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忍愣住了,他下意識往我的方向瞟了一眼,毫不誇張地說,我當時心率差點飆到二百幾。
我膽怯他的答案,無論是「想」還是「不想」,都會讓我潰不成軍。
半晌,靳忍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笑,裝作輕松的口吻說:
「既然是愛而不得,有了『愛』這個字眼兒,那還是想的吧。」
我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眼眶流過面頰,急忙低下了頭,心髒處傳來的疼痛感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八年了,我虧欠靳忍太多太多,但那不是我本意,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怨誰、怪誰。
後來我想通了,大概是命吧,不認不行。
可今天靳忍說,還是想的……
16
靳忍之後是另兩位嘉賓。
我和靳忍全程沒聽,各自垂著腦袋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輪到我時,我已經調整好了表情,坦然地把手放了上去。
「你有喜歡的人嗎?」
我想都沒想:「有。」
「他在場嗎?」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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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忍猛地抬起了頭。
「那他是……」
我出聲打斷主持人:
「他叫靳忍。」
「我喜歡的人,叫靳忍。」
「十年了,一直是他,從來沒有過別人。」
儀器從始至終沒有聲音。
信命的年紀已經過了,現在,我該盡力抓住自己應該抓住的。
17
咖啡廳內,我和靳忍相對而坐,一時間都不知道從何開口。
他桌上的手機顯示著一張照片,正是被網友扒出來的那張合照。
那是我和靳忍二十歲時拍的,如今再看到它,我和靳忍都有點恍惚,竟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
「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嗎?」靳忍淺啜了口咖啡說。
我深呼吸一口,將壓在心底已久的秘密緩緩倒了出來:
「八年前,我接到了我爸的電話……」
我和靳忍是大學校友,新生報到時,我對他一見鍾情,但追求他的人很多,我是其中不起眼的一個。
靳忍性子很冷,像一塊捂不熱的冰,那態度勸退了很多人,唯有我從始至終在堅持,直到有一天,他答應了我的追求。
那塊冰終於被我捂化了,露出了藏在其中炙熱的火焰,原來靳忍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是那麼的赤誠和溫柔。
見過他那副樣子的人,大概這輩子都不會甘心放手。
我們談了一年戀愛,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通我爸打來的電話,他語氣焦急,讓我訂最快的一趟航班去國外找他。
我照做,以為幾天就會回來,還給靳忍發了消息,說:
【晚上的海鮮大餐延後幾天哦,記得想我,過幾天見。】
可誰也沒想到,我再也沒回去。
到了國外之後,我爸說我家在國內的公司遭人陷害,現在被禁止入境,期限不定。
說著,不等我反應,他銷毀了我的電話卡和手機:
「從今天開始,不許和國內任何人聯系。」
我已經隱約意識到了什麼,訥訥地說:
「可是,還有人在等我回去。」
我爸嘆著氣搖頭:
「青川,發生這樣的事誰都不想,如果你跟國內聯系,暴露了位置,面對爸爸的將是牢獄之災。」
「如果讓你選,你會選擇爸爸之外的旁人嗎?」
「你放心,等問題解決了你就能回去了。」
解決?談何容易,等了半年,希望依舊遙遙無期。
我偷偷登上了闲置已久的 qq,發現靳忍每天都在給我發消息。
