誕下李元承第一個兒子後,我才知宮中有子貴母死的秘律。
當夜,我就被弓弦絞殺。
而我的孩子被李元承抱給他的白月光撫養。
白月光欣喜撲進他懷裡:「你真的為我做到了。」
成為帝後那天,白月光幸福地依偎在李元承懷裡:「你有後悔殺了她嗎?」
李元承平靜道:「提她做什麼,朕早忘了。」
再睜眼,我回到剛被診出有孕那一天。
這一次,我要讓白月光第一個生下兒子。
1
聽到我懷孕的消息,李元承從邊關快馬趕了回來。
他身上的戰甲還未卸,鬢邊墨發也被汗水浸湿。
他坐在床邊,小心地撫摸我微微隆起的小腹:「玉璎,我們真的有孩子了?」
聲音緊張,字字欣喜。
和上一世一樣精湛的演技。
我扯出一個笑,輕柔回道:「嗯,已經快三個月了。」
我肚子裡的,是他的第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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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的催命符。
隻可惜上一世我並不知道,滿心歡喜地等待這個孩子的降生。
李元承將我抱在懷裡:「謝謝你。」
謝謝。
多麼諷刺的兩個字。
我仰頭看著他,他脖上的青筋近在我眼前。
多少個夜裡,我愛極了他情動失控時筋脈暴起的樣子。
可現在,我隻想用果盤中的銀刀割開它。
但最終我還是收回目光,溫順地依偎著他。
一刀殺了他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我也要他嘗嘗一無所有、萬箭穿心的滋味。
而且我知道,許流意馬上就要來恭賀我了。
她是李元承的白月光。
李元承在她的母國陳國做質子時鍾情於她。
然而郎有情,妾無意。
後來陳國戰敗,她被當作貢女送來大周,李元承將她要了過來。
他雖喜歡她,卻不能寵幸她。
他是大周將來的天子。
而在大周的後宮有一條違背天倫的秘律,天子的第一個兒子會被立為太子,但為防外戚幹政,生下太子的女人,必須死。
大周開國至今已有六個年輕女子因此喪命。
李元承的生母是第六個。
我,是第七個。
本來,如果我和其他女子一樣完完全全是因為秘律而死,我也不會這樣恨李元承。
我隻會怪他膽小懦弱,怪他不敢為了我反抗這吃人的律令。
可偏偏我是被他算計的。
他那時隻有三個嫔妃,一個是許流意,另外兩個是朝中重臣的女兒。
重臣的女兒可能已經知道宮中的秘律,一直借口身體不適沒有侍寢。
於是李元承選中了我。
2
我們謝家常年駐守邊關,父親和三個哥哥已經戰死。
之後不久,母親也傷心離世,謝家如今隻剩我、出嫁的二姐和殘了一條腿的四哥。
我們這樣遠離天都城的人家,對宮中秘事完全是不知情的。
而且我母親生了四子二女,母親的姊妹們也多子女,我二姐出嫁後第一年就生了一對孪生子。
在很多人眼裡,我母親這一脈的女子都是好生養的。
如此,沒有強大母族又好生養的我,被李元承挑中。
這一年,我剛滿十七歲。
進了東宮後,我獨享李元承的寵愛。
他夜夜宿在我的房中,外出也帶著我,除了月信那幾日,我們幾乎都沒分開過。
他宛若天上清冷的月,冷俊又矜貴,完全不同於我們邊城野蠻粗獷的男子。
我也是喜歡他的。
喜歡和他在一起。
奇怪的是這樣頻繁的寵愛下,第一年我並未有孕。
一直到次年秋日,李元承身為太子要去邊關犒勞將士。
他走的第一天我就開始想他。
我喬裝成男子騎馬去追他。
我在邊城軍中長大,騎馬是我的強項。
入夜時分我就追上了,然後潛入他的帳中,央他帶我一起去。
他見到我,是驚訝的,也斷然拒絕了我:「不行。」
我撒嬌:「為什麼?以前你去哪裡都帶著我的。」
「女子不能隨軍。」
「我可繼續扮成男子。」
「不行。」
正說著,他的親衛聽到動靜前來查看。
營帳不大,躲無可躲。
他隻好躺進被子,將我藏在他身下。
親衛走後,我掀開被子小口小口地呼吸。
李元承則定定地看著我。
我以為他又要說讓我走。
但他卻又將我拉進被子裡。
那一夜,為了不驚動親衛,我們在小小的營帳裡壓抑又克制。
每當我情難自禁時,他就緊緊捂住我的口鼻,讓我幾乎窒息,而他隻顧索取絲毫沒有察覺,面容都因極致的愉悅而變得猙獰。
其實那時候我隱隱有感覺,他並不愛我,所以他看不到我的痛苦。
我於他,隻是歡好的容器,是生育的信仰。
隻是當時我一廂情願地喜歡著他,告訴自己這是他因我而失控。
天快亮時,他將我藏在寬大的氅衣下送我出去。
秋夜的平原上,涼風卷著長草,星星的光芒在慢慢隱去。
我騎在馬上不舍地與他告別,讓他辦完差事就快快歸家,我在等他。
我並不知道,這一夜我懷上了他的孩子。
更不知道,我的生命正如同這黎明前的星辰,在慢慢消散。
3
「在想什麼?」李元承端著湯藥喂我。
我淺淺喝了一口:「在想這個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他回道:「順其自然就好。」
他早就知道我肚子裡的是兒子。
宮中有生子的秘藥,李元承就是讓我服用的此藥。
他的母妃也是服了這藥懷上的他。
隻是我雖做魂魄在宮裡飄蕩了十年,也沒弄清這藥究竟是什麼。
我將臉靠在李元承的胸膛:「妾希望是個兒子,待他長大能為殿下分憂。」
他沉默了一會兒:「也好。」
很快,許流意就到了。
她進殿後第一眼就看向李元承,滿眼的柔情。
