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好像你當時追我不是為了物質一樣。」
陸景深終於不再跟我佯裝深情,他看我的眼神帶著憤怒。
最後丟下了一句「我還會回來的」就離開了。
那一刻我無語的心情 belike 頭上頂翔的沸羊羊。
我沒把陸景深丟下的中二語句放在心上。
那天之後,我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我將公司原有的技術骨幹與外聘的科研團隊打碎重組。
如裴漠川所言,公司原有基礎就不差。
在新的激勵模式下,整個團隊的積極性也得到了大幅提高,事情仿佛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隻是生活似乎就是這樣,總是在你以為萬事太平的時候給人重重一擊。
這天難得清闲,原本定好了晚上吃火鍋。
回家我才後知後覺氣氛不對。
裴漠川如同那一日獨自坐在客廳,他的面前擺著一摞文件。
「老公?」
裴漠川適才抬頭看向我,眼底蘊著隱忍的怒火。
「我在書櫃下面,發現了一個檔案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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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漠川開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他說的東西是什麼。
下一秒,他將檔案袋拆開。
封面寫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老公,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想跟你離婚。這個是我之前擬的,但之後我改變主意了,我……」
「對啊,你之前擬的。」
裴漠川看著我,似乎想要透過我,看到另外的靈魂。
「有個問題,我從結婚起就想問你了。你為什麼改變主意了?
「新婚夜特別打澄清電話、拒絕裴氏五個億的訂單、堅決辭退陸景深……顧溪,除了這張離婚協議,你還瞞了我多少?」
裴漠川還是發現了。
是啊。
不管我隱藏得多好。
但對於同樣經歷過上輩子的人來說。
我的所有招數,都無處遁形。
嘴巴開始變得幹澀,大腦嗡嗡作響,向來伶牙俐齒的我這一刻居然找不到辯解的詞匯,隻能幹巴巴地說:「我不是……」
我的反應,似乎印證了裴漠川的猜測。
他笑了。
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我以為事情的結局會不一樣,以為你會變得不一樣,原來我所經歷的一切不過是另一場騙局。
「或許從結婚開始,我們的婚姻就注定是一場悲劇,現在趁著結局還沒有那麼慘烈,不如就到此為止吧。」
說著,裴漠川從兜裡掏出了一支鋼筆,在離婚協議的最下面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顧溪,這輩子我放你自由。」
10
那天起,裴漠川從我的世界消失了。
我幾次去他的公司找他。
得到的消息都是他現在不在國內。
又過了半個月,我突然接到父親的電話。
讓我和裴漠川一起回趟老宅,有重要的事宣布。
我和裴漠川的事沒有告訴任何人。
聯系不上對方,隻能我自己回去。
卻不成想在這場家宴上,我久違的見到了陸景深。
父親告訴我,顧樊星懷孕了。
孩子是陸景深的。
已經六個月了。
那一刻我隻覺得荒唐。
所以陸景深在我家門口深情跟我告白,美其名曰想要帶著我私奔的時候。
不但已經跟我的妹妹發生了身體親密接觸,甚至還懷了他的種。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我感覺自己呼吸困難,拎著包想要走,突然顧樊星哭了起來。
「姐姐,你是不是怪我跟陸景深在一起?
「你對他是不是……」
不等她說完,我立刻伸手打住。
「您可歇會兒,你自己把狗屎當個寶,可不是誰都想當屎殼郎。」
顧樊星沒說話,她媽倒是開口:「你怎麼變得這麼沒教養!」
「我再沒教養,還能比得上您女兒,睡了姐姐的前男友,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家有什麼特殊癖好呢……哦,不對,我都忘了小媽您也是這麼上位的。
「睡了閨蜜的老公,是吧?」
父親立刻變了臉:「顧溪!」
「戳到你們痛處了,真是抱歉。既然我這麼不受歡迎,就先離開了。」
「你等等,先坐下!」
然後,便是沉默。
在長久的等待中,我終於發現了某種不同尋常。
父親似乎變得很是尷尬。
這種場景,讓我想到了小時候父母離婚後,要把小媽介紹給我認識時的畫面。
他也是這樣。
猶猶豫豫地跟我說,他和母親的閨蜜在一起,現在那個女人懷孕了要跟他結婚。
時過境遷,我再次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這種近似於羞愧的表情。
最後,還是小媽忍不住。
替父親開口道:「樊星已經和景深領證了,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之前景深就在你爸的公司上班,現在我們商量著還是讓他回去,畢竟這幾年景深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工作能力?」我嘲諷,「他有什麼工作能力,追求我的能力,還是追求我妹妹的能力?」
「總之,我不同意。」
「你憑什麼不同意?」小媽聲音變尖,「公司是你爸的,兩個女兒本來就是要一碗水端平,不讓樊星插手公司的事就算了,現在憑什麼連景深都不允許!」
「夠了!」
父親站起身,身形突然晃了晃。
他捂住心髒的位置,緩了幾分鍾才繼續說道:「以後景深負責項目,小溪你主抓行政,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我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但看父親蒼白的臉色還是沒再開口。
才出老宅,黑夜中突然伸出一隻手將我拽住,隨後緊緊禁錮在懷裡。
意識到對方是誰,我奮力掙扎,反手一個耳光扇過去,整個人氣到顫抖。
「陸景深,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是啊,我因為你瘋了。」舌尖抵了抵被我打過的地方,「如果我沒瘋,怎麼會為了你娶顧樊星。」
我:?
