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去死。
我想要起身,這時候,一隻手用力將我按下。
我抬頭看向香雲,香雲搖了搖頭。
她的眼中帶著深深的無奈,仿佛在說,我追上去又能如何?
是啊,我追上去又能如何?
我心中悲涼。
6
第二天,一塊帶血的手帕被扔到了我的面前。
月紅表情得意:「小蟬死了,你知道是誰動的手嗎?」
我雙眼赤紅,緊緊地捏著那手帕,腦海中閃過那個縮在角落的小姑娘。
「姐姐,我娘生病了,要藥錢,我就把自己賣了。等我賺到贖身的錢,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我好想我娘啊,我昨晚夢見我娘了,我娘好了,還給我做了饅頭吃,香噴噴的饅頭。」
那滿懷期待的小姑娘,再也吃不到母親蒸的饅頭了。
那苦捱著的母親,再也等不回來她的女兒了。
我的心髒被揪著,差點呼吸不過來。
她因我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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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子殿下動的手呢。」月紅道,「殿下聽說小蟬敢頂撞楚夫人,直接暴打了她一頓,將人給生生打死了。太子真是寵楚夫人啊。」
月紅的語氣十分得意,仿佛楚微微受寵,她也與有榮焉。
實際上,她不過楚微微的一條狗,哪一日不小心惹怒楚微微,也是同樣的下場!
我本就認命的,但是想到小蟬的死,想到太子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小蟬的身上,突然生了怨恨!
為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對小蟬?
我隻覺得氣血攻心,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7
再醒來的時候,我不在破舊的柴房中,而在一間泛著暖意的房間裡。
我的眼前,站著一個白衣公子。
他身著京城時下公子哥最愛的白袍,我卻一眼認出了他。
他是溫文爾雅的大皇子,喜歡詩詞歌賦,在治世方面則較為平庸,無心朝政。
我做太子貼身婢女的時候,見過他。
他對太子寬厚溫和,似乎十分疼愛、敬重這個弟弟。
「翠兒姑娘,你醒了。」大皇子笑得溫和。
我有些疑惑:「您救了我?」
「對,頗費了一番功夫。但是我不出手,我怕翠兒姑娘死在東宮。」
我感激道:「多謝大皇子。」同時仍舊疑惑,「大皇子為何冒險救奴婢?」
我隻是一個獲罪的丫鬟,何德何能讓大皇子這般費功夫?
「我心疼翠兒姑娘。」大皇子道。
「宮裡有無數奴婢這樣的人,您心疼的過來嗎?」
我看向大皇子,與他對視,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
對視片刻,大皇子突然笑了。
「你確實和那些丫鬟不一樣。」他話音一轉,「想見小蟬嗎?」
一說到小蟬,我的心緒亂了,臉色頓時變了。
「她……她在哪?」
「我派人將她從亂葬崗帶回來,形容……可怖。翠兒姑娘,你確定要看?」
我心揪了一下,咬牙:「要看。」
大皇子扶著我,進了另一個房間。
那房間的床上,白布裹著一個人。
那身形並不高,是十歲小女孩的身形。
我一步一步走過去,心髒一陣一陣的疼,腦袋也亂哄哄的,一時間,竟如飄在雲霧裡,思緒都蒙著一層霧。
走到了床鋪前,我顫抖著手,掀開了白布。
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映入眼簾,她的頭上,尚且扎著昨夜所見的發髻,身上布滿了數不清的傷。
幾乎可以想象,她臨死前,受了多大的苦!
「聽說這丫鬟因你而死。太子還真是下了狠手啊。」大皇子輕嘆了一口氣,走到了我的身邊,低聲道,「翠兒,你恨嗎?」
我不說話,眼中卻流露出恨意。
恨啊,如何不恨?
我以為我是蝼蟻,早已認命。
原來仇恨也能激發蝼蟻的血性,讓其拼命!
「這可憐的小丫鬟,你打算怎麼葬?」大皇子轉而道。
「我想有一天,能帶她回家。」我道,這是小蟬的願望。
「好,我會為她立衣冠冢,再將她的骨灰小心保管,等著有一日,你帶她回家。」大皇子道。
我朝著大皇子跪下:「大皇子的恩情,翠兒銘記,願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皇子盯著我看著,似乎見我神情真摯,方才開口。
「翠兒,我這有一個既能報仇,又能報恩的法子,你想聽嗎?」
8
我問他:「什麼辦法?」
「接近太子,將這東西下在太子的吃食裡。」大皇子道,「這東西,能讓太子不能人道。隻要太子不能人道,楚微微就會失寵。楚微微失寵,便沒法再胡作非為。否則,東宮會有無數丫鬟,像這小丫鬟一樣。」
我皺眉:「隻是讓太子不能人道?」
「你擔心太子?」大皇子凝眸看我。
「輕了,不夠換小蟬一條命。」我冷冷道。
「太子畢竟是我的三皇弟,我不想他出事。」大皇子道,「翠兒,你可加一些其他的,但是別要他的命。」
大皇子表現得十分良善。
我點頭。
想法不錯,可是……
「可是關鍵是,我是個獲罪的丫鬟,如何回到太子的身邊?」我問道。
大皇子看著我:「翠兒,我說過,你是不同的。」
大皇子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曾經,有位貴公子被追殺,瀕死之際,被一個農女所救。
貴公子失去記憶,與農女朝夕相處,心生情愫,情投意合,甚至互許終身。
兩人度過一段柔情蜜意的日子。
然而,再美好,終究是鏡中花,水中月。
水動,月碎。
貴公子恢復了記憶,知曉自己是當朝太子。
頓時,心上人,成了攔路虎。
隻因太子早已有門當戶對的婚約,而那農女,卻一心要嫁給他。
這也就罷了。
農女的父親極其疼愛農女,怕貴公子見異思遷,早已讓他寫下婚書,要聘農女為正妻。
臨到頭,農女的父親以婚書相逼。
貴人如何受得了威脅,於是強奪了婚書。
農女的父親也因此身受重傷,命在旦夕。
我的頭突然有些疼。
前面的記憶完全是斷的。
我的記憶,是從阿爹躺在病床上開始。
「歲歲,往東走,去皇城,去東宮……」
我來到東宮,做了丫鬟,取名「翠兒」。
我原以為,阿爹是想我來東宮謀一份差事。如今看來……
「你阿爹是想讓你來報仇。」大皇子道,「太子發現你失去記憶,便沒有為難你。他對你,也是有情愫的。隻是情愫,終究抵不過權勢……」
情愫?
