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真是家道不平啊,一個女兒是盲人,還有一個是瘋子?」
「她不會是想吸引注意力吧,有那麼吸引的嗎,我看褲子都湿了嘖嘖嘖。」
安家怕是把我這個盲人女兒忘在了腦後,傅寒聲牽住了我的手,又將我拉回他腿上坐著。
我順勢靠在他肩膀上,在他耳邊說道:「安雲溪是看見髒東西了!」
「她沒瘋!你能給我講講你母親的事情嗎?從小到大的。包括喜好。」
他沒想到我話題轉得如此快,卻也沒有遲疑。
他給我講了他印象裡的媽媽,隻是我注意到一點,他說他記得她媽媽從不吃巧克力,卻有一次發現她在偷吃巧克力。
傅夫人告訴他,愛好會變一點也很正常,不要大驚小怪。
我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句。
他聽完明顯有些緊繃。
天色將晚,有陣陣風吹來,這種氣候,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
8
傅寒聲親自送我回家。
他一直牽著我的手,讓人誤以為我們就是相愛了多年的情人。
隻是今夜家中不太平。
還沒進門,就聽見了鈴聲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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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噼裡啪啦念著咒語。
我差點笑了,這些根本沒用。
我曾經在香火最旺的山上尋求解答。
也在道觀用靈器焚眼,可我依舊能看見。
世人貪嗔痴,惡念斬不盡,那些東西遊離在世間每一處,隻要我的眼睛在,我就一直能看見。
安雲溪一直在驚恐地叫著,我看不見屋內的場景。
傅寒聲輕聲開口:「有幾個道士裝扮的人在屋裡耍劍,還有幾個僧人裝扮的人在敲木魚。」
還真是一鍋燴。
有個蒼老的聲音還大喊著:「安小姐,說出所有的髒東西在的方向,我來清除!」
安雲溪顫抖著聲音:「東邊,水泥鬼在我爸後面,渾身血女鬼在我媽後邊,我哥旁邊有個寶寶,長滿了牙啊啊啊!還有,還有,你們是不是騙子,都這麼久了,根本沒有用!」
「求求你們了,爸,媽。把我打暈吧,我不要看見他們!太可怕了!」
我隻是摸索著往房間走,怎料安雲溪忽然大喊:「安夢,是不是你害我,自從做了手術,我就能看見這些!我還在傅家宴會上當眾出醜!」
我摸了摸手背處的疤痕,那是剛回安家的時候,安雲溪拉著我摔下樓梯造成的。
她說是我推的她,由此坐實了我就是個心思歹毒容不下養妹妹的惡女。
至今一到陰天,傷口就會痒。
「妹妹。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看見了什麼?」
安雲溪最終支持不住暈了過去。
那些搞奇門異術的家伙自知糊弄不了,紛紛離去。
傅寒聲走的時候輕聲告訴我:「你手機快捷鍵,第一個就是我!」
「結果出來後,我來接你!」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因為我聽見了爸爸和媽媽的爭吵。
他們極力地壓低聲音,可還是傳了出來。
次日,除了安雲溪一直在被子裡不出來。
另外三人都前後腳出了門。
我給傅寒聲去了電話。
「我爸我媽還有我哥的把柄,可以收回來交給我了。」
9
很快我就見到了傅寒聲。
他的語氣帶著極大的克制。
「結果出來了,現在的傅夫人,居然和我沒有親子關系!那我,是誰?」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伸出手。
他將一個 U 盤放在我手心。
很好,傅寒聲的能力就是這麼快。
他將一杯熱茶遞到我手裡,緩緩出聲。
