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趕來的謝清時擋住了飛來的茶杯。

「清時，你怎麼來了？快進快進。」

他對謝清時向來客氣。

謝清時抬眸，掃了一眼室內的狼藉。

「不了，伯父。我今天是來接昭昭的，改日再來看望您。」

他握住我的手，動作親昵。

「昭昭是我女朋友，以後會是承遲的嫂子。」

我爹聞言，笑得一臉諂媚

：「我早就說過嘛，清時和我家昭昭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沒有理會。

拉著謝清時離開。

（18）

車上，我收到我爹發來的消息。

「你一定要牢牢抓住謝清時。可不許再鬧小脾氣了。」

現在謝家完全由謝清時掌權。

我爹自然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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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消息，我覺得頭疼得厲害。

手撐著額頭休息。

車在路邊停下來。

謝清時扭頭看我：「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

我給他看我爹發來的消息。

無奈嘆息：「讓我爹知道我倆在一起，他隻會更變本加厲。」

「你早就已經牢牢抓住我了。」

謝清時挑眉：「剩下的事，就是做你自己。」

「好。」

（19）

知道我要開一家畫廊，閨蜜特意從外地趕了回來幫我。

她早就已經是知名的設計師，還是願意推掉所有工作，一心幫我籌備。

我開玩笑：「大設計師想要多少報酬。」

她大大咧咧地將手搭在我肩上。

佯裝思索：

「那先給我來一套湯臣一品吧。」

「你倒是不客氣。」

「這還多呀？你出去掃聽掃聽去，請我多貴呀。」

「這麼貴，那就封你為貴人吧。」

「皇上英明。」

我們吵鬧著，像是又回到了大學時光。

她和謝清時第一次見時，我介紹他們認識。

「這是我男朋友，謝清時。這是我閨蜜周藝。」

周藝上下打量了謝清時一番，點頭。

「好久不見，謝清時。」

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們坐下點菜。

周藝悄悄告訴我。

「大學的時候，謝清時主動找到我。希望我把他買的那些禮物轉交給你，又不讓我和你說。」

所以我那些夢想成真的禮物。

我今天說想要，明天就會出現在桌子上的禮物，都來源於謝清時。

我看向對面認真幫我切牛排的男人，微微眯眼。

謝清時好像比我預想中更預謀已久。

「要不是你當時一心隻有謝承遲，我真想撮合你倆的。謝清時卻不讓，他怕打擾你。」

「沒關系，真正相配的兩個人不會走散的。」

謝清時剛好把牛排遞過來。

問我：「在聊什麼呢？」

「沒什麼，在說謝清時，我好喜歡你的。」

西餐廳溫柔的燈光灑下。

映紅了男人的臉頰。

他輕聲應了一句

：「我也是。好喜歡你的。」

我們含情脈脈好一陣。

周藝已經一個人吃完了一整份牛排。

「嗝，這狗糧，不是，嗝，是這牛排，真頂飽。」

我們都笑了。

（20）

我的事業有條不紊地進行。

我和謝清時的感情也迅速升溫。

我為了畫畫一宿沒睡，黑眼圈很重。

第二天周藝神秘兮兮地朝我笑。

在我的追問下，她才說

：「你家謝清時也真的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他不知道你白天還有工作嗎？」

我終於反應過來她的意思。

假裝生氣地要去打她。

「我和謝清時還沒到那一步。」

「你倆談了快半年了吧。何況謝清時早就對你圖謀不軌。怎麼可能忍得了？」

她頓了頓，不放心地看向我

：「他不會是不行吧。快三十歲的頂級優質男性，他竟然一直單身。這個事它本身就有問題。」

我也跟著陷入了沉思。

難道謝清時真的是因為這件事自卑，才遲遲不敢靠近我的？

謝清時當晚知道這件事。用實際行動破除了謠言。

隻是害苦了我。

黑眼圈更重了。

（21）

過節的時候，我被邀請去謝家。

我沒想到謝承遲也回來了。

晚飯後，我被謝清時拽進花園親吻。

向來沉穩的人亂了呼吸。

我也甘之如飴。

下一秒，謝承遲的聲音響起。

「哥。」

謝清時不悅地皺眉，把我護在了他身後。

「有事？」

謝承遲走近

：「你見到昭昭了嗎？我剛剛沒找到她。」

謝清時還沒回答。

謝承遲笑著和我打招呼

：「如果沒看見，我就不耽誤你和嫂子了。嫂子，我是謝承遲，在國外的時候，我就經常聽我哥提起……」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我。

