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火。
而陳律隻是勾勾唇角,火上澆油。
「我們是夫妻,你說熟不熟?」
眼看著江鶴緊攥起拳,手背青筋突起。
我咬牙跑到兩人跟前。
然後,毫不猶豫把陳律拉到身後。
臨走時嘴裡還溫言軟語地哄。
「回家好不好?你萬一受傷了,以後手術怎麼辦呀?」
餘光瞥到身後的江鶴。
他的表情還停留在我護陳律後的茫然。
孤零零站在那兒,竟顯得有點可憐。
然而。
回到家,陳律面無表情地敲了敲桌面。
「哪來的便宜兒子和弟弟?見了我還著急忙慌拉我回家?」
照例遞給我一盒愛吃的蛋糕。
他脫下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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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著臉……
進廚房洗菜去了。
我轉身,卻見陳時遇也縮在牆角。
神情鬱悶地跟我抱怨。
「那個哥哥不好,媽媽明明都不開心了,還要一直問。」
說著說著,她話音一轉。
「媽媽,他如果來了,能不能不要送我回福利院呀?
「我會對媽媽很好很好的,比他好一百倍,不!一千倍!」
陳律不鹹不淡地跟上一句:「你想得倒美。」
「我都對你媽很好很好了,她還不是打算換人?」
我忍不住笑了:「別胡說。」
心底也軟得一塌糊塗。
回想起以前。
還住在出租屋時,我下了無數遍決心,才把穿書經歷講給江鶴聽。
「姐姐還有力氣瞎想?」
他還沒聽完,就長臂一展,把我撈回床上。聲音染著淡淡的情欲。
後來,江鶴成了江少爺。
我也曾在深夜挽留時,流著淚告訴他這些。
你信不信我穿越過?
你不珍惜,我會走的知道嗎?
而江鶴漫不經心地點了根煙,笑得慵懶。
「那還不穿回去呢,姐姐,就這麼喜歡我啊?」
託底本就是場豪賭。
賭無條件的愛。
但或許,真正愛我的他們,也該有個交代。
深吸一口氣,我望進陳律深邃的眼底。
「……你相信穿越嗎?」
片刻沉寂。
就在我以為不會再得到回應,神情沮喪下來時。
他點了點頭。
胸腔發出悶悶的一聲,「嗯」。
8
直到陳律接了個醫院的電話,起身離開,我還站在那裡回憶他剛才的話。
「疼不疼?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後悔沒揍他倆一頓。
「……」
「還要回去的話,我會陪你。」
經歷過瞬息萬變的愛,這份堅定就變得難能可貴。
臉上笑意還未褪去時,門被敲響。
我摟著樹懶般的陳時遇去開門。
是江鶴。
視線落在他落灰的铆釘外套上。
這是初遇那晚,他在賭場門口披的那件。
「穿不了,就不要硬穿了。」我輕聲開口。
他自然清楚我說的是什麼。
下一秒。
江鶴果然由原來的緊繃,變為潰不成軍。
他狼狽地蹲在我跟前,低聲說。
「姐姐,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這次回家,我一定不讓你生氣了。
「你討厭阮甜,我就讓她滾得很遠很遠,我一點都不愛她的。
「我每天都很早回家,不、我不上班了,我在家裡陪你……」
看著他好像陷入了為自己構建的美好未來般,語氣充滿幻想的樣子。
我隻感覺荒誕又可笑。
正如他所說,他或許並不愛阮甜,不過是耗盡了對我的新鮮感。
白月光成了飯粒子,朱砂痣成了蚊子血。
如此,他才會選擇結婚後,又和家裡指定過的聯姻對象廝混。
貪戀我身上所沒有的乖巧順從,和小女生的愛慕。
在那些打完擂臺拳擊的深夜裡。
他先想到的,是我撫摸著他滿背傷口的心疼,還是阮甜對他戰績的歡呼崇拜?
