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著 QQ 軟糖,時不時鉤起我的發絲輕嗅,沒幾分鍾後又湊近觀望我電腦上播放的辦公文件,似乎對我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終於,他回到了今晚那個我有意想忽略的話題。
「主人,下午送你回來的雄性是誰?」
我打字的手一頓,有些顧慮。
不過想想今天嚴厲的表現,確實是個可靠的人。
於是很認真地告訴他:
「我的相親對象。」
人魚不理解:
「相親對象?他也是你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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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逗笑了,勾唇耐心地解釋:
「當然不是,你可以理解為,我未來的配偶。」
人魚的尾巴在水中晃動,亞漣忽然安靜下來,銀色長發被頭頂的吊燈照得發亮。
我見他沒有聊天的興致了,合上電腦替他關了浴室的燈。
「晚安。」
9
早上六點,我迷迷糊糊地接到了我媽打來的電話。
「路玉啊,你快來醫院一趟,媽摔跤了……」
我瞬間清醒,鞋都沒穿好拎起包就往醫院衝去。
依稀聽見亞漣在喊我,但我已經來不及跟他說再見了。
病房內。
我媽的左腿掛著厚厚的石膏。
看見我進來,眼含歉意地望著我。
自從我爸去世後,她就像變了一個人。
不愛出門了,更不愛打扮了。
真就成了我爸希望的那樣,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每次和我打電話聯系時,也大多都是在催促我找對象結婚。
好像我爸走了,也順便把她的世界帶走了。
「媽……」我眼眶通紅地坐下。
她宛如做錯事的孩子,低下頭不語。
我像泄了氣的皮球般,使不出一點力氣:
「我想不明白,都五年了,他對你又不好,你為什麼放不下呢!」
前幾天一直下大雨。
我媽算著日子照常去墓地裡坐著。
摔跤那天雨也不小,那地方的青苔多,容易摔跤。
我媽沒回答我,擺了擺手,讓我別管。
自我記事起,我爸就是一個愛喝酒打人的懦夫。
他不喜歡我媽穿漂亮裙子,不喜歡我媽塗亮色口紅,隻要我媽有一點開心的苗頭都會換來他的斥責:
「你又作妖地想給誰看!」
就這樣持續了大半輩子,直到他有天酗酒闖紅燈S在了路邊。
我以為我們解脫了,我和我媽。
但這個被規訓了幾十年的女人好像也跟著他S了,還真就鎖起了衣櫃,扔掉了化妝品,再也不去跳廣場舞了。
或許她的靈魂早就S了。
「你真的愛我爸嗎?可他明明是個畜生,他打你的時候你忘了?」
我很憤怒,但無濟於事。
女人木訥地重復著:「我隻是在做一個合格的妻子該做的。」
「路玉,你也要結婚的,所有人都是這麼過來的。」
她好像一個機器。
上一個程序員輸入指令後,她再自動生成同樣的指令輸入給下一代機器。
我攥著拳頭,深感無力。
連著幾天,我請了假在醫院陪著。
直到晚上做夢又夢見那張臉,我才猛然記起家裡還養了一條人魚。
不過我的儲備糧買得很充足,應該不會餓著他。
10
一個星期沒回家。
我好像不是一個很稱職的主人。
門口的毛毯還是湿的。
亞漣應該剛剛來過。
我開了客廳的燈,空無一人。
「亞漣?」
我試著喊他的名字,忽然心虛起來。
之前信誓旦旦地保證會將他養得很好,但因為我媽的事情是一個星期都沒有回來看過他一次。
浴室裡空落落的什麼都沒有,隻有浴缸裡的水飄著幾抹紅。
忽然,臥室傳來幾聲動靜。
我推開房門,發現了趴在衣櫃裡的人魚。
他懷裡抱著我的衣服,臉上還有淚痕,像是睡著了。
我輕手輕腳地靠近,還沒來得及動作,那雙藍瞳穆然撞進我的視線。
氣氛變得尷尬。
不過一星期沒見,亞漣好像變得蒼白了,但五官卻更妖冶了。
「尾巴怎麼流血了?」
注意到地板上的血珠後,我打算去拿紗布。
剛一轉身,手腕就被用力攥住。
亞漣的聲音有些抖:「我還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呢。」
11
亞漣沒說他是怎麼到我臥室裡的,但根據我的推測,應該是躍出水後,爬著進來的。
不然魚尾上怎麼這麼多的傷痕。
我將繃帶撕開,圍著尾巴繞了一圈又一圈。
「剛養好的尾巴又傷到了。」
我摸了摸閃閃發光的鱗片,有些可惜。
