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膝下有三個乖徒弟。
可這次出關,大徒弟突然跪在我面前,求我用命救他的心上人。
我還未開口,二弟子先不樂意了。
「師尊是我的,劍宗也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為師很欣慰,親手養大的崽子知道護食了。
為師很慚愧,養出了這麼兩個三觀不正的狗東西。
1
大弟子屠鳴撲通一聲跪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忍不住倒退了兩步。
「師尊,求您救救師妹吧!」
我閉關期間,屠鳴窺得天機,知曉自己當修無情道。
情投意合的小師妹柳聽聽正是他飛升的劫數。
他得殺妻證道。
初聞這個消息,屠鳴日夜難安,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隻能日夜蹲守在我出關的路上。
「所以呢?你想讓我怎麼救她?廢掉你的修為,還是替你動這個手,殺掉我的愛徒?」
屠鳴噎了一下,跪在地上向我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求師尊救救我們,與不孝徒屠鳴結成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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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要我的命啊。
可是——
「不可!」司綽從暗處衝了出來,一把擠開屠鳴,端正地跪在我面前。
他面目虔誠,好像我是那個鍍金身的活佛。
「師尊是我的,劍宗也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在屠鳴之前,一直蹲在後山出口的司綽率先攔住了我。
張口就是向我求婚,還要我定下若我不在了,就把掌門之位傳給他的法誓。
這樣他就可以在我離開之後帶著劍宗打上魔族,以報家仇。
為師很欣慰,親手養大的崽子知道護食了。
為師很慚愧,養出了這麼兩個三觀不正的狗東西!
2
大概是因為我自己的幼年不那麼美好完善。
導致我教出的孩子也都是七扭八歪的。
二人被我趕回去之後,安靜了幾天。
再次一起出現是在劍宗內門弟子大比上。
這也是我此次出關的原因。
獲勝者會得到進入劍宗秘境尋寶的機會。
而打開秘境的鑰匙在我這裡。
我的親傳弟子隻有三個人,屠鳴、司綽、柳聽聽。
此時他們三人帶領劍宗所有內門弟子向我行禮。
男子豐神俊朗,女子英姿颯爽,不愧是我親手養大的。
他們三個不用比試,站在一旁像三個好看又挺拔的樁。
世間萬物幾何,我從不違心。
挑選徒弟也是,隻選自己中意的。
那時我才一百來歲,正是肆意妄為的時候,選徒的準則隻有一點。
根骨什麼都是其次,要好看的。
屠鳴年歲最長,卻自有一味風姿意氣。
司綽一身玄衣四季不換,端的是仙姿俊逸。
說起來,柳聽聽才是他們三人中根骨最好,進步最快的人。
隻是自她喜歡上屠鳴之後,修煉速度明顯緩了下來。
他們倆兩百來歲,我也就看了一百多年的愛恨嗔痴死去活來。
人間的車馬很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我們修士御劍速度還挺快的,依舊不影響他倆談龜速戀愛,一百多年沒個進展。
修煉時,柳聽聽從不喊苦喊累。
可跟屠鳴在一起,她的眼淚就失了禁。
如今屠鳴非要和我結成道侶。
比起被他殺妻證道丟了性命。
我更怕小徒弟的眼淚淹了我的問劍峰。
3
屠鳴跟司綽兩人好像那個花蝴蝶,一直在我身邊飛來飛去。
宗門裡開始傳起流言——
大師兄跟二師兄好像瘋了!
屠鳴看見我衣袖垂落到地上,一個飛鏟用臉去接。
撞到的座椅在他臉上印下深深的紋路。
我讓他帶著半邊臉的蛟龍紋給其他內門弟子上了三天早課。
我與宗門長老議事嗓門略大了些。
司綽衝進來攔在我面前,抑揚頓挫聲情並茂:
「長老,師尊不過是個柔弱女子,您又何必這樣苦苦相逼呢?」
柔弱女子本尊將他一掌打出殿外。
月懸枝頭,我正要睡下。
屠鳴跟司綽鬧到我面前,非要我在他們中選一個出來。
結果爭著爭著,打了起來。
沒用佩劍跟術法,純肉搏。
小徒弟柳聽聽察覺動靜趕了過來。
眼眶一紅,哭聲中氣十足:「你們不要再打了啦!」
我聽得腦仁陣陣抽痛。
轉天留下張紙條,跑路回家了。
沒錯,我雖然已有好幾百歲,但父母尚在,我還有家。
可我要回的不是父母所在的千山門。
而是佛光寺。
我自小在佛光寺久居,由住持明空大師教養長大。
佛寺氣勢恢宏,門口有小沙彌在偷懶打瞌睡。
我讓他通報一聲,卻得來明空大師沒空見我的消息。
我悵然若失,隻能再求:「慧心,你再通報一聲,就說瓊玉已多年不得見明空大師,此番回來,隻為在他老人家面前敬敬孝心,無論何時我都等得了。」
慧心摸著腦袋進了禪房中。
我坐在院子前的石階上。
聽著遠處誦經聲聲,舒適得幾乎要睡過去。
我就是聽這樣的聲音長大的。
寺裡的師兄常說我是天才。
這樣的話聽多了,我難免有些飄飄然。
仗著自己有些身手,懲惡揚善劫富濟貧的事情從沒少做,也從未失手。
心中傲氣自然難以言說,隻有在明空大師面前還能聽話些。
