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而且，這小區還封了——

Fine......

我想我也可以瘋了。

秦墨掛了電話，核實了情況，還真是。

「那我們暫時就不能出去了……」我努了努嘴，把嘴裡的藥吐了出來。

幸好沒吃……

秦墨劍眉輕擰，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還難受嗎？」

我搖搖頭，好奇地問他，「剛才是誰呀？」

秦墨拿眼瞧了瞧我，沒說話。

「你同事？」我追著他問。

不是我大驚小怪。

秦墨從來不會讓女人靠近他的。

更別說讓女人進他家門。

秦墨大概是被我煩到了。

他目光淡緩地看著我：「我看你也沒事了，就別來鬧我了。」

他讓我別鬧他，我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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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癟了癟嘴，心裡莫名悶悶的。

這時，我手機也響了，我爸媽敲打我居家期間，不要給秦墨制造麻煩。

包括不要挑食，不要耍脾氣……

我哦了一聲，忍不住自嘲。

呵呵，我想耍脾氣，也要人理我才行啊。

人家都要有女朋友了……

難道還能跟以前一樣管我不成？

說起以前——

秦墨最能管我了。

我貧血還不愛吃肉，他竟然直接給我點了牛羊肉套餐，盯著我一點點嚼咽。

我當時欲哭無淚，深感親爹都沒他爹。

而現在，他可能隨時要去管別人了。

我也許就自由了。

但很奇怪，我為什麼一點也不開心。

這時，周周發來微信。

我告訴他，因為疫情，我要住在秦墨家一段時間了。

周周很擔心，擔心什麼呢？

「你們有了第一次，會不會還有第二次呀？」

我：……

「周周，那晚的男人，可能不是秦墨。」

周周表示不信，「怎麼可能？手機號碼都是他的！」

「可他跟我說，他沒有跟任何人發生過關系。」

秦墨從來沒有騙過我。

我潛意識裡也信秦墨。

周周覺得我傻。

這種話也信。

她想了很久，終於找到了個重大突破口。

是這樣的。

之前。

我為了準備口語考試，在手機上安裝了錄音軟件。

我很用功，有空就會拿出來反復練，幾乎不關的。

周周讓我打開看看，有沒有那個晚上的錄音。

確定男人是否真是秦墨……

11

我找了，還真有。

我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指打開音頻。

「餘瀟瀟，出來吃飯！」

門外，秦墨低沉的嗓音傳來。

我忙收手！

嚇死，差點被發現了。

我退出錄音軟件，走出房門。

到了餐廳，飯呢？

「冰箱裡。」

秦墨兩眼盯著電腦，聲音有點敷衍。

冰箱？

他不做給我吃嗎？

「速食，放微波爐叮一下就行。」他抬眸看著我，「這也要我來？」

「小舅舅，你以前從不讓我吃速食的。」我咬唇，低聲道。

這一瞬間，我是真的難受了。

雖然是特殊情況，但冰箱裡明明有蔬菜和肉。

我巴巴的看著秦墨，秦墨背影俊廷，骨節分明的手指敲打著見鍵盤。

良久，他才出聲，「你不是一直很煩我管你嗎？」

「我……」

我張了張嘴巴，莫名感覺有苦說不出。

那一刻，我目光哀傷的盯著秦墨，「你突然對我這麼差，是不是怕你女朋友吃醋？」

話剛問出口，他側臉僵住。

我心一酸，難道我猜中了？

「好吧，我就知道。」

我速食氣鼓鼓地跑回房間，把門反鎖了。

此刻，月上樹梢。

我今晚住在秦墨的書房裡。

這個滿是書香的地方。

無論哪一本書，都有秦墨翻過的痕跡。

我忍不住隨手打開一本，直接翻到了夾著書籤的那頁。

當看過去時，我怔住了。

這哪裡是書籤，分明是我的照片！

12

不止那一本。

我翻遍了所有的書，頁面中間都夾著我的照片。

有我見過的，也有我沒見過。

有擺拍的，也有他偷偷拍的。

我翻著翻著，竟然打開了他的手寫日記。

秦墨是地質學教授，他的字與他的愛好相關，如同高山河流。

不過，他的日記，也跟他的專業一樣，晦澀難懂。

前面全是專業理論總結，跟摩斯密碼一樣。

唯獨最後一排文字，才算是人話。

但都與我相關。

他用簡短的一句話，記錄著他對我的感覺。

十年前的某一篇，也是記錄我的第一篇。

那篇比較特殊，因為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專業詞匯。

隻有他帶著憤怒的添注：

「欣姐家的小丫頭把冰淇淋弄上面了，隻能作廢，以後不能讓小丫頭來我家了。」

八年前的某一篇：「買了一箱冰淇淋，不知道小丫頭明天來不來。」

六年前的某一篇：「記：小丫頭喜歡吃大白兔奶糖。」

五年前的某一篇：「不喜歡小丫頭叫我舅舅。」

四年前的某一篇：「我要準備出國了，舍不得小丫頭，希望等我回來，她不再叫我舅舅了。」

……

越翻下去，我的心砰砰直跳。

原來，秦墨也喜歡我，以前就喜歡，比我還早。

但現在呢？

日記裡，還記載著他回國後的。

我立刻翻開！

一個月前：「剛回國，事情很多，很想立刻就見到小丫頭。」

也是一個月前：

「朋友作弄，醒來床上莫名其妙躺著一個女朋友，雖然沒發生關系，但依然很對不起小丫頭。」

……

我的心直接墜落。

秦墨真沒跟人發生過關系。

那這樣一來，我的孩子就絕對不是他的了。

我發呆許久，打開錄音軟件。

沒有意義了，還是刪除吧。

管他的，那晚是誰。

我一點也不好奇了。

我手指懸在空中，剛要落下。

卻不想，門被打開了。

秦墨沉著俊臉走進來。

啊這！

我剛才不是鎖門了嗎？

秦墨責備的看著我，「你搞什麼？敲門也不開，如果不是門鎖壞了，我要直接踹了。」

我癟了癟嘴，「暴力。」

秦墨薄唇輕勾，懶得理我，狹長的眸光瞟在我手機屏幕上。

那一段段的音頻，懂的都懂。

「練聽力？」他兩手插兜，邁著長腿走上前。

「嗯。」我心虛的點點頭。

秦墨唇角微勾，「挺用功的，我看看成果如何。」

說著，他長臂一劃，就把我的手機拿走了。

13

那一瞬間，我大腦空白。

這是他可以聽見的嗎？

下一秒，我什麼都沒想到，跳過去搶。

對，跳。

秦墨一米八八，我一米六五。

我奮力一跳，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還給我！」

「快點還給我！！！」

我瘋了。

然鵝，秦墨這個壞蛋。

他不僅不還我，左手拿著手機，繞到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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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夠不到了！

