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湛正好走出房間,聽見了這句話。
我雙手捂臉。
真的,臉都丟完了。
這該怎麼解釋啊?
他還沒讀研究生,不懂誇師兄是多實用的科研技能。
時湛一動都不動,遠遠看向我,蹙起眉頭,眼圈都微紅了。
「姐姐,你……」
陳寒川用指尖輕敲杯子:「叫阿姨。」
時湛轉過頭去,和他對視,握緊拳頭,咬了咬牙。
「阿——姨。」
火藥味彌漫開來,這房子要爆炸了。
時湛目光含恨地盯著他舅舅,陳寒川悠然自得地喝水。
片刻過後,時湛眸光忽閃,松弛下來,笑了笑。
「對了,阿姨,我的身體沒什麼問題吧?今天你脫我褲子,打到你真很抱歉。」
我被五雷轟頂了。
弟弟,你這麼有種嗎?什麼話都能外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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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寒川當場一口水全噴出來了。
我抓起車鑰匙,開門就跑。
「我就先走了!師兄。」
「我送你!姐姐。」
時湛趁他舅舅還沒反應過來,跟著我迅速逃了出來。
電梯門關上前,還能聽到陳寒川在喊他。
我看向身邊的時湛。
他也正好看向我。
眼神簡直犯規。
他動了兩步,要更靠近我。
我指了指頭頂:「監控。」
等到了車上,就沒有監控能阻止他了。
我在後座退無可退,後背緊緊貼在車窗上,抬起手臂去抵他的胸膛。
「別再過來了。」
我又慌又亂,呼吸急促。
「你是他的親外甥,這真的不行。」
昏暗的車廂裡,時湛按下我的手,目光帶著審視。
「姐姐,什麼叫師兄長師兄短,你知道我舅舅的長短嗎?」
9
我的耳朵聽到了什麼。
人怎麼可以發出這種言論?
我震驚到發呆。
正巧他把手伸到我腰後,使勁往前一撈,迫使我貼住他的上身。
由於慣性,我往後仰,頭就磕到了車窗。
「啊,沒有!你別這麼——」
我隻好摟住他的脖子,借力在他腿上坐穩,騰出手掌去揉後腦勺。
「我和他是純友誼,我發誓。」
時湛低頭一笑,伸手替我按揉。
「不好意思,我是第一次車震。」
聽起來也沒有多不好意思。
我抬眼看他,語氣無奈:
「你舅舅不讓我倆這樣。」
時湛輕嗯了一聲,等著我往下說。
「所以,不行。我得做個人。」
我對此深表遺憾。
他安靜了一瞬,微微皺眉,像是遇到了疑難雜症。
接著用手探進我的外套裡,拿出了個小盒子。
「可是,你連這個都撿起來了,應該是做不成人了。」
「……」
我直接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我我我……」
也是沒法裝不下去了。
幹脆就把他拽得離我更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也不是完全不能。要是他回頭問你,你能不能就說,是你勾引的我?」
他抬起下巴,垂下眼睨我,聲音冷淡:
「為什麼?」
「他知道我泡你,會殺了我的。」
時湛冷冷甩開我的手。
「阿姨,你比畢業論文還難懂。」
我發了會愣,意識到他早就走了,立刻就跑下了車。
時湛都快走到電梯了。
我靠著車門,彎下腰,對他大喊:
「我才不是阿姨!我上學早,我還跳級了,身份證登記錯了,我才比你大幾歲!」
空曠的地下車庫,久久回蕩著我的聲音。
我覺得丟臉死了,轉身鑽進主駕,狠狠摔上車門。
狗。
狗男人。
