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盼站在旁邊,嘲諷我的不識好歹。
「顧箏,顧叔叔那麼有錢,卻給你一個破風箏。」
「你該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明明當時直接給我就好了,還非要讓媽媽打給顧叔叔。」
「這是顧叔叔對你的懲罰。」
10
我本以為這次也是一樣,爸爸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誰料爸爸卻直接拒絕了。
「她不喜歡有人進她房間。」
「讓王嬸給你們收拾客房吧。」
溫阿姨神情錯愕,低著頭說道:「這麼晚,王嬸都睡了。」
「就一晚上,小箏不會知道的。」
爸爸皺緊眉頭,還是堅持道:「她不喜歡有人進她房間,王嬸也是一樣。」
「我記得一樓還有個空房間,實在不行,你跟盼盼去住那間吧。」
我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爸爸。
我性子孤僻,自小便不喜歡王嬸他們隨便安排我的一切,也抗拒他們進我房間打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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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個,王嬸對我就更加不耐煩了。
可爸爸怎麼會知道的?
他明明……明明從不關心我。
從小到大,那麼多東西都讓出去了,現如今還差一個房間嗎?
我望著爸爸,腦海中甚至浮出一個想法——如果爸爸對我更加絕情一點,我是不是就不會那麼痛苦呢?
11
上樓的王嬸打破了這種僵局。
爸爸看到王嬸後,直接開口說道:「王嬸,你幫盼盼她們收拾兩個房間出來。」
「我明天還要去公司,先去休息了。」
王嬸的目光落在了溫阿姨身上,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可爸爸顯然沒注意到王嬸的欲言又止,直接往房間走去。
我原本在猶豫要不要跟上爸爸,可一股無形的引力將我拉到了爸爸身邊。
幾番試探之下,我發現我不能離爸爸超過五米。
說來也是可笑,活著的時候我怎麼也見不到爸爸。
可我死了,卻隻能待在爸爸身邊。
我不知道這是命運對我的捉弄,還是憐憫我那短暫無愛的一生。
這是我第一次進爸爸的房間。
房間整體都是淺灰色的,窗簾半開,書櫃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
我湊近一看,本以為爸爸看的書會是一些金融書籍,卻沒料到竟大半是教育類書籍,甚至還有兒童繪本。
不少書的邊角已經卷曲,明顯被翻閱過很多次了。
正經嚴肅的爸爸,竟然也會看這些書。
為了誰呢?
心底升起一絲莫名的期待。
12
可隨即,這一點點期待,在我看到桌子上的東西後便被碾碎。
淺褐色的桌子上擺著一個醜陋的瓷器娃娃,在一眾古樸的木質擺件中顯得格格不入。
我從未接觸過陶藝,但林盼盼的外公卻是出了名的陶瓷大師。
這樣難看廉價的東西,也隻有是林盼盼做的,才會被爸爸那樣珍重地擺在桌子上。
而這些年,我向爸爸展示的獎牌、徽章,我所獲得的一切榮譽,都沒辦法得到爸爸的一個眼神,更不會被他這樣仔細妥帖地擺放。
我到底在奢望什麼呢?
13
我本以為我會很快解脫。
可一個星期過去了,我還是被困在爸爸身邊。
這一個星期裡,爸爸不管工作再多、再忙,依舊堅持著每天回家。
即使溫阿姨和林盼盼離開了,還是堅持著。
直到第八天,爸爸再次撥通了我的電話。
鈴聲響起,並不是平常爸爸的電話鈴聲。
那是一首兒歌,輕快歡樂,又帶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可還沒等我探尋到那股熟悉感的源頭,電話已經因為太久沒人接通而自動掛斷了。
而爸爸也莫名有些焦躁。
他沉著臉,又打了個電話。
「王嬸,大小姐回來了嗎?」
電話那邊傳來王嬸的聲音。
「先生,還沒有呢。」
「聽他們老師說,那個比賽還要幾天。」
「一個星期都沒一點消息,她是準備跟我這個爸爸斷絕關系嗎?」
爸爸猛地一拍桌子,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氣。
「多大的人了,還一天到晚鬧脾氣!」
「她就不能學學盼盼?」
14
盼盼、盼盼、盼盼……
林盼盼仿佛就是我的魔咒一般,連我死了都不放過。
我突然好奇爸爸知道我死了會是什麼反應。
震驚?
無動於衷?
樂見其成?
還是丟棄掉多年累贅的放松?
抑或者,也會有那麼一刻鍾、一點點的悲傷,記起我是他的女兒,他唯一的女兒?
