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求人不要有求人的態度嗎？最起碼也要下跪吧？」

 

「不過求不求是你的事兒，答不答應是我的事兒。」

 

「我不借。」

 

13

 

裴家為了證明對我的尊重，之前解凍的銀行卡再次封禁。

 

裴寒在江月瑤家裡無處可去，被她家裡人看到，都嫌棄這麼大一個男人居然偷偷吃軟飯。

 

這嚴重冒犯了他的自尊心。

 

於是無處可去的他去找了一家酒吧，混在裡面幫忙開臺和銷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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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下來也能賺個大幾百。

 

我僱了個偵探全程跟蹤，將他的一舉一動都拍了下來。

 

當江月瑤又一次當著我的面炫耀她的新項鏈時，我一把拽了過來：

 

「別晃了，這麼小的鑽，我不仔細看都看不見啊。」

 

江月瑤微微一笑：「我喜歡的是他送我的這份心意，你說得對，一個男人還是要悉心調教的，我記得他就算是在裴家，也沒有親手給你買過珠寶首飾吧？」

 

「對，因為我爸媽很有錢，我作為他們的女兒，他們會主動買來送我，不用S乞白賴地找男人討。」

 

「前兩天說要我帶他回去的也是你吧？這一有錢嘴臉變得這麼快，果然是學到了你家人的精髓。」

 

江月瑤最討厭別人提及她的家庭。

 

「他不過是需要一定的時間學習，像你們這種有錢人，哪裡會明白我們愛情的真諦？」

 

癲公癲婆。

 

我從包裡掏出一沓照片：

 

「是嗎？那我也給你準備了一點小驚喜。」

 

照片裡的裴寒正在和別人喝酒，因為他在陪臺，再加上燈光問題，上面的他看起來有些諂媚。

 

江月瑤的臉上出現了裂縫。

 

握著照片的手正在發抖。

 

我「哦」了一聲，又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一沓測試紙。

 

「這是我送你的禮物，畢竟聽你剛剛說，你好像和他睡在一起？還是檢查下更安心哈。」

 

江月瑤的臉色變綠，直接抓著包就衝了出去。

 

管家回家看著我得意的神情，問：

 

「他真的去了嗎？」

 

我打開綜藝看得開心：「這重要嗎？隻要在江月瑤的心中種下一顆種子，不管他做與沒做，那都不重要了。」

 

14

 

裴寒骨頭拆了石膏後正常回來上課。

 

但他卻發現以前總是和他站在一起的江月瑤數次故意和他分開站隊。

 

「月瑤，你怎麼了？」

 

江月瑤被我那疊照片擾亂了心神，又不好表達出來，隻是在他面前慢慢落淚。

 

但我從旁邊過去，兩人都十分默契地退後一步，讓出了屬於我的位置。

 

「其實前兩天我弟弟去檢查身體，發現腎髒有問題，他們說要換腎，我家沒有那麼多錢，我爸媽逼著我去捐腎，我也不想連累你，我們還是分手吧。」

 

「你怎麼不早和我說？」

 

裴寒一把把人抱到懷裡，江月瑤梗著脖子盡量不和他接觸。

 

「我會想辦法解決的，你相信我。」

 

我想過他會去和裴母借錢，或者直接和裴家道歉。

 

但我沒想到，小說的魔力如此之深，到了這份上他還不放過我。

 

裴寒單手插兜離我三丈遠，秋天的涼風吹開他的發絲，確實有了點小說男主那味兒。

 

但他一開口就破壞了好不容易湊出的美感：

 

「你答應給月瑤弟弟換腎，我就和她分手，選擇和你結婚。」

 

「你得失心瘋能不能老老實實待在醫院別出來禍害人？」

 

「現在是 21 世紀，你知不知道腎髒捐贈是要做配型還有調查的？」

 

「我知道，我已經在網上查過了，你的財務狀況比她弟弟好得多，在法律上是可以申請的。」

 

哦，合著我有錢就該S唄？

 

「抱歉，我沒有這麼做的必要。」

 

「你要實在想捐，那就拿你自己的送，我的腎有用。」

 

15

 

「沈妄離，月瑤這麼柔弱，就算你捐出來一個腎也不會差到哪裡去，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為什麼這麼固執？」

 

我呵呵兩聲，起手一個巴掌：「我再說一次，我的腎，有用！」

 

「你他媽的慷他人之慨還理直氣壯！」

 

我直接打電話給裴母告知她這件事。

 

當天晚上我被她喊到裴家，一旁的裴寒無所畏懼地跪在地上。

 

「這個不孝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去欺負自己的未婚妻，這點是我教子無方。」

 

「我問你，你知不知錯？」

 

小說男主都是這樣的性格，越是眾人反對，才越是突出他們之間愛情的純潔美好。

 

「我有什麼錯？我最錯的就是在這個家裡被你們控制了這麼多年，我現在找到真愛了，你們休想拆散我們！」

 

我適時插嘴：「那你口口聲聲愛她，又為什麼非要別人去救她？」

 

「愛是奉獻，你自己都小氣得和周扒皮一樣，難怪別人要和你分手。」

 

他氣紅了眼，幹脆直接拿起電話撥通：「月瑤，我們不求別人了，我今天去做配型，我來捐給你弟弟。」

 

裴母摸了摸戒指，在他起身時警告道：「你可想好了，裴家不可能要一個身體有恙的人來做繼承人，你一旦選擇了這條路，可就不能回頭了。」

 

「跟你們這些身上沾染了銅臭味的人在一起，我才是真的會後悔。」

 

我看著他訣別的身影，內心嘖嘖感嘆。

 

