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花燈,拍了拍手:「我的心願我自己也可以實現,不需要祂搭理。」
「自己實現?任何願望嗎?」
「是啊,想要什麼自己去爭,何必寄託他人,何況……」我回眸,眉眼彎彎,「我有神君啊,神君會幫我實現心願的,對嗎?」
身後是寄託著無數人情思的三千花燈,眸中是倒映著一城繁華的萬家燈火。
息塵看著燭光中的我,如熠熠星辰,亙古不滅。
他緩緩揚起一個極淺的笑,說道:「對。」
窈窕君子,明眸皓齒,淺笑依依,寄我情思。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幫你實現。
即使天地崩毀,神明隕滅。
唯有你,我會永世安護。
8
放完花燈,我和息塵沿河邊走著。
我突然想起下界前,息塵說過,到人間是來辦事的,於是問道:「神君到人間是要辦什麼事啊?」
息塵道:「捉一隻妖。」
我當即腳下一頓,偏頭驚訝道:「這麼大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那妖好抓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見我一副擔憂的模樣,息塵眉眼變得越發柔和:「不必,我能應付。」說著又看了看天色,「時間差不多了,你先回狐狸洞等我。」
Advertisement
我點了點頭,知道自己即使跟著也隻會是累贅,於是聽話應允。
等息塵離開後,我便回了狐狸洞。
躺在石床上,我突然靈機一動坐起身。
我為什麼要這麼聽話等他回來,他不在我不就能跑了?
等我跑到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他不就不能再抓我回流雲宮了。
可隨即我又冷靜下來,回憶起在流雲宮的點點滴滴,和那混亂而纏綿的一夜。
我重重往床上一倒,眉頭緊蹙。
昨日醒來,他隻字未言那晚之事,我又不敢直接問他,便就此擱置了。
可我又很想知道,他對我,到底算什麼。
我心頭愁緒滿天,就這麼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直到半夜,我被一陣聲響吵醒。
揉著眼走到洞口,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神君?」
我以為是息塵回來了,輕喚了一聲,但四周隻有蟲鳴,並無任何回應。
我咦了一聲,撓撓頭回洞。
然而就在我轉身的剎那,一股磅礴的妖霧自後腦襲來,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回手就是一爪。
妖霧盡散,露出了其後躲藏的紫色妖狐。
那妖狐看著我陰惻惻地一笑:「我果然沒有看錯,真的是你,你竟然還活著。」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一皺眉:「哪來的妖狐,為何攻擊我?」
那妖狐似是愣了愣,不敢置信地道:「你竟然不記得我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誰啊,我為何要記得你。」
聞言,他眸光一冷。
下一刻,一張碩大的狐臉便猛地出現在我眼前。
我心髒一跳,忍不住後撤一步。
那妖狐化出妖身後,就在我頸間聞了又聞。
「原來是隻剩了一魄,怪不得。」他咧開一個陰森森的怪笑,露出裡頭尖利的牙齒。
因為離得近,我聞到了狐嘴中散出的血腥氣,當即面色一緊。
莫非這妖狐,剛吃了人?