可直到我被水珠弄醒,他還是不肯見我。
我們已經幾十年未見了……
慧心訥訥地收回手。
他左手的缽裡有小半盆水,右手湿漉漉的,還直往下滴水。
「伏掌門,您請回吧,住持方丈說他沒空。」
我抹了把臉,一抬手把慧心的小臉塞進那大缽。
小沙彌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我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4
饒是再不願,我也隻能回千山門了。
伏家的樣子跟記憶裡的一樣奢華繁復。
父親跟母親正在後花園賞月飲酒,器具是金鑲玉的,酒液是上等靈果所釀。
我忘了,原來今日是人間的中秋。
原本要回房間的我,硬生生地調轉腳步在桌邊坐下,試圖過個團圓節。
場面突然沉寂,就連歌舞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園子靜悄悄的,連風動都聽得清。
父親有些惱怒地揮散園中的歌舞幻象,舞娘化作翩翩蝴蝶飛走了。
這是我小時候很想學的千山門幻術,可是他從未教過我。
「今日你趕路也累了,先回去歇著吧。」
他在趕我。
即便我已經好久沒有回過家。
我依言往外走,心裡卻難免有期盼。
可直到我離開後花園,母親也未跟我說一句話,或多分我一個眼神。
身後樂聲再次響起,像是在慶祝我的離席。
他們待我,一向是如此疏冷的。
五歲那年,他們窺見天機,知道我日後會手刃雙親渡劫飛升。
怕我滋生心魔,那時起便對我極其冷淡。
沒有感情,就不會猶豫,也不會傷心後悔苦恨。
心中無男人,拔劍自然神,父母也是一樣。
但孩子對父母天生的孺慕之情,不是疏遠便可以抹去。
我很好地長大,隻是因為我把這份感情放在了明空大師身上。
他憐我年幼無人教養,將我帶回了佛光寺。
可是現在,連他也不願見我了。
5
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我原以為父母之愛毋庸置疑,世間再也沒有比他們的愛更偉大,更堅韌的了。
但我現在有了懷疑。
同樣是窺得天機,我那三個笨蛋徒弟想方設法地給我透底。
那幾日他們性情大變。
最愛惜自己外貌的屠鳴用臉接我垂落到地上的衣袖。
把佩劍當老婆的柳聽聽,用斬仙給我削出一座石像,放在他們仨的院子裡日夜瞻仰。
從小摳摳搜搜穿玄色是因為耐髒而不是耍帥的司綽,花光了自己的私房錢打算給我的石像鍍個金身。
結果發現石像鍍不了,隻能肉疼地把滿盆金箔放在我的案頭。
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我,有不對勁的事情正在發生。
而生我的父母,卻從未問過我是不是願意選擇他們。
從五歲起,我無一日不在害怕飛升的到來。
甚至暗中延緩自己修煉的速度,隻想時間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當夜,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我因為心軟答應了屠鳴的請求。
在與他契結道侶的典禮上,司綽持劍衝出,隨之一起的還有他司家一百多位死士。
爭鬥間,我誤殺父母,原地飛升。
這看起來更像是天道以我為主角寫的一個戲本子。
做了預知夢的我頭痛欲裂,像是有人將手伸進了我的腦子裡混攪一番。
這不是我第一次跟天道打交道了。
幼時,我撿過一隻瘸腿的小狗。
它很乖,從不亂咬亂叫,黑淨的眼睛倒映著我同樣稚嫩的臉。
仿佛它的世界裡,隻有一個我。
但抱著它入睡的那幾晚,我常常驚醒,睡不安穩。
直到夢中有個聲音對我說,伏瓊玉該修無情道,怎能讓個畜牲左右了情緒?
第二天,本該在我懷中呼呼大睡的小狗不見了。
我的人生,好像一直在天道的陰影下前行。
天生的氣運,父母的疏遠,弟子的反常,還有飛升。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我是它選中的人,就必須以它想要的方式生存。
但若真如此,我這幾百年的修行未免太荒唐,太可笑了。
上天要我修無情道,我偏要匍匐向自由。
6
天道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它在想法設法逼我飛升。
翌日,柳聽聽傳訊於我。
隻有兩個字:救命。
我跟著指引來到一處廢棄秘境。
在大鯨鷲的爪下救走了奄奄一息的柳聽聽。
都這時了,柳聽聽還在護著懷中那株百丈龍蘭。
百丈龍蘭顧名思義,幼年時期有百丈高。
千年後成熟,縮至十寸,食之能精進功力一個大境界。
守護它的大鯨鷲是群居妖獸,我看著森林裡四處散落的屍體嘆了口氣。
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猜測。
帶著小徒弟出秘境的一路上,我撿了滿滿一乾坤袋的天材地寶。
這也是我往日不願意入秘境的原因。
氣運之子真的很佔便宜。
我不得不承認,就算我再天才,如若沒有這走到哪撿到哪的好運氣,我都不可能成為如今各大宗門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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