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無奈的點了點頭,帶著滿懷的心事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邵循一大早醒來,剛剛輕手輕腳的把自己整理好,太後就醒了。
她叫來伍氏:“你去把衣服首飾準備一下吧,我今天要起來收拾收拾。”
邵循奇道:“娘娘,今天覺得已經大好了麼?”
“早就好了,”太後被伍氏扶起來:“原也不是什麼大病 ,硬生生的躺了這幾天,身上都僵了。”
邵循疑惑,剛想問為什麼,但是仔細一琢磨,又有點不確定的想到這是不是為了自己進宮的事......
這麼一想又有些心虛,不敢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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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太後病愈,又恰逢這個月二十,高位的嫔妃們按制要來請安。
公主們剛巧在這天讀書,包括趙若桐在內都是得到午間才來,邵循自然就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就留在自己房間裡休息,結果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有小宮女來找她,說是太後吩咐讓她將床頭上的香囊送過去。
香囊?這不是誰都能送麼?
邵循的疑惑一閃而過,也沒往腦子裡過,將那枚香囊翻出來之後就送了過去。
她從側門探了探正殿,見一眾位分不低的妃子都陪著太後說笑聊天,很是熱鬧,便盡量輕手輕腳不引人注意的找到了伍氏:“嬤嬤,這是太後要的香囊。”
她自認為任務完成了,轉身就想走,不想伍氏卻直接拿住她的手腕,提高了音量道:“娘娘,邵姑娘將您的香囊拿來了。”
太後帶著笑意的聲音道:“阿循麼?你過來吧。”
這些天邵循在太後宮裡其實也見了幾個宮妃,但都是零零星星分別照面,從沒有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來見人。
太後一反常態,讓邵循立即意識到了將要發生什麼事,她的心劇烈的跳動了兩下,接著又迅速的平靜了下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著香囊穩穩當當的走到了太後身邊行禮:“娘娘。”
太後瞧著笑眯眯心情不錯的樣子,她接過香囊隨手往腰上一掛,拉著邵循道:“這丫頭照顧了我這些天,好不容易得了空,又被支使過來了。”
邵循這幾天是寧壽宮的紅人,其他人為了討好太後也隨聲附和。
“邵姑娘確實是辛苦了。”
“多虧了她照顧您呢。”
連德妃都瞥了淑妃一眼,挑眉笑道:“這孩子不愧跟淑妃妹妹是一家子,都這樣體貼。”
這話聽得淑妃的眉心一跳,臉上卻似乎十分高興:“我可比不得阿循細心,能讓太後娘娘這樣疼愛。”
太後點了點頭:“我這次身子不適,總覺不大好,確實是多虧了這孩子在一旁照顧著。”
還沒等邵循那句“太後過譽”說出口,殿外的通傳聲便傳了進來:“娘娘,陛下來給您請安了。”
太後明顯感覺自己握著的手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她低頭笑了一下,接著便叫人帶皇帝進來了。
邵循能這時察覺到底下的氣氛驟變,除了太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許多人包括幾個年紀已經不算輕的妃子都不自覺得理了理衣物發飾,連德妃這樣看上去不拘小節的人都忍不住伸手扶了扶發釵。
等皇帝進來,眾人向他行禮,他又向太後請了安,所有人重新落了座之後,邵循便發現這件屋子裡似乎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了一些,氛圍跟一開始與太後聊天時截然不同。
即使皇帝是個對妃妾不算苛待的夫主,但他的心意依舊能掌握著這些女人的喜樂,也掌握著她們子女的前程。
這個人脾氣不錯,但她們在想要獻媚、想要討好的同時,仍然存著濃濃的不容忽視的敬畏之心。
太後笑道:“你一來,就沒個敢說話的了。”
皇帝坐在另一邊的主座上,聞言擺了擺手,貌似隨意道:“母後在說什麼?不妨繼續,朕也聽著便是。”
德妃插了一句嘴:“太後再跟臣妾誇贊邵家的姑娘侍疾用心呢,臣妾看這小模樣生的也好,也不知道家裡有沒有安排。”
皇帝抬了抬眼:‘哦?”
這似乎是介於感興趣與不感興趣之間的反應,德妃剛要接上,就被淑妃不動聲色的搶了話頭:“她小孩子家家的,當不起德妃姐姐這樣誇贊,臣妾堂兄疼愛女兒,怎麼會沒有安排呢。”
“臣妾前幾天聽說英國公家的女孩子定了她舅家,”趙若桐的生母恭妃不怎麼敢當眾接話,這是四公主的母妃馮昭儀:“莫不是就是邵大姑娘?”
“邵姑娘,你已經定親了麼?”德妃直接問道。
邵循搖了搖頭:“昭儀說的可能是我家的小妹,是她定了表兄鄭氏。”
太後拉著邵循的手:“你妹妹定下了人家,你的婚事必定近在眼前才是,你父親可有章程?”
