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了書中的惡毒女配。
原身心悅男主大將軍,逼他娶了自己。
將軍娶了原身,卻從不碰她。
原身又給他下了情蠱。
蠱發之際,我穿了進來。
看著被綁在床上,面色薄紅且對我怒目而視的男人。
我慌了。
1.
毫不誇張。
我慌得頭皮發麻,手軟腳軟。
怎麼敢的啊。
我好想含淚問問原身,你怎麼敢把這個殺神鎖在床上。
還惡趣味地給他身上撒了花瓣。
整得像是等待你疼愛的男寵一樣。
你不知道他戰場上殺掉的人都能鋪滿你的公主府嗎?
原身,你脖子上面的東西是不是真ţũ̂ₑ的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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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壓下心裡的恐懼,試圖緩和一下這尷尬的氣氛:「關將軍,上午好啊。你、您……您吃了沒啊?」
關長肅冷冷地看了過來。
他沐浴過,卻根本洗不去身上攝人的氣勢。
那是在戰場上殺敵無數磨煉出來的銳意。
我感覺汗毛倒豎,根本不敢抬眼看他。
「何必假惺惺。」他嗤笑了一聲。
「誤會,真的是誤會。」我硬著頭皮,爬上床:「我現在就給您解開……」
金鏈緊緊鎖在床柱上,我摸遍了全身,終於在荷包裡找到了鑰匙。
「得罪了……」
頂著男人要吃人的目光,我也不敢再拖沓,半跪在他身旁,彎著腰去解他頭頂的鎖。
這個姿勢真的很別扭,我的呼吸全部噴灑在關長肅的臉上。
我眼睜睜看著關將軍那原本隻是帶點薄紅的臉,很快變得通紅起來。
他額角滿是汗意,眸中也帶了幾分深沉的隱忍:「快點。」
奈何我越是想快,越是手抖。
插了幾次鑰匙,都進不去鎖孔裡。
咔嚓一下。
鎖開了。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眼前便是一花。
男人有力的手緊緊擒住了我的脖頸,把我按在了床上。
2.
我又開始抖了,關長肅雙目帶上了血絲,在我耳邊喘著粗氣。
「殿下,你好大的膽子。給我下情蠱?」他冷笑了一聲,手上力氣更重了幾分。另一隻手卻輕輕巧巧地解開了我的衣帶。
我被掐得喘不過來氣,隻能從牙縫裡擠出個字:「別……」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嗯?」關長肅的手掌炙熱,語氣卻冰冷無比:「以人命相要挾,逼我娶了你。再以下蠱的手段逼我與你圓房。」
「你堂堂大安公主,為何如此下賤?」
我眼前一片白光,似乎有眼淚流了下來,打在他的手上。
「對……不起……」我掙扎著說著。
看書的時候,我其實很喜歡男主關長肅與女主徐意的感情線。他們青梅竹馬,家裡早已經定下了娃娃親,隻等著男主從戰場回來就可以成親。
隻是原身安寧公主在男主大勝歸來,進城的那一刻就對他一見鍾情。使手段抓了徐意,若是男主不娶她,便殺了徐意。
主打一個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快活。
原身是皇帝最愛的小女兒。小青梅、仕途、抱負全都握在她的手裡,關長肅無計可施,隻能娶了她。
看書的時候,恨不得惡毒女配趕緊下線。
現在我差點被關長肅掐死的時候,心裡想的隻有幾個大字。
「不要殺我!!」
3.
今日受詔,關長肅與我一同進宮。
我在脖頸上纏了段紗巾。
然後上了馬車。
關長肅獨自騎著馬。
那日他不知為何,在我暈厥過去之前,忽然松開了手。
我摸了摸脖頸間未消下去的指印,心裡隱隱慶幸。
原身造的孽,總歸是我要還的。
我撐著頭,想著,若是我能自請和離,然後讓關長肅和女主角徐意再續前緣。
關長肅得勢後是不是就不會清算我了。
我掀開簾子,看著前面蜂腰猿臂的男人,忽然又想起一事。
在和離之前,得先把那情蠱解了啊!!
再來一次,關長肅一定會殺了我的!
進宮前,關長肅看著我脖頸上的紗巾,嗤笑了一聲:「公主大可不必遮擋。最好像往常一樣撲上去訴訴苦,好讓陛下看看我關某是如何殘暴。」
他說的也是原書裡的劇情。
成婚當夜,關長肅在校場練了一夜武,連房間踏都沒踏一步。
第三日回門時,原身就撲在皇帝老爸的懷裡大哭,要老爸給她狠狠出氣。
最後結果就是關長肅暫時被停職,留在了京中「伺候」公主。
二人的關系正是因為這件事,才徹徹底底掉到冰點的。
我瞟了一眼他,沒作聲,把絲巾系得更嚴實了幾分。
我邁進宮門的步子輕快,所以也沒注意到身後關長肅復雜的目光。
4.