各種釣了我一晚,就給我頭上撞個包。
連手都沒摸到。
10
這幾天上班,我都滿懷怨氣。
午休時間,我媽還打電話給我添亂。
「周末給你安排了相親,地址信息到時候發你。」
「媽,我說過了啊,不著急結婚。」
「我著急。」
她堅持對方很優秀,要我先去見見。
「行行行,我去,去看看是什麼天仙。」
我掛了電話。
陳寒川拿著兩杯咖啡,輕輕放到了我桌上。
「阿姨逼你相親?」
我敷衍地點頭,不想再提這事。
「師兄,你這麼快就來報到了?」
他拉開椅子,坐到我面前。
「不是報到,是來找林醫生看病。」
「你找我看什麼病?你自己又不是不會……」
他一手撐起下巴看我,一手把掛號單推給我。
「術業有專攻。你怎麼給我外甥看的,就怎麼給我看啊。」
我懂了,他是來找我算賬的,肯定是發現我居心不良了。
我硬著頭皮發問:「那你有什麼症狀?」
陳寒川微笑:「那方面太持久,算毛病嗎?」
有一種被教授點名提問的感覺。
我盯著電腦打字,弱弱地回答他。
「說算也算,但是很少有人來看,說不定未來嫂子會很喜歡。」
他看著我的臉,一秒,兩秒,嘆了一口氣。
病歷診單正在打印出來。
「這樣就好了?好像少了個流程。」他站起來。
我騰地跟著站起來,但沒攔住他的腳。
陳寒川已經繞到後面,大腿靠在診床側邊,單手放到腰帶上,手指按住卡扣,抽出半截來。
「是要這樣嗎?」
我一個箭步衝過去,雙手覆上他的手背,用力死死地按住。
「師兄,別別別,冷靜點。那個……」我腦子一片混亂,「我們太熟了,我給你叫個男同事。」
頭頂響起了戲謔的笑聲。
陳寒川笑得不行了,他往前弓著腰,肩膀微微抖動,唇角彎得極大。
「跟你玩呢。你怎麼回事?能給病人看,能給小時看,不能給我看?」
我訕訕地要拿開手。
陳寒川抽出手來,捏住我的胳膊,沒有放我離開。
「問你,我外甥是有什麼毛病?」
他也是個體面人,衣冠不整的,頗為刺眼。
「那是病人的隱私。」我偏過頭去,隨手指了指,「你……先把褲子穿好吧。」
陳寒川不以為意,把我拉得離他更近,幽幽地來了一句:「我就想知道是什麼病,能讓你下班也去我家看看?」
我呆滯住了。
這算什麼啊,外甥像舅?怎麼一個兩個都這樣?
我慢了半拍,掙開他的手,低著頭沉思,站了一會兒。
「他不行,你也不行嗎?」
陳寒川無語:「那我不能不行。」
橢圓形的隔斷簾被猛地推開。
我撐在桌上,喘了一口氣,覺得辦公室太悶,就過去把門打開透透氣。
時湛正蹲著靠在門框邊,拎著手裡的小蛋糕,立刻撐著手爬了起來。
「聽說你在午休,我沒敢敲門,你……」
他個子比我高,視線越過我頭頂。
正好看到陳寒川在床邊站直了,把那截皮帶往腰上收緊。
蛋糕「啪」砸落在地上。
「你、你們都……」
他話都不會說了,用手緊捂胸口,身形歪靠在門邊,慢慢往下滑。
「我我要舉報你們,等著……」
他剛扶著門轉身,傳來砰的一聲,他倒地昏過去了。
我往前撈住了他,語氣焦急無比:
「怎麼辦啊,師兄?現在是午休時間啊。」
陳寒川也過來了。
「他身體一直這麼虛嗎?」
11
時湛住院了。
他幾天都沒吃飯,睡也沒睡好,犯了嚴重的低血糖。
他躺在病床上,手背扎著針,嘴唇泛白,毫無生氣。
時湛他媽也來了。
「你就是寒川的師妹啊?我聽他提起過。」
陳寒川不自然道:「我姐。」
「林醫生工作好,學歷又高,長這麼漂亮,有男朋友了嗎?」
我用餘光去瞄時湛,不好意思地回答:「阿姨,我還沒。」
時湛碰了碰她的手,聲音虛弱:「媽,你在幹什麼?」
他媽完全沒搭理他,對我笑得更熱情:「叫什麼阿姨啊,叫姐。」她抬頭看向陳寒川,「沒對象就方便多了。正好寒川剛回國,你們可以約著出去玩。」
啊?
