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漆在網上傳了一段偷拍視頻。
他假裝重傷,我無助地抱著他痛哭號叫,卻無法說話,隻能打著手語驚慌求救。
視頻標題:醫學奇跡,愛讓啞巴發聲!
底下評論一溜嘲笑。
【原來啞巴逼急了還真能號出聲,跟母猩猩似的,真難聽。】
隻有人渣會把愛意當笑話。
我拉黑陸子漆的所有聯系方式,以侵犯個人隱私名義報警。
他朋友們打賭我是不是認真的?
陸子漆不以為意:「就她?等她回來求我。」
可我一次也沒有回頭。
陸子漆卻一次又一次換了號碼給我打視頻。
他結結巴巴地打著不熟練的手語,喉嚨發顫。
「陳語默我錯了,我知道你當時打給我的手語是……」
視頻這頭卻出現一雙男人的手,修長分明,手語凌厲又隨意地罵了句髒話,笑得不屑。
「現在這是默默專屬我的手語。
「以前偷拍視頻裡給你的,隻是你的犯罪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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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拎著一打咖啡一杯奶茶爬上教學樓五層。
站在門外,正聽到陸子漆和他朋友聊天。
「送單的還真是陳語默,陸少你家資助的殘疾學生還挺清高自強。」
陸子漆轉著筆,懶散道:「不裝得特立獨行點,我看得見她?」
眾人笑成一團:「心機女啊。」
「其實陳語默長得還行,就是不會說話,不知道在床上叫……」
我在門後,握緊拳頭。
室內卻突然一靜,隻聽見筆重重落到地上的聲音。
華二打圓場道:「嘴巴幹淨點,畢竟陸少的妞。」
陸子漆搖頭笑道:「別,對咱殘疾人同胞有點愛心就得了。」
然後我接到他的電話:「小啞巴,外賣還送不到我就差評。」
說完直接掛斷。
他明知道我在門外。
他明知道我送外賣是為了收集數據,用作開發方便聾啞人騎手與顧客溝通的小程序。
我僵硬地把咖啡遞給他,還有一張收集數據的問卷。
陸子漆接也沒接,我反復修改好幾次的問卷像垃圾一樣被他踩過。
「奶茶是我的嗎?」一個清朗的聲音從身後教室傳來。
我忙跑過去把奶茶遞給他。
高瘦的男生眉眼鋒利,帥得生人勿近,像個酷哥。
他指指我的問卷:「不給我一份?」
男生接過仔細看了看,又拿出手機添加好友。
「我就看你問卷做得認真,想後續給你更詳細的反饋而已。」
我歪頭看他,他別開眼,又輕咳一聲,重新看過來時耳尖泛著可疑的紅。
原來酷哥不酷啊。
我笑著同意。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又是陸子漆。
我皺眉接過,那邊卻隻有清淺的呼吸聲和敲擊手機屏幕的聲音。
陸子漆以前會用摩斯電碼和我有來有回地交流。
即使他學摩斯電碼隻是看了諜戰劇想裝酷。
可那時我依然為此感動,第一次有正常人願意用某種適應我的方式交流。
而手語太難,我從未奢望過任何人會專為我學。
可後來他越來越不耐煩,一般直接打電話說事。
今天怎麼轉性了?
「剛才是我朋友嘴臭。
「明天就是我生日,你都不問我要不要請你來生日聚會?
「你是不是禮物都沒準備?你這樣我會難過……」
這樣如男友一般的親昵埋怨是陸子漆對我慣用的拉扯套路。
可我卻從未得到過真正的女友待遇。
我不想去,但更不想逃避。
我和他的關系不該這麼曖昧下去,應該有個了結。
2
陸子漆聽到電話那頭敲下「好。」便掛斷。
對著一眾朋友聳肩道:「手到擒來的事,贏得沒挑戰。」
朋友附和道:「就是,宋聲朗還得巴巴要陳語默微信,咱陸少隻需要輕輕一勾手。」
陸子漆剛才站在窗邊,看見他爸罵他廢物時提到的別人家的孩子——宋聲朗。
宋聲朗是他們這個圈子裡數一數二的存在。
家裡公司的市值、自己的學業科研都是頂尖,卻從不和他們混在一起。
清高什麼?傲什麼?