他看向我,眼底帶著偏執的瘋狂:「我說過我會再回來的,我就是要讓你知道,誰才是能配得上你的人。」
聽完,我已經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你搶我家產,是為了能配得上我啊。」
我嘲諷:「還真是辛苦你了,明明可以直接搶,還非得娶我妹妹。」
回去後,我打開筆記本。
寫下了給裴漠川的第 17 封情書。
這是上次不歡而散後我養成的習慣。
我想將上輩子他給我的那五百封信,悉數回復給他。
之前的信我都已經投寄到了裴漠川的公司。
一天不落。
隻是這一次拿起筆,我卻始終不知道寫什麼。
良久,我才寫道:
「顧樊星懷孕了,陸景深回公司了,父親病情加重了,你如今也離開我了。
「命運的齒輪終究將我的所有野心碾成碎片,仿佛在嘲笑我企圖改變過去的痴心妄想。我想,這或許是對我上一世識人不清的懲罰。
「雖然這份解釋來得很遲,但我還是得告訴你。
「去世的那天,我是死在去往探望父親的路上,如果非要說和陸景深有什麼關系,大概是那通告知電話,是他打給我的。
「夜深了,盼你回家。」
11
早就預料陸景深重返公司,會出現一連串幺蛾子。
沒想到他下手居然這麼快。
陸景深打探到我重新組建團隊的消息。
於是四處散播謠言,稱我要進行產業轉型,放棄傳統加工制造,準備遣散公司原有的工人。
受到流言煽動,生怕自己被裁員的工人開始到總公司抗議。
盡管父親親自出面解釋,絕不放棄任何一個員工。
但群情激奮的員工並不買賬,他們堅持認為父親是包庇我,轉而擁護陸景深。
轉變就意味著重組,被動了蛋糕的公司上層借著這股風,也紛紛行動起來。
很快公司就出現了兩股對抗勢力。
但最糟糕的是,原本的技術團隊被迫拆散了。
「你憑什麼解散我的團隊。」
「穩定人心總得有所行動。」
短短幾天,父親的頭發白了一半。
「您也知道是穩定人心,所以您到現在還覺得讓陸景深留在公司是正確的決定?」
「小溪我和你說實話吧,爸爸現在身體不如以前,不知道能在這個位置坐到什麼時候。
「以後我走了,能幫襯你的也隻有你身邊這些親人。陸景深我的確看不上眼,但現在樊星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他變成家庭一分子也是不爭的事實。
「當初我堅決反對樊星插手公司事務,是懷了私心的,這個公司我就是想繼承給你的,這一點到現在都沒變過。
「但說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對樊星我也是有虧欠的,所以當你小媽堅持讓陸景深回到公司,站在我的立場你讓我怎麼阻攔。
「小溪啊,當你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會知道,年輕的那些個風風雨雨其實都不是大事兒,人老了就圖個安寧,家和才能萬事興。」
「對樊星虧欠?在她面對的永遠都是慈父而我隻有嚴父的時候,在她可以盡情進行人生選擇而我隻能聽從您安排的時候,在她身邊有親生母親關心,而我受到的永遠是後媽冷嘲熱諷的時候,為什麼您沒想到對我的虧欠,就因為你覺得自己把這家公司繼承給我了?既然如此,那你何不痛痛快快給我,非要搞這麼多事惡心我做什麼。
「家和萬事興,從你讓我媽閨蜜進門起的那一刻起,這個家就已經沒有和了。」
被壓抑的情感在這一瞬間爆發。
我實在沒忍住怒吼出來,整個人喘著粗氣。
我看向父親。
這個曾讓我敬佩又憎恨的男人。
「如果這是你最後選擇的,那我辭職,徹底把你的東西還給你。玩不過,我不玩了可以吧。」
走出公司,壓在心裡的石頭突然松懈了。
其實我早就該離開的。
在父親的公司,我永遠都是父親的女兒,成為不了顧總。
隻有離開,我才能成為自己。
幾天後,父親同意了我的離職決定。
說來也巧。
離職那天,正是我上一世的忌日。
這天,我沒給裴漠川寫信。
而是去了家酒吧。
難得放縱。
「這麼快就堅持不下去了?」
不知道喝了幾杯,恍惚中我好像聽到了裴漠川的聲音。
「不是信誓旦旦要給我寫五百封情書,這才堅持了一個月就放棄了?」
循聲望去,許久未見的男人居然出現在我面前。
紛繁的思緒,嘈雜的聲音在這刻全部隱去,我單手託腮看向他:「你還在乎嗎?」
裴漠川壓了壓嘴角:「不在乎。」
「騙子。」
不關心我怎麼會恰好走到酒吧,又恰好遇到我。
我捏了捏酒杯又仰頭灌了一杯,裴漠川蹙眉走過來搶過我的杯子:「夠了。」
「裴漠川,你恨我嗎?