9
若是如此……
我看向山下已然進入沉眠的墨陽城,此刻燈火盡滅,悄然無聲。
雙拳一緊,我沒有猶豫便出了手。
可妖狐很敏捷,又有妖霧作掩映,我隻有五百年的道行,根本抓不住他。
那妖狐一邊躲閃一邊笑道:「沒用的,隻有一魄的你根本打不過我。」
「那又如何!你傷了城中百姓,我絕不饒你!」
剛說完,我就被他的狐尾掃中,狠狠地撞向了山壁,瞬間吐了好幾口血。
而那妖狐聽了我的話又是一愣,指著山下的墨陽城,一臉不可思議:「你說你要為了這一城百姓殺我?」
說完,他突然就開始大笑,並且笑得越來越癲狂。
我拭去嘴角的血跡,不明白這瘋狐狸在笑什麼:「你笑什麼?」
「我笑你愚蠢!」妖狐驀地停下笑對我吼道。
「你知不知道這些所謂你要守護的凡人,當初對你做了什麼,而你,又對他們做了什麼?」
我莫名覺得心裡有些慌亂,表面卻仍鎮定地問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妖狐看著我,輕輕一笑:「對了,你都忘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做件好事,讓你想起來如何?」
說著,他抬手一揮,一串濃重的霧氣便將我整個籠罩。
我猝不及防吸入了一些,一瞬間,我的腦中出現了許多紛亂的畫面。
我看到了熟悉的墨陽城。
城門之下,立著一個與我長著同一張臉的男子,正手持玉扇,聚精會神地看著前方如驚濤般滾滾而來的黑煙。
黑煙之中,群魔亂舞,呼嘯而至。
那人卻如長松屹立於山巔之上,風雨無畏,霜寒不懼。
突然,那人動了。
身姿輕盈似燕,一襲紅衣迎風簌簌,隻一剎那便闖進了黑煙之中。
玉扇橫掃,魔物便被盡數屠去。
我看得目瞪口呆。
然而黑煙不散,魔物便源源不斷。
那人穿梭在濃煙之中,起初遊刃有餘,慢慢地卻開始無暇應對。
好痛。
一把利刃刺入了他的左肩。
我發現我似乎能與他共感。
他的疲憊,他的傷痛,我都能分毫不差地感受到。
當那些痛楚傳至我的體內時,我總是忍不住呻吟。
真的好痛……
可即便疲憊不堪,即便刀劍入體,那人卻絲毫不退。
他不能退。
身後是一城百姓,是萬千性命,是闔家歡樂,是相守承諾。
他不能讓這些美好就此湮滅。
他要守護他們,直至屠盡萬魔。
最後,那人遍體鱗傷,但回眸看到平靜的墨陽城時,卻依舊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我看著他紅衣映血,心口微痛。
那人是誰?為何與我長得一樣?又為何他的所知所感,都會與我相通。
我沒空多想,因為下一刻,我感覺胸口燒起了一把火。
我看到那人也是一樣,原本燦爛的笑容瞬間扭曲,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同時,我看到他的胸口閃爍著紅光,周身散出了與那些魔物一樣的黑氣。
10
黑氣越聚越多,體內的火也越燒越旺。
我感受到那火灼熱得仿佛要將我吞滅。
我痛苦地呻吟著,一遍遍呼喚息塵的名字。
而遠處那人,也同樣在呼喚著誰。
但是,無人來救我們。
直到那黑氣將我們徹底淹沒。
下一刻,一聲嘹亮的狐鳴劃破天空,驚雷隨即落下。
黑氣之中出現了一隻碩大的銀狐。
那銀狐通體銀白,隻有耳尖帶一點刺目的紅。
巨大的九尾在半空搖曳,仿佛輕輕一掃便能掃去一座城池。
原本銀色的瞳孔此刻被血染紅,劇烈的獸性讓它想要拆骨吃肉。
突然,一支羽箭凌空射來,正好刺入了銀狐的脖頸,令它痛苦長鳴。
鮮血自頸間滴落,銀狐踉跄著險些跌倒。
它喘著粗氣轉頭,看向身後它剛剛誓死保護的墨陽城。
城牆之上,一個個身著軍裝的士兵舉著弓箭對著它。
領頭的將軍高聲呼喊:「那妖狐已然入魔,趁其重傷,誅殺妖狐!」
士兵們也跟著齊聲高喊:「誅殺妖狐!」
箭雨簌簌而下,銀狐血紅的瞳孔中溢出震驚和不敢置信。
它本就身受重傷,又如何再躲得過這萬千羽箭。
箭入肉體,穿心而過。
我忍不住仰頭痛呼。
我知道,它一定也是極痛的。
與此同時,銀狐胸口的紅光不斷閃爍。
一絲絲黑氣正源源不斷地被吸入那紅光之中。
銀狐的理智最終被吞噬,瞳孔也徹底被黑氣籠蓋。
他咆哮著衝上了城牆,一爪就將那將軍的脖子劃開。
鮮血飛濺,將軍瞪著雙目便直直倒了下去。
士兵們滿臉恐懼,尖叫著逃竄。
接著,銀狐張開巨嘴,一團青色的狐火便隨之噴出。
墨陽城瞬間陷入一片火海。
痛苦、恐懼、絕望和死亡蔓延至整座城池。
我看著火海中的墨陽城,心如刀絞。
畫面就此一斷。
我自妖霧中清醒,眼角還掛著剛落下的淚珠。
紫狐見我醒了,笑著問道:「如何?可看清楚了?」
我沒有作聲,仍舊沉浸在那段記憶之中。
他便繼續道:「千年之前,魔物橫行,你以一力擋萬魔,守住了墨陽城三千百姓,卻因此身受重傷。
「可他們呢?他們見你入魔,毫不猶豫就要殺你,最終也因為他們的戾氣讓你徹底魔化屠盡全城。
「你救了他們,卻也親手殺了他們,你說這是不是很好笑!」
我顫抖著坐在地上,想起畫面裡拼死求助的墨陽城百姓,想起他們絕望的雙眸,耳邊仿佛能聽見無數的慘叫。
「是我……屠了曾經的墨陽城,是我殺了城中百姓,我就是那隻銀狐!?」
我哽咽著望向山下的城池。
我如何能說要守護他們!
