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你答應過我的,這輩子我都隻是你的江鳴。」


垂在身側的手緩緩緊握成拳,我用盡全力克制著內心的ṭṻ⁺躁動。


一直以來,我埋怨過、痛恨過、後悔過。


我不明白,為什麼江鳴喜歡的人偏偏是我。


原來,所有的開端都是我自己。


當年把江鳴送回家後,他生了很久的病,畢竟遭遇那些事的時候,他也隻是個八歲的孩子。


自他生病起,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唯有我,是個例外。


高中時,江鳴有一次看到有 omega 給我遞情書,當下便發了好大的脾氣。


他一遍遍質問我,是不是要離開他,是不是厭煩他了。


彼時,我滿心滿眼都在他爸每月給我打的錢上,根本看不到其他,隻知道江鳴是我的搖錢樹。


隻要哄好他,我就可以讓孤兒院的小孩生活得更好點,院長也不用每天為了贊助而發愁。


於是 ,我那天隨口承諾道:


「我永遠不會離開江鳴。」


「江鳴也永遠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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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下嘴裡的鐵鏽味,平靜地抬起手覆在他微微顫抖的手背上,笑得極其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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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鳴,我騙你的。」


「你怎麼那麼好騙?」


江鳴怔愣了片刻,而後朝我的右臉狠狠揮了一拳。


先不說他這一拳用了十成力,就說來自天生的血脈壓制。


我踉跄了好幾步後還是跌倒在地,嘴裡的鐵鏽味更為濃烈,有些甚至沿著嘴角流出。


江鳴上前,扯著我的領子,雙目通紅地道:「宋言之,是你要來招惹我的,你要是真的敢跑,我就把你腿打斷,讓你坐一輩子輪椅。」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沒由來得渾身打了個冷戰。


江鳴沒說謊,他是真的會把我腿打斷,畢竟他這個人,執著又病態得可怕。


就在我倆僵持不下時,有人推門進來。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這兒有人。」


我朝右面瞥了一眼,發現是左枝。


空氣裡濃重的信息素,透過風吹散開來,我能清楚地看到左枝臉上的神氣。


那好像是,嫌棄。


江鳴則是氣衝衝地將我甩開,臨走時把門甩得震天響。


人一走,左枝便幽幽開口:「你倆搞一塊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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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我摸了摸嘴角的傷口,心裡暗罵一聲,而後起身緩緩看向左枝。


也是奇了怪了,剛剛在樓上時,我還覺得左枝猶如上個世紀的王子,現在,我忽然就有些倒胃口。


「搞這個字,很刺耳,我不喜歡聽。」


左枝忽地笑出聲,圍著我轉了一圈,下了最終定論:


「ŧů⁰嘖嘖,信息素這麼淡,我差點都沒分țű⁷出你到底是個 alpha 還是 beta。」


「江鳴口味,這麼奇特嗎?」


我「蹭」一下站到他身前,極其狂妄地從他禮服口袋裡抽出絲巾,將手上的血,一下一下地擦拭幹淨。


他被我嚇得連退幾步,抵到門上,臉上青白交替。


我勾著唇將絲巾扔在地上,沉聲道:「左枝,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我和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少爺可不一樣。」


「以前當流氓當慣了,保不齊,會做出什麼。」


左枝聞言,指著我破口大罵:「呸!不要臉的玩意兒,你和江鳴的爛事,說出去也不怕被人恥笑。」


「江鳴還敢娶我,他不嫌惡心,我還嫌惡心。」


「你們 alpha 都是一群惡心的東西。」


再忍不了一點,我揚起的手剛要落下,身後就傳來一道清冷的聲線:


「宋言之!」


「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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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我左思右想還是決定開口:


「那個左枝是不是有厭 alpha 情結?」


「我不會和他結婚的。」


同時說出的話,讓我倆均是一愣。


而我卻眼尖地發現江鳴的左臉,好像腫了。


「我去,江晟打你了。」


江鳴不耐煩地拍開我的爪子,陰陽怪氣道:「喲!膽子這麼大,敢直呼你財神爺的名字。」


我摸摸鼻子,沒好氣地道:「你向你爸抗議了?」


「左枝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被一個醉酒的 alpha 標記過,雖然隻是臨時標記,可左枝心裡還是有了很大的陰影。」


