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主,有何特殊見解啊。」
我沒管這陰陽怪氣的老學究,轉頭看向稍微能辦事的幾人。
「將你們擬定的賑災條款拿來。」
幾人面面相覷,表示沒有這個東西。
一旁的老學究哼了一聲:「連狀況都搞不清,就好意思開口,我看啊,公主還是回去躲著繡花吧,別出來丟人現眼。」
我轉頭看向春花:「辱罵公主,質疑聖旨,該如何?」
春花眼睛提溜一轉:「該斬。」
「那便斬吧。」
春花嘻嘻笑起來:「是。」
隨後她抬手便將老學究拖到了勤政殿門口,一刀捅進了心窩,幹脆利落。
剎那間,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勤政殿的大門。
膽子小的大臣當場尿了褲子,腿軟得都快坐不穩椅子了。
「所謂的懷北民亂乃是天災所致的難民,本公主一介女子都知曉了,你們卻隻會在這裡說些打與不打的話。
「想來是有人刻意誤導。
「如今誤導眾人的罪魁禍首已除,還請諸位大人辛苦些,和我一起連夜趕出賑災條款。
「記住,國庫的銀子,隻能佔賑災所需款的三分之一,其餘的,還請各位大人開動腦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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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招來一個小太監,「去,告訴御膳房,今日這些大人都留在此處用晚膳。」
小太監顫顫巍巍地應下,隨後飛快地跑了出去。
「怎麼著,各位大人,還要我再說一遍不成?」
眾人這才四散開來找典籍,擬條陳。
蕭臨也跟著算起了賬。
隻有文承恩,他站得離門近,在那注血飆到臉上時,就已經暈倒了。
4
賑災條款已經擬定得差不多了。
原本今日早朝時就能將此事定下。
可一早我還在梳洗,春花突然來報:「公主,老太究帶人堵住宮門口,不讓那些人上早朝,還說……
「還說趙家登基不過十日,便已經斬了五位忠心耿耿的大臣,他已不敢為官,隻求問心無愧。」
我將手中的銀簪子摸了又摸,隨後吩咐二狗去幫我辦件事。
老太學那天回去後便在床上躺了兩天水,水米未進。
如今這才幾天,他敢這樣做,後面定然是有別人支持的,且這個人,勢力不小,也很聰明。
知道硬的不行,便拿著軟刀子,準備將我們趙家的名聲盡毀。
等我和春花趕到宮牆上時,老太究正在痛哭流涕地喊著。
「老臣散盡家財,買下先太後造的皇陵,又將其修繕加固,還請陛下仁慈,允許老臣帶走他們的屍身。」
老太學就這樣衣衫褴褸地跪在宮門口大喊,喊得不少人紛紛前來勸他。
但他隻是無所畏懼地繼續跪著。
「大成二十五年,先祖皇帝封我為太子太保,輔佐太子讀書,大成四十年,太子去世,先祖皇帝又封老臣為太子太學,輔佐小太子讀書。
「老臣當了一輩子大成的忠臣,看著小皇帝長大,如今隻有一個心願,那便是讓小皇帝入土為安。
「還請陛下成全。」
若是將屍體給他,讓他以皇帝的名義下葬,那便是表明了先帝並未寫下那封退位請賢的詔書,將我們趙家死死地釘在了造反的烙柱上。
若是不給他,那麼以他剛剛自表忠心的那些話,前朝的那些臣子,那些個讀書人,會說我們隻知暴行,不聽民意,徹底擾亂世人的心。
到那時候,隻怕會起民變。
老太學還在喊著,我腦中卻突然有了思路。
他這樣一個貪生怕死之徒,敢這樣當著皇城護衛大喊,定然是有人給他吃了定心丸。
那背後的那個人,也一定會在當場。
想到這裡,我仔細看著那圍成裡三圈外三圈的人群,果然發現了不對勁。
那在最外層遠遠眺望的三人,雖然身穿平民的棉麻服,但左顧右盼的一身氣質,絕對是軍旅出身。
左首領得了我的信,立馬派人出城,準備將那三人抓住。
