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怨種前男友是個富二代,特別有錢的那種。
但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卻一直都在裝窮,整整三年,他吃我的住我的,連身上穿的內褲,都是我拼夕夕 9.9 十條,給他團購搶的。
可沒料到,我以為他是清貧校草,父母離世,孤身一人闖蕩社會的小可憐;卻沒想到人家是紈絝公子哥,山珍海味吃慣了,想嘗嘗清粥小菜換口味。
1.
我點開熱搜頭條裏的視頻,男人鬆鬆散散地倚在豪車上,朝著鏡頭方向淺淺一笑,拍攝的顯然是個女孩,鏡頭當即搖晃,進而爆發出一陣嬌羞的尖叫跟旁邊的朋友說話。
「他在看我欸!真的好帥啊!」
再之後,視頻結束,跳回開頭。
短短十幾秒的視頻,我卻反復看了幾十遍。
這條視頻是昨天爆出來的,標題是#趙子琦攜新人出席活動,疑似戀情曝光。
趙子琦是新晉影後,豪門千金,更是娛樂圈出了名的真性情美人,30 歲未婚,卻從不避諱戀情,而且爆出的男友還一任比一任年輕帥氣。
每次戀情曝光,都有不少人跪求她開班授課,教大家怎麼釣弟弟。
甚至有人戲稱,18 歲的男孩雖然才成年,但當趙子琦的男朋友卻已經晚了。
這視頻剛爆出來的時候,死黨趙玥就第一時間轉發給了我。
開玩笑似的問,「這帥哥好像周然啊,怎麼回事,不會是你窮瘋了逼他去娛樂圈賣身求榮吧?」
我還沒來得及回復,趙玥就又發了一條,「臥槽,不是像,這他媽就是周然,你快去看熱搜。」
我這才一頭霧水地點開了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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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在熱搜第一條看到了剛剛那條視頻。
而且實在沒想到,就這麼一條簡單的娛樂新聞,竟然還能多次反轉。
最開始有人說周然是電影學院新生,跟趙子琦在一起是圖錢圖名,為了擠進娛樂圈。
但很快有人打臉,說周然根本不是電影學院的,他是 a 大校草,家境一般,平時勤工儉學交學費,應該是因為缺錢,所以才被趙子琦包養了,這人甚至貼出了學生證當做證據。
可還沒過多久,這條爆料就又一次被反轉。
有人扒出,周然其實是豐正集團的少東家,老總周東平的獨生子。
不光是富二代,還是富二代中的戰鬥機,平時行動低調,勤工儉學隻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而從小開始,趙子琦就一直是他的理想型,隻是苦苦追求 5 年,女方均未回應。
而這次周然高調現身,也是因為趙子琦被活動方欺負,他才沖冠一怒為紅顏,豪車出場給心愛的女人撐場面。
而趙子琦默認他的到來,應該也是變相承認了她的感情。
很快,跟隨這條熱搜而來的還有一張照片。
周然眉眼冷峻,跟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對峙。
而趙子琦則紅著眼眶躲在他身後,一向張揚明艷的大美人,竟被男人的高大襯出了一股小鳥依人的嬌弱感。
這照片一出,熱搜炸了。
照片雖然模糊,但卻自帶「年下專情富二代 X 明艷海王女明星」的故事感。
而與此同時,微信上我跟周然的聊天記錄依舊停在昨天晚上。
他跟我說,「好累,想你了,明天我們去吃火鍋好不好。」
我當時怎麼回的來著。
哦,對,我說,
「你也別太辛苦,兼職累就別做了,我有錢,大不了我養你。」
可現在回看,我在周然面前打腫臉充胖子的舉動簡直就像個笑話。
畢竟視頻裏的周然,渾身上下都是我不認識的大牌,光他手腕上戴著的那隻表就值 100 多萬。
你說我一個月薪 6k 的打工人,在人家面前裝什麼富婆啊?