遲疑了很久，才顫抖著聲音問道：

「昭昭，你怎麼在這兒？」

（22）

謝清時也不再隱瞞，將我擁入懷中，介紹道：

「她就是我女朋友於明昭。你應該叫嫂子。」

「你騙我！」

「我們確實在一起了。」

謝承遲情緒接近崩潰。

「你說等我回來介紹我和你女朋友認識。你不告訴我她是昭昭。我竟然還傻乎乎祝福你們。謝清時你诓我！你明明答應會轉告昭昭，等我回來的！」

他揮舞著拳頭，打在謝清時肩上。

我驚呼出聲，想要阻止。

卻被謝清時推開。

遠離了爭鬥。

他直起身，看向謝承遲：

「她有什麼義務一直等著你？謝承遲，曾經有多少次，昭昭就站在你一回頭就看到的地方，可你又做了什麼？辜負真心的是你。」

「我沒有。」

謝清承遲哭紅了眼，拉著我的手不放。

「昭昭你聽我解釋。我沒想過離開你。我出國隻是想和羅蘇蘇當面解釋清楚一切。我想要回來娶你的。」

「謝承遲，你是不是覺得，聽到你說娶我，我就應該感恩戴德，忘記所有不愉快，和你在一起？」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以前是我太年輕，看不清自己的真心。」

「可我看得清我的心，謝承遲，我並不愛你。」

隻是身邊所有人都告訴我，我以後會和他結婚。

讓我也誤以為，我非他不可。

（23）

爭吵驚動了謝父謝母他們。

「怎麼了？」

謝清時展示我們十指緊扣的手。

「我和昭昭在一起了。」

謝叔叔他們倆對我一向很好。

可我內心還是忐忑不安。

當初和他們另一個兒子糾纏那麼久，扭頭又和這個兒子在一起了。

謝清時看出了我的顧慮，沒有松開我的手。

「不用擔心，萬事還有我呢。」

謝承遲喊道：「不可以，昭昭和我有娃娃親。是我！」

謝清時冷著臉看向他，語氣嘲諷：

「謝於兩家娃娃親，從來沒有說過具體是和誰。」

「行了，別吵了。」

謝叔叔看著我們十指緊扣的手，嘆了一口氣。

「清時，你跟我來一下書房，我有話和你說。」

我格外不安。

他不會揍謝清時吧？

謝清時給了我一個放心的手勢，跟著上了樓。

「昭昭，你也跟我過來一下。」

我和謝母走到前院。

她還沒開口。

我就緊張地先一步回答

：「阿姨，我和謝清時真的是真心相愛。」

她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拉過我的手。

「我沒有說要讓你們分開。」

「您的意思是……」

「我看得出來，清時真的很喜歡你。你也很愛他。多合適的兩個人啊。你出生之前，我還和你媽開玩笑說，她以後生了孩子，和清時結娃娃親。沒想到後來承遲出生了。我倆以為你們年齡相仿，會更合適。」

