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和太子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可出嫁前三天，我被雙生妹妹毀了容。

 

她代替我嫁入了東宮，成了太子妃。

 

而我被囚禁在東宮地牢，受萬般折磨，含恨而S。

 

再睜眼，我又變回了衛國公府千嬌萬寵的六小姐。

 

而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毀了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

 

1

 

在東宮地牢裡，我被做成了人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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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人，鬼不鬼。

 

妹妹每天都要親自來施刑。

 

親口告訴我，她和太子如何恩愛。

 

身體無盡的疼痛，像山一樣壓倒了我。

 

在一個守衛松懈的深夜，我含恨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

 

重新看見光的那一刻，我發現自己躺在從前衛國公府的閨房裡。

 

面前是一個蒙著臉的女人，正準備在我的臉上撒著什麼。

 

沒想到我突然醒來了，她驚慌地睜大了眼睛。

 

對視的瞬間，我一下子認了出來。

 

那雙和我一模一樣的眼睛。

 

是我的雙生妹妹，顧清夢。

 

原來正是出嫁前的那一夜。

 

我剛想叫人，卻發不出聲音。

 

手腳也開始變得綿軟。

 

顧清夢突然淡定下來，輕柔地握住我的脖頸。

 

「姐姐，隻怕你想喊，也喊不出了。」

 

看著床頭嫋嫋升騰的燻香和顧清夢緊緊蒙著的臉，我一下子反應了過來。

 

是她在燻香裡下了藥。

 

從小到大，我曾經看過很多次她制香。

 

從前我總是與有榮耀，笑稱其為閨閣制香妙手。

 

隻是沒想到，如今成了害我的法子。

 

顧清夢又重新拿出那包藥粉，惡毒地看著我。

 

「這是我自制的藥粉，沾上一點，就會肌膚潰爛、流膿生瘡。」

 

「天下再好的大夫，也治不好了。」

 

她的目光細細地在我的臉上轉了一圈，露出些惋惜。

 

「多美的一張臉啊，可惜這世上不該有兩張。」

 

幸好剛才醒得早，並未吸入太多毒。

 

我一面假意憤怒不甘的地瞪著她，一面暗暗蓄力。

 

在顧清夢揚手將藥粉撒過來的時候。

 

我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藥粉朝著她的方向飛了過去。

 

我立即松開她，拉過被子埋住頭。

 

顧清夢沒有防備，結結實實地被撒了一臉。

 

我從被中鑽出頭來，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

 

那張和我一樣姣好的面容瞬間皮開肉爛、鮮血淋漓。

 

甚至連五官都開始迅速溶解。

 

顧清夢捂著臉，發出悽厲的慘叫。

 

沒想到這藥竟如此恐怖。

 

差點，我就成了這般模樣。

 

心裡所有的懼怕和恨意，此刻都化成了快意。

 

害人終害己，讓她自己嘗嘗滋味，最好不過。

 

2

 

顧清夢和我一胎雙生，容貌、身型皆無二致。

 

因此前世才能取代我成為皇後，而無人懷疑。

 

甚至騙過了和我青梅竹馬的太子。

 

從小到大，我一直覺得我們是世上最親密的姐妹。

 

連喜好都一模一樣。

 

在地牢醒來後，我便發現自己被毀了容。

 

但直到顧清夢出現，我仍不敢相信是她。

 

可日後的種種折磨，才叫我知道。

 

所謂姐妹情深，都是自以為是的假象。

 

顧清夢恨我入骨。

 

她恨我獨得爹娘寵愛，而她從小受盡冷眼。

 

她恨我是風光無二的衛國公府六姑娘，而她隻是個見不得光的人。

 

她恨我被賜婚為太子妃，搶了她的心上人。

 

她恨我日後母儀天下、尊貴無上，而她一無所有。

 

那時候，顧清夢怨毒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地牢裡。

 

「姐姐，要怪，就怪最愛你的爹娘吧。」

 

我忍住疼痛，艱難開口。

 

「他們也是你的爹娘。」

 

顧清夢仿佛一下被惹怒了，眼中是瘋狂的恨意。

 

「你住嘴！」

 

「一胎雙生，他們卻聽信方士之言，認定你是祥瑞，而我不吉。」

 