我發過去的微博鏈接他還沒回復。
聊天框裏的文字打了又刪,刪了又打,我卻依舊沒想好該說什麼。
我想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他到底是不是富二代,跟趙子琦又是什麼關系。
哪怕熱搜上鬧得沸沸揚揚,我卻還懷著一絲希望,希望能聽他親口解釋,告訴我一切都是誤會,他的確騙了我,但都是被逼無奈。
可沒想到。
刪刪改改一個字都沒發出去的我,先等到了對面發過來的消息。
隻有 3 個字:「分手吧。」
我一愣,手比腦子快地把疑問發了過去,「為什麼?」
「玩夠了。」
「哦,那你放在我家的東西呢?」
「扔了吧,反正也不值錢。」
2.
我是被趙玥拉出來喝酒的。
她說我難得失一次戀,不借酒消愁,都對不起她這三年來吃的狗糧。
酒吧裏燈紅酒綠,環境嘈雜。
趙玥跟我碰了下杯,勸我,「沒事,周然多帥啊,能睡到他也不虧,不然以你的工資水準,這種程度的小白臉你想包養都包不起,這是福氣。」
我端著酒杯一飲而盡,幽幽地盯著趙玥。
她心虛一笑,「算了算了,喝酒喝酒。」
音樂聲震天響。
趙玥說著喝酒,但其實酒量很差,幾杯酒下肚就開始迷糊。
而我明天還得上班。
看著群裏甲方那幾條沒回復的「艾特」
,我狠狠嘆了口氣,打工人不配借酒澆愁。
把趙玥送到家門口之後,又打車回了家。
我其實有點想哭,但忍住了。
我還想給他發消息,但也忍住了。
除此之外,更多的還是覺得荒唐。
整整三年,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難道都是假的?
他一句玩夠了,就沒了?
我把頭靠在車窗上,路不平,一下一下磕著我的腦袋。
好不容易到了家。
下車,冷不丁地被風一吹,頭卻更暈了。
我索性在路邊坐下,想等清醒一點再上樓。
可才坐下沒多久,就忽然有人走過來,擋住了路燈的光。
我抬頭,就看到了周然那張臉。
他換了身純黑的運動裝,單手插兜,鬆鬆垮垮的衣服被他穿起來卻帥得有點過分。
他居高臨下地盯著我。
說,「怎麼這麼狼狽,你就那麼捨不得我麼?」
我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看我的眼神,冷漠得像個陌生人。
我以前從沒見過他這樣。
他以前總是笑著的,跟我對視的時候總會忽然靠過來把我摟進懷裏,用有點撒嬌似的聲音問我,「姐姐,今天有沒有多愛我一點。」
而眼下,那些回憶讓我的心臟隱隱作痛。
我總是搖頭,說沒有,然後他就會撓我的癢,逼我收回答案。
他沒說話,隻是揮了下手。
「到底為什麼。」
我深呼吸,壓下眼淚之後,才強裝鎮定地問了他一句。
一輛邁巴赫從路口開過來,停在了附近。
車門打開,上面下來了幾個人,其中一個男孩染了頭張揚的紅發,一步一步地朝我走過來,在我面前站定,問我。
「窮鬼,還認得爺是誰不。」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把面前這個人跟記憶中的那張臉對應起來。
「趙權?」
「呦,記得啊,還以為你都忘了呢。」
趙權往旁邊退了一步,伸手攬住了周然的肩膀。
他咧著嘴的樣子,跟四年前一模一樣。
我是大二的時候認識趙權的,我在 a 大讀書,為了湊學費勤工儉學,其中一份兼職就是當家教。
趙權,是我當年教的第一個學生。
他家境殷實,但成績卻很差,而且玩心重。
第一天上課時還規規矩矩。
可到了第二節課,就開始耍心眼。
他給了我五百塊錢,叫我幫他隱瞞逃課的事,之後就準備跳窗戶去打遊戲。
但沒料到,在我面前十分溫潤的趙爸爸,打起孩子來下手卻過了分的狠。
擔心出事,所以就給他父親打了電話。
我沒收錢,卻也沒能攔住他。
趙權被打得動彈不得,甚至傷到了骨頭,整整一個月下不了床。
也是因為這件事,他開始記恨我。
整天跑到 a 大騷擾,嚷嚷著要讓我付出代價,逼我道歉。