我本以為爸爸數落兩句,又會繼續工作。
可這次爸爸的怒火似乎比我想的更大。
「我打給她老師,看她是不是這輩子都不準備接我電話了。」
電話那邊的王嬸顯然驚到了,慌張地喊道:「先生,不用了。我聯系大小姐的老師就好了。」
氣頭上的爸爸直接掛斷,找到老師的電話打了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
爸爸壓著怒氣,盡力用平和的語氣問道:「老師,您好,我是顧箏的爸爸,想問一下她那個比賽還沒結束嗎?」
電話那邊的老師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遲疑著說道:「一個星期前,比賽就已經結束了。」
「顧箏同學應該已經拿到獎牌回家了。」
「半個月後還有一次競賽,請問顧箏同學還要繼續請假不參加嗎?」
15
爸爸愣在原地,臉上不自覺開始顫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在老師的催促下找回自己的聲音。
「老師?」
「不好意思,我有點沒聽清楚。」
「您是說顧箏一個星期前就回家了?」
「是不是弄錯了?我說的是高三 A1 班的顧箏。」
「您能……再說一遍嗎?」
我看著爸爸顫動的手,一時間竟也有些無措。
電話那邊的老師意識到了不對勁,小聲說道:「顧爸爸,桐城一中隻有一個顧箏。」
「而且在顧箏回去的第二天,我就打電話給你們了。」
「不是你們說,顧箏這些天生病了需要請假嗎?」
「難道顧箏這些天一直沒回家?」
是啊。
我看著僵直不動的爸爸,委屈和不甘頃刻間充斥心間。
爸爸,我沒回家。
我再也回不了家了。
爸爸在老師的催促下,像是突然驚醒了一般,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飛快地衝出辦公室,絲毫不理會秘書的催促和一路上員工的異樣眼光。
我被迫跟著爸爸,看著他一路超速趕到家裡。
16
原本兩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隻用了四十分鍾就趕到了家裡。
他找到廚房的王嬸,直接逼問道:「王嬸,我再問你一遍,大小姐人呢?」
此刻的爸爸顯得有些可怖,筆挺的西裝已經變得凌亂,臉上滿是克制不住的憤怒。
王嬸被爸爸嚇了一跳,卻依舊強撐著說道:「在……在學校參加比賽呢。」
「根本沒有!」
爸爸盯著王嬸,握緊雙手,手上青筋暴起。
「剛剛我給她老師打電話了,她一個星期前就不在學校了!」
「還不說實話嗎?」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爸爸為我著急,可卻是在我死後才能看到的。
聽到動靜的溫阿姨和林盼盼也走了過來。
林盼盼癟了癟嘴:「誰知道她去哪兒鬼混了。」
爸爸猛地轉過身,兇狠的目光嚇得林盼盼立刻不敢多話。
「溫寧,管好你女兒!」
「顧箏不會那樣!」
溫阿姨也被嚇了一跳,可林盼盼卻不甘心地繼續說道:「怎麼不會?」
「她媽媽不是幹了那種破事嗎?」
話音剛落,一個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溫阿姨慌張地看著爸爸,連忙解釋。
「阿瑾,盼盼不是故意的。」
正在這時,客廳裡的電話突然響起,一個佣人接了電話後,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先生……」
「警察局那邊打電話說,發現了一具屍體。」
「好像是大小姐的……」
17
這是我時隔這麼久,再一次看到我的屍體。
天氣炎熱,屍體早已腐敗,散發著陣陣令人作嘔的氣味。
青黑色的身體上布滿砍傷,被劃成爛肉的臉分辨不出樣子,手臂還有幾處啃噬傷,醜陋、狼狽又骯髒。
我突然很後悔,如果早知要死,還不如讓我自己選一個好看點的死法。
否則也不至於,以我最醜、最難看的樣子,作為爸爸對我的最後印象。
一旁的警察同情地看著爸爸。
「顧先生,由於屍體損傷程度過高,又無在報失蹤案例,加上唯一能夠作為身份證明的獎牌被野狗叼走。」
「所以我們短時間內沒能查明屍體的身份。」
「經法醫鑑定,死者身體有多達一百多處砍傷,失血過多,加之顱內出血,最終重傷而亡。」
「顧先生,請您節哀。」
明明之前是那麼激動,可爸爸此刻卻又無比平靜。
他慢慢走到我的屍體面前,抬起我的手臂。
一處淺紅色的殘缺胎記出現在面前。
爸爸放下我的手,平靜地問道:「兇手抓到了嗎?」
「暫時還沒有,但是已經確定了。」
警察站在一旁,繼續說道:「據說是校內一名學生出於嫉妒,想派人教訓顧小姐。」
「但那幾個人那天喝了點酒,情緒激動下沒有收手……」
爸爸低著頭,慢慢念叨著:「出於嫉妒,喝了點酒,沒有收手?」
念著念著,爸爸忽然笑了起來,抬起頭指著我的屍體問道:「這就是害死我女兒的理由?」
「那是活生生的一條人命!」
「是我唯一的女兒!」
「你告訴我就是為了這樣的理由?」
「她平時連一隻蟲子都舍不得弄死,現在被那種人渣害死!」
「你告訴我為什麼!」
「到底為什麼?!」
18
爸爸跪倒在地,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
「她最怕疼了。」
「這麼多傷,重傷而死,她多疼呀……」
爸爸渾身顫抖,想要碰一碰我,卻怎麼也不敢下手。
我看著爸爸悲痛的樣子,忍不住抬手,想碰碰爸爸的肩膀,可手卻徑直穿過爸爸的身體。
「顧瑾,你鬧夠了沒有?」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我抬頭看去,爺爺奶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門口,溫阿姨和林盼盼正躲在一旁。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
爺爺拄著拐杖,用力敲著地面。
「超速駕駛,又這麼狼狽地出現在外人眼裡。」
「還有沒有一點顧家子孫的樣子?!」
奶奶捂著鼻子,不耐地看了一眼我的屍體。
「一個丫頭,早該消失了。」
「當初讓你送走,死活不肯。」
「你養了這麼多年還不夠嗎?」
我愣愣地看著我曾朝思暮想的爺爺奶奶,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看到我的屍體時是這樣的態度。
「顧家,顧家。」
爸爸雙眼通紅,慢慢回頭看向爺爺奶奶。
「顧箏是我的女兒,是你們的親孫女!」
「她現在躺在這裡,再也沒辦法喊我『爸爸』,喊你們『爺爺奶奶』。」
「你們還在惦記著顧家,惦記著那些虛偽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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