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元瑢戳戳我的臉頰,「別想偷懶,還不來幫忙。」
我聳聳肩,「來了來了,發個呆都不行,太嚴格了元老師。」
四個人笑著看向我,我的心一沉,在這個世界裡第一次感受到心髒的跳動。
被人關照的感覺,確實很不錯。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話。
16.
有美食,有風景,大家說說笑笑,氣氛也正好。
我提議玩遊戲,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真心話大冒險的卡牌。
「我數 123,大家同時亮牌。」
「3,2,1。」
他們一掃亮出的所有牌,臉上笑容不再。
賀祈不明所以地望向我,「姐姐,你耍賴,除了你,我們拿到的都是真心話。」
我笑意不減,「沒辦法,誰讓我這麼歐,那還繼續嗎?」
他們點頭。
「好,我隻問你們一個問題。」
元瑢想說什麼,被我噓了一聲,「現在是我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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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瞬間冰冷,這不是我本意。
我換上歡快的語氣,「提問,你們是不是和之前的我一樣有攻略任務?」
「小玖。」
我應聲看向梁砚,緩緩說道:「別騙我哦,請回答,是,還是不是?」
沈黎把手裡的牌輕放在桌面。
「是。」
其餘幾人,包括元瑢,也回答了「是」。
看他們嚴肅的樣子,我噗嗤笑出聲。
「幹嘛那麼緊張,我又不會生氣,畢竟我對你們也幹過這些事,因果輪回嘛。」
我放松下來,如果不仔細回味的話,心底那抹失落極難察覺到。
「說說吧,攻略我的進度如何,好感度多少了?」
他們臉色都不大好。
「交換下情報嘛。」
嚴緒嘆氣,說出個數字,「0。」
接下來,我聽到了三個「0」。
輪到元瑢,他嘴角隱隱翹起,「5」。
下一秒,其他四個人死死盯著他。
他故作輕松地攤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小子,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不過,我也沒想到,我對他們的好感度竟然這麼低。
作為過來人,我端出前輩的架子,大方地分享自己的經歷,安慰他們道:「別難過,萬事開頭難嘛,說實話,我前期攻略你們的時候可比你們現在慘多了,非死即傷。」
沈黎默默移開視線,嚴緒抬頭望天,賀祈盯著桌上的烤串,梁砚低下頭。
元瑢獨自笑開花。
「但是,你們不用就此氣餒,也不用因此懷疑自己的魅力,不是你們的問題,是你們攻略對象的問題。」
我把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了,這幾個人還是一臉愧疚樣。
算了,讓他們愧疚去吧。
反正聚會目的達到了。
我拿出老板給員工畫大餅的口才,同他們商量。
「你們攻略我,我也要攻略你們。」
「那就繼續之前周一至周五的八小時工作制吧,我們互幫互助,逃離這個世界,怎麼樣Ṭṻₜ?」
無人否定。
燒烤聚會圓滿結束,我丟下他們,匆匆回了房間。
17.
我獨自在房間待到第二天晚上。
梁砚來找我,我邀他到露臺坐。
位子還沒坐熱,就聽他說,「我這次才算真正認識你。」
我嚼著幹果,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們仨都這麼說。」
他處變不驚,「來過?」
我點頭,「我隻讓你進門。」
「為什麼?」
我手沒停,繼續剝巴旦木。
「可能,攻略你的次數最多,互相折磨的回合最多。」
梁砚笑了笑,將剝好的巴旦木放到我面前的小碗裡。
他除了心理有些變態,其他方面堪稱完美。
「為什麼不肯說實話呢,你真的相信我和他們會為了所謂的系統任務留在這?」
我眼皮微抬,「信啊,為什麼不信?難不成——」
我笑笑,「難不成你們知道自己所處世界的真相後還會喜歡我?」
「別開玩笑啦。」我斂起笑,沒了吃幹果的胃口,「也別騙了自己。」
他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嘴上說著努力互相攻略,博取好感,可你分明是在把我們往外推。」
「小玖,到底是誰戴著面具,不肯以真心示人,騙了別人也騙了自己。」
我的心髒有些不舒服。
「我們難道不都一樣嗎?」
梁砚搖頭,「我隻想告訴你,我們不是被迫來到這個世界的。」
我試圖從他的眼裡窺伺到半分假意。
沒有。
但我告訴自己,他是天才,最會演戲。
「有什麼不一樣,反正都是要分開的,我無所謂。」
他走到我身旁,蹲下身子仰視著我。
放低了自己的姿態,放柔了聲音。
「可是這次所謂的攻略,不就是讓大家互相真心相待,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清楚這個世界存在的意圖?」
他輕輕撫上我的手背。
「這是很好的機會,讓你拋開一切現實的顧慮,做真正的自己,坦然地接受我們對你的愛,不用像之前單獨攻略我們的時候,把自己套在人設裡。」
心髒好難受。
我甩開他的手,起身站在他的對面,「你憑什麼認為我不是在做自己?」
梁砚眼神微動,想要靠近,見我後退半步,又堪堪止住。
他以為他多了解我,不過是個意識世界的人物,又不是真實存在……
可我的手微微顫抖,像被人從黑暗中突然拉到燈光下一樣。
我勉強擠出一抹笑,「梁砚,你那麼聰明,也該知道,我們不用這麼深入交流的。」
他眉眼低垂,輕聲說著,「是你在害怕,深入交流後的結果。」
「你一直渴望的是被真心對待,被真正的愛護……」
「閉嘴!」
心髒好疼。
我眉頭緊鎖,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小玖,你沒事吧?」
梁砚神色擔憂,急切地詢問我的情況,他是天才醫生,我知道他是專業的。
可心髒的疼痛感讓我恍然想起他步步緊逼,把我囚禁在房間裡的情境。
我推開他,慌亂地往屋內走去,大叫道:「元瑢!元瑢!」
元瑢驚慌地衝進來,警惕地瞧了眼梁砚,關切地問我怎麼了。
看到他我安心了許多。
我松開捂住心口的手,佯裝輕松,「沒什麼。」
元瑢的存在對我而言是一劑清醒劑。
什麼真心,什麼關愛,什麼理解……都是虛假的,縹緲的,都隻存在於我的意識。
梁砚眼神黯淡,道了聲抱歉,離開了這裡。
18.