「該恨我的,有時候我也恨我自己。
「從小我就是個沒人愛的孩子,父母離婚,媽媽嫌我是個拖累將我都給了我爸,後來我爸再婚有了顧樊星,我一下子就變成了家庭裡的外來者。
「工作後我認識了陸景深,現在想想,我還真是鬼迷了心竅。誰說窮養的孩子好騙,你瞧我這種富養的,還不是被幾句不痛不痒的關心騙走了。
「裴漠川,我隻是想被愛怎麼那麼難。」
「你喝醉了。」
「我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我辭職了,從我爸的公司。」
我抱住裴漠川的腰,將臉埋在他身上。
裴漠川整個人一怔, 伸了伸手終究沒推開我。
「以前他沒給的, 現在我也不屑要了。從今天起,我就隻想做自己。」
愛人先愛己。
這是我活了兩輩子, 才剛剛悟出的一個道理。
之後的記憶變得很模糊了。
我不知道喝了多少,到最後好像被人抱了起來。
感受似乎有人幫我卸妝, 用溫熱的毛巾將我的臉擦幹淨。
有人低聲嘆了口氣, 然後親吻了我的唇。
有人和我說:「睡吧,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這晚, 我睡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隔天醒來, 床上隻有我一個人。
有些恍惚, 但陽臺上洗幹淨的衣服提醒我,昨天經歷的不是夢境。
起床後我才發現書桌上壓了一張紙條。
上面是某人龍飛鳳舞的字跡。
【欠我的情書記得補上。】
【還有, 不是沒人愛你。】
【創業基金,不謝。】
紙條下面壓了一張支票, 上面是五千萬。
捏著那張薄薄的紙,我眼淚毫無預兆地就流下來了。
裴漠川啊……
嘴硬心軟的裴漠川。
不過我還是沒要裴漠川的錢。
而是將自己名下所有的資產做了整合拍賣, 湊錢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還是有點遺憾的。
最初說要參與裴漠川招標的承諾大概兌現不了了。
但我沒想到,幾天後, 顧氏的研發團隊成員也會相繼離職投奔我。
「之前項目做到一半夭折了覺得可惜,既然小顧總有意成立公司,我們這群人也算有了去處。」
這裡頭幾乎全是過去父親公司的精銳。
「我可能沒辦法給你們同等酬勞……」
「自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 等到公司起步, 再補給我們也不遲。」
所有的事再次步入正軌。
有了真正的事業,我再次開始早出晚歸。
每天仍舊堅持給裴漠川寫情書。
說是情書, 但更像是以書信的形式給裴漠川對話。
裡面有我絮叨的抱怨,有我對工作的分享。
當然, 其中還夾雜著對他的一些思念。
也不知什麼時候起, 裴漠川的態度也逐漸松動了。
他開始會給我回信。
在匆忙的生活裡。
我們就猶如穿越時空的過去人,用紙筆油墨談了一場緩慢的戀愛。
12
一年後。
低空經濟頒獎典禮上, 我的團隊研發的配套桶段榮獲全球最佳設計獎。
領獎現場, 裴漠川一席正裝坐在臺下。
我捧著獎杯。
「首先, 感謝我的丈夫裴漠川先生。
「他無條件包容我的所有決定,是他給了我機會和一往無前的勇氣,讓我一路走到現在。
「其次,我還想感謝我在天上的父親。
「當年, 若不是他自掏腰包給原公司核心研發人員,讓他們跳槽到我的公司助我一臂之力, 我可能也沒辦法如此迅速地融入市場, 創造全球之最的奇跡。
「最後,我要感謝生命中一切的奇遇,讓我有了創造第二種人生可能的機會。
「我想說成為自己的女王, 真的很爽。」
同一時間, 有幾輛警車停在顧氏樓下。
如今顧氏集團的負責人陸景深被依法帶走。
「裴漠川,你就是個不配被人愛的可憐蟲。」
「—「」旁邊的裴漠川毫不驚訝,我第一反應是:「這事兒該不會跟你有關吧?」
結果裴漠川居然真的點了點頭。
「嗯哼, 在這大喜的日子裡, 想要喜上加個喜。」
裴漠川冷笑了聲:「重生以後我就著手辦這件事, 挪用公款、經濟詐騙,數罪並罰夠他在裡頭待到死了。」
外頭陽光正好。
從會場出來我伸了個懶腰。
「老公,我想吃火鍋了。」
裴漠川笑著牽過我的手, 說了句「好」。
那晚,我寫了給裴漠川的第五百封情書。
「今天是個好天氣。」
「你還在我身邊,真好。」
——全文完——
打檯球時,我不小心把球打到了老闆髒上。滑雪時,我不小心摔倒在了老闆褲襠下。他擺擺手說:「沒事。」我內心直誇老闆大度。誰知當晚我就看到了老闆在某書上發帖「被員工打到髒後續之褲子被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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