「幾年前一個地產項目,當時挖到了些不好的東西,你爸擔心影響樓盤,就收買了所有工人,隻有一個死腦筋,非說不符合道德,要報警,你爸找人制造了事故,將他埋在了水泥裡,至今還在那座樓的地基裡。」
「你媽媽有一次自己開車,撞了人,拖行了幾裡地,後來也是花錢擺平的,至於你哥,他醉酒侵犯過一個學生,那個學生懷孕因為身體原因生了下來,你哥發現了,覺得是那女孩故意拿捏他,將那孩子,扔到了海裡,還說是個野種!那女孩瘋了!如今還在療養院!」
氣氛很冷,我的手不自覺間掐出了血。
原來我之前所看見的那些恐怖景象,遠遠沒有人心可怕。
「傅寒聲,如果我說我能看見這些死去的人,你相信嗎?」
他拿了紙巾,輕輕擦拭我的手。
「你看不見,記住,安夢,你什麼都看不見!現在能看見的,應該是安雲溪,你那個妹妹!」
我笑出聲:「傅寒聲,你親生母親,應該已經不在了,在去你家參加宴會的時候,我也疑惑,因為那些東西,從來不與我說話,隻有那個沒有臉皮的女人,一直纏著我。」
「世上惡人這麼多,哪個恐怖的鬼沒有冤屈,比如你剛才說的那些,可是隻有你媽媽,開口和我說了話,她許是知道我能看見,所以一直跟著我。」
「她的死狀不好,臉部更是嚴重受損,你去查吧,她知道你身體的胎記之類的,也知道你小時候的喜好,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她隻記得你。念著你聲聲!」
「如果這麼推斷,你的弟弟,妹妹,就不是你的親兄弟姐妹,所以你的腿,你知道是誰做的了嗎?很難相信吧,畢竟你一開始肯定不會往這方面查!」
傅寒聲突然將我拉到身前,抱住了我,他的頭抵在我胸前。
聲音有些哽咽。
「安夢,你錯了,豪門裡,尤其是傅家這樣的家庭,親兄弟表面兄友弟恭,背後,呵呵!隻不過,我沒往我媽身上想過!」
這次的談話很沉重,直到他送我回去的路上,我們都沒怎麼開口。
快到家的時候,傅寒聲突然伸手幫我捋了捋頭發。
「安夢,我安排的眼科專家,會幫你會診,最快下個月,你也可以做手術恢復光明。」
「有人告訴你嗎,你的眼睛很好看,無神的時候,亦是。」
我有些哭笑不得,誰會誇一個瞎子的眼睛好看啊!
10
安雲溪日日將自己關在貼滿了符咒的房間。
爸媽卻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他們不像最開始那樣關心她,夜夜陪著她。
因為內心掩埋的恐慌秘密被安雲溪挖了出來,他們當然是害怕得自顧不暇。
我爸甚至試探地出口:「雲溪,你別怕,你告訴爸爸,你看見的那些,那個,他們會和你說話嗎,就是像電視裡一樣,哭訴自己是怎麼死的?」
我媽也跟著附和:「是啊是啊。你講出來,爸爸媽媽想辦法去超度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嚇到你了?」
安雲溪情緒平靜了很多,她搖搖頭。
「他們隻會擺出各種恐怖的樣子,眼珠子飛出來,舌頭伸長,啊啊啊地叫,嚇唬人,他們不會說話!嗚嗚,我好怕啊,爸爸媽媽。怎麼會這樣!」
「我不想要這雙眼睛了,我還不如是個瞎子!」
安淮出聲安慰:「醫生說是幻視,手術的原因,會好的!」
又將我喊了上去:「安夢,你最近就陪著雲溪,你又看不見,她害怕!你們每天一起睡!」
我冷笑出口:「妹妹,像我一樣,是不是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突然陰狠地衝過來,我轉了下身,她摔倒在地上。
有悶哼聲傳來:「安夢,就是你,你一定是故意的,你的眼睛是不是本來就有問題?」
我居高臨下:「真是好笑,眼睛,是你們要拿去的,要不,你讓爸爸媽媽,或者哥哥把角膜捐給你,你試試還能不能看到啊!」
「為什麼偏要,要我的呢!」
「你。」她氣急敗壞,又開始害怕地哭起來。
而另外三人竟忘了第一時間衝上去抱她起來,以前,我剛回家的時候,她總是動不動就摔了,磕了,他們第一時間就衝上去抱著她。
心疼得很,看向我就是滿眼厭惡,我明明沒有動,他們卻說我嫉妒她佔了我的位置,心思歹毒。
我摸索著下樓,快了,一切都快結束了!