誰知那三人極為敏銳,派出的護衛還沒近身,便四下翻牆逃了。
「公主,隻怕不能再讓他繼續喊下去了。」
眼見人越圍越多,春花都急了起來。
我拍拍她的手,將袖口中早已準備好的罪己詔拿了出來。
「找個聲音大的來念。」
一個十幾歲出頭的守衛主動站了出來:「我娘我說聲音大如鑼鼓,公主,我來吧。」
我瞥了他一眼,見他穿著不合身的盔甲,臉上的青澀都還未完全褪去,這才將旨意遞給他。
「謝謝小將軍了。」
少年被這聲小將軍叫紅了臉,更加賣力地準備吆喝。
誰知他念了一個字,就停下來了。
我心下了然,在他後面一字一句地說道。
「孤此生,年少為帝,識人不清,重民賦為己享樂,重奸臣為討母喜,致使民不聊生,將無兵糧。
「如今國庫已空,母進言,加稅割地,孤實難接受,又無力回天。
「故立下罪己詔,退位讓賢,隻求天神寬恕一二,讓孤得入輪回。」
他聲音很大,又一連將詔書念了十遍,宮牆下面的人沒幾個聽不清的。
老太學最開始也跟著大喊,但從第三遍起,便沒有力氣了。
「你繼續說。
「就說,當今陛下感念天下不易,故而皇城境內免一年稅賦,遭難的郡州免賦三年。」
此話一出,宮牆下的百姓立馬跪地磕起頭來。
他們不管誰是皇帝,他們隻知道自己能過得好,那便是好皇帝。
隨著陛下聖明的呼聲一聲高過一聲。
老太學,再一次暈了過去。
5
夜間,左將領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二狗也回來了。
左將領說,那一隊護衛追了一天,最後隻在城郊處抓到一個。
但還未綁,那人便自盡了。
二狗也報來了差不多的消息。
他順著我的指示查了老太學家中近日離開的人。
發現了一個小廝,但他還未走訪,那小廝便被人發現死在花柳巷子裡。
看樣子,是剛死的。
線索一下子全斷了,現在有能力做出這種事的,隻有蕭家、懷南陳大將軍,還有清城的沈家。
想到那三個軍旅之人的打扮。
春花一臉凝重地問我。
「公主,會不會是蕭家?」
如今蕭家雖然在皇城,但此次的行事做派,幹脆利落,並不像蕭家的風格。
倒有點像是陳家做的事。
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直接去問老太學。
畢竟他現在可被我關在宮裡,與其費盡心思查,不如問他來得快。
他那會兒暈得實在,不管扇耳光還是掐人中都沒把他弄醒,不然我早就問了,也不用等到現在猜來猜去。
誰知還未出殿,一個小將士就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公……公主,老太學死了。
「太醫說,他本就年老,如今這一出,他活活將自己氣死了。」
春花聽完還想去查,被我攔了回來。
「不用去了,查不到什麼的。」
我看了看自己宮殿上下,殿內全部是我從邊關帶過來的人,甚至連瞧他的太醫都是邊關出來的軍醫。
若如此都能被人動手腳,隻怕我早就死了。
這一局,天時地利人和我都沒佔到,查不到,也屬正常。
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那人自己露出馬腳。
三天後,大哥帶著糧食還有兵卒,出發賑災去了。
他這一走,不少官員就發現了新機遇,因為我姨娘和二弟過來了。
當初我爹帶兵進皇城時,姨娘和二弟被安排繼續鎮守邊關。
原本打算讓他們繼續鎮守。
但我爹被那些明裡暗裡想往後宮塞人的大臣搞得煩不勝煩,所以一道旨意將姨娘召了過來,封為皇貴妃。
二弟比大哥靈活得多,也不是像我這樣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所以他一上朝,便得了許多官員的另眼相待。
「二皇子,如今朝堂內職位空虛,不知您對此事有何見解。」