「那你爸答應你了?」


「左枝是不會和我結婚的,他也一直在反抗他的家裡。」


「操!」


我激動地跨坐在江鳴身上,揪著他的衣領:


「你跟我玩呢!」


「驢唇不對馬嘴的。」ťüⁱ


「你是不想接我的話嗎?」


江鳴手護在我的後腰處,臉上無一絲表情,平靜地道:


「被你看出來了。」


我尼瑪!這天聊不下去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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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不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隻知道一睜眼,我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胸口處是江鳴的雞窩頭腦袋,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盯著天花板走了會兒神,我愣是不知道這是哪!


我推開江鳴,起身朝外面走去,發現這是間兩室一廳的房子,除了剛剛我醒來的臥室,還算整潔。


其他地方簡直就像是被炮轟過一樣,不,具體來說,是難民營。


滿地未拆封的箱子明晃晃地告訴著我,這個人,搬家搬得很倉促。


「你醒了。」


我轉過身,指了指地上的東西:「啥意思?」


江鳴拉開冰箱取了瓶水,貼心地擰開放到我手上。


醒來先喝水,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


「醒了就抓緊收拾,一會兒還有一車東西要送來。」


「不是,大哥,你能不能先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


江鳴邊拆箱子,邊說:「咱們已經大四了,按照規定,宿舍要騰出來給新生入住。」


「趁著這個機會,我順便和我爸攤了個牌,我從我爸那淨身出戶了。」


我整個人驚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最後隻得呢喃道:


「Ťůₖ江鳴,你丫可真是腦子有病。」


然而,這還不算什麼。


等第三天,江鳴西裝革履地準備出去,卻把我反鎖在家時。


我總算是明白了,為啥小時候,家庭醫生會說,江鳴這個人長大會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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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鳴關的第五天,任由我怎麼撒潑打滾、威逼利誘,江鳴都不願意放我出去。


這期間,他把我與外界的聯系徹底切斷,我根本不知道孤兒院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焦慮感使我每天愈發暴躁,就比如,今天我第一次把江鳴給我做好的湯潑在了他身上。


「放我出去,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江鳴黑著臉,慢條斯理地蹲下身將地上的碎片一塊塊撿起,怎麼他也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


這種活,他應該是第一次幹。


撿到第三塊的時候,血滴在地上,同時,也像一把錘子,重重地砸在了我心上。


我煩躁得在原地轉來轉去,而後蹲下身:


「別撿了,別他媽的撿了!」


我拽起江鳴,將他拖到客廳的沙發上,慌亂地找出醫藥箱。


「江鳴,你是個傻子嗎?」


「之之,我害怕。」


手裡的碘伏灑了一地,我驚恐地抬頭,看向江鳴。


他摸著我的臉,哽咽道:「之之,你能不能把對孤兒院的重視、關心、喜愛分我一點,哪怕隻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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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哽著喉:「你,知道了。」


「我現在真的在很努力地創業,你相信我,隻要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肩上背負著的那些責任都得到完美的保障。」


「我不會再讓你受到我爸的威脅。」


這些天以來,我第一次這麼認真地打量江鳴,他確實比先前更為憔悴了。


我又忽地想起,好幾次半夜醒來,書房的燈光下,是他疲憊的身影。


一個好好的世家少爺,就落得這般田地。


我長嘆一口氣:「江鳴,你累不累啊?」


他將我抱進懷裡,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不累,我不累。」


我僵在原地,胸口劇烈起伏著,眼淚像壞掉的水龍頭,一個勁地往外流。


許久後,我張開雙臂,緊緊地回抱住江鳴:


「江鳴,我是個人,有自己的思想,有健康的身體。」


「你不能把我當個寵物一樣圈養起來,對吧!」


江鳴窩在我脖頸裡,「嗯」了一聲。


我看著陽臺上那束鮮豔的紅色玫瑰,明亮而又張揚。


像是我這迷茫人生中的一個指引。


去你媽的門當戶對。


去你媽的世俗偏見。


老子就和江鳴在一起了,能怎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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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上次把話說開後,我重新擁有了自由,和江鳴的關系也回到了從前。


我和江鳴大學時學的是遊戲開發。


幸而江鳴繼承了他們家優秀的基因,腦子靈光得很,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


同他一起創業的另一個合伙人,居然是左枝。


再次見面,左枝還是一如既往地惹人厭,張口就想讓人捶爆他的腦袋。


「宋言之,你真是個蠢貨。」


「那天江叔叔的人一直在跟蹤偷拍你,我好心幫江鳴一起演戲,你居然還想打我。」


別說,我現在也想打你。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後,淡然開口:「那還真是謝謝你,尊貴的王子。」


聽出我話裡的譏諷,左枝揮著拳頭要來揍我。


我連忙躲到江鳴身後,夾著嗓子喊:「救命啊,殺人了。」


這樣的事,幾乎每天都要發生一次。


我和左枝像是天生的水火不容,見面必掐。


可在某些方面,我不得不承認,左枝是有天賦的。


他和江鳴兩人,不論是創業理念,還是設計遊戲,幾乎可以做到同頻共振。


至於我嘛,雖然跟著江鳴上了學,可實力差得太多。


在他們的創業路上,我隻能做一個可靠的後勤,保障他們的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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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遊戲正式上線那天,玩家人數突破千萬, 熱度更是霸佔了白港所有的社交媒體。


晚上我們三人一同開慶功宴。


飯桌上,左枝一改往日的刻薄,像個奸詐的小人,不停地給我敬酒:


「呀!你這平安扣可是個好物件, 摘下來給我看看。」


我連忙將繩子塞回衣服裡, 傲嬌道:「求我啊, 求我就給你看。」


一直吃到半夜, 左枝說他男朋友來接他, 匆匆告別。


左枝總說他有男朋友, 可長什麼樣,我從來沒見過。


我和江鳴站在飯店門口,等出租車。


本就喝得暈乎乎的腦子, 被冷風一吹徹底上頭。


我像個不倒翁一樣,左右搖擺, 反觀江鳴除了臉上兩朵紅暈, 其他並無異常。


江鳴把我的手揣進他的大衣口袋裡, 在路燈的照射下, 江鳴褪去稚氣的臉愈發迷人。


色令智昏下, 我踮起腳, 在江鳴臉上用力親了一口。


而後傻傻地看著他笑。


這小孩,越看越喜歡。


然後, 所有的一切都從這個吻開始失控。


出租車上,我就如熱鍋上的螞蟻, 心裡燥得慌, 手也開始變得不老實。


一個勁地要往江鳴的衣服裡鑽,還好司機是個 beta, 聞不到車裡濃重的信息素。


好不容易熬到下車,剛進電梯,我就抱著江鳴的脖子啃了起來。


江鳴畢竟也喝了酒,平時都把持不住,更別說現在。


19


我們像兩頭急不可耐的野獸,一路撕扯著進了家門。


門一關, 江鳴便立刻反客為主, 將我抵在門板上, 僅僅隻是輕輕舔了下我的喉結。


我便立刻潰不成軍。


可兩個 alpha 之間哪是這麼容易的,不出意外,家裡剛換好的家具又被我們砸了個粉碎。


我抓著江鳴那隻為非作歹的手, 氣息不穩地道:「上次就是你, 這次該我了。」


江鳴含著我的耳垂, 有一下沒一下地舔舐:


「之之,你喝多了,應該享受。」


什麼破理由, 我铆足了勁想要反抗,可奈何,左枝不知道給我灌的什麼酒。


此時,我全身癱軟無力。


整整一晚,江鳴就像剛開葷的人, 喂不飽。


意識消失時,我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我明天必須要把左枝的頭捶爆,不然我就不姓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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