我見到父皇時,看著他手邊的折子,忍不住眼中一陣酸楚:「爹爹,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啊。」
書裡您一去世,關長肅就開始著手對付我了。
我哪裡能逃得脫 QAQ……
父皇笑了起來,他剛想摸摸我的頭,卻忽然看到了那條絲巾,頓時皺起了眉頭:「安寧,這是怎麼搞的?」
「驸馬他敢對你動手?」
父皇猛地一拍桌子,眼睛瞪向關長肅。
關長肅一言不發,撩袍子就要下跪請罪。
周圍侍奉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場面立時變得僵硬起來。
我一把按住關長肅,然後裝作羞澀地對父皇說:「爹爹……這是、這是我們在房裡胡鬧的痕跡,女兒遮遮……」
父皇噎住了。
我手下按著的肌肉也僵硬了一瞬。
關長肅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繼續說:「爹爹,驸馬隻是面冷,其實心熱著的。我以前、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所以才有些誤會。多虧了驸馬提點,這些心意是我們一起準備的!」
說到這裡,我趕緊叫人把禮物一袋袋地拿過來。
前世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也見過朋友帶男友回家。
所以這一個又一個袋子裡裝了宮外的好酒、水果、茶點,還有投父皇所好,我搜羅來的大師畫作。
在御殿前堆了個小山出來。
父皇很高興,他備了酒菜,留我們一起吃了晚膳。
席間,他和關長肅碰了杯。
幾杯酒下肚,父皇老淚縱橫,連尊卑都不顧了,拍著關長肅的肩膀說道:「皇後早逝,安寧小時還被算出缺了一魂。是朕既當爹又當媽拉扯大的。早就被朕慣壞了,你多擔待點。她是個好孩子,孝順又善良。」
關長肅沒有回答,隻是悶著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父皇的樣子讓我看得有些心酸,原身並不是什麼好孩子,她心狠手辣、驕縱成性,害了許多人。
但臨死前,她最惦念的、覺得虧欠最多的卻還是父皇。
隻是那時,最疼愛安寧的爹爹卻早已成了一抔黃土。
回去的路上,我還有些難過。
「公主。」
關長肅忽然喚了我一聲。
他微微皺起眉,逼近我,伸手掐起了我的下巴,不解又有些煩躁地問。
「今日為何要替我遮掩?」
5.
這個問題問得好。
表忠心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我連忙正了正神色:「關將軍,給你下情蠱原本就是我的過錯,你一時情急,下手沒輕重也是正常的。我哪好再把責任推在你身上?」
我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覷著關長肅的神色。
還好,現在看起來沒有動怒。
誰料他下一句話就讓我提起了心。
「公主似乎變了。」關長肅忽然道,「比起從前,似乎通情達理了些許。」
我心裡一緊,假笑道:「可能是想通了些道理吧,總不能一直像以前一樣胡鬧下去。」
關長肅的目光似鷹一般,掃了我一眼,他意味深長地輕聲說:「是啊,想通了就好。」
我背上又冒出冷汗了。
就說最討厭謎語人了,我都不知道關長肅現在是什麼意思!
他在懷疑嗎?又懷疑什麼呢?
關長肅目光如炬,倒顯得汗流浃背的我跟個被逼供的犯人似的。
為了不露怯,我立馬岔開話題:「關將軍,你想和離嗎?」
此話一出,我感覺馬車中的空氣都凝固了。
關長肅的氣勢猶如實質,壓得我喘不過氣。
但我的話仍然得繼續說:「我……可以向父皇求和離書。你不是想上戰場嗎?」
我的話音未落,一隻大手忽然扣在了我的腰上。
眼前男人神情像是在忍著噬人的殺意,他低聲說:「公主,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我的後腰。
我ťūₔ攥緊了拳,竭力平穩地說:「不知道。」
「這裡是命門穴。」關長肅露出一個危險的笑:「以我的內力,能輕易擊穿你的命門,讓你死得悄無聲息。」
「所以,別再拿這些虛情假意的話糊弄我。」
我心裡淚流滿面,暴力狂,真的暴力狂。
嘴上還得繼續說:「真的,我真的要和離。」
關長肅玩味地笑了:「把情蠱解開,我便信你。」
我:「……」
「怎麼?反悔了?」他露出個果然如此的笑容。
我:「……解開情蠱……要那個的………………………………」
6.
沉默。
沉默是馬車無聲的主題。
找不到話講。
就是說。
作為一本狗血言情。
這本書必然是火辣又大膽的。
如果不是某站不讓出現脖子以下的內容。
光是這個情蠱都夠燉個幾十萬字肉了。
面對關長肅看不出喜怒的神情,我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
「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他沉聲問。
我倒是也想有啊。
但是也不知道原身是在哪裡買的三無產品,硬是連個知情人都沒有,叫我想打聽都打聽不到。
「你是如何給我種下情蠱的?」關長肅冷聲問道。
我在回憶裡翻找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酒。大婚當天,父皇賜下的合卺酒。」
關長肅神色沉沉:「這情蠱是從哪裡來的?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他一邊問,手指還一邊在我後腰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