「從小到大，你擁有一切，是他們的掌中寶，含在嘴裡怕化了。」

 

「而我，活得還不如一條狗。無人知道衛國公府還有七小姐。」

 

「原本這一切都是命，我認了。」

 

「可是太子，是我唯一想擁有的，你卻能輕輕松松地得到。」

 

我從不知道，她竟愛慕太子。

 

我勾起嘴角，輕蔑地看著她。

 

「我與太子，青梅竹馬，兩情相悅。」

 

「你以為能靠這張臉，騙他一輩子嗎？」

 

「靠這張臉得來的一切，從來不會真正屬於你。」

 

被踩到痛腳，她拿出匕首，瘋狂地劃我的臉。

 

看著面目全非的我，顧清夢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如今，這張臉隻屬於我了，哈哈哈哈……」

 

3

 

顧清夢的慘叫聲驚醒了院裡的下人。

 

爹爹和娘親也聞訊趕了來。

 

娘親就我摟進懷裡，「娘的心肝兒，你沒事吧？」

 

爹爹大發雷霆，責怪下人保護不周。

 

我指著地上的五官扭曲的人影，說道：「爹爹娘親，可知這歹人是誰？」

 

他們剛才隻顧著關切我，並未看清。

 

我一字一字道：「想要謀害我的，正是我的親妹妹。」

 

爹爹先是一愣，之後直接衝上去，對著那張不堪入目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果然是不吉之人，竟敢如此謀害親姐。」

 

「這等蛇蠍心腸之人，我衛國公府斷不能留。」

 

母親目露不忍，卻遲疑著未出聲。

 

顧清夢在地上瑟瑟發抖，卻仍辯白。

 

「爹，娘，夢兒絕無謀害姐姐之心啊。」

 

「是我的丫鬟！她在我的香藥裡加了東西，想要謀害姐姐。」

 

她一把抓住爹爹的衣服下擺，哭著懇求。

 

「爹爹，請你相信我，不要趕我走。」

 

「如今女兒成了這模樣，出了府隻能S路一條。」

 

我拿起手帕，開始抹淚。

 

「今天要不是憐兒早醒，恐怕被害成這幅樣子的就是女兒了。」

 

「恐怕以後，爹爹再也看不到女兒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了嗚嗚嗚……」

 

從前，爹爹最喜歡和人誇耀我長得漂亮。

 

爹爹立馬一腳踹開了她。

 

下人聽令後，把顧清夢拖了出去。

 

4

 

聽說顧清夢在雨中跪了一夜，磕得額頭都腫了。

 

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圍觀和闲言碎語。

 

爹爹隻得準她暫時回府。

 

我帶著丫鬟匆匆趕去。

 

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了起來。

 

「有本事把老身也一起趕出府！」

 

祖母來了。

 

她徑直將顧清夢扶了起來，立刻叫大夫。

 

顧清夢淚如雨落，喊冤。

 

「祖母，夢兒從小受您教養，您一定相信我對不對？」

 

祖母看向我，帶著責備。

 

「憐兒，你妹妹是替你才成了這幅樣子。你不知感恩便罷，竟還懷疑她？」

 

祖母從來偏愛顧清夢。

 

當年爹爹本要將不吉的孩子SS，是祖母極力阻攔。

 

十歲那年，祖母大病一場。

 

爹爹尋遍城中大夫皆束手無策。

 

方士說唯以有顧清夢的血入藥，才能保祖母康健延年。

 

顧清夢二話不說放了血，祖母的身體才恢復了硬朗。

 

我當時也曾想替她，無奈他們說我的血不合用。

 

此後，祖母越發喜愛顧清夢。

 

但礙於爹爹不喜和方士之谶語，隻私養在自己院中。

 

因此，外頭無人知我還有個雙生妹妹。

 

祖母不喜爹娘把我養成了驕縱的性子。

 

她曾私下找方士再算過我和顧清夢的八字，聽到並未弄反後才作罷。

 

盡管我一次次討好、表孝心，她也總是對我不冷不淡，從不肯像對顧清夢一樣把我當成親近的孫女。

 

後來我才知道，顧清夢代我出嫁，祖母是知情的。

 

祖母心裡，從來沒有過我這個孫女。

 

想到這兒，我便覺得渾身發冷，嗆聲道。

 

