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直接撥通了陸父的電話，還開了免提：

「叔叔，蘇清籬說您答應她和陸希澤訂婚了？」

 

陸父的怒吼從揚聲器裡傳出來：

 

「放屁！蘇清籬那丫頭是不是又在造謠？佳佳你放心，我們陸家隻認你一個兒媳婦！」

 

蘇清籬的臉由白轉青：

 

「陸叔叔！她可是『校園霸凌』阿澤的人！像這種不良分子就應該把她開除！」

 

我掛斷電話，湊近她耳邊：

 

「開除？這個學校，單單我沈家，就佔了一半多的股份。你做什麼美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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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瞳孔地震：

 

「什麼？！」

 

笑話，起碼我也是琴棋書畫、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沈氏千金。

 

比她這個隻會賣慘的所謂小白花女主不知道強出多少ṭúₖ倍。

 

「還有……」

 

我繼續補刀，「你 P 的圖，還有偷拍的照片，侵犯了我們的名譽權和肖像權。律師函應該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蘇清籬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

 

14

 

走出圖書館，林雨一臉崇拜：

 

「佳佳，你剛才帥炸了！」

 

我正要說話，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林雨識趣地走開。

 

熟悉的氣息傳來，陸希澤把下巴擱在我肩上：

 

「姐姐，你要去德國了？」

 

我故意說：

 

「嗯，怎麼？舍不得？」

 

他蹭了蹭我的脖子：

 

「舍得~我已經申請了德國分校的交換項目，下個月就走~」

 

我轉身揪住他耳朵：

 

「小跟屁蟲！」

 

「疼疼疼！姐姐在哪我在哪！我媽說的！」

 

「你媽還說什麼了？」

 

「她在德國給我找了醫生，讓我好好治療，早日把你……」

 

陸希澤突然掏出一個絲絨盒子：

 

「姐姐，臨走前能不能……」

 

「不能。」

 

我打斷他。

 

「我還沒說是什麼呢！」

 

我戳他額頭：

 

「什麼都別想，好好治病，等你治好了再說。ťṻ⁹」

 

他委屈巴巴地收起盒子：

 

「那……去治療的時候，姐姐能多打幾下嗎？我怕德國醫生技術不行……」

 

我揚手作勢要打，他卻突然抓住我的手腕，輕輕吻了下我的掌心：

 

「姐姐，我會努力變成配得上你的人。」

 

他的眼睛此刻無比認真。

 

「陸希澤。」

 

我輕聲說，「你現在就很好。」

 

「那……」

 

「閉嘴。」

 

「哦。」

 

林雨望著我們的背影，搖頭感嘆：

 

「好一段 S 與 M 的佳話啊……」

 

15

 

德國慕尼黑的冬天冷得讓人想罵娘。

 

我們拖著兩個大行李箱站在宿舍樓下。

 

陸希澤跑到宿管處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德語，回來時笑得燦爛：

 

「宿管說我們可以住校外公寓！」

 

「我們？」

 

我挑眉。

 

他立刻瞪大眼睛裝無辜：

 

「我是說……這宿舍太小了，我可以幫你找校外公寓！」

 

我眯起眼睛，正要發作，突然看到許久未見的幾行彈幕飄過：

 

【哈哈哈男主這小心思太明顯了！】

 

【同居！同居！同居！】

 

【快答應他啊！媽媽想看甜甜的戀愛！】

 

不是？這彈幕怎麼比我還著急？

 

「行吧，先去看看。」

 

陸希澤開心地蹦起來：

 

「太好了！我已經看好了！」

 

這家伙……原來早有預謀。

 

公寓比想象中好太多，寬敞的客廳，明亮的廚房，兩間臥室中間隻隔著一堵牆。

 

「姐姐住這間，我住隔壁！」

 

陸希澤殷勤地幫我搬行李。

 

我正想誇他懂事，突然聽見「咚」的一聲。

 

定睛一看，是他箱子裡掉出十幾條……皮帶？

 

「這、這是……」

 

他手忙腳亂地想藏起來。

 

我嘴角抽了抽：

 

「陸阿姨準備的？」

 

他耳朵通紅：

 

「我媽說，德國皮帶貴。」

 

【笑S，這什麼神仙婆婆！】

 

【皮帶 play 預定！】

 

【女二快用上啊！別辜負長輩心意！】

 

我：「……」

 

16

 

安頓下來的第一周，我們去了陸父安排的醫院。

 

漢娜醫生是個金發碧眼的德國美女，看到陸希澤時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所以，陸先生，你的情緒問題是……」