「阿姨，以前我和謝承遲隻是年少不懂事，沒有可能的。」

「我明白。你和你媽年輕的時候很像。」

她回憶從前的時光。

「你媽是個戀愛腦，遇上你爹就非他不可。後來又辭職做了家庭主婦。以前你和承遲，我真擔心你步了你媽後塵。現在不用擔心了。我了解承遲，更了解清時。你們會越來越好的。」

「是的，我們在一起，會越來越好。」

話音剛落，謝清時他們從樓梯上走下來。

謝叔叔問道：「在說什麼呢？」

「謝叔叔，我剛和阿姨聊會兒天。」

他笑著：

「等你倆以後結婚，可就要改口叫爸了。」

謝承遲過來時，剛好聽到這一消息。

他瘋了一樣砸碎了所有東西。

「你們都騙我！都騙我！」

我沒有再理會他的發瘋。

走過去牽謝清時的手。

「我們走吧。」

（24）

回去的路上，我和謝清時月下散步。

我問謝清時，怎麼勸他爹同意的。

沒想到他朝我神秘一笑。

「他本來就不會反對。」

「啊？」

「謝氏都在我手上，我有絕對的實力。」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也得努力搞事業了。」

「期待我們的大畫家。」

我停下來，墊腳：

「對了, 你剛才有沒有受傷？」

剛剛謝承遲那一拳用了全力。

謝清時對上我擔憂的視線，立馬捂著左肩

：「哎呦呦，疼死了。要親一下才好。」

「謝清時，什麼時候了,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我沒事的。」

他摁住我查看傷口的手。

「昭昭, 知道我對你撒了慌, 謝承遲從來沒說過你們不合適，你會不開心嗎？」

問出這句話時, 他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

「不會。」

「為什麼？」

「謝清時, 我喜歡你的預謀已久。」

有點心機，又何妨呢？

（25）

謝承遲不願意接受事實。

他聯系不到我。

直接來畫室找我。

被周藝擋在了門口。

「這裡狗不能進。」

謝承遲哀求：

「周藝, 我求求你，我要見昭昭, 我有些話要親自和她說。」

「沒必要。」

「我真的，真的沒有和羅蘇蘇在一起過，從來沒有在一起過。隻是她抑鬱症，我怕加重她的病情。」

周藝冷笑：「她抑鬱症, 你去了就能治好？媽耶, 真是醫學奇跡, 在世華佗。醫院門口放一個你的雕像, 病人拜一拜就能好了。

明明是自己拎不清，還推卸責任, 讓兩個女人為你爭鋒吃醋，誰都辜負。到時候羅蘇蘇出了事, 你是不是還要怪昭昭？」

「不是的, 我沒有要怪昭昭的意思。」

「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

謝承遲才終於離開。

他走後, 我才出來。

「走了？」

「怎麼, 你還舍不得了？於明昭，你要是再戀愛腦, 我就……」

「不是。」

我搖頭：「咱們畫室狗狗能進, 但不如狗的，不能進。」

「還是你會罵。」

（26）

謝清時知道這件事後。

去找了謝承遲。

可是這一次，我真的累了。

「讓謝」謝承遲沒有再糾纏。

問及原因，謝清時說

：「我說要把他資金斷了, 送到國外去。」

「哎呀, 有錢果然是好。」

拿捏人都這麼簡單。

下一秒, 謝清時塞了一張卡在我手上。

「什麼意思？」

「我的工資卡。當然我的資產遠不止這些。

還有很多固定資產和投資，都是你的。」

他落下一吻：「我也是你的。」

（27）

畫廊經過一年多的籌備，終於迎來了開業。

很多人來捧場。

謝清時看著眼前的一切, 神秘兮兮地問我

：「想不想愛情事業雙豐收？」

我不明所以, 直到他掏出了求婚戒指。

一切都是那麼地順理成章。

夜晚, 我窩在謝清時懷裡。

聽他說：

「其實，我以前夢見過, 那次中秋爭吵, 你選的不是我。我偏執地將你囚禁，讓你隻能留在我身邊。甚至不惜傷害你，傷害我自己。

你會很恨我。夢裡的你看向我總是帶著恨意?

夢醒來時，我出了一身冷汗。對我來說, 真是噩夢。」

「謝清時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做。」

因為他不會傷害我

謝清時，感謝你步步為營走來我身邊。

讓我遇見你，也遇見了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