我突然覺得有些惡心。
「他待你不同,所以,你完全有機會和楚微微一爭。」
9
我回到了東宮。
還未見到太子,就撞見了楚微微。
楚微微直接給了我一巴掌:「你這賤婢,還敢逃!我告訴你,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我冷冷地看著楚微微:「我要見太子。」
「就你也配?!我聽說,你在太子身邊伺候過。你別真以為,太子看得上你吧?就你這張臉,嗤!」楚微微不屑恥笑。
「你這賤婢真是瘋了,就你這種貨色,太子都不會多看你一眼!太子喜歡的,自然是美貌無雙的楚夫人啊!」月紅立即拍馬屁,還朝著我淬了一口口水,嘲笑著我的不要臉。
月紅走到楚微微的面前:「夫人,您打算怎麼處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啊?」
楚微微朝著我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突然,她伸出手,直接朝著我的手碾來。
那一下力氣極大,甚至聽到骨頭被碾碎的聲音。
我下意識地反應過來,用力一推,楚微微就被推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楚微微疼得臉都扭曲了。
月紅連忙去扶楚微微:「夫人,您沒事吧?」
楚微微用充滿怒意和殺意的眼神看著我。
她想過來打我,又想起剛剛那被推的一下,腳步突然頓住。
「你,去給我踩碎她的另一隻手!」楚微微指使著月紅。
月紅愣了一下,指向自己:「奴婢?」
月紅踟蹰不敢上前。
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映入了眾人的眼簾。
楚微微看見來人,頓時從母老虎,變成了可憐的小貓,弱柳扶風地朝著他倒去。
「太子,您要為奴家做主啊!」
來人一身黑衣,頭戴冠玉,面容冷峻,正是太子殿下。
這東宮的主,主宰著東宮所有人的命。
太子的目光掃過,最終落在我身上,眉頭皺起。
「殿下,這賤婢不僅弄髒奴家的鞋,剛還推奴家,奴家好疼啊,您一定要替奴家做主啊,扒了這賤婢的皮!」楚微微的聲音裡帶著嬌嗔,能叫男人酥軟了身體,說出的話,卻十分惡毒。
扒皮,何等殘忍?!
香雲等與我關系好的丫鬟,此時的表情都帶著不忍。
畢竟,太子如此疼愛楚微微,早已到了不分青紅皂白的程度。
楚微微要扒皮,太子馬上提刀,我死定了!
月紅則露出得意的表情,仿佛在說「這就是得罪我主子的下場」!
10
太子的目光依舊落在我的身上。
我則抬著頭,與太子對視。
看著那張臉,我覺得熟悉又陌生。
記憶斷斷續續的,連不成完整的過去。
想到眼前人拋棄我,害死我爹,我隻覺得一陣頭痛與惡心。
太子的眼眸裡積聚著怒意。
楚微微一直偷偷看他,還挺得意的,太子為她生氣至此,可以看出多在意她。
「你用哪隻腳碾碎了翠兒的手?」太子突然開口,聲含怒意,風雨欲來。
楚微微愣了一下,抬頭,就對上太子滿含怒意的眼睛。
太子是在生氣嗎?為一個賤婢與自己生氣?怎麼可能?
楚微微眼睛裡全是震驚。
「孤問你話,你沒聽到嗎?」太子沉聲開口。
在那威壓之下,楚微微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腳。
「砍了。」太子的語氣輕飄飄。
那一瞬間,在場的眾人,都覺得自己聽錯了。
一個是備受寵愛的寵妾,一個是被趕出來的粗使丫頭,太子居然為丫鬟出氣,要砍自己寵妾的腿?
很快,太子的侍衛就走了過來,抓住了楚微微。
「帶下去。」
太子一聲令下,楚微微就被拖了下去!
楚微微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叫道:「殿下,您不能這麼對我?您說過愛我,要娶我做太子妃的!殿下,我錯了,殿下不要砍我的腿啊!」
太子完全不理,而是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將我抱了起來。
「傳太醫。」太子冷冷道。
那一瞬間,我緊繃的神經終於松開。
看來,太子對我的情愫仍在。
新歡不如舊愛。
又或者說,太子膩了新歡,覺得還是舊愛好了。
11
太子寢宮。
尊貴的男人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抬起我的手,讓太醫看。
太醫一碰觸,我的眉頭皺起。
太子開口:「輕點。」
太醫無奈:「臣還沒用力呢。」
我說:「重點沒關系。」
太醫給我上藥、包扎。
「疼的話就咬我的手臂。」太子道。
「太子金尊玉貴,奴婢如何敢?」我道。
太子的語氣裡帶著無奈:「還生孤的氣啊,孤不是故意趕走你的,事出有因,孤稍後再解釋。」
未曾見過冷峻的太子如此溫柔說話,太醫不由得多看了我幾眼。
待包扎好,太醫離去。
太子得寸進尺,將我抱進懷裡。
隻是,一想到這懷抱也這樣抱過楚微微,我就覺得反胃,想要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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