「可江鶴,那裡不是我的家啊。」
我語氣輕得像在嘆息。
「你也都看到了,我結了婚,還有愛我的丈夫和女兒。
「連我最後的幸福,你也要剝奪掉嗎?」
我並沒有開玩笑。
在那個孤獨的、舉目無親的世界裡,我從未感受到一絲家的感覺。
從江鶴,到江知樹。
他們似乎都吝嗇給予我一點溫暖。
抱有幻想的時候,妄求過。隻是後來習慣了,也就不想要了。
他們都沒有錯,不過是不愛罷了。
這麼想來,還是有些難過。
問的問題也就帶了點報復性:「難不成,你要當三?」
話剛出口我就忍不住想笑。
笑自己腦袋不清醒。
猜測江鶴這樣的少爺,會屈尊做小三。
然而,他卻沒有如我意料般,諷刺或羞惱。
「我不想當的。」
江鶴嗓音哽咽,像是哭了。
「可我更不想就這麼回去。
「昨晚,我怎麼也睡不著,怕這是一場夢。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那麼一睜眼,就沒了。」
因為我,整夜整夜睡不著?
我很難想象。
也並不想信。
許久,才無奈地開口:「那你要怎樣?」
「……你有過什麼,我都可以不在意的。
「忘了他們,我們回家,重新開始吧。」
江鶴抬起頭,湿漉漉的眼睛宛如受傷的小獸。
我卻不再覺得那是一隻流浪小狗。
他從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9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笑得有些冷:「讓我丟下女兒,還不如讓我去死。」
「江鶴,你怎麼能懂,孩子對母親有多重要。」
江鶴身體一僵:「不要亂說這種話。」
他像被我的字眼刺痛了。
頹喪地倚上牆壁,靜默許久。
隻是,這有什麼好忌諱呢?
我早都死過一次了啊。
半晌,他才輕聲開口:「那江知樹呢?」
「江知樹對你那麼重要,為什麼不回來?」
我打斷他的聲音有些恍惚。
「我啊,早就不要他了啊。」
在他頭也不回選擇離開我的時候。
在他嫌我做的東西掉價的時候。
在他糾正我可不是江家人的時候。
在他求別人做他媽媽的時候。
十月懷胎,血肉之親,怎麼可能一朝一夕間就不愛他?
隻不過是太多次失望,累加起來罷了。
然而話音剛落。
我就聽見一聲響亮的抽噎。
好像忍了很久般。
走廊聲控燈亮起,照亮了蹲在角落擦眼淚的江知樹。
我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來的。
「媽媽,我和爸爸,等了你好久好久啊。
「爸爸把拳套扔了,每天都拼命地工作。我知道他那樣是因為,一歇下來就忍不住想你。
「我好多天不去爺爺家了,爺爺嚇唬我不讓我繼承,可我一說要媽媽,他就又不說話了。」
小手不斷擦拭,眼淚卻越抹越多。
「我隻有你一個媽媽啊,你怎麼能不要我呢?」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
懷裡的陳時遇就掙脫開來,跑到江知樹跟前。
她小臉氣得紅撲撲的:
「你能不能別讓媽媽不開心了嗎!
「媽媽那麼好,就算你不是她的孩子,你一直哭,也會讓她很傷心。
「她不想走,你就不要這樣子威脅她!」
蹲在角落的江知樹被她這麼一指責,連哭都忘記了。
愣了好半晌,他才拍拍灰塵,站起身來。
眼底的陰鸷波濤洶湧:「你說什麼?」
「誰不是她的孩子?誰讓她不開心?」
見陳時遇有些害怕,他卻殘忍地邊笑邊說。
「我早就忍夠你了。
「你這個野小孩,瞎叫什麼媽媽!你不知道她隻有我一個孩子嗎?」
說著就要上前推搡。
我一驚,忙上前摟過陳時遇。
撲了空的江知樹卻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我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冰冷的話已脫口而出。
「你在胡說什麼?
