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見狀，許星夷皺眉。

「陳律師？我剛不是讓你走嗎？」

 

陳律師揚起一個禮貌微笑。

 

「不好意思，星夷少爺。

 

「我隻聽大小姐的命令。」

 

聽到陳律師對我和他的稱呼，許星夷又沉了臉。

 

他譏諷地看我一眼。

 

「果然，你從來沒有把我當你哥哥。」

 

我冷笑：「我就是太把你當回事兒，才會讓你肆無忌憚，什麼垃圾都往我這裡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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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理會他，我指著地上的蘇可的「戰利品」說道。

 

「這些，都是蘇可小姐的傑作。

 

「你們數一數，損壞了多少件，按照市場價讓蘇可小姐賠償給我。」

 

陳律師立即指揮人上去將衣服一件件撿起檢查。

 

蘇可有些慌了：「盡歡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微笑：「要你賠錢啊，看不懂嗎？」

 

蘇可自然知道這些牌子的衣服有多貴，她就是故意毀壞的，哪裡想過要賠？

 

她立即找上冤大頭。

 

「星夷哥，我不是故意弄壞的，你不要跟我計較好不好？」

 

分明弄壞的是我的衣服，卻讓許星夷不計較。

 

而許星夷也坦然回應她。

 

「我當然不會跟你計較。」

 

他冷冷地看我一眼。

 

「許盡歡，你不把我當哥哥，我也不會再把你當妹妹。

 

「這些衣服，我都賠你！

 

「這家，我也不待了。」

 

他摟著蘇可朝門外走去。

 

「等媽媽回來，你就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他放下狠話，揚長而去。

 

我看著還待在原地的鄭俞禮，譏諷道：

 

「你還不走？」

 

鄭俞禮卻是愧疚地看著我。

 

「歡歡，我對不起你。」

 

我挑眉，想聽聽看他能蹦出什麼好話來。

 

他繼續說著。

 

「但我跟蘇可是徹底過去了，我知道你介意我們的過往，但也不能這麼針對她。」

 

我笑了，果然蹦不出什麼好話。

 

「鄭俞禮，你不會以為我跟你吃了幾次飯就是你女朋友了吧？」

 

他辯解：「我，我沒有。」

 

我抬手示意他閉嘴。

 

「要不是鄭姨，我根本不會給你機會，也不喜歡你。

 

「因為一個男人而去針對一個女人的事，我做不到。

 

「況且，我對你毫無興趣，就更不可能因為你針對蘇可。

 

「我今天所作所為，完全是因為，你們值得。」

 

為防止鄭俞禮再說出什麼逆天的話，我讓保安把人抬出去。

 

「我家不歡迎你，希望你能自覺點。」

 

三個「奇人」走了，家徹底安靜下來。

 

損壞的衣物陳律師都清點完了，我讓他直接把賬單給許星夷。

 

許星夷也是個好樣的，下一秒就把錢轉到了我賬上。

 

花錢這麼大手大腳啊。

 

我笑了笑，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你收養的兒子和鄭姨收養的兒子快踩我臉上了，你管不管？」

 

5

 

正式拍攝前，我還有一個雜志的拍攝。

 

經紀人早早給我安排好一切事宜。

 

舒舒服服來到拍攝地，化妝師一直等著我，一見我來就過來了。

 

我剛坐下，閉上眼就等化妝師化妝。

 

一道尖銳又熟悉的女聲自身後響起。

 

「許前輩，你這樣不好吧？」

 

她一聲質問，原本喧鬧的場地安靜了一瞬。

 

我睜眼，透過鏡子看到身後不遠的人，熟悉的清秀臉蛋上滿是對不公的憤恨。

 

我笑說：「是你啊。」

 

幾天不見，蘇可看上去氣色更好了。

 

身上穿的，手上拿的都是奢侈大牌。

 

看來許星夷真把她養得很好。

 

不過再過幾天，許星夷的錢就該花光了。

 

想到這兒，我看蘇可順眼不少，畢竟這樣的好日子沒多久了。

 

「許前輩，雖然我們相熟，但我還是要勸你。

 

「不要太目中無人，剛才化妝師本來是在給我化妝，你一來就把人搶走，這是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裡。」

 

蘇可神情嚴肅，仿佛我做了十惡不赦的事。

 

「我剛入行，確實比不上你，但我也是人，前輩應該給我起碼的尊重不是嗎？」

 

她說得我一愣一愣的，我皺著眉看向身旁的化妝師。

 

「你怎麼看？」

 

化妝師在圈內十幾年，也是第一次見到蘇可這樣的新人。

 

以她的資歷本不用給新人化妝，不過是看她無人問津，又一時無聊才去幫了她。

 

況且，她剛才也提前說過。

 