可收錢當家教,在孩子離開的時候通知家長是我分內的事。
他挨了打,在我預料之外。
我覺得抱歉,但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因此我直接忽視了趙權,當他不存在。
而他後來也真的不再出現了。
我當時還以為他三分鐘熱度,已經忘了這件事。
可沒想到再見面,會是這種局面。
趙權觀察著我的表情,似乎知道我都想了起來,囂張地笑著指了指旁邊的周然,說,「這我哥,知道不,他跟你在一塊都是為了給我出氣。」
周然皺了皺眉,似乎欲言又止,但到底什麼都沒說。
可我卻全明白了。
忽然有點想笑。
我也確實笑了,我抬頭看向趙權,問,「那現在,你也報復完了,咱們算不算扯平了?」
趙權一愣,似乎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皺了皺眉,略帶猶豫地點了下頭。
「算……算吧,反正我已經出完氣了,不過,你不生氣?」
我搖了搖頭,笑得更開心了,「沒什麼好氣的,願賭服輸嘛。」
「那沒什麼事我先回家了,幾位少爺,玩得開心。」
說完這話,我轉身就走。
上樓時,隱約還能聽見身後傳來的嘀咕聲。
「不是吧,這女的怎麼一點都不傷心,不應該啊,然哥的魅力不會失效了吧,談了三年,結果人家一點都沒動心?」
3.
早上。
關掉鬧鐘之後,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
腦子很亂。
我昨天沒睡好,
或者說是幾乎沒睡。
因為我上網搜了答案,問「分手後該怎麼快速走出來?」
最高贊的幾個回答分別是:哭、找點事做、讀書和思考。
可我坐在沙發上醞釀了半天,實在哭不出來。
於是索性開始收拾東西,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打包,準備搬家。
這房子是兩室一廳,雖然大,但離我上班的地方其實有點遠。
如果不是因為他,我當初根本就不會租。
現在分了手,倒是可以直接搬走了。
不過整理起來才發現,周然的東西原來真的不多,而且大部分還都是我買給他的。
怪不得他說不要就不要了。
因為,是真的不值幾個錢。
我在淩晨四點的時候上了床。
關了燈,輾轉反側,盯著手機介面反復刷新,在好幾個軟件裏來回切換,但螢幕上的字卻一個都看不進去。
直到微弱的陽光從窗簾裏漏進屋,再然後鬧鐘響了。
我頂著兩個黑眼圈爬起來。
洗漱,化妝。
塗完口紅之後,整個人才終於有了點氣色,看起來不那麼像幽靈。
我拎上包,照常準備出門擠地鐵。
但門外,卻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我有點蒙,縮回了扶在門把上的手,從貓眼往外看。
卻隻看到了一片紅色,在視線裏晃悠。
猶豫之下,還是打開了門。
卻沒想到,剛好跟用腦袋撞門卻撞了個空的趙權對上了眼。
我一愣,下意識皺眉,「怎麼是你?」
他眼神卻亮了亮。
宛如看到救世主一般的,把他手裏的東西全都推到了我面前。
「那個,我是來給你道歉的,對不起,之前都是我錯了,是我小肚雞腸,對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行不行?」
我後退了幾步,沒去接他手裏的東西。
那是幾個精緻的包裝袋,包上無一例外地印著奢侈品的 logo。
「你這是什麼意思?」
趙權見我不接東西,臉上表情挫敗,「我就是想跟你道個歉,真的。」
我盯了他幾秒,問,「周然讓你來的?」
"我是 beta。 一個被造謠肖想學院頂級 alpha 傅寒的 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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