今天吃了什麼飯,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甚至路邊看到一棵形狀奇怪的樹,他都拍下來發給我,最後,他都會說一句:
「什麼時候回來,我好想你。」
真是個執拗的人。
聊天記錄我看了一整晚,也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我找了個公共電話亭,給遠在大洋彼岸的靳忍打去了電話:
「靳忍,我對你隻是玩玩,誰承想你認真了,好沒意思。」
「我在國外遇到了更好的人,以後別再給我發消息,很煩。」
「早點忘了我吧。」
不等對方開口,我掛斷了電話,蹲在電話亭內痛哭出聲。
這世上所有的分離和妥協,都是以折磨自己為代價。
18
靳忍垂眸靜靜聽我說完,片刻,他輕聲開口:
「好,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從錢包裡掏出兩張鈔票放到桌上:
「事情已經說清,你解釋了,我信。可既然你當時選擇說了那些話,就接受它帶來的後果吧。
「就這樣吧,賬我結了,你自便。」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廳。
我怔怔盯著桌面,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泣不成聲。
看來還是命啊,不信不行。
我撐起已經坐麻的腿,如同行屍走肉般離開了咖啡廳。推開門,一眼看到一道眼熟的身影立在不遠處,正抱臂盯著我。
我慢吞吞走過去:「你……你怎麼沒走啊?」
他不答反問:「難受嗎?」
不能提,一提我眼淚又下來了,癟著嘴點頭。
靳忍冷哼,但還是伸手替我擦了眼淚:
「我比你還難受,不讓你受點教訓我簡直憋屈死了,當時為什麼不實話實說?」
「我怕我一輩子都回不來,不想讓你空等。」
「那你現在沒回國嗎?等幾年又能怎麼樣?你是在質疑我還是在質疑你自己?」
我內疚得低下了頭。
原來,當一個冷情的人被「愛」俘獲後,就會變成最痴情的人。
「那你…那你……」
願意原諒我當時說的那些話嗎?這後半截的話,我一時語塞。
靳忍聽出了我未說盡的話,驀地伸手將我拽到他懷裡,他緊緊摟著我,下巴搭我頭頂,沉聲說:
「我總覺得這樣原諒你太輕易,可我們已經錯過了八年,多一分一秒我都不想再浪費了。」
「欠我的,你拿一輩子補吧。」
我破涕為笑,忙不迭點頭:
「嗯!」
19
和靳忍和好後,他在微博上轉發了那條我倆合照的新聞,配文:「是久別重逢,也是久旱逢甘霖。」
網友們已經看了《心跳告急》,所以對這條微博絲毫不意外,隻表示:
【我一直以為靳忍沒長戀愛那根弦兒,沒想到是,弦兒早就被顧青川牽著了。】
然而,就在粉絲們紛紛送上祝福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令人始料未及的事。
熱搜榜上橫空出世一條:
#容楓 我見青川#
原來是容楓在拍攝《來當偵探吧》時,中途休息在躺椅上玩手機,被人拍到了手機界面,上面用戶名,明晃晃的「我見青川」。
這下可炸了廟了。
這個 ID 有不少人耳聞過,畢竟那麼舍得給一個十八線砸錢的粉絲可不多見啊。
可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容楓!
而彼時,我和靳忍剛公開戀情,他和靳忍還是私交甚好的兄弟……
妥妥的大瓜啊!
網友們腦洞驚人,迅速把我們仨在《來當偵探吧》的互動片段重新排列剪輯,並配上「心理活動分析」,弄了一出狗血三角戀,完美展現了什麼叫「我把你當兄弟,你竟然是我情敵」。
我要不是當事人之一,都 TM 要信了。
但其實我也很震驚,容楓真的是「我見青川」嗎?
很快,真Ŧũ₅相來了。
靳忍隻在微博上回應了一句話:
「下次不許玩我手機艾特容楓。」
容楓的闢謠緊隨其後:
「你們別害我啊,他倆和好的那檔《心跳告急》,還是我和導演一塊策劃的呢!我是紅娘,不是情敵!」
眾人恍然大悟:
「哦,『我見青川』是靳忍的話就解釋得通了,畢竟現在大家都知道他是個戀愛腦。」
此時的我,目瞪口呆地放下手機,問旁邊的男人:
「『我見青川』是你?」
靳忍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我其實,還有幾個號的。」
我瞬間懵了,出道幾年,一共沒幾個活粉,不會都是他吧?