等前輩來了要先給前輩化妝，這小姑娘剛剛還答應得好好的，現在這麼……

 

她不滿：「蘇小姐，在給你化妝之前我就說過，要是許前輩來了，我是要給她化妝的。

 

「當時你也表示諒解，現在怎麼倒打一耙？」

 

蘇可臉色猛地漲紅，她不覺得自己錯了，反而覺得化妝師捧高踩低不給她面子。

 

「對不起，是我不自量力，跟許前輩爭搶。」

 

她一邊說著一邊盈盈欲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倒是還想跟她爭論一番，攝影師已經來催，隻好暫時先放下。

 

等拍攝完畢，在後臺沒看見蘇可的身影。

 

我以為她走了也就沒在意。

 

走出攝影棚，在一輛黑色跑車旁站著的人赫然就是蘇可。

 

車牌我很熟悉，是鄭俞禮的車。

 

蘇可的眼神一直往攝影棚的方向瞟，一見我出來就揚起笑臉。

 

「盡歡姐。」

 

她小跑過來。

 

我挑眉，才鬧過不愉快，她現在擺出這副模樣，都讓我懷疑剛才發生的是我的錯覺。

 

「今天是我太過較真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嘛。」

 

她伸手想要挽住我的手腕，被我躲過，也不在意。

 

「我知道因為俞禮的事，你一直對我有意見，所以才會……

 

「不過我相信，這都不是你的本意。」

 

鄭俞禮跟著走了過來，聽見她說的話，十分不贊同地看著我。

 

「歡歡，你又欺負蘇可了？」

 

我還沒說話，蘇可錘了一下鄭俞禮的肩膀。

 

「你不許兇盡歡姐！都是因為你，盡歡姐才會不喜歡我。」

 

鄭俞禮一愣：「因為我？」

 

蘇可笑道：「是啊，你還不知道吧？高中時期盡歡姐可是暗戀你哦。」

 

她捂著嘴巴，狀似不經意說出口一樣。

 

「哎呀，不小心說出來了。盡歡姐你不會介意吧？」

 

我搖頭，當然不介意。

 

誰沒有眼瞎的時候。

 

我很是坦然，反倒是鄭俞禮有些不對勁。

 

他看著我的眼神一言難盡，像是在糾結什麼。

 

最後，他開口道。

 

「歡歡你要是真喜歡我，就不要再針對蘇可了。

 

「我跟她已經是過去式，跟你才是現在。」

 

他說完，蘇可就像嗑到了一樣，捂著嘴用星星眼看著我跟他。

 

我強忍著手痒的衝動，反問：

 

「我記得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關系，鄭俞禮你是不是這裡……」

 

我指著他的腦袋，暗示他腦子有問題。

 

他卻無奈嘆氣，伸手抓住我的手。

 

「歡歡我知道你還生我氣，我是真不喜歡蘇可了，你相信我。」

 

他突然出擊，加上語言衝擊，我一時著了道，真給他抓住了手。

 

我奮力抽出手，面露嫌棄。

 

看著二人還要繼續糾纏，我隻恨不得能立即閃現離開。

 

幸好經紀人見我許久沒去停車場出來找我。

 

我連忙跑到經紀人身邊催促她趕緊走。

 

「怎麼了？」

 

「兩個神經。」

 

她往後看去，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

 

「感覺有些奇怪。」

 

我點頭：「他們確實是奇葩。」

 

6

 

最後一個通告結束，我安心在家準備進組。

 

再過幾日就要圍讀，為了給溫潮生一個好印象，我把劇本翻了一遍又一遍。

 

沉浸在劇本中的我，已經好幾天沒有接觸過外界。

 

等再次拿起手機的時候，許星夷的電話恰好打了過來。

 

我想也沒想就掛斷，而許星夷锲而不舍繼續打過來。

 

我按下接聽鍵。

 

「許盡歡，你憑什麼讓媽凍結我的卡！」

 

一接聽，許星夷的質問就穿過電話透出來，震得我不適地皺了眉。

 

「許盡歡我命令你，現在就給媽打電話，恢復我的卡。」

 

我扯扯嘴角：「哦，做夢。」

 

他一噎。

 

我在沙發上找了舒服的姿勢躺下。

 

「那天你說你不認我這個妹妹，那我也不認你這個哥哥。

 

「那我媽自然也沒有兒子啦。」

 

他冷笑：「果然你們從未拿我當親人。

 

「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對你留情面。」

 

他放下狠話就掛斷電話。

 

嘟嘟的忙音昭示著他的氣急敗壞。

 

還以為他多有能耐，停了卡就忍不住了。

 

我將他的號碼拉黑，下一秒手機又響了，一則陌生號碼的簡訊。

 

【許盡歡，你別太得意！】

 

莫名的，我直覺認為這是蘇可發來的短信。

 

