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喜歡京中的白臉書生,我替阿姐嫁給邊陲的將軍段懷風。
可這位段大將軍很厭惡我。
府裡的人都知道,將軍心悅的是我阿姐。若不是聖命難違,他斷不會娶心上人的妹妹。
我獨守空閨兩年,某天忽然收到一封來自京中佞臣的情信。
信中內容露骨非常,看得我面紅耳赤。
三思過後,決心備下一封和離書,收拾好行李,隻需靜候不久之後凱旋歸府的段將軍。
也許對將軍而言,與我和離乃是勝戰之後喜上加喜的又一樁美事。
可將軍回來那晚,破天荒上了我的床塌,死死摁住我倒在床上,急切咬開我白色裡衣的一顆盤扣。
我脆弱白皙的脖頸露出,一直延伸至衣領深處,段懷風眼眸一深。
抓著我的手,放在塊狀有力的腹肌上。
聲音輕啞,帶著顯而易見的引誘問我:
「可以嗎?」
1
我聽到床簾被打下的聲音。
四周昏暗,即便如此,我也能感受身上之人身體異樣的變化。
他急促的熱氣噴灑在我耳邊,卻又不繼續行動,似是在靜待我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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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情況實在與我想象中的不同。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段懷風每次帶兵打仗回府後,斷斷不會來我房中。
對他而言,待我的態度自然是避之不及,唯恐與我接觸太多。
怎麼這次倒像變了個人似的?
想到床邊的桌面還放著我前幾天才寫的和離書,櫃子裡放著已經收拾妥當的行李。在心裡做了好一番掙扎,我還是鼓著勇氣開口:「你先放開我,我有話同你說。」
身上之人明顯一愣,松開了我。
我連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衫,拉開床簾將燭臺的蠟點上。
屋裡驀然光亮,我這才看清面前男人的臉。
帶兵條件艱苦,幾月不見,段懷風整個人被曬成古銅色,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眸,正一瞬不瞬地鎖在我身上。
而我這個名義上的妻子,卻是不敢靠近一分。
很快,他敏銳地發現了一旁桌面上的和離書。
臉色陰沉得嚇人。
2
說來,我嫁給段懷風並非自願。
而是被我的姑母皇後娘娘所迫。
當初姑母為穩固太子殿下的地位,向皇上要了封聖旨,給段懷風指婚。
我爹乃七品小京官,對於這種天降喜事,自然是欣喜若狂。
於是喊了我們姐妹倆徹夜長談。
本來我爹是打算將阿姐嫁過去,苦口婆心勸了許久。
阿姐痛苦流涕:「爹,霜兒不想嫁給那個老男人!」
「乖女,段將軍雖大了你七歲,但氣度不凡,是個人人稱贊的大英雄。」
「爹,您真的舍得女兒去那苦寒之地受罪嗎?」
「……」果然,我爹猶豫了。
屋裡變得安靜。
察覺到兩道熾熱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我懶懶地掀了下眼皮,強忍著呵欠,起身走到我爹面前自告奮勇。
「爹,如果阿姐不願去,便讓我嫁吧。」
我爹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但想到以後腰杆子能直起來了,便瞬間清醒。
長嘆一聲:「還是你聽話。」
「隻是,女兒有一事相求。」
「你說,隻要爹爹能做到的,自然替你去做。」
「對爹爹而言,乃小事一樁。」我笑道。
3
我帶著丫鬟小廝,挑著夜燈去後院柴房。
門一打開,灰塵撲面而來,我沒忍住咳了幾聲,倒是把裡面縮在角落的人吵醒了。
明明還是寒冬,那人卻穿的如此單薄。
他斜躺在牆角,青青紫紫的淤痕布滿露出來的皮膚,嘴角掛著已經幹涸的血跡,兩隻深陷的眼睛空洞無神。
看著實在嚇人。
丫鬟想攔著我,不讓我靠近。
奈何我動作太快,等她反應過來,我已經蹲在顧浔之面前。
「喂,你沒死吧?」我把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卻猛地抓住我的手,緊緊錮在他胸膛的衣襟上。
身邊的丫鬟小廝已經亂了套,但沒我吩咐,他們也不敢走上前來拉開顧浔之。
我忍著惡臭,慢慢俯下身,更清楚地看著他身上的傷痕,「喂,你再忍忍,大夫很快就來了。」
這人已經神志不清,我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
隻能任由他抓著我的手,等著大夫趕來。
丫鬟看著這場景,有些不解:「姑娘,你為何要求老爺放了這個色胚?」
「你嘴巴放幹淨點,什麼色胚?」
「可他偷了你的……」
小衣。
丫鬟沒敢說剩下兩個字,隻做了個口型。
我不由凝視著顧浔之緊皺不安的眉頭,「這樁事還有諸多疑點,以後莫要再提。」
4