「難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他懷疑地看著我。

不可告人……

秘密……

我臉頰緋紅。

秦墨眼神晦暗，「被我說中了？」

說話時，他聲音酸裡酸氣啊。

呃，看過他日記的我表示，秦墨好像吃醋了哦。

「關你什麼事？你不是不管我了嗎？」

我撇了撇嘴，心裡還很委屈。

他既然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和其她女人勾勾搭搭？

為什麼還要把其她女人帶回家？他不是從來不帶女人回家嗎！

「我怎麼就不管你了？」秦墨盯著我，俊臉浮現著一抹無奈。

我不說話。

你愛管不管，不管拉到。

「我剛才忙，沒時間做飯，讓你先墊墊肚子而已。」

秦墨揉了揉眉眼，語氣低緩的說道。

但我看得出來，他有些口不由心。

才不僅是工作忙呢！！

自從我懷孕後，他看我就非常不爽！

我掛在秦墨身上，不高不興地想著，身體忽然有些失重，下意識夾緊了腿。

「瀟瀟，下去——」

秦墨低沉的聲音，忽然透著一絲輕喘。

啊，一定是我太重了。

然而，當我抬起目光，看見秦墨那雙透著猩紅的鷹眸時。

忽然覺得不妙……

秦墨的身體似乎……

14

我紅了臉，趕緊從秦墨身上下來。

他他他他怎麼這樣啊——

「男人的正常反應。」秦墨一點也不害臊。

我咬了咬唇，更加囧了。

好奇怪啊。

在隻有我和他的空間，說這種話題。

越想，我腦子越熱。

終究，腦子一抽，耿直的問道：「秦墨，你是隻對我有反應嗎？」

剛說完，我臉色迅速飛紅。

天吶！

啊啊！

我問了什麼啊！

「你如果不想回答，就當我什麼也沒問！」

我羞愧到無地自容！

餘瀟瀟！

你馬甲掉了！！！！！

「很好，終於不叫小舅舅了？」秦墨邁著長腿走向我，目光透著得逞的笑意。

我……我……

你本來就不是我小舅舅嘛。

如果不是我媽逼的，我才不會叫呢。

說曹操，曹操打來電話。

我媽 call 我了。

秦墨抬起手，接通了電話，遞給我。

「瀟瀟，吃飯了沒，沒給你小舅舅添麻煩吧？」

我無語。

老媽眼裡，我難道就是個麻煩精？

「沒有，我很乖，小舅舅……」

剛說出口，嘴唇忽然痒痒的。

秦墨用他粗粝的指腹，輕輕劃弄在我嘴唇上。

我睜大眼睛，瞪向他。

瘋了嗎！？想幹嗎……

我媽又在吼吼：「餘瀟瀟，你在幹嗎，怎麼不說話，你小舅舅怎麼了？」

他……他……

秦墨的指腹帶給我奇奇怪怪的感覺。

哪怕我用最兇的目光瞪他，最後傳遞出來的感覺，也不是那麼回事。

淦！

好像偷情啊。

我還真不是偷情的料。

「媽——」

「秦墨欺負我！」

我除了大聲告狀制止，真沒啥可以做的。

然而，我媽，根本不信。

「肯定是你又挑食了！」

「我……」

我剛要狡辯，秦墨拿走了我的手機，「欣姐，瀟瀟很好，你不用擔心。」

我咬唇，什麼嘛，他都不叫我小丫頭了。

沒一會，秦墨掛了電話。

大概是手機發燙了，卡頓了一下。

他一摸觸屏，我的聲音乍然響起。

「abandon!ability!abnormal!aboard!」

「……」

15

是的！

沒錯。

那晚的錄音，竟然是我酒後背誦四級單詞！

秦墨拿著手機，眯起長眸看著我，「我是該誇你，還是該教訓你？」

我：……

不到四分鍾，錄音戛然而止。

「喝酒，什麼時候的事？」

秦墨看向我，我埋著臉。