11
我爸之前的樓盤被爆料出了問題,牆體開裂,成了危樓。
多個部門接到舉報,這樓的下邊,有墳墓。
我爸連連否認,說不可能,他忙得焦頭爛額,架不住樓開裂了,人們都跑了。
直到房子被接管,警察真的在地基裡,發現了一具屍體,屍體下方,有明顯的墓葬痕跡。
我爸被帶走調查,我媽終日心慌慌,她脖子上掛滿了神佛。
我哥忙著收拾我爸的爛攤子,又被安雲溪吵得心神不寧。
直到有一天夜裡,我媽突然大叫。
「都怪你,你一定是邪物,自從你說家裡鬧鬼,你爸,我,你哥,我們都沒一天好日子過!」
「你爸那棟樓都蓋了那麼多年了,怎麼突然被查,肯定是你,你還說他們不會說話!」
「我做夢都夢見她了,夢見那女人了,啊啊啊!一定是你!」
家裡一團亂,幾個人互相撕扯。
我讓傅寒聲接走了我,是時候,恢復光明了。
不知道新的眼睛,還會不會看見那些東西。
12
再次要拿掉紗布的時候,我有一絲緊張。
傅寒聲的醫療團隊很厲害,角膜也是正規捐獻渠道來的。
我終於,要再次得見天日。
陽光很好,第一眼看見的是傅寒聲。
他本人,比電視裡要更有氣質,立在那裡,如松如柏,清冷絕塵,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他再次伸出手:「你好,安夢,很高興見到你!」
他五官俊挺,窗戶的陽光照在上邊,好像給他鍍了一層金色,忽然就顯得沒那麼高冷了。
「傅先生,輪椅扔了,是不是代表,你的事情,都解決了!恭喜!」
他直盯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用我的時候,喊我傅寒聲,未婚夫,不用我了,喊我傅先生!」
我微微一笑:「傅寒聲,看見你真好,快和我講講吧!」
我們漫步在醫院的天臺上。
陽光燦爛,天空碧藍如洗,久違了。
四周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昔日所見,就像是一場奇異的夢。
13
傅寒聲借口不良於行,放松了傅夫人的戒備。
隻是她還是不滿足,她要的,一直是傅寒聲死。
如今的傅夫人根本不是傅寒聲的媽媽。
她比惡鬼還要可怖。
她是傅寒聲親媽媽家資助的一個女孩子,名喚招娣。
她不甘心同為女子,同樣年紀,傅母像個小公主,而她,卻貧困潦倒。
嫉妒的種子一旦埋下,就很難拔除。
從此以後,她模仿著傅母的一切,將她練成了她的影子。
隻是她沒有機會取代她。
直到看見傅爸爸,她的嫉妒決堤,蔓延成了無邊的欲望。
她渴望成為她。
傅媽媽結婚,生子,她在國外整形,修復。
直到成為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陰暗地隱藏在她不遠處,偷偷觀察著一切。
直到她將傅媽媽騙出去,脫了她的衣服首飾,殺了她,毀了她的臉。
她徹底取代了她。
至於傅爸爸到底有沒有察覺出來,傅寒聲沒有告訴我。
我亦不想知道,我願意一直相信,傅爸爸和傅媽媽如傳聞中一樣。
年少情感,相濡以沫,摯愛一生。
傅夫人葬禮的時候,傅寒聲牽著我的手,在墓碑前放下了一朵菊花。
大家紛紛感慨前不久還見到的人,突然就重病離世。
其實他們不知道這就是豪門速度。
也是傅寒聲給同父異母弟妹的仁慈。
兄妹倆眼眶通紅地跪著,殊不知他們的母親恐怕死無全屍。
傅寒聲將她折磨拷問,最後喂了野狗。
裡邊埋葬的,是真正的傅媽媽支離破碎的骨骸。
我告訴傅寒聲:「我現在能看見了,不用牽,我也能走路!」