邵循聽到這話題本該羞澀的,但是太後這一聽就預定好了下文的話把她弄的有些木然,不知該作何反應,羞也羞不起來,隻能低下了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女皆聽從父母安排。”
“這可真是再好不過了,”太後撫掌笑道:“可不是緣分,我倒想充一充這“媒妁”了,你肯不肯?”
邵循看著太後,半晌之後嘴唇微動,但是還沒等她說出什麼話來,淑妃便忍不住插了話:“娘娘保媒的功夫這樣好,也不能忘了自家人呢,彬兒也到了歲數,臣妾已是看準了兩三家的小姐,就是不知道該定哪個,太後不如來為臣妾掌掌眼?”
要不怎麼說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德妃一早就隱約猜到了淑妃的心思,但是在此刻終於確定了。
她竟是真的並不想讓邵家的姑娘做兒媳婦。
其實淑妃的理由德妃也大致能猜得出,無非跟英國公的態度有關。
但是以德妃來看,邵循的分量無法帶來一個板上釘釘的“三皇子黨”,英國公心中也必定會有所偏向,再加上她本身資質的優勢,已經可以消彌一部分他父親不肯全心支持的劣勢了。
至少德妃是真心這樣想的,像是大皇子妃齊氏,她的母族不上不下還說得過去,因此女兒一旦成為皇子妃,便迅速的依附上來,死心塌地的追隨大皇子,但是有這樣的好處,自然也有壞處。
齊氏生性善妒,根本不能容人,要遇上一個專一些的丈夫說不定能琴瑟和鳴的過一生,但她偏偏就遇上了趙言栒這樣兩天不睡一個新人就難受的主兒,可不得鬧得天翻地覆。
現在齊氏懷著身孕,金貴的緊,鬧得也格外厲害,大皇子被煩的幾乎是有家回不了,德妃也不得不為了調停兩口子之間的關系筋疲力盡,白頭發都多了幾根。
淑妃這倒好,現成的媳婦人選,她倒是還嫌棄上了,她一心一意想為兒子選個能帶來最大利益的兒媳,竟是半點不考慮三皇子自個兒的心意。
就在德妃滿肚子腹誹的當下,太後已經笑呵呵的開了口:“言彬是你生的,你們自己的孩子,自有你們做娘去為他們操心,且用不著我這老婆子多事……”
淑妃一聽眼睛一亮,心裡知道這是不會插手皇子婚事的意思,她心裡高興,剛要口頭上再推讓一番,就聽見了太後的後半截話:
“……我也隻操心我自己的兒子。”
淑妃微微一怔,眼裡的高興還沒來得及掩飾,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太後的意思,隻覺得周圍突然寂靜了下來,好幾個原本在竊竊私語交談著的嫔妃沒了聲響,仔細一看,大家的表情都是一片怔然,接著又在迅速的朝極度的震驚過度。
德妃反應最快,她的瞳仁驟然緊縮,不自覺的直起了身子,手指一下子用力摳在了堅硬扶手上,保養的嬌貴的半寸指甲一下子折斷,竟一點感覺不到痛。
“娘娘……”
淑妃臉上還帶著茫然,她的喉頭不停的上下滾動,等對上太後帶著笑卻飽含深意的目光時,便一下子反應過來。
她震驚到忘記去掩飾自己的情緒,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睜睜的看著太後轉向皇帝,問道:
“皇帝,你覺得這主意如何?”
皇帝眉宇輕揚:“如何又扯到朕身上來了。”
太後笑著道:“這就是裝傻了,那為娘說的明白些——”她將低著頭被眾人目光刺得幾乎不敢睜眼的邵循往前一推:“你覺得這姑娘如何?”
這時殿內的宮妃已經有一個算一個,都在錯愕震驚間明了了太後的意思,她們幾乎沒有一個人是樂於見到此事的,於是隻能抱著一絲希望看向皇帝,指望這個最近幾年對後宮沒什麼興趣的天子能一口駁回太後荒謬的打算。
但是等她們順著皇帝的視線看向邵循時,心又一寸寸的落下了谷底——
不可能的,平時不往這方面想就罷了,一旦有太後主動牽線,皇帝不可能拒絕這樣一位絕色美人。
換了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想來都不會拒絕。
果然,皇帝的視線在邵循身上一凝,接著看似若無其事的移開,但卻沒有一口回絕:“何必問朕,您該去討英國公的主意才是。”
所有人都在心裡嘆息——果然,不可能有男人會拒絕。
淑妃的一顆心像是被浸在了冰涼刺骨的冷水裡,身上凍得幾乎要顫抖,臉色不由自主的泛白,腦子裡混亂的像是線團,找不到絲毫頭緒,也想不出辦法來阻止這樁荒謬絕倫的“喜事”。
德妃自然也不好受,她沉著一張臉,也就靠時不時看看淑妃遠比自己更難看的表情才能緩一緩。
太後似是非常愉悅的聲音響起來:“有這句話就行了,剩下的自然不用你管。”
整件事兩人中沒有一個徵求過在場諸妃的意見——她們也沒資格有意見,這些年紀各異的女人隻能從被太後牽著的那個看不清神色的少女身上看出一件事。
——穩定了數年的後宮格局,就要迎來一次大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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