他直接點開錄音詳情，凝眸一瞧。

頓時，他臉色變了又變。

我揣著手，非常無措。

我想不通，我特麼背著四級單詞，怎麼就背出個孩子來了？

難道我的孩子是英語四級的種？

真是……

我正想著，秦墨思索的聲音響起：「瀟瀟，你確定你懷孕了？」

「兩道槓，不是被你看見了嗎。」我低聲說。

就之前，他來我家的時候。

我兩個月沒來大姨媽，在廁所驗孕。

因為測出懷孕驚嚇過度，我愣在洗手間很久，正好被他撞上了。

我想著，聽見秦墨低聲說道：「不可能，一定是你弄錯了。」

我一聽，蒙了。

秦墨怎麼這麼篤定？

但轉念一想，這也不是沒可能啊！

畢竟，驗孕棒和大姨媽，都不是測試懷孕最直接的方式。

而我又膽小怕事，遲遲不敢去醫院。

「先吃飯。」秦墨聲音輕柔地看著我，「這件事，等小區解封再調查。」

我點點頭，跟著秦墨走出房間。

沒走兩步，他直接牽起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熱熱的，包裹著我。

我心裡閃過一抹異常的滿足。

秦墨嘴上說不管我，但工作結束，依然給我做了四菜一湯。

「怎麼不動筷，速食吃飽了？」秦墨問我。

我努了努嘴，他還好意思說。

這時，秦墨剝了一隻蝦仁親手喂我，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邊說道：「保證以後不會了。」

他投食的指腹又一次擦過我的嘴唇。

我的心不住地顫抖。

然而，我剛張開嘴，一陣嘔吐感從胃裡湧上來。

我急忙起身，跑去了洗手間。

鎖上門，幹嘔了許久，幾乎要把苦膽吐出來了。

我雙手撐著盥洗臺，認真打量自己。

突然發現我平平的小腹微微凸起。

頓時，我蒼白的臉透著絕望。

16

「完了，我絕對是懷孕了。」

秦墨進來，將我攬在他懷裡的時候。

我忍不住哭出了聲。

肚子都大了……

秦墨沒說話，拍著我顫抖的肩膀，堅實的臂膀扶著我的身體，小心翼翼將我扶進房間。

「好了，別哭了，像個小花貓。」

他手裡拿著柔軟的紙巾，緩緩擦拭著我的臉龐。

我垂著眼睛，不好意思看他。

我，一個懷著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還有什麼資格喜歡秦墨。

秦墨，他可是天之驕子。

「小舅舅……」

「你叫我什麼？」

秦墨擰緊了俊眉，聽見我突然改回稱呼，臉上透出極其不滿。

我鼻子一抽，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本來，我們就是沒可能的。

後來，懷了孩子，電話打到了他手機上，我僥幸覺得有點可能了。

但現在，希望又被微微隆起的肚子撲滅了。

「瀟瀟，告訴我，那個晚上你在哪個酒店，男人又是誰。」

他半跪在我面前，溫熱的掌心捧著我的臉。

我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咬了咬唇，心裡掙扎了好一會。

「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承擔著。」秦墨輕輕揉擦著我的側臉，目光柔成了水。

此時，雖然我眼角還噙著淚水，但這麼久以來，總是不安的心卻終於安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