可這樣一個人卻問他看不上的啞巴要微信。
陸子漆冷笑一聲,就算是個啞巴,也隻能他扔了,宋聲朗才能撿。
我收回問卷,用手語對宋聲朗道謝。
他很瀟灑地搖搖頭,又重復一遍我的手勢。
不謝謝——不用謝。
雖然做得不對,但這樣的舉動真的很有教養。
我忍不住做了一個「大帥哥你也太可愛了吧」的手語,然後不管他的疑惑,趕去送下一單外賣。
送完回到宿舍,室友們一臉興奮地看著我。
「默默你看,陸子漆送你的奢牌禮服好貴好漂亮!」
「高跟鞋配飾都備好了,他好貼心。」
確實是難得的貼心,黑色緞面禮服沒有一絲褶皺,高跟鞋正好合腳,知道我沒有耳洞還特意配了耳夾。
我拿出手機看到陸子漆發的消息。
【明天我生日聚會要拍視頻留念,請你盛裝出席做我的女伴。還有驚喜送給你。】
室友們湊到屏幕前,直呼嗑到了。
「又是女伴又是驚喜,肯定是暗示要正式跟你告白!」
我看著早準備好的生日禮物,心道就兩種結果,合則聚不合則散,沒什麼好糾結的。
卻沒想到陸子漆以那樣卑劣的方式,在我們尚算清澈的青春畫布上留下醜陋得觸目驚心的一筆。
3
第二天傍晚陸子漆親自開車接我。
看見我時,眉毛輕挑,滿目驚豔。
他低聲道:「漂亮得我都有點舍不得了。」
我一手捧著禮物,便用語音文字轉換軟件問道:「你沒事吧?」
陸子漆很不喜歡我用機械女聲替代發聲,他說沒有感情,跟死人一樣。
可這次他貼心打開副駕駛座的門,護住我的頭,與我四目相對,低頭嘴角輕擦過我的發絲,溫柔道:「沒什麼,你很美。」
陸子漆包了酒店頂層慶生,請了無數朋友還有 DJ,準備嗨一整晚。
我們進門時,無數禮花放出,尖叫聲口哨聲不絕於耳。
我的耳朵頓時嗡嗡作響,陸子漆一個響指讓眾人停下。
又幫我拿了一杯雞尾酒和耳塞,貼在我耳邊輕聲道:「我要招待朋友,知道你不習慣,但請待到 12 點,到時候有驚喜送給你。」
就算是普通朋友,陪著到十二點吹生日蠟燭也是應該的。
而且一路貼心的陸子漆給了我一種錯覺。
他好像真的會跟我告白。
我將禮物雙手遞給陸子漆,眼睛亮亮地對他露齒一笑,梨渦隻散落在他的眼睛裡。
我放慢口型一字一句道:「多晚我都等你,但這輩子,就這一次。」
陸子漆怔住一瞬,我以為他沒看明白,又鄭重重復一遍。
他下意識想摸我的酒窩,又握緊拳頭放下,回答我的聲音幹啞:「好。」
陸子漆離開的背影有些搖晃,華二攬住他的肩膀到遠處調笑道:「要是喜歡就算了唄。」
陸子漆提起嘴角:「一個啞巴,你喜歡?」
華二看著他的眼神有點嚇人,忙道:「沒,我不配,不,她不配。」
陸子漆發狠道:「對!一個和宋聲朗一樣自以為清高的二流貨色,她不配。」
4
不知道是酒店憋悶還是那杯雞尾酒的緣故,我竟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醒來時,隻地板上躺著兩三個喝得爛醉的人。
隱約聽到陸子漆的痛呼聲:「陳語默,救我。」
我忙向他跑去,硬挺的高跟鞋磨得腳生疼。
陸子漆一個人狼狽地躺在空曠昏暗的露臺上。
濃重的血腥氣和酒精味糾纏在空氣裡。
我心裡一緊,撲過去跪在地上,看著他滿頭滿臉全是血。
夜裡風很大,他眼睑顫動,我想抱起他,卻又怕給他造成二次傷害,想要問他,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滿眼淚水在心裡無數次喊他的名字,我想要踢醒他那些朋友,想要打電話向酒店求救。
轉身間陸子漆卻拉住我,聲音很輕:「我好冷,抱抱我好不好?」他又虛弱地笑道:「你好像從來沒有主動抱過我。」
「本來想親自給你掛星星彩燈,結果摔了個大的。我是不是一直很蠢,你才不喜歡我?」
我倉皇地搖頭,我想說對不起,想說是不是真的,是因為父母早亡後天殘疾的成長環境,讓我自卑又自傲,無法坦然說出愛意。
從八歲相識,陸家資助我到現在。
我知道陸子漆就是個紈绔二世祖,但在我貧瘠封閉的感情世界裡,他佔據的親情友情愛情的分量我從未敢細數過。
隻是這一刻,所有感情壓在心頭,我痛哭著努力想要叫出陸子漆的名字,卻隻是一聲聲沙啞撕裂的泣血一般的哀號。
陸子漆聞聲在我懷裡顫了顫。
房間裡隱約有人坐起來,我努力發出更大聲的號叫,急切地打著手語,求他快來救救陸子漆。
華二懶散地招手回應,突然之間,燈光大亮。
陸子漆猛地睜大眼睛,低聲說道:「Surprise.」
我驚愕地一把推開陸子漆,像扔開一個噩夢。
陸子漆不妨被我推倒在地上,吃痛笑道:「哭成這樣,你就這麼喜歡我?」
又對屋內的幾個人道:「看到了吧,愛能讓啞巴發聲,以後找舔狗得按這個標準來。」
「那還得是陸少魅力無邊。」
「開眼了,陸少牛 b!」
我怔怔看著陸子漆,眼淚卻一下止住。
積壓的對陸子漆的感情碎成片,卻劃破我原本囿於一人的閉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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