「她是你妹妹!你嚇到她了,知不知道?」
小姑娘聞言,配合地喊了聲哥哥。
江知樹卻低頭不語。
大概是知道我不會再堅定地為他說話。
直到臨走,他嘴裡還不住地呢喃著。
「我怎麼會不是媽媽唯一的孩子呢……」
10
我總能在家門口看到那個熟悉的人。
江鶴。
起初他還有所顧忌,隔三兩天來一次,偶爾帶上江知樹。
在消防通道口躲藏半天,隻為開門時看我一眼。
但後來,我看到他的次數卻愈發頻繁。
直到這天。
陳律在一次手術中失了手。
還沒進門,他便攬我進懷裡,下巴抵在我發頂,嘴裡一遍遍低聲道歉。
聲音迷茫又顫抖。
我心疼地抱緊他:「陳律,不是你的錯。」
卻在不經意一瞥時愣了。
我看到了藏在角落,還沒走的江鶴。
他的眼神陰暗狠戾。
滔天的佔有欲和妒火,在他瞳中瘋長。
猶記得。
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是我跟別墅的保安小伙問了兩句闲話,還是關於江鶴的。
得知了這消息的他,拋下拳賽,連夜趕回來將人趕出了家門。
可見他對於自己的所有物,佔有欲之強烈。
如今。
我敢確定。
如果我不在,他絕對會,趁陳律病,要陳律命。
這一個是陳律,下一個會不會是陳時遇?
我手忙腳亂地哄陳律進屋,安置他到床上。
等到他呼吸聲變得綿長,和陳時遇細小的哼唧聲重疊,心才徹底踏實下來。
眼中閃過一絲眷戀。
我推開門。
江鶴果然沒走,在我望過去時,狠戾的表情還未完全收起。
他有些慌亂,語氣卻驚喜:「姐姐?」
我深吸一口氣,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江鶴,我們聊聊。」
卻不料,他一把拉住我的手,眼睫微顫。
「你要趕我走嗎?
「我可以不回去的,我帶了很多東西過來。
「我隻是想看看你……」
我冷聲打斷。
「……你還能在角落裡窺探一輩子不成?」
然後一把甩開他的手:「我說了,去聊聊。」
「別鬧了行不行,不嫌丟人嗎?」
江鶴被甩開的手僵在半空。
他抿了抿嘴,半天才擠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沒、沒想鬧,走吧。
「姐姐,我們去車上聊,好不好?」
我跟在他略顯落寞的背影後面。
隻覺得他情緒實在荒誕。
江鶴,我隻是把以前你對待我的方式、跟我說過的話,原封不動退還給你了啊。
你怎麼,就受不了了呢?
11
在江鶴一路的講述中,我得知,兩個世界貨幣是互通的。
他帶好了錢來這裡,見面前,已經找我找了好幾個月。
而車子,在穿過來那天就買好了。
還是和我坐過那輛一模一樣的卡宴。
打開車門。
見江知樹在後排,我便坐到了副駕上。
他軟糯糯喊了聲「媽媽」。
我沒應,隻是環視車內熟悉的裝潢,嘆氣。
「江鶴,你何必呢?
「你就沒想過,我真的死了怎麼辦?」
江鶴掏鑰匙的手一頓。
燈光透過車玻璃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滅。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沒有想過。」
他聲音有些悶。
「你走了之後,我哭過,也怕過,恨不得用工作麻痺自己。
「想著猝死更好,還能夠去地府見你。
「可後來我找到了你的遺物——那本書。」
他舔了舔後槽牙,漆黑瞳孔裡是瘋長的愛欲。
「光是知道了你還活著,我就想得快要發瘋。準備的一切,都是為再見到你的那天鋪墊……
「萬幸,我賭贏了。」
說心無波瀾那是假的。
然而,聽到深愛之人遲來的回應,心裡更多的卻是釋然。
江鶴的聲音放得很低。
「所以。
「你帶上女兒,我帶上小樹,我們一起回家好嗎?
「我可以把她看得跟自己的孩子一樣……」
我看著他逐漸染上執念的神色。
隻感覺他難以理喻:「你瘋了?」
他從前很介意這個的。
在他跟阮甜糾纏得最兇那些天。
晚上和江知樹回家,身上都纏滿香水味。
我輕撫過沉睡他的眉眼: 「下輩子,我就要個討厭香水的孩子。」
卻沒承想,話音剛落的一瞬,江鶴就睜開眼。
「你想跟誰要?」
眼中無比清明。
「姐姐,你下輩子也不準離開我的。」
明明瘋成了那樣。
現在卻說,能接受我跟陳律的女兒。
我越發覺得毛骨悚然。
「你這幾天是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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