他執拗地看著我:「我曾經和你說,你的眼睛很好看,其實還有後半句,是讓人一看就會淪陷其中!」
「你相信一見鍾情嗎,或者,你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注定嗎?」
「你是媽媽給我找的媳婦,我不會放手!」
墓園旁種了很多濃密的樹,有鳥在上邊鳴叫,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清晰。
剛出墓園,天上就烏雲密布,要變天了。
14
多方證據下,我爸被定了罪。
我哥的能力,根本不夠操持安家的產業。
加上家裡滿地狼藉,安雲溪不禁驚悚。
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她實在受不了,竟然將叉子叉進了眼裡。
血流不止,有白的黑的東西流出來。
邊攪動邊笑:「啊哈哈哈,看不見了吧,啊哈哈哈!」
「看不見你們了,終於看不見你們了!」
我媽被嚇得當場暈厥。
再醒來已經有些神志不清。
我輕輕摸著她的臉。
「媽媽。你知道嗎, 剛回家的時候,我有多想你能親親我, 抱抱我嗎, 或者你能晚上摟著我睡一回!」
「其實我就是不明白,明明我才是你的親骨肉, 你為什麼,眼裡沒有我呢?」
我哥看見我的眼睛恢復,有些失神, 隨即轉為平靜。
他苦笑了一聲:「安夢, 都是我們偏心,是我們鬼迷心竅。哥哥欠你一句對不起。」
我擺擺手:「不是,哥哥, 不是鬼迷心竅, 是罪有應得!」
「虎毒不食子, 那是你自己的孩子, 你怎麼下得去手, 去吧, 去補償那個被你害了一生的姑娘!我就不送你進去陪爸爸了,你先還你的債!不要讓我發現你出了精神病院!」
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敢置信:「你, 是你,你都……」
我收了笑:「哥哥,你是想去陪爸爸?死緩呢!」
他不再開口,踉跄著離開。
我將我媽和安雲溪都送到了療養院。
有傅寒聲的幫助, 我成為安家的掌權人不算艱辛。
不要覺得我在依靠傅寒聲, 他媽媽可是跟了我好幾年,就當是利息了。
當安總的第一天, 我請了得道高僧,將那幾個曾經在安家盤旋的詭異,引到了自己親人的家。
雖然我如今已經看不見他們, 不知道他們到底還在不在。
如今他們的親人,都得到了我給的巨額補償。
「小夢,你勸勸你妹妹別難過,你就算看不見,爸媽也會好好養著你!」
「他果」15
去監獄看望我爸的時候。
我把家裡的現狀都告訴了他。
他和哥哥一樣,從滿臉驚恐, 到不敢置信, 最後又像是平靜下來。
我隻是冷漠地看著他:「爸爸, 你手上直接的間接的,不止這一縷冤魂。好好懺悔!」
「我是安家唯一的女兒,安家我會照顧得很好!」
「如果當初,你們不強行取走我的眼睛,是不是結局, 會不一樣?」
他突然有些激動:「安夢, 小夢,能救救爸爸嗎?爸爸不想死!」
我輕聲告訴他:「爸爸,我已經救了你兒子了哦,他和那個姐姐在精神病院結婚了, 我救不了你了哦!」
他一臉憤恨, 又絕望地癱下身子,我沒有再回頭。
傅寒聲好像是來真的。
盡管我一再告訴他。
當初為了各取所需,視為交易。
果然基因使然, 他和他媽媽一樣黏人得很。
他那麼好看,我談個戀愛,也不吃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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