 

陸希澤一臉嚴肅：

 

「我有狂躁症，但我女朋友的治療很有效。」

 

漢娜好奇地看向我：

 

「什麼療法如此神奇？」

 

我默默舉起手。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診室回蕩。

 

漢娜目瞪口呆：

 

「這……這不太科學吧。」

 

陸希澤卻一臉享受。

 

漢娜扶著腦袋深思：

 

「陸先生，我們需要談談。」

 

從醫院出來，陸希澤一直悶悶不樂。

 

「怎麼了？」

 

我問。

 

他撇嘴

 

「那個漢娜，她說你對我的『治療』是N待，建議我們分開。」

 

我笑笑：

 

「那你怎麼說？」

 

他突然轉身抱住我：

 

「我說，沒有你的巴掌，我活不下去。」

 

【啊啊啊，甜S了！】

 

【這什麼神仙告白！】

 

【德國醫生：我的母語是無語。】

 

我忍不住笑出聲，拍拍他的背：

 

「行了，回家給你做中餐。」

 

他眼睛一亮：

 

「真的？那我能點菜嗎？」

 

「不能。」

 

「哦……」

 

他蔫了，但很快又振作起來，「那我能幫忙嗎？」

 

「不能。」

 

「那我能……」

 

「閉嘴。」

 

「好的，姐姐。」

 

事實證明，讓陸希澤進廚房是個災難。

 

「姐姐！油濺出來了！」

 

「姐姐！鍋著火了！」

 

「姐姐！我好像把鹽和糖搞混了！」

 

我一邊救火一邊後悔，為什麼要答應這個二貨幫忙？

 

最後我們隻能叫了外賣。

 

陸希澤看著桌上的披薩，委屈地低頭：

 

「姐姐，對不起……」

 

我嘆氣，拿起一塊披薩塞進他嘴裡：

 

「閉嘴，吃飯。」

 

他嚼著披薩含糊不清地說：

 

「姐姐喂的披薩最好吃！」

 

【請問這是什麼品種的舔狗！】

 

【男主能不能撿起你的尊嚴！】

 

【尊嚴？那是什麼？能吃嗎？】

 

17

 

第二天，漢娜單獨約我見面。

 

她推了推眼鏡：

 

「沈小姐，我認為你對陸先生的『治療』存在嚴重問題。」

 

我喝了口咖啡：

 

「哦？」

 

「根據多項診斷標Ṫü₉準，陸先生需要正規心理治療，而不是……」

 

她有些難以啟齒，「而不是暴力手段。」

 

我放下杯子：

 

「漢娜醫生，你知道為什麼我的方法有效嗎？」

 

她皺眉。

 

「因為陸希澤需要的不是被當成病人，而是被當成正常人。從小到大身邊的人都把他當病人對待，用心呵護，而這正是他所厭惡的。」

 

漢娜愣住了。

 

我補充：

 

「而且，他現在的發病頻率已經很小了，這不正是治療的目的嗎？」

 

漢娜沉默許久，突然問：

 

「你懂心理學？」

 

我咧嘴一笑：

 

「不，我懂怎麼治陸希澤。」

 

緊接著起身道：

 

「我們不打算繼續治療了，謝謝你，漢娜醫生。」

 

就在昨晚，陸母給我發了很長的一段話。

 

她終於告țũₜ訴了我陸希澤的過去。

 

她說她其實是陸希澤的小姨。

 

陸希澤八歲那年，父母帶他出去玩。

 

他半路吵著鬧著非要去遊樂場，就在掉頭的時候，一輛大貨車撞了上來。

 

趕到醫院時，隻看到渾身是血的小陸希澤，眼神空洞。

 

他的父母當場去世。

 

陸母在消息裡寫道：

 

「那孩子從那天起就變了，他開始砸東西，尖叫，拒絕所有人的關心。我們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所有人哄著他，順著他都不行。」

 

「直到遇見你，佳佳。你知道他有狂躁症，卻還願意把他當正常人對待。」

 

旁人的關心隻會讓他更加愧疚難過。

 

所有人都可憐他，或許他希望的隻是有個人能狠狠地罵他一頓。

 

走出診所時，我眼眶有些發熱。

 

那些暴躁之下，其實藏著一個永遠停留在八歲的小男孩。

 

18

 

回到家，陸希澤正對著電腦發呆。

 

看見我像是看見了救星：

 

「姐姐，德國學校的系統好難用，我選不上課……」

 

我湊過去看，滿屏德文看得我頭暈：

 

