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動作一絲旖旎都沒有,更多的是勃發的怒氣與威脅。


我盡力去想原書劇情裡和情蠱有關的東西,卻覺得身上有些怪怪的。


「好像……飲酒會催發情蠱的作用;若是帶著母蠱的一方動情,子蠱一方也會動情。嗯……還有什麼來著?」我揉了揉眼睛:「奇怪,怎麼眼前發白。」


再轉頭一看關長肅。


他人如其名,氣質冷肅,抬眼望來時像是未經馴化的野獸一般危險,


關長肅皺起了眉,似乎說了句什麼,但是我完全顧不上了。


身後的那隻手掌不斷帶來灼人的溫度,它們透過衣料滲進皮膚,再匯聚成一股暖流走向全身。


我都不用看,便知道自己臉蛋通紅。


要命啊,我在父皇那裡吃的酒菜,竟然催發了情蠱!!


腦子裡閃過許多寫出來會被封號關小黑屋安全治理的內容。


更要命的是……


我捂著臉往關長肅那裡看了一眼:「關將軍,這……」


「……」關長肅也滿臉紅暈,捏住了我的臉頰,神色有些惱怒。


「你給我清醒一點!」


「腦子裡不許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


我控制不住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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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在竭力忍著不要抬頭索吻了。


原書裡形容的情蠱厲害得要命,讓無情人也能變有情人。隻要願意,天下任何人都手到擒來。


可我真的不願意讓無情人被逼著變成有情人。


關長肅心裡早已經有女主了。


「關將軍、將軍……」


我捂著臉呢喃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從未有過的情欲不斷衝擊著我的大腦,讓我都沒辦法思考了。··········


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關長肅捏緊拳頭,竭力控制著呼吸。


我抖著手,摸索到了馬車門。


猛地推開,跳了下去。


身後響起了關長肅的怒聲。


他大概是怒極了,沒喊封號,反而喊了我的姓名。


「魏江梨!你做什麼!」


7.


我做什麼?


我當然是防止自己犯大錯了啊!


幸虧馬車已減緩了速度,我也隻是在地上滾了兩圈,便停了下來。


疼痛讓我原本有些模糊的神志徒然清醒起來。


「魏江梨!」


馬車急剎在前面幾步,一個人影大踏步走過來,一把提溜起我。


「你瘋了?!」關長肅拽著我衣領子,渾身先看了一遍,眼神跟刀子似的。


我連忙舉起手笑道:「沒瘋,也沒事。」


他的視線忽然定格在我手掌和手肘上——那裡原本白皙的皮膚被青石路擦破了一大塊,露出了血淋淋的傷口。


關長肅看起來憋了無數句話要罵我。


但是見我發髻散亂,灰頭土臉的樣子,他最後什麼都沒說。


我看他沒生氣,誠懇地說:「我真的不是故意要Ṫū₇催發情蠱的。」


就是一時之間沒想起來這茬……將來可千萬別殺我。


「知道了。」關長肅神情有些復雜,「回府吧。」


公主府早有丫鬟管家在等我。


關長肅看我回了主院便離開了,看方向像是要去校場。


我跳車之後到回府的一路上裡,關長肅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這種靜謐我其實早該習慣,還應該心裡慶幸,畢竟誰願意和活閻王多說話呢?


我按下心裡那絲絲縷縷的奇怪,邁進了院門。


看到我好端端進宮,回來卻是如此狼狽的樣子,丫鬟眼圈都紅了,急著要去喚太醫。


「大晚上的,何必勞動太醫?你們也別折騰了。」我擺了擺手,「隻是點小傷,玉竹去拿點藥來上了就行。」


我實在不習慣他們眾星拱月一般圍在我身邊,便都遣散了。


「殿下……」玉竹拿藥回來後,給我洗了洗傷口,她邊輕輕舀水邊有些躊躇地說:「您真是受苦了。」


「你說這個?」我舉起手,笑著說:「小傷。」


這受傷受得很是值得,至少關長肅不會再懷疑我對他另有所圖了。


「不光是這傷。」玉竹快哭了,「奴婢看著,您在驸馬身邊也太小心翼翼了,太委屈自個兒了。」


我笑得更歡,故意逗她:「不要緊,我也快該和離了。」


玉竹一怔,旋即怒起來:「難不成驸馬還敢提起和離?實在是放肆!」


手上被敷上了藥膏,還裹上了細細棉布,黏黏糊糊的並不舒服。


玉竹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不要動,以免留疤。


我並不在意留不留疤,隻等玉竹走了之後,我就點了盞小燈,打算把布子都拆掉。


月上梢頭,燈影忽然晃了晃。


我警覺地抬起頭,就見一個人影站在門口。


!!!


「別出聲。」他壓低聲音說道。


我:「……」


心髒都快被嚇得不跳了。


關長肅走了進來,他簡潔地說:「脫衣服。」


大哥,你耍什麼流氓啊!!!


8.


「把你那些齷齪念頭收收。」關長肅皺起眉。


這時我才注意到他手裡提著一個小罐子並一個油紙包。


「給你上藥,大片擦傷不能用布子包著。」他掃了一眼我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傷口,徑直進來,坐到桌前拆開了油紙包,「袖子撩起來。」


我連忙把袖子撈起來,怕不夠多,又直接撈到了肩處挽了個結。


關長肅一抬眼,剛好就看到我露出來的臂膀,他愣了一下之後立馬撇開視線。


「不用撩這麼多!」


我有些愣神:「可是上臂也有一點傷口……」


關長肅深吸一口氣,移過視線來,但隻看傷口,並不看我。


我心裡忽然生出一個極大膽的念頭。


這個人,不會是害羞了吧?