我笑容僵住。
他媽想撮合的是我和師兄。
時湛扯了扯她的衣袖,強撐著要坐起來。
「媽,我不舒服。」
他媽輕輕拍著他的背,有一下沒一下地,還不忘調侃我和陳寒川:
「小時,你覺得林醫生和你舅舅是不是挺搭的?」
時湛推開她的手,面無表情道:「媽,你回去吧,我好多了。」
他媽就被趕走了。
「林醫生,有空來打麻將啊。」
陳寒川送她下去。
我哭笑不得:「再見啊姐。」
病房裡隻剩下我和時湛。
他坐在床頭,靜靜地看著我,面色蒼白,一句話也不說。
我沒說什麼就走了。
回來時,這人把被子蓋上頭,被面微微抖動,傳出微弱的聲音。
我想了想,就扯開了。
時湛側身蜷在被窩裡,怔愣著抬眼看我,眼睛鼻子都是湿潤的眼淚,從臉到脖子都微微泛紅。
他迅速擦幹眼淚:「我沒在哭。」
我把蛋糕放到床上,拿著勺子,挖了一口,喂到他嘴裡。
「你都帶了蛋糕,還能低血糖啊?」
時湛有些遲緩地品嘗著,吞咽的動作帶著喉結滑落,最後舔了舔嘴唇,直勾勾地盯著我。
看他的表現,似乎很好吃。
我也想嘗嘗。
還沒把勺子送進嘴裡,面前的人握住我的手,低頭湊過來,然後一抬頭,親了上來。
口腔湧入甜絲絲又綿密感的奶油味。
時湛的美顏近在咫尺。
我睜大眼睛,心跳如雷,一時忘了吞咽的動作。
都讓他舔幹淨了。
他盯著我半晌,慢慢往後退,低下了頭,用手來鉤我的手指。
「如果以後舅舅問我,我就說是我勾引的你,行了嗎?」
心都軟得要化開了。
我緊緊咬住下唇,才能勉強不笑出聲。
然後非常矜持地答應他:
「行。」
12
周末了。
我還要去應付之前答應我媽的相親。
到了包廂,推門一看,滿滿當當的人。
我爸媽和我弟都在,還有時湛的爸媽。
陳寒川坐在右手邊,旁邊空著座位,朝我微微示意。
我沉默半晌:「我走錯了。」
我媽叫住了我:「倦倦,沒走錯,快坐下。」
我又退了回去,坐到了陳寒川旁邊,尷尬又不失禮貌。
「師兄,你就是我的相親對象,怎麼不早說呢?」
他動作徐徐地給我倒茶。
「我又不是什麼天仙。」
我尷尬地笑了。
餐桌上,我爸媽和時湛爸媽相談甚歡。
大概是在說師兄的父母年紀大了,所以隻能姐姐和姐夫來出面。
周寒川淡定地從旁回應。
我弟林沉拿著手機在拍澳龍和北極貝。
我把筷子拿起又放下。
沒什麼胃口。
我媽威懾的眼風掃過來,讓我和師兄說說話。
陳寒川:「聊聊?」
我端起紅酒,和他碰杯,上半身靠過去,在他的耳朵說悄悄話。
看起來姿態很親密。
我用很輕的聲音說道:「師兄,你早說是你啊,我有男朋友了。」
他頓時放下酒杯,手腕不注意碰到刀叉柄部,連帶著都砸落到地。
「不好意思。」
他彎腰想要去撿,但服務員已經搶先了。
他又坐了回來,恢復鎮定,往我盤子裡夾了個蝦。
「什麼時候?」
「就前兩天。」
我坐在那裡,身體僵硬。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
「那問題不大。」
「?」
我立刻遠離他。
飯吃到一半,有人闖進來。
時湛彎腰雙手撐在腿上,抬頭看向我們,開口就是連說帶喘:
「爸,媽,還有小舅舅,都是一家人,吃飯怎麼不叫我呢?」
13
林沉第一個歡迎他。
「時湛,這麼巧?陳醫生是你舅舅啊?」
林沉搬了張椅子,自作主張放到他身邊。
以致陳寒川往旁邊挪,和我離得更近了。
我覺得好擁擠啊。
時湛自從坐下來,眼神就沒離開過我。
林沉和他搭話:「是不是成了,你以後就管我叫舅了?」
時湛扭頭看他,一字一句:「咱倆,各論各的。」
林沉笑著:「行,外甥。」
時湛:「……」
我爸媽是認識時湛的。
他和林沉是初中同學,以前就經常到我家玩。
兩對父母客氣地互誇兒子。
時湛還挺會來事的,端著葡萄汁給我爸媽敬酒。
他長得好看,又會說話,充滿活力,再加上林沉,倒是讓氣氛熱鬧起來了。
陳寒川和我都被冷落在旁邊了。
但我們也不想說話。
直到快結束的時候,陳寒川起身去結賬。
「舅舅,我買過單了。」
全場一愣。
時湛他媽率先反應過來:
「果然外甥和舅舅親啊……太懂事了,就是笨了點,用得著你買嗎?」
時湛:「沒事,都一家人。」
他連兩家父母的代駕都叫好了,就在停車場等著。
時湛走到我和陳寒川面前,臂彎裡搭著我的外套,像是很隨意道:「舅舅和阿姨都喝酒了,正好我沒喝,我送你們吧。」
這誰看了不誇一句外甥懂事?
我爸媽太感動了,讓林沉跟時湛學學。
等到別人都走了,時湛把外套披到我肩上,臉色和語氣說變就變。
「舅舅,我給你打個車吧。」
陳寒川靜靜打量他半晌,而後僵硬地轉向我,面無表情地開了口:
「這就是你男朋友?」
四目相對。
此時無聲勝有聲。
泡了他的小外甥,我真是過意不去。
「師兄,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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