等大夫趕來,在他的安排下,顧浔之被送到另一處僻靜的地方養傷。
這折騰大半宿,等我才歇息,天就亮了。
按照慣例,我要早起去向大娘子請安。
說來可笑,這位大娘子當年還是我父親在外私養的妾室。
我母親死後不久,大娘子又誕下一對孪生兄弟,父親滿心歡喜,就把大娘子接了回來抬為正妻。
當我看著父親抱著他的兩個寶貝兒子,旁邊站著的大娘子牽著一個比我還大的女孩兒的時候。
母親過往的深情,在我眼裡就像個笑話。
他們一家和樂融融,父親臉上的笑掩也掩不住:「嬋兒,快看,這是你的弟弟們。」
罷了,又讓大娘子將趙霜兒牽到我面前,「這是你姐姐,與你年紀相仿,以後你就有伴兒了。」
或許與別的女孩兒面對這種情況的態度不同,我並沒有大吵大鬧來表現自己的不滿。
而是乖巧拉著趙霜兒的手,甜甜叫了聲:「阿姐。」
父親這才心疼地注意到我,放下弟弟,愧疚地把手放在我的頭頂,撫了撫我的頭發:「嬋兒放心,爹爹還是會像以前那般待嬋兒好。」
可是,男人的承諾,委實不可靠。
大娘子和趙霜兒進府沒過多久,就明裡暗裡多次給我使絆子。
要不是我在父親面前表現得還算討喜,父親對我很是信任,以至於她們不敢有太大動作。
估計我啊,早被害死了。
5
收起回憶。
我依照慣例去向大娘子請安。
這次與以往她敷衍了事的態度不同,大娘子難得認真地喊來裁縫與繡娘,為我裁制新衣。
雖懶得與我交談,但礙於當家主母的身份,我又要嫁給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面子功夫還是得做一做的。
但也就僅限於做了幾件新衣裳。
大娘子說:「路途遙遠,拿那麼多錢財過去,反倒引人注目,要是惹來什麼土匪,更是得不償失了。」
半響又補充道:「聽聞將軍是個節省的人,若是讓他瞧見你裝扮如此奢靡,定叫人瞧不起我趙家。」
於是,我全身上下值錢的,或許就隻有母親留下的一些首飾,以及自己多年來悄悄存下的私房錢。
臨走前一晚,我坐在母親生前居住的院裡發呆。
百無聊賴看著地上的枯葉。
旁邊忽然傳來輕微的聲響。
我扭頭看去,顧浔之一瘸一拐艱難走過來。
我忙從臺階上跳下來,來到他的身邊,有些歡喜:「你都能走動啦?」
他似是不太喜歡我的靠近,有些僵硬地點頭。
「你來得剛好,我正愁那麼多新衣裳不知道穿給誰看呢!」我眨眨眼,示意他暫時在這兒等我一下。
我回到房裡拿了幾件自己覺得款式不錯的衣裙,又從母親的首飾盒裡挑出幾樣能夠搭配的簪子。
跑著回到院裡,像變戲法似的,在顧浔之面前喋喋不休。
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
「這套好看嗎?」
顧浔之點頭。
「這套呢?」
顧浔之點頭。
「這套?」
顧浔之還是點頭。
……
直到我換上最後一套衣裙,算是我所有衣裳中最昂貴的一套。
也是明天我要穿著出發的嫁衣。
我又問:「這套呢?」
顧浔之這個呆子總算不再點頭了。
他神情有些恍惚,帶著一絲苦澀:「好看。」
我抬起手臂,細細撫摸這身衣服的料子,「這套的料子最值錢呢,但我不喜歡紅色。」
強壓下心中莫名的情緒,我提裙來到顧浔之身旁的臺階上坐著。
望著他削瘦蒼白的面孔,頗為愧疚:「謝謝你。」
一直護著我娘。
顧浔之是我娘帶來趙家的,這名字也是我娘取的。
我娘性子溫柔,府裡的下人都不太聽我娘的話。
但他們都怕顧浔之,私下裡都說千萬別惹我娘身邊那條瘋狗,發起狠來特別可怕。
一次,我娘乘馬車外出,馬不知為何發了瘋,眼看就要衝出懸崖。
還是顧浔之拔刀將馬斃命,挽回一劫。
府裡下人不聽話,也是他著手去處理。
所以,大家都怕他。
我卻不怕。
因為我知道,他在保護我娘。
「姑娘……那件事,不是我做的。」顧浔之埋著頭,很是局促不安,「我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姑娘的事。」
啊……我知道他指的什麼事情。
無非就是被人「偶然」發現他房裡藏著我的貼身衣物,於是就有人私底下傳我與顧浔之有一腿。
父親知我乖巧懂事,斷不會做出此等出格之事,才隻罰了顧浔之,將他關進柴房,自生自滅。
想到這裡,我微微眯起眼睛,不由自主想到某個人。
她總愛穿著男裝外出與人私會。
上回我央求顧浔之偷摸帶我出府,恰好碰著暴雨,鞋襪盡湿。
雨停後,我躲在一處拐角的柱子後邊脫下湿漉漉的鞋襪,等著顧浔之買雙新的回來。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我好奇地探身看過去,隻見一對男子互相纏綿。
正當我以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能在此處遇到一對難舍難分的斷袖之時。
被抵在牆上的那個「男子」卻蹭掉了腦袋上的烏紗帽,頭發如瀑布般披散下來。
這時,我也看清楚了她的臉。
趙霜兒,別人眼中溫柔體貼的阿姐。
我帶著復雜的心情躲回去,聽那親熱的聲音愈來愈近。
我閉著眼睛飛速思考:若是被趙霜兒發現我躲在這兒,該怎麼辦呢?