20
和靳忍和好半年後,我們搬到了一起住。
如同上大學時說的一樣,養了一隻薩摩耶和一隻布偶貓。
沒工作的時候,我們時時刻刻都膩在一起,哪怕隻是靜靜地在沙發上坐著。
就如同靳忍說的,已經錯過了八年,不想再多浪費一分一秒了。
今天是容楓的演唱會,我和靳忍坐在最前排,感受著頂流歌手的影響力。
「少喝涼的,你胃不好。」
我「嗞溜嗞溜」的聲音一滯,雖然不舍,但還是放下了手裡的冰奶茶。
靳忍見狀,滿意地勾了勾唇角,輕捏了下我的耳垂。
臺上的容楓連唱了幾首歌,到了觀眾互動環節,他拿著麥說:
「隨機抽取一位幸運觀眾,滿足一個心願。」
我悄悄湊到靳忍耳邊:「會不會抽到咱倆啊?」
靳忍想了想,側頭問:
「你有想要滿足的心願嗎?」
「嗯,好像沒有,你已經都替我實現了。」
這是實話,靳忍對我好得沒話說,我已然知足。
但靳忍還是說:「如果有,就要及時告訴我,我幫你實現。」
臺上的大屏幕畫面開始動了,一張一張臉快速掠過,最終定格在一張白皙柔美的面頰上,臺下無數粉絲皆因不是自己而失望嘆息。
而我和靳忍隻注意到,背對觀眾席盯著大屏幕的容楓,眸子裡滿是不可置信,他嘴唇無聲地動了動,像在叫一個早已爛熟於心的名字。
那女生驚喜地接過麥,清脆的聲音對臺上喊:
「你好,結婚嗎?」
話一出口,直接冷場,主持人要出來打圓場,被容楓制止。
他微笑著搖搖頭:
「結婚不行。」
「但我可以先考慮和你談個戀愛什麼的。」
21
體育館內炸起前所未有的尖叫聲。
我和靳忍對視一眼,對於這個情況都有點懵,緊接著我更懵了。
因為容楓走過來向靳忍遞來了麥,靳忍站起身接過,朗聲說:
「雖然很抱歉,但我還是要搶一下我哥們兒的風頭。」
說罷,他轉身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方盒子緩緩打開:
「顧青川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無法形容那一刻的心情,隻覺得世界炸起了煙花,恢宏而盛大。
周圍沸騰的尖叫都蓋不過我劇烈的心跳聲。
面前向我求婚的男人,是靳忍,是我喜歡了整整八年的皎白月光,是我青蔥歲月裡照耀的燦爛暖陽,也是我想攜手共度一生的人。
我拿過靳忍手裡的麥,笑道:
「剛剛容楓答應了他粉絲的願望,那麼現在,我也答應我粉絲的願望。」
靳忍緊張的神情陡然放松,他笑了起來,拿出戒指輕輕套在我的無名指,起身緊緊和我擁抱在一起。
或許有那麼一個人,你抱住了他,便覺得抱住了整個世界,獨自走過蒼蒼莽莽,與他同行才有了光。
(正文完)
番外——婚後
和靳忍結婚兩年,一屋兩人,一貓一狗,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當然,如果靳忍不惹我生氣的話,那就更好了。
今天生氣的原因很簡單。
我結束工作回了家,靳忍還沒回來,他最近有部電影,需要拍夜Ṫů₁戲。
我打開臥室門,一股濃烈的味道撲面而來,我眼皮跳了兩下,一絲不安湧上心頭,走到桌前一看,上面果然有一個空盒子,裡面裝著一堆玻璃碎片,彌漫著經久不散的香氣。
赫然是我的香水,不是一瓶,而是滿滿一匣子。
旁邊擺著一張紙條,熟悉的字跡寫道:
「對不起老婆,做家務時不小心碰掉了。」
看吧,這人多坦誠,自己做的事從不往貓貓狗狗身上賴。
可這裡面,有好多都是我珍藏的絕版限量款,我平時都不舍得多噴,我對著空氣猛吸兩大口,心疼得差點掉眼淚。
半晌,我拿著一張卡片出了門。
當晚,一條新聞衝上熱搜:
#當紅影帝靳忍去世#網友們炸了,紛紛去我賬號下留言:
【他又惹你生氣了?】
【呵,小夫妻之間的把戲罷了。】
【求求是真的,這回我下了二百塊錢的注呢。】
而靳忍,此時拉著我的手,一向波瀾不驚的臉上罕見地掛著委屈:
「青川,咱有話好好說,你別老拿著我的身份證去開死亡證明啊。」
「今年我都『死』十三回了。」
全文完
"世人都說我爹娘伉儷情深,夫唱婦隨, 實乃當世夫妻典範,可我知道,我爹不 愛我娘。至於我娘嘛,也不見得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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