「祖母，你是人老珠黃，不在意容貌了。」

 

「可憐兒即將嫁給太子，若容貌有損，豈不是毀了這樁婚？」

 

「還是說，一切是你指使，好讓妹妹代替我成太子妃？」

 

老太太氣得差點喘不上氣，呵斥我。

 

「放肆！你就是這麼和長輩說話的。」

 

我冷笑道，「祖母從未當我是孫女，現在何必稱什麼長輩？」

 

顧清夢向我不停地磕頭。

 

「姐姐，都是我的錯，求你別和祖母置氣。」

 

「姐姐要怪就怪我。」

 

我挑了挑眉，「好啊，你立即以S謝罪，我就原諒你。」

 

「毀容黑心之人，活在世上有何意義？」

 

顧清夢頓時啞口無言，哭哭唧唧隨祖母回了院子。

 

5

 

過了兩天，便到處有人傳我N待下人致其毀容。

 

連聖上也知道了。

 

考慮到皇家顏面，我和太子的婚約被推遲了。

 

爹爹也被聖上責備、同僚議論。

 

聽說太子在殿前跪了一天，也沒讓聖上回心轉意。

 

其實這正中我意。

 

前世太子沒能認出我，和顧清夢成了夫妻。

 

那時候，每日聽著他們如何恩愛，比酷刑的折磨，讓我更心碎。

 

終究是讓我對這個男人失望了。

 

何況我也是因了太子，被顧清夢百般折磨。

 

如今的我，再也不想嫁入皇家，和太子有任何瓜葛了。

 

6

 

丫鬟回稟，流言背後的始作俑者果然是顧清夢。

 

我直接帶著打手闖進了她的院子。

 

她帶著面紗，一雙明眸含著淚水，在一眾下人面前表現得楚楚可憐。

 

「姐姐，夢兒知道你和太子的婚事不順。」

 

「都怪夢兒不該在府前鬧出動靜，害了姐姐。」

 

說著她就要下跪，一副又愧疚又害怕的樣子。

 

這更加坐實了我欺負人的傳言。

 

下人們果然開始私下議論起來。

 

「七小姐雖做錯了事，可如今人都成了這副樣子，六小姐未免也太過了些。」

 

「就是就是，同樣是親生的，還不是仗著國公和夫人偏心。」

 

「七小姐也太慘了，有這麼惡毒的姐姐。」

 

「這樣的人，哪能成為太子妃呢。」

 

顧清夢眼中閃過得意和挑釁，嘴上卻道。

 

「都是夢兒的錯，請姐姐不要再生氣了。」

 

我也懶得廢話了，在顧清夢錯愕的目光中，直接上去一把抓住她的頭發，拖著就進了房。

 

顧清夢發出S豬一樣的叫聲。

 

下人們都不敢上前，畢竟我才是名正言順的嫡小姐。

 

我一把把她甩在地上，惡劣地笑道。

 

「不是最會裝可憐嗎？那我讓你再可憐點兒。」

 

現下也沒了別人，顧清夢也不裝了。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一般看著我，笑道。

 

「就算我的臉被毀了，你也別想稱心如意當上太子妃。」

 

「太子不是愛你嗎？我倒要看看，有了這惡毒的名聲，他還敢不敢娶你哈哈哈。」

 

我輕描淡寫道。

 

「就算我當不成太子妃，也永遠不可能是你。」

 

「何況我早就不喜歡太子了，還要謝謝你幫我擺脫這樁婚事呢。」

 

顧清夢驚疑不定地看著我，嘲諷道。

 

「姐姐，何必逞強呢。誰不知道你有多喜歡太子？」

 

「隻差一步的感覺，不好受吧？」

 

「等你嫁不出去了，我看那兩個老東西還會不會像從前一樣偏寵你！」

 

我故作懊惱，蹙眉招了招手。

 

「光說謝，忘了給妹妹謝禮了。」

 

「來人吶，還不好好賞她。」

 

我的人上來SS地按住她，耳光甩得啪啪響。

 

顧清夢拼命掙扎，那張剛敷好藥的臉還是迅速被打得紅腫流血。

 

殘忍嗎？

 

我隻覺得痛快。

 

比起前世她折磨我的手段，這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