他到現在還不了解，江月瑤喜歡他就是喜歡他那身銅臭味啊。

 

裴母笑著問我：「沈小姐對這個處理滿意嗎？」

 

我笑著點頭。

 

我當然滿意，小說裡的裴寒不就是有裴家傍身才無所畏懼？

 

那我就要硬生生切斷他的後路。

 

至於裴家為什麼肯配合我。

 

生意人隻向錢看齊，舍棄一個不中用的戀愛腦兒子就能保住與我家的生意往來，再劃算不過。

 

16

 

適配成功，手術當天，我讓司機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到醫院。

 

管家表情猶豫：「您還是有些擔心嗎？我看您眼角都是青黑色。」

 

我昨天晚上熬夜打遊戲忘了定鬧鍾。

 

我喊道：「快快快，要是錯過了，再想嘲笑他可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聽到這話，管家終於把心放回了肚子。

 

躺在手術床上的裴寒手緊握成拳，看到我過來，嘴角掛上一絲得意的笑：

 

「你就算現在後悔也沒用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和月瑤再分開。」

 

「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愛。」

 

確保藥水開始生效，我說：「我有個東西要你聽聽看。」

 

說罷，我把之前的錄音放給他聽，聽到裡面江月瑤對他喋喋不休地抱怨後，他努力掙扎著想要下床。

 

我又把照片遞給他看。

 

我呵呵一笑：「江月瑤之所以不願意讓你碰，隻是因為她覺得你髒。」

 

裴寒費盡力氣打開我的手：「不，不會的，她不可能這麼對我。」

 

發覺自己上當，裴寒情緒頓時激動了起來，但為時已晚，藥效開始發作。

 

我看著人被推進手術室，隻覺得內心一陣暢快。

 

小說裡的我因為捐腎之後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傷。

 

而答應我結婚的裴寒隻是跟我領了結婚證，卻在巴釐島大搖大擺地和江月瑤舉辦婚禮。領證當天，江月瑤還故意發給我照片挑釁，我生氣地去質問，結果被推倒，導致腦出血，最後被他們侵佔了我的財產。

 

我將昨天他親口承認自己不再是裴家人的視頻發給江月瑤。

 

我倒要看看沒了財富，他們所謂的真愛到底還存不存在。

 

17

 

做完手術後, 裴寒第一時間想找江月瑤。

 

但她電話不通, 信息不回，微信更是被直接拉黑。

 

氣得裴寒砸碎了自己的手機。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好護士進門催他繳費。

 

「我明明交了錢，為什麼現在還要錢？」

 

「先生，我們查過了, 你隻交了最基本的手術費，剩下的都由一位名叫江月瑤的女士轉到了另外一個叫江濤的賬戶上，昨天他們出院，已經把剩下的錢拿走了。」

 

「騙子！都是騙子！你們都是為了錢，沒一個好東西！」

 

我在床上玩手機正玩得愉快，突然接到陌生電話。

 

「喂，我是裴寒, 你借我點錢嗎？我……」

 

「三句話不離借錢，裴寒，你是乞丐嗎？」

 

咔嚓一聲我直接掛斷, 然後拉黑。

 

不知道他半夜三更睡不著會不會後悔自己做人太過自大, 以為有愛情就能衝破一切阻礙。

 

也不想想, 童話故事為什麼永遠隻寫到兩人結婚就完結了？就是因為結婚後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隨便一個都可以壓垮一個人對生活的信心。

 

18

 

再見到裴寒, 是在江月瑤的婚禮上。

 

江月瑤因為幾十萬的彩禮被嫁給了一個大她十幾歲的老男人。

 

她想跑, 卻甩不開自己那群吸血的家人。

 

她哭著在臺上拋手捧花時, 花束被裴寒接到了。

 

她的眼裡燃起希望, 隨後奮力抓著裙擺跑向了他：

 

「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

 

但下一秒, 鋒利的匕首穿過她的肚子, 成串的血珠慢慢浸染了她潔白的婚紗。

 

「你背叛我, 你就要付出代價！」

 

眾人尖叫著四散跑開, 裴寒追著江家三口一個接一個地捅了過去。

 

「老子什麼時候對不起你們過？！我為了賺錢給你們花, 胃都喝出血，連酒店都不敢開，你們倒好, 利用完我, 帶著錢全跑了, 你們今天一個都跑不掉！」

 

特別是江濤，他抓著江濤, 對準腎髒的位置連捅好幾刀。

 

在江母悲痛欲絕的聲音中，一手伸進去將其掏了出來。

 

「我的東西, 就是S, 我也要帶走！」

 

他臉上滿是鮮血，不在乎地擦了擦，帶著滴血的刀走向剩下的人。

 

「氣什麼？我這就送你們下去陪葬！」

 

最後他看到了站在舞臺旁邊的我。

 

他陰笑著湊近, 我手裡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電擊槍。

 

他臉色一變, 轉身想跑，但腿再快也沒電快。

 

很快一陣湿潤從他褲襠處溢出。

 

我示意保鏢將人拖走。

 

隨後收起電擊槍扔下大海。

 

原本這是我給江月瑤準備的結婚禮物呢, 可惜, 讓他先享用了。

 

後來警察盤問了我很多遍, 我的證詞都無懈可擊。

 

我太害怕了，沒看到裴寒去了哪兒。

 

所有人都以為我還愛他，偷偷將他保護了起來。

 

我舉起手機, 看著上面正在直播，和裴寒的臉有五分像的腰細胸大的泰國美女，默默點了個贊。

 

可不就喜歡他？

 

他在幫我賺錢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