二弟瞅了我一眼,一本正經道:「如今朝堂上的官位多是繼承制,很多有才之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進皇城為官,不如由朝廷出面組織一場殿試,呃……呃……」
在他第三眼看向我時,我翻了個白眼,他接著說道,「參加殿試的人員名單由當地舉薦,要求為官一年以上,無官司案底在身,無前朝舊冤瓜葛,思路清晰,懂得靈活變通者優先。」
話剛說完,由文大人領頭的小團體立即對二弟展開了瘋狂又虛偽的誇贊。
二弟自己都聽得不好意思,訕笑著搓著衣角看我。
那表情,就快把晚上別罵我,我會好好背書幾個字寫臉上了。
其實我知道,民間有很多才能之士,但如今貴族鄉紳和官位繼承仍然是主流。
若突然提出讓平民上位,隻怕這事完不成。
倒不如先從有點背景又有點實力的人中選起。
這樣不僅影響力大,還能更好地聚集人心。
6
「長公主請留步。」
是蕭臨,自從上次他幫忙算賬後,就好像賴上我了一般。
不是有兩個問題請教,便是得了新的吃食。
「不知蕭大人又有何貴幹。」
蕭臨今日並未穿官服,一襲深藍色打底的對襟長衫讓他看起來更加英俊。
「不說我走了。」
見我真走了,蕭臨急忙上前攔住我。
「那個,我家小妹聽說了你的事情後,對你異常崇拜,所以特地設下酒宴,還望長公主賞臉。」
我看著蕭臨有些微紅的雙頰,愣了片刻。
「蕭臨,你不會是瞧上我了吧。」
蕭臨的臉更紅了,他將一封請帖和一個玉佩塞到我懷裡便轉身離開了。
晚上,我看著精致的請帖陷入了沉思。
「春花,我看起來像個傻瓜嗎?」
春花逗弄著懷裡的小貓,真誠地看我:「公主才不傻,公主是整個邊關最聰明的人。」
是啊,我又不傻,為什麼會給我布下這麼弱智的局。
還是說,他們以前就隻會玩這些?
想了半晌,我招手喚來二狗。
「你去看看蕭將軍府想玩些什麼花樣。」
二狗樂呵呵地便去了。
他總是這樣,從我娘撿到他那天起,他便被人叫作傻大個,因為不管別人怎麼捉弄,他總是笑嘻嘻的。
唯一見他哭的時候,還是單林去世的那天。
單林和二狗都是我娘從邊關撿到的孤兒,單林大些,所以二狗總叫他哥。
那時候,是大成四十五年冬。
那年冬天來得格外早,縱使我們提前採購了一批糧草,但這數量也是不夠的。
所以我娘打算等宮裡的糧草來了,清點清點,還差的再去想辦法。
結果那年送過來的全是砂礫,根本就沒有糧食。
看著馬上要封山的大雪,我娘咬了咬牙,拉上人準備到冀州界再去採購一些。
這些年,我娘的家底子早已經空了,若不是上邊城早幾年挖出了一條礦。
我娘又懂一些冶煉之術,能將這些礦石初步加工煉成鐵石拿出去賣錢換糧。
隻怕邊關早就不穩了。
單林也鬧著要去,他說不放心娘一個人去,他要陪著一起,這段時間便叫二狗保護我就行。
見我不理他,他笑嘻嘻地跑到我面前,說都是要成親的人了,將丈母娘哄好,也是將我哄好嘛。
彼時我正在為南方那批鐵石的價格頭疼,哪裡有心情理他的油嘴滑舌,所以隻是瞪了他一眼,告訴他路上小心。
這年冬天實在來得太早了,鐵騎部落也無糧可吃,所以他們派出一百騎兵,繞過了上邊城的邊防,直接衝我娘的運糧隊而來。
原本我娘是可以跑的,但她想,若是跑了,邊關那些將士隻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
所以她和單林還有那些將士死戰三天。
等我們趕到時,我娘身中數箭已經死了,屍體被單林死死護在身下。
而單山,他缺了一隻手,少了一隻耳朵,身上更是被砍得亂七八糟。
我撲過去的時候,他用盡全力從懷裡掏出一支銀簪子。
「娘子。
「新年快樂。」
第二日一早,帶著公主錦旗的馬車隊從皇宮中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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