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轉頭幫我整理箱子。

我們誰也沒有率先開口講話。

就這樣靜靜的，和諧得跟普通舍友一樣。

相處在同一屋檐下。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都坐在床邊休息。

面對面一不小心對視上。

他立刻走過來坐在我旁邊。

「乖寶，現在可以講嗎，那倆實習去了這學期基本不回來。」

看到我點頭的動作，他繼續說著。

「我後來回去真的有很認真的想，也有去詢問別人或是去網上查。

「我確定自己對你的喜歡，不是朋友的那種。

「因為我不會對朋友有吃醋的感覺，也不會有生理性的衝動，更沒有時時刻刻的想念。

「我喜歡你，不對，我愛你，想和你共度餘生的那種愛。

「我是認真的，這次請不要再質疑我的真心。

「乖寶，你可以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和你在一起嗎？」

聽他的述說，我慢慢激動起來，心裡像被灌了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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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是真的喜歡我。

不是舍不得朋友而作出的妥協。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從三年前就確定了。

「非常願意。」

可能是被這氛圍感染著，我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告訴他我的答案。

這一刻我等了好久。

曾經以為隻會在夢裡出現。

可他聽到我的話，一下子跳起來，破壞了這氣氛。

嘖，傻狗。

「什麼？三年前？」

嚇我一跳。

這關注點是不是跑偏了啊。

「乖寶，那你一個人消化了多少酸楚啊！」

他圍著桌子走來走去。

痛恨自己這幾年的遲鈍。

突然他從後邊抱住我，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

耳邊吹來陣陣熱氣，他說著自己的建議。

「不行，你不能立刻就答應我，你先讓我追你一段時間，彌補這些傷害。」

這個姿勢本來讓我有些局促。

過於親密了。

但這話讓我不由得覺得好笑。

我放松下來。

靜靜享受這一刻的寧靜，而後開口。

「好啊，那我看你表現。」

暗戀本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但有人要因此而彌補。

為什麼不接受呢？

屋裡我們聊得正開心。

他還在說著要怎麼追我。

我要怎樣堅決地多拒絕拒絕他。

不能太輕易地答應。

外邊突然下起了大雨。

大雨？！

糟了，我的被子！

我倆同時意識到。

兩個人對視一眼。

沒有時間再闲聊。

連忙往樓下跑。

可是緊趕慢趕，等我們將被子拿回來的時候，它已經被雨水浸水。

不能再用了。

他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局促地站在那裡等著我批評。

其實還好，我沒過多地糾結被子。

今天的心情足夠好，小小的被子還影響不到我。

但看著他緊張的樣子。

我又想逗逗他。

我慢慢走過去，裝作很苦惱的樣子問：

「怎麼辦啊，追ŧŭ̀₉求者，我的被子湿了。」

「我的被子給你，我可以蓋衣服，最近天氣熱，我可以的。」

聽著他的回答我並不滿意。

我伸出一隻手在他的胸口打圈。

繼續追問道：

「可是你的被子有點薄，我怕冷。」

像是想到一個好主意，我身體微微向前傾。

呼吸噴灑在他的耳朵上。

「要不，你再充當暖手寶，幫我取暖吧。」

他整個人都像熟透了，眼神也不知道要往哪看，隻能呆愣愣地回答好。

宿舍的單人床並不寬敞。

兩個人免不了肌膚相貼。

面對面無言，我突然想起來暑假睡那次。

心裡有些疑問，如果當時他不是厭惡我，那為什麼突然出去了，還一晚上沒再回來。

那天他到底什麼反應？

說幹就幹。

我翻身面朝他側躺著，用手戳了戳他。

他轉身過來詢問。

「怎麼了，睡不著嗎？」

「沒，就是突然想起來件事。」

「還記得你暑假過去找我的那晚嗎？」

「記得。」

聽到肯定的回答，我繼續問道：

「你當時為什麼推開我？

「那天我是故意的，想試探試探你來著。」

終於問出來，我不喜歡問題待在心裡太久。

他先是驚訝於我那天晚上醒著。

之後並沒有說話。

隻是在被窩裡拉起我的手。

我的臉瞬間爆紅。

他怎麼回事！！！

「那天就是這樣，我後來起身也是因為不想被你發現。

「一直說著讓你遠離男同，結果發現我對你起了反應。

「我很懊惱，就在客廳裡懺悔了一晚上。

「當時我太遲鈍，還沒有意識到這是因為喜歡。

「乖寶，抱歉，我來得有點晚。」

在得知那晚他並非厭惡。

我的心也雀躍起來。

我用一隻手細細地描繪著他臉上的輪廓。

快速跳動的心也表明此刻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月光的照耀下他的嘴唇看起來格外性感。

我緊緊地看著他，說：

「我有點渴了。」

他起身打算下床給我倒水。

我一把拉住他。

拽著他的衣領，仰頭貼去。

軟軟的像果凍。

這感覺和我想象的一樣好。

他很快就意識到我在做什麼，馬上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一隻手託著我的腦袋，盡力將我壓向他，像狂風暴雨一般，向我襲來。