他們親得忘我,已然靠在我身後的柱子上。
我在柱子的這一邊,他們在另一邊。
我心提到嗓子眼,額頭上也泌出細細的汗。
一聲驚呼,趙霜兒惱羞成怒呵道:「你怎麼在這兒!」
隻是怒斥的對象並不是我,而是假裝路過的顧浔之。
顧浔之撒了個謊。
氣得趙霜兒臉青一陣紫一陣,罵罵咧咧帶著她的新寵離開。
確定他們人走後,我才探出腦袋焦急地跟顧浔之說:「完了,這可結下梁子了。你回去後萬事小心,趙霜兒可記仇呢!」
「是,姑娘先換鞋襪,莫要著涼了。」顧浔之低著頭。
我瞧不清他的臉色。
由於遇上了趙霜兒,我和顧浔之也沒心思繼續逗留府外。
回府之後,更是謹慎趙霜兒的各種動靜,反常地平靜幾日後,顧浔之莫名被人戴上了「覬覦二姑娘」的頭銜。
未等我解釋,已經被拖入柴房打個半死。
可能有心思做這種事的,除了趙霜兒還有誰呢?
6
收起回憶。
我頗為愧疚地看著面前的人:「顧浔之。」
「我在。」
本想道個歉,但又不想讓離別變得如此悲傷。
那三個字到嘴邊轉了個彎,變成我半開玩笑打趣道:「等你以後飛黃騰達,一定不能忘了我啊……」
「姑娘。」他沉默半響,從兜裡拿出一個破舊不堪的錢袋塞在我手裡。
他說:「姑娘在外無依無靠,一定要有錢傍身。」
「那你怎麼辦?」
「老爺將賣身契交還與我,等傷養好後,我便出府做工,吃穿自然是不愁的。」
「以你的本事,確實是不愁什麼。」我撐著下巴,看著手裡的錢袋眼睛有點湿潤。
今日一別,此生再無相見的可能。
不想煽情,我又打趣道:「說不定你很快就能娶個漂亮的娘子。」
他眼神一暗,並未做出任何回應。
我迷迷糊糊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
有那麼一瞬騰空,穩穩當當落在一個溫熱的懷裡。
我緊緊攥著對方的衣襟,有些貪戀。
等我醒來,才發現我已經躺在自己的被褥裡。
失落的情緒還未散去,丫鬟嬤嬤們便前來為我梳妝。
兩輛低調的馬車停在趙府門前。
與父親和大娘子寒暄關心幾句後,我便坐入馬車,落了簾子,真正意義上告別我作為趙府二姑娘的生活。
7
我與段懷風相見是在極其狼狽的情況下。
本該是大喜的日子,段懷風一夜未歸。
我穿著喜服,累得倒床就睡。等天一亮,丫鬟嬤嬤們走進來,面帶嘲諷喋喋不休。
一時之間,我這個將軍夫人的威嚴還沒立起來,便被段懷風的態度打壓得一點不剩。
來將軍府多日,甚至連段懷風的人影都未見著。
隻聽說他一直歇息在書房。
我端著一盤拿手的點心,在嬤嬤的帶領下,站在書房旁侯著。
等管家進去通知段懷風的時候。
我安慰自己:我雖也不喜歡他,但若日後能在府裡過得體面些,該討好還是得討好,能屈能伸也是一種不錯的品德。
面前的門一開,一條不知品種的烈犬衝了出來,到我面前龇牙咧嘴,猛然撲在我身上。
嬤嬤嚇得扯住我的衣袖,腳步趔趄,帶著我一同倒在地上。
手裡的點心落了一地。
烈犬被吸引過去,離開了我。
我吃痛扶著嬤嬤坐起,感覺自己的膝蓋估計已經擦傷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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