心裡忽然生出了一些飽脹感,促著我說點什麼。


「關將軍。」我輕輕說了一聲,「其實我腿上也有傷口。」


「……」男人低著頭拆著小罐的泥封,答非所問:「我要拿烈酒消一下傷口。」


小罐泥封一掉,便蹿出來股極衝的酒味。我連忙拿帕子掩住了口鼻,今晚是跟酒過不去了嗎?


他拿了幹淨棉布,先擦掉了藥,然後蘸取酒水按了上去。


用酒精給傷口消毒是極其尖銳的痛,甚至比我受傷還要痛。


原本已經有些麻木的傷口忽然被喚醒了痛覺。


我輕輕倒吸一口冷氣。


「忍一忍。」關長肅動作很快,下手又狠,幾下便將傷口和周邊都過了一遍。我疼得額上冒汗,但這還隻是第一處傷口,其他地方還沒消毒呢。


「公主知道這是什麼酒嗎?」關長肅忽然幹巴巴地開Ţųₚ口:「在西北時,我與遊商買的。诨名叫悶倒驢,比那燒刀子還要烈。釀造方式與中原也不一樣,並非稻谷釀制。原本我想獎給下屬……」


他不常說這麼多話,說了幾句之後就卡住了。


我卻笑了起來:「多謝關將軍好意。」


他說這麼多的話,無非是想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力。


這個情我是領的。


為了投桃報李,我也和他講件事。


「關將軍,我決意,傷好後便去向父皇請求和離。情蠱之後我也會想辦法的。」我笑了起來,「你是難得的將才,不該被我困在這裡。」


我伸手斟了兩杯茶,一杯推向他,一杯我高高舉起敬了一下:「過去種種都是安寧的不是,欠你的,我也會盡力彌補。」


關長肅怔了一瞬。


他定定地看著我,似是有些疑惑,又有些不解。


「將軍是不是疑惑,為何我會放手?」我笑了笑:「我心悅一朵花,並不一定要將它折下。給他更廣闊的天地去生長,不是更好?」


關長肅屏住了一瞬呼吸,他接過了茶水,一飲而盡。


「關將軍,還清這筆債,那我們就算朋友了吧?」我狡黠地眨了眨眼。


也許是知道了和離的好消息,也許是因為別的,關長肅的心情格外的好。他笑著點了點頭。


「那以後叫我江梨吧,不用再稱呼封號了。」我從內室拿出一個小箱子,取出一本冊子遞過去。


「賬本?」關長肅接過,翻了幾頁之後,他吃了一驚:「公主,你……」


「嚇一跳吧?」我大笑:「這可是公主府大半家財!」


那賬本上記著我穿到這裡來之後,將原身斂的財全部捐出。


有的用來修了善堂,有的用來賑災,更多則是換買了藥材棉衣等等投給了將士們。


「我身無長物,隻有這些。」我撐著頭,看著男人震驚的表情,輕輕說道:「如果今冬能少死幾個人、幾位將士,不知道能不能抵過我從前做的孽。」


話未說完,一陣風席卷了我。


是關長肅。


他緊緊抱住了我,低聲說:「謝謝。我代所有受恩的將士說一聲,謝謝。」


「江梨。」


關長肅的懷抱十分灼熱。


他和那壺酒一樣,燙得人難受。


我卻安安靜靜趴伏在他懷抱裡,甚至還伸手輕輕攬住了他的背。


我知道他煩惱的是什麼。


軍中藥材一向緊缺,冬天又正是需量大的時候。


我解了他的一塊心病。


其實隻看劇情,關長肅是我非常欣賞的男主類型。


他果斷、極講義氣,與手下的將士們同吃同住,打仗有勇有謀。


若能幫幫這樣一位將軍,我很開心。


我不斷說服自己,我的心跳僅僅是因為這樣,而已。


9.


我進宮了。


父皇看到我來的時候,還有點驚訝:「今兒怎麼回事?來得如此早。Ṭū⁺」


我深吸一口氣,跪下行了大禮:「父皇,兒臣有一事相求。」


「安寧,起來說話。」父皇愣了愣,他放下了筆,笑道:「怎麼了,讓我兒如此鄭重。」


「父皇,安寧請求與驸馬和離。」我深深叩首。


讓這場鬧劇結束吧。


上首安靜了片刻,就聽到了父皇的怒聲:「是驸馬對你不好?」


我搖了搖頭:「這本就是不該有的姻緣,若不是我強求,關將軍大概這會早已攜妻返回邊關。」


「……你是天家公主,是小安寧。你ƭű̂ₖ想要的,爹Ṭûₔ都會給你取來。」父皇澀聲道,「是關長肅那小子沒福氣。」


「但朕不允你們和離。」父皇說道,「當初你強嫁關長肅,鬧得朝野震動。多少人恨不得參你一本?若是你們成婚沒多久,你再鬧著和離。安寧,Ţû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名聲?」


我跪著沒有起身。


父皇有些惱怒,又有些疼惜地斥了一句:「朕看你是腦子糊塗了!」


「帶公主回昭陽宮,清醒清醒。」


我隻好垂頭喪氣地回了原先自己的寢宮。


剛進宮門,玉竹神秘兮兮地和我說:「殿下,來信兒了。」


我頓時精神一振。


情蠱有消息了!


送來的是張極小的字條,頂多也就能寫一行字。


玉竹壓低聲音:「殿下,從前給您送情蠱的那女子早已離開京城。這字條一直被她押在鋪子中,我們拿了令牌才收到。」


我皺起眉頭,打開了那張字條。


上面隻有寥寥幾個字:


「心動,情蠱便會痛。」


不是,現在明顯是沒有感情的狀態啊!


我翻過去再一看,背面還有一行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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