11
紫狐見我崩潰,正想趁機對我下手,不料側邊一道劍光飛來,他被擊中,直接飛了出去,撞斷了一排樹。
他咳出一口血,看到一襲白衣立於遠處,露出一個陰狠的笑:「息塵神君。」
我一頓,也轉頭看去。
息塵瞬息來到我面前,神情凝重:「沒事吧。」
我看見他,萬千委屈上心頭,眼淚當即如決堤而下:「神君,我殺了好多好多人,他們本不該死的。」
息塵意識到我想起了什麼,轉頭瞪向罪魁禍首,冷聲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紫狐低低一笑:「沒什麼,就是用幻術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放心,關於你的,我沒讓他記起。」
息塵皺眉,轉而看向我,柔聲說道:「不怪你,你隻是受魔氣影響,你不想的。」
「可他們一直在向我求饒,我的耳邊都是他們求救的聲音,我聽到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控制不住……」
我蜷縮起身子,不斷重復著這句話。
息塵滿眼心疼,最後隻得無奈將我弄暈,讓我冷靜。
他將我安置在一旁,起身陰沉著臉劍指紫狐。
「司珏,你逃了千年,也該付出代價了。」
紫狐司珏緩緩站起身:「息塵神君,你還真是锲而不舍,追了我千年,你就不能放我一條生路。」
息塵表情漠然:「你用血魔珠陷害玄霜的時候,可有想過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司珏咬了咬牙,有些畏懼地看著息塵手中的浮光劍。
「你所做皆為替他復仇,可他前塵盡忘,你做的他不會知道的。」
「他不用知道。」
息塵不再言語,一劍刺向司珏,帶著無窮的寒氣。
司珏當即化出巨大妖身,與之對戰。
然,息塵是所向披靡的戰神,司珏隻是一隻會點幻術的三尾幻狐,二者實力懸殊。
老公死之前,我以為他恨我。整理他的遺物,發現了我高中 遺失的舞鞋、用壞的鋼筆、一條帶血的手帕......他是收破爛 的嗎?
現代言情
結婚三周年紀念日,當我滿心歡喜想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他時,他先遞給了我一紙離婚協議:「阮阮,我們離婚吧。」 我周身一顫,好一會才穩住情緒,問道:「是她回來了嗎?」 「嗯。」 他的白月光回來了,他迫不及待要跟我離婚,可他不知道,我肚子裏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 「一定要離嗎?」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抬頭問他。
現代言情
陸淮的秘書毀了上億合作項目,我知曉 後召集股東,強行將她開除。
現代言情
我丈夫時琛最近養了一個不太乖巧的姑娘。 捧得對方不知道天高地厚,鬧到了我的面前。 少女眼神明媚,她甚至固執地不肯開口叫我時太太:“藺小姐,愛情裏,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我彎了彎眼,伸出修長的手指,用力扯下對方耳上的珍珠耳環,耳垂瞬間沁出血珠。 身後,時琛出現,他下巴繃得很緊。 林可隻是紅著眼睛:“時先生,您不要生氣,藺小姐應該不是故意的。” 時琛隻是撫上我的手,替我吹了吹:“阿貝,你手疼不疼?” 林可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大顆淚珠滾下。 而我,微微一笑。
短篇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