「你德語不是挺好的嗎？」

 

他哭喪著一張臉：

 

「但專業術語太多了，姐姐幫我看看？」

 

我無奈地坐下，開始研究。

 

半小時後，我成功幫他選上了課。

 

他一把抱住我：

 

「姐姐好厲害！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我正要推開他，突然發現這個姿勢有點曖昧。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 讓我心跳莫名加速。

 

我聲音有點啞：

 

「陸希澤，松手。」

 

他反而抱得更緊：

 

「不要~除非姐姐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他突然一個轉身把我壓在床上。

 

我呼吸一滯，感覺到陸希澤的體溫此刻燙得驚人。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裡泛著危險的光，哪還有半點平時乖巧的模樣。

 

「姐姐……」

 

他喉結滾動, 細細摩挲著我的嘴唇，「上個月生日, 我已經滿十八了。」

 

我恍然大悟, 難怪這小子最近越來越放肆！

 

當初查他資料時發現他高中連跳兩級，想著他未成年才處處收斂, 結果……

 

「你個臭小子！怎麼不早說！」

 

知道老娘忍得有多辛苦嗎！

 

我抬腳就要踹他, 卻被他扣住腳踝順勢壓得更深。

 

他低頭咬住我耳垂逗弄，我渾身一顫。

 

突然意識到, 難不成平日裡他的那些撒嬌賣乖全是偽裝。

 

「陸……希澤。」

 

我抵住他的胸口想把人推開，卻被他抓住手腕按在頭頂。

 

他灼熱的吻一路往下, 我聽見自己失控地喘息。

 

彈幕密密麻麻地蹦出：

 

【臥槽臥槽這是我能看的嗎！！！】

 

【啊啊啊啊男主 A 爆了！這哪是小奶狗，分明就是狼狗！】

 

【認同認同！】

 

【扮豬吃老虎, 好樣的我愛S。】

 

【未成年人請自覺退出！】

 

陸希澤突然松開我的手腕, 我趁機屈膝頂他腹部, 卻被他預判一般扣住。

 

他勾唇一笑：

 

「姐姐的招數，對我沒用。」

 

頭發被汗水浸湿, 他掐著我的腰突然發力。

 

「呃……」

 

我吃痛一叫。

 

19

 

一次又一次的索取過後, 我躺在床上失去了所有力氣。

 

「陸……希澤，你個……騙人精……明明……」

 

明明早就成年，明明……這麼會。

 

指尖突然傳來一股涼意，我抬起手才發現無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

 

彈幕已經癲狂：

 

【事後直接求婚？有種！】

 

【一開始是誰說女二搞不定男主的, 出來挨打！】

 

【所以皮帶還能不能用上啊, 急S我了！！！】

 

陸希澤抵住我的額頭：

 

「那對不起嘍, 姐姐, 我是個騙人精, 但我願意用一輩子補償你, 你願意接受嗎？」

 

我踹開被子想跑, 卻被他攔腰拖回懷裡。

 

他蹭著我的後頸撒嬌：

 

「求你了，姐姐, 答應我嘛。」

 

我無奈地笑, 「認命」般點頭：

 

「嗯, 願意。」

 

他愣了一秒, 然後歡呼著抱起我在地上轉圈。

 

「放我下來！」

 

「不管了！姐姐答應嫁給我了！」

 

我們在異國的家裡擁吻。

 

【完結撒花！】

 

【圓滿了！圓滿了！】

 

【從今天起我就是巴掌 CP 頭號粉！】

 

兩年後的畢業典禮上，陸希澤作為優秀畢業生代表發言。

 

他站在臺上, 目光穿過人群精準鎖定我：

 

「最後, 我要特別感謝一個人，我的妻子沈佳。」

 

全場起哄聲中，他一本正經地說：

 

「沒有她的巴掌, 就沒有今天的我。」

 

我捂著臉在臺下跺腳。

 

丟S人了！

 

當晚, 陸希澤把我抵在臥室門上，從身旁的櫃子裡掏出一根皮帶。

 

「姐姐，今天畢業禮物想試試這個, 好不好嘛？」

 

他哀求著靠近。

 

我揪住他耳朵：

 

「誰教你的？」

 

「咱媽。」

 

陸希澤理直氣壯地舉起手機，陸母把想發給我的信息錯發給了他。

 

聊天記錄裡陸母連發了十條《馴夫小技巧》。

 

彈幕最後飄過一行字：

 

【恭喜解鎖 HE 結局：打是親罵是愛，巴掌底下出真愛！】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