道了，程哥的眼神太招人恨了。
20
三哥來找我了。
說程哥愛我愛得死去活來, 夜不能寐，沒我大哥要死要活的。
我覺得他在騙我。
畢竟黎逸說大哥是不會喜歡男生的。
但是我的心裡已經波濤洶湧。
三哥說他電腦裡有好多 gay 片，都是為了我。
鈣片不是吃的嗎？
三哥支支吾吾, 最後告訴我, 星期五晚上十二點玩遊戲, 讓我一定得參加。
到時候大哥會給我表白。
我隻用答應就好了。
可是大哥不介意我和黎逸的事情嗎？
三哥搖搖頭：「人都到手了, 還管你什麼前男友。」
「記得啊, 幺兒，成了之後讓橙子給我包個大的。」三哥拍拍我的肩膀，一副任重而道遠的樣子。
我覺得像玩笑話。
可想起了那句程哥的話，他是世界上最喜歡我的人。
我心裡隱隱有些期待。21
三哥說得沒錯，星期五, 午夜，和那次一樣, 二哥拿著一箱酒, 一本正經地說著一樣的話。
好像進入了循環。
二哥問我要不要也加入。
那麼今天，大哥真的會向我表白嗎？
我有些猶豫。
程哥今天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我看到三哥一直衝我點頭, 我就同意了。
程哥還是輸了。
他玩遊戲一直運氣不好。
三哥問了程哥幾個問題, 有的不懂, 但是大哥看起來很局促。
應該是很難堪的問題, 大哥喝了兩杯。
後來，大哥又輸了, 三哥又問。
這次我聽得很清楚，問大哥喜歡的人是誰。
就這一眼，我腦子一片空白。
「程我」可是大哥不答, 他又喝了一杯酒。
完全無視三哥的眼神。
好笑的是, 三哥看起來竟然有一絲破碎感。
我知道, 我一開始就不該抱有希望。
22
我輸了。
三哥急忙展開準備好的紙條，哈哈大笑：「幺兒～選擇一個你喜歡的人熱吻十秒。」
三哥的眼神明顯在說快選程哥。
我進退兩難。要不我喝酒吧。
可是我好不甘心。
大家都在等我的回應, 等了一會兒, 老大說要替我喝酒。
不, 不行。
下次說不定沒機會了。
總有五成的幾率能成功吧？
我賭了。
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程哥一臉不可思議，像是知道了別人的秘密。
我……我不知道怎麼辦。
他說：「喜歡本大爺你也不虧。」
我知道他是慌亂的口不擇言了。
他又給我解釋說喜歡我，一個高高大大的人站在那, 手腳都沒處放。
原來三哥真的沒騙我。我好想親他。
事實上，我也這麼做了。
我終於膽大了一回。
程哥，我真的好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