我拉住元瑢的衣袖,「陪我待一會兒。」
「好。」
關上燈,就著皎潔的月色,我躺在奢闊的客廳中央。
元瑢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良久,他嘆了聲氣。
「唐玖,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元瑢怎麼也這麼說。
我張張嘴,「逃避可恥但有用。」
「如果你繼續這樣懈怠,怎麼回去?」
「那就不回去唄。」
那邊沒了聲音。
我聽著鞋子和地毯的摩擦聲漸近。
元瑢在我身旁坐下。
「你知道後果的,會被徹底抹殺,相當於……相當於死亡。」
「那就抹唄。」
夜色裡,我隱約看到元瑢蹙眉。
「別開玩笑了,你答應過我的,會好好對待最後一次任務。」
我支起身子,近距離地與他對視。
「我早就想說了,元瑢,你可以放棄我了,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不值得。」
他抓住我的手臂,稍稍用力。
「這不叫浪費時間,也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這是我的職責。」
「哪怕隻有微小的可能性,我都會想盡辦法帶你回到現實的。」
多麼令人動容的承諾,可我抓到了不一樣的關鍵詞。
「職責?什麼職責?」
他啞然,頓了頓才回答,「當然是管理員的職業。」
呵。
我扯了扯嘴角。
「別騙我了,是醫生的職責,對吧?」
元瑢愣住,眼神慌張地望向別處。
「你一點都不會騙人。」
「恰好我最擅長撒謊,我連自己都能騙。」
我繼續躺下,枕著手臂感嘆:
「現在的醫學技術好發達啊,竟然可以讓醫生進入病人的意識裡,用這樣有趣的方式喚起他們的求生欲。」
「我猜,你這麼著急,現實裡的我應該快不行了吧。」
他默然。
我心情平靜到了極點。
「謝謝你陪我那麼久,任由我一次又一次的胡鬧,非常感謝,但我真的,不想——」
「夠了!」
這是元瑢第一次發火。
他低著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憤怒和悲傷。
讓一個醫生親眼目睹患者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流逝,很殘忍。
但是……
「對不起。」
我喃喃道。
「別說了……」
他的聲音略微沙啞。
我微乎其微地嘆了聲氣。
在很多次攻略中,我隻差一步就能成功。
可心底有個聲音告訴我,別回去了,現實世界不值得我回去。
現實裡,隻有我一個人。
沒人等我回去。
「元瑢,謝謝你為我難過。」
他大概是現實裡唯一會為我的離世難過的人。
19.
我八歲之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
家境殷實,家庭幸福。
我的父母是故事裡才會有的校服到婚紗的模範夫妻。
但也隻模範到我出生的第八年。
吵架,冷戰,從相愛到不分彼此再到相看兩厭,不過用了一年時間。
我也從愛的結晶變成恨的碎片。
他們忙得不著家,甚至忙得忘了我的存在。
每次半夜驚醒,家裡隻有我一個人。
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隻能用那個年紀能想到的辦法來吸引他們的注意。
我開始在學校調皮搗蛋,經常謊稱自己生病。
換來的是他們的厭煩,然後被送去寄宿學校。
六年級某個放假的下午,看到他們一起坐車來接我時,我開心極了。
我以為他們和好了,我又可以過上以前被愛包圍的小公主生活。
可那天是他們離婚的日子。
我被判給父親。
母親對我的態度不如她衣櫃裡的漂亮衣裙。
父親同樣很冷漠,因為不是他主動爭取的撫養權。
他們匆忙地想要從自己的生活裡徹底抹去對方的影子。
不出一年,各自找到新的愛人,結婚生子。
我成了兩個家庭的外人。
每次弟弟妹妹過生日,我宛若一個小偷,透著門縫偷窺別人家的幸福生活。
後來,我上了高中,進入封閉式的寄宿學校。
我用學習麻痺自己,所幸得到不錯的結果。
可我又一次被自己的天真打敗。
當我拿著高校的通知書和父親分享這份喜悅時。
他淡淡地說,我已經成年了,他隻給我交學費,生活費自理。
我在那天徹底放棄了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幻想會重新得到父母的愛,重新擁有一個可以接納自己的家庭。
於是,我也像我的父母一樣,決定扔掉那個被拋棄的小孩。
把她藏在心底,當她不存在。
我努力學習,憑自己的能力申請各項補助和獎學金。
我每天嘻嘻哈哈,融入人群,是社團裡可靠的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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