我回：【上次你提的包現在拿去典當還能多換些錢。】

 

她沒再回，而是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我一手拉黑，世界瞬間安靜。

 

又跟媽媽聊了會兒，確定她跟鄭姨再過幾天就會回來，到時候她們會解決那三人的事。

 

我也就能安心拍攝了。

 

一直到了晚上都無事發生，我洗漱完畢正準備上床休息。

 

電話鈴聲催命一般響起，我以為是許星夷他們換了號碼騷擾我。

 

屏幕上「經紀人」幾個大字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接通，經紀人焦急的聲音傳來。

 

「你出緋聞了。」

 

我一愣：「我？」

 

「就上次在攝影棚外，有狗仔拍到。

 

「還有個不知名素人，發文編造你跟那個男人的愛情故事。

 

「說得有鼻子有眼，現在輿論對你很不好。」

 

如果隻是單純的緋聞，還不至於被罵。

 

我打開某博，熱搜上赫然是我的詞條。

 

點進去，熱度最高的是狗仔爆料的，鄭俞禮抓著我手的照片。

 

看上去就像鬧別扭的小情侶。

 

而站在一旁的蘇可被眾多網友 cue，她也主動認領。

 

除了狗仔的爆料照片外，蘇可發的長文討論度也極高。

 

她將高中時期我在日記中寫的少女心事和她與鄭俞禮的愛恨情仇公之於眾。

 

她說我因鄭俞禮而處處針對她，容不下她，將她趕出家。

 

她都能諒解，隻希望我能和鄭俞禮好好在一起。

 

不要再跟鄭俞禮鬧矛盾。

 

最後附上一張高中時期我跟鄭俞禮的合照。

 

評論裡還有自稱圈內人的網友發言，證實那天在攝影棚我確實是故意針對蘇可。

 

推送詞條中就有我耍大牌，欺負新人的醜聞。

 

照片模糊，但能辨別出是我跟蘇可。

 

蘇可滿臉委屈，而我則是面無表情，顯得盛氣凌人。

 

這一連串的照片，長文發下來。

 

我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出現裂痕。

 

網友們紛紛開始說我裝模作樣，明明有對象還立單身人設。

 

對蘇可有好感網友也為她說話，跑來我賬號底下罵我為老不尊。

 

經紀人告訴我已經開始聯系公司的公關部門解決了，讓我不要太擔心。

 

囑咐我這段時間不要上網。

 

我應下，下一秒，手機就推送蘇可開播的消息。

 

實在好奇她能再耍出什麼花樣，我切了小號點進去。

 

屏幕裡的蘇可妝容精致，輕聲細語跟彈幕互動。

 

「寶寶們，不要急，慢慢刷，能看到的我都會回復的。」

 

數條彈幕刷過，都在問我和鄭俞禮的事。

 

蘇可微微勾唇，張口就來。

 

「是的，他們是青梅竹馬，按理說早就該在一起的。

 

「如果不是我，他們也不會現在還在吵架。

 

「當時我跟鄭俞禮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知道盡歡姐暗戀他。

 

「要是知道，我一定不會答應他的表白。」

 

她這麼為人著想，好感她的彈幕紛紛刷屏。

 

【不是你的錯，你什麼也沒做，不需要感到愧疚。】

 

【許盡歡自己懦弱不敢表白，就把氣撒到美女身上。】

 

【現在還搞針對呢，是覺得自己人老珠黃勾不住男人的心嗎？】

 

【好歹是個前輩，一點氣度都沒有。】

 

【等等，你說的鄭俞禮是星娛的那個總裁嗎？】

 

蘇可眼尖地看到這條彈幕，羞澀一笑。

 

「是的。」

 

【我去！星娛不是寶寶籤的公司嗎？】

 

【難不成，鄭總還沒忘記……】

 

【別說了，等會兒許老巫婆要來了。】

 

【難怪許盡歡S扒著人不放，還要鬧，這樣的優質男人我也不會放手啊。】

 

【呃，如果那男的是鄭俞禮的話，許盡歡跟他是青梅竹馬，家境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蘇可眉頭微皺，將那條彈幕的用戶拉黑，繼續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她輕飄飄一句，就勾起眾人對我的不滿。

 

她這一場直播下來，我估計公司那邊的公關又要白幹了。

 

其實旁人說幾句我並不在乎，我擔心的是溫潮生。

 

籤合同時他就說過，如果我的名聲有所損害，將會終止跟我的合作。

 

他之所以找我，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我自入圈來無緋聞纏身。

 

可現在，我一鬧就鬧個大的。

 

退出直播，我點開溫潮生的聊天界面，編輯半天一句話也沒發出去。

 

嗡嗡一聲振動，嚇得我差點把手機丟了。

 

是溫潮生的消息。

 

溫潮生：【我需要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