許久以後，我們喘著粗氣。

呼吸噴灑在對方的臉上。

兩個人隻是看著對方ƭŭ₀。

就都笑出了聲。

9

後來什麼也沒發生。

我的心情卻豁然開朗。

他開始每天變著花樣地送我鮮花。

上課也陪同。

一邊處理著自己的創業事務，一邊盡全力追我。

我隨口而出的演出，也盡力為我拿到。

他的行程排得滿滿當當，不管去哪裡都跟我報備。

竭盡全力地追求我。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

轉眼來到國慶。

我提出想去他的城市旅遊。

他欣然接受。

而後我們就收拾東西計劃出行。

等下了飛機，他領著我進他家門。

我才意識到有些不對。

「你也沒跟我說是住你家啊。」

我看著眼前的門。

是怎麼說也不願意進去。

不是，也沒人跟我說，還要見家長啊。

「沒事，我爸媽也想見你好久了。

「別緊張，禮物我之前已經準備得很好。

「你就放心好了。」

說罷, 他拉著我就進了家門。

還好他父母現在沒在。

我松了一口氣。

一路上舟車勞頓，我已經疲憊不堪。

在簡單地洗漱了後。

我終於緩過神來, 仔細打量著這個房間。

看得出他很愛我送他的禮物。

所有的都集中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 用亞克力板罩著。

我們的合照被放在了他的床頭, 可以看得出主人很愛惜, 一點落灰的痕跡也沒有。

到了晚飯時間, 我終於見到了他父母。

兩位長輩看起來和藹可親。

對我也很溫柔。

尤其是江母, 熱情得不像是對一個普通晚輩。

他家所在的城市本身就是一個旅遊城市，可玩性很高。

我們這幾天特種兵式的玩耍, 走過了大部分的景點。

回到家, 我癱坐在沙發上。

他撈起我的一條腿就開始按摩。

我們邊聊邊計劃著。

突然，開門聲響起。 

我轉頭望去。

江母手捂著嘴。

一臉嗑到了的樣子看著我們。

我立刻把腿抽出來。

坐直和她打招呼。

江母揮揮手, 招呼我放輕松。

「沒打擾你們小情侶吧。」

「媽, 我還沒追到呢。」

見我把腿拿走，江溯埋怨著跟他母親說。

「你這倒霉孩子，怎麼還沒追到。」

江母嫌棄地看著他。

正準Ṫű̂₂備說, 又想起了什麼, 馬上離開。

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他媽媽怎麼知道我們？

不是。

他什麼時候出的櫃？

10

還沒等我問出口,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導師突然打來電話, 詢問我實驗進度。

我們隻能暫停行程。

回學校整理資料，向導師匯報。

等我從老師辦公室走出來，外邊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又沒帶傘, 隻能在一樓等雨停再走。

雨越下越大。

江溯見我遲遲沒有回去。

打電話過來詢問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我講隻是在躲雨。

他沒在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 雨裡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向我走來。

仔細一看，那是江溯。

走回去的路上。

我看到江溯的肩頭已經湿透了。

原來他把傘傾斜到我這邊。

為了兩人都盡量少淋雨, 我努力靠向他。

走在路上，我想起來他母親的話, 詢問他。

「你母親怎麼知道我們的？」

他伸手將我攬著，避免旁邊疾馳而過的車揚起的水濺到我。

「那個暑假。

「在我確認我真的愛你以後。

「我回去就告知了父母, 杜絕棒打鴛鴦的可能。

「還記得當時跟我爸媽講的時候, 我媽驚訝的表情。

「她說你居然才開竅, 大學以後的每次通話，我都三句不離你。

「她以為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才那麼恨鐵不成鋼。」

回到宿舍, 我還在想他說的話。

在我不知道的角落裡，他已經將路上的荊棘都一一鏟除了。

突然不想再玩什麼追求的把戲。

我想擁有他。

就現在。

找到我們的身份證, 我拉上他就出門。

雨漸漸小了。

我們迎著毛毛細雨, 跑向便利店。

「我有些口渴了，男朋友。」

站直後, 我抬頭看著他說出這句話。

瞬間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拉著的手驟然用力。

不用我說，他就進去買東西。

從便利店出來後。

我們兩人誰都沒有再講話。

氣氛卻逐漸焦灼起來。

等進了房間, 他反手將我壓在門上，低頭親吻過來。

他親得很霸道，很用力，又很焦急。

後邊的事不用細說, 水到渠成。

我們肆意揮灑著青春。

等我再次睜開眼, 雖然渾身上下都酸痛得不能動彈, 但卻異常清爽。

轉頭看到他安靜的睡顏。

我忍不住用手細細地撫摸他的輪廓。

像是被我吵醒了，他睜開了雙眼，我看著他說：

「早啊, 男朋友。」

他沒有說話，隻是開始行動起來。

不是，大早上的。

你好歹讓我休息一下啊！

細碎的聲音散落在陽光裡。

窗外的鳥都不敢看裡面的風景。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