向我們請完安後,她走到我身邊,說著恭賀的話。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眼中藏著上一世我未察覺的志在必得。
她笑著對我說:「姐姐,接下來的日子你可要好好享受。」
上一世我以為她是讓我養好胎的意思。
後來才知是我死期將至,她暗地裡嘲諷我罷了。
我回道:「都是宮中姐妹,這好日子你也莫要辜負。」
她沒聽出我話裡的意思,略帶得意:「妾謹記。」
我不想她這樣得意。
我要讓她也快點懷上孩子。
至於我肚子裡的這個,目前還得留著。
留著讓他倆放松警惕。
於是我故意裝作眩暈,李元承立刻緊張地宣召御醫前來。
許流意果然變了臉色。
她原以為等我懷上孩子,李元承就不會在乎我了。
誠然,李元承是這樣的人,但孩子畢竟是他的,他不在乎我,也得在乎孩子。
李元承是極謹慎的,上一世他一直陪著我直到孩子出生,確定是男孩後,才去寵幸許流意。
現在我要讓許流意吃味,讓她主動把李元承勾到她身邊去。
隻是在李元承臨幸她之前,我要找到那服讓女子必懷男胎的藥。
4
臨睡前,婢女素月為我端來安胎藥。
我端著藥聞了聞:「這碗藥是墮子藥吧。」
她倒沉得住氣:「奴婢聽不懂良媛您在說什麼。」
我回道:「太子殿下此刻正在沐浴,一時半會兒不會前來,你為什麼要幫我?」
素月還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我於是明說:「過去一年多,一直是你把坐胎藥換成避子藥的吧,因為你知道宮中秘律,知道我若是生下兒子必死無疑。
「現在我懷上孩子,你又用墮子藥想把孩子流掉來救我,是不是?」
她眼中滿是震驚:「良媛您是怎麼發現的?」
我告訴她,我懷上孩子的時候是在李元承行軍的營帳裡,正好那次沒來得及喝藥。
以此倒推,負責為我熬藥的她嫌疑最大。
「你幫我,是因為你喜歡我四哥嗎?」
她眼神閃爍:「沒……沒有的事,奴婢絕不敢肖想謝將軍。」
果然我猜得沒錯。
上一世我死後,四哥不信我是難產而死,曾暗中調查過。
有人給他密信說我是被他人所害,四哥因此上奏要求開棺驗屍,李元承當然是不允,還找了個罪名將四哥流放。
最後我那鐵骨錚錚的四哥死在去南疆的路上。
四哥死後,整個大周除了我二姐,也隻有素月為我四哥流過淚。
她原本是醫女,因族人獲罪而被牽連,進宮做了宮女。
上一世的今日我也是喝了素月的墮胎藥,但可能藥效不夠,我隻腹痛了一下就沒事了。
也因為此事,李元承將伺候我的人全部下獄,直到我死後才放出她們。
素月在我面前跪了下來:「是奴婢的錯,從前奴婢還未進宮時曾蒙謝將軍相救,因此良媛您進宮後,奴婢無意中聽到天子和太子殿下的談話,心有不忍才對良媛用藥,還請良媛責罰。」
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給我下藥的,我自然不會責罰她。
如今這世間,真心難尋。
我扶她起來,並請她幫我找到那副生子的秘藥。
根據上一世的記憶,我懷疑那藥不在平時吃的坐胎藥中,而是在飲食裡。
素月讓我等她消息,她這樣聰明的人或許已經猜到我的謀劃。
李元承沐浴出來的時候,我在燈下給孩子縫制衣衫。
此刻在他眼裡,我應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他從後面抱住我,唇在我的脖頸間流連。
我偏開頭:「殿下,臣妾懷著身子,不方便伺候殿下。」
他低聲道:「我就抱抱你,不做什麼。」
我全身一僵。
上一世,他可不是這樣說的。
上一世他說:「御醫說過,你的胎象很穩,不妨事的。」
為什麼,現在這句話變了?
5
我直覺李元承也重生了。
但或許也沒有,因為素月還在我身邊。
他這樣謹慎的人,不會出這樣的紕漏。
我睡得不踏實,半夜醒來時他還在我身邊睡著。
他的確隻是陪著我,什麼都沒做。
不像上一世,他並未克制。
那時嬤嬤們告訴我,這叫小別勝新婚,而他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說我有儲君的寵愛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唯有二姐來看我時提醒我:「阿璎,你要小心。」
她說她的夫君,那個天都城的混世魔王也是這樣待她的。
因為他不喜歡她,又反抗不了聖旨和父母,所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折騰人。
可惜我當時以為李元承是不同的。
我甚至還寬慰二姐,我會去央李元承讓她和那個混世魔王和離。
可最後啊,我們姐妹都成了這天底下的笑話。
不過他若真是重生的也好。
如此,這場報復才公平。
清晨醒來時李元承揉著額頭,悵然若失的。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做了離別的夢。
我裝作好奇:「和誰離別啊?」
他卻說忘了。
我沒有追問,反正已經不重要了。
早膳後,李元承要去向天子和皇後請安,我主動要求一起前去。
我要復仇,就需要幫手。
而皇後和她的兒子李元括就是我的第一人選。
雖是皇後幫著養大了李元承,人人都說她待李元承如親生。
但她親生的孩子,隻有李元括一個。
人性這個東西,本就最經不得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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