亞漣沒有問我這一個星期去了哪裡,現在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
幾顆珍珠應聲而落。
人魚哭了。
我撿起地上的珍珠,實在有點愧疚,打算和他道個歉:
「我這幾天……」
「不要。」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亞漣打斷了。
他賭氣般將魚尾從我的手中抽離,珍珠止不住地掉:
「我才不想聽你和你配偶這幾天過得有多開心。我也不在乎。」
「我沒和嚴厲在一起啊,我在陪我媽媽呢,她受傷了。」我耐著性子哄魚。
即使他這傷口不深,但還是要再當幾天我的寵物的。
聽養狗的安姐說,她有次出差沒有和狗狗解釋就送到了寵物店裡,一個月回來後,狗狗見她也不搖尾巴了。
「你家裡也是養了小動物是不?」
那天下午,安姐還專門從前臺跑來找我。
「差不多吧,就是體形大點的……」
我話還沒說完,她兩眼放光:
「體形大,那吃的就多咯,你要多買點狗糧放家裡。
「還有平時多和它互動,其實小狗心眼也很小的,眼裡隻有主人,可是會吃醋嘞……」
安姐神採飛揚,說得頭頭是道。
我現在這麼一琢磨,好像完全正確。
亞漣不就是和小狗一樣的心理嗎。
雖然他是一條人魚。
但他是一條有主人的人魚。
12
「你不是和他在一起?」亞漣投來一道質疑的眼神。
我將滿地的珍珠一顆一顆撿起,放進旁邊的空魚缸裡。
「肯定不是啦。
「我未來的配偶還不確定呢,之前隻是隨口一說罷了。」
我為了打消亞漣的顧慮,專門拿出手機翻到了那天的聊天記錄上。
「我們人類就是用這個來聯絡彼此的,你看,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聊天了。」
人魚好奇地拿著我的手機,點開了備注著【嚴厲】二字的微信頭像。
他隻是擺弄了一會兒,忽然抬眸認真地問我:
「可以用珍珠幫我買一部手機嗎?」
想來他一個人待在家裡也實在無聊。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
13
說來奇怪,自從我媽住院後,嚴厲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我。
但我媽還在锲而不舍地問我們之間的進度。
我直言此生不婚,她又氣得直跺腳,但態度似乎沒之前那麼強硬了。
正慶幸對方同樣也沒看上我時。
門鈴響了。
我先是一振,隨後火速跑到浴室將玻璃門拉起。
亞漣的眼神有些委屈,好像不樂意我把他藏起來。
「你先將就一下吧,讓人發現可就麻煩了。」
「好吧……」
人魚潛進水裡,默默地吐著泡泡。
「路玉,是我啊。」
一開門,許久不見的男人捧著一大束玫瑰。
嚴厲還是那身得體的西裝,領口處換了一條紅色領帶。
我有點納悶,很久不聯系了,怎麼今天忽然登門拜訪。
「怎麼突然就來了,也不打聲招呼,家裡有些亂,實在下不去腳……」
我將他堵在門口,沒打算放人進屋。
男人撓了撓頭發,拘謹中帶著一絲猶豫:
「我就是想問問你,自己哪裡做得不對。
「你把我的聯系方式全都拉黑了,可明明我們沒有發生過矛盾啊,我實在想不通就去找阿姨問了地址。」
我眉頭緊蹙,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把人給拉黑了。
掏出手機一看,嚴厲的手機號碼還真在黑名單裡。
浴室的門不知何時被風吹開了。
人魚透過門縫,衝我勾了勾唇角。
「大概是前幾天給小侄子玩手機時不小心誤觸了,我現在重新加你一下吧。」
我回頭瞥了那個角落一眼,將門掩住,站在走廊道裡和嚴厲聊天。
掏出手機的那一刻,亞漣忽然發來一條消息。
前不久剛給他買的手機,他的聊天軟件裡隻有我一個人。
【不要加他。】
我選擇無視。
亞漣居然擅自動我的手機,還亂刪好友,他一個寵物而已,這是想造反嗎?
為了表達歉意,我答應下周請嚴厲吃頓晚飯。
男人歡喜得連連點頭:
「那下次見!」
14
我抱著那一大束玫瑰進屋。
餐桌上的花早就枯萎了,剛好現在又有了新枝。
我沒有理會亞漣的呼喚。
我再也不會抱著電腦傻乎乎地蹲在浴缸旁邊辦公了。
人魚見我不搭理他,開始唱歌吸引我過去。
我將耳朵SS堵住,發消息讓他閉嘴:
【再耍賴現在你就離開我家。】
亞漣立刻安靜了。
哪有寵物騎到主人頭上撒野的道理。
又是刪我好友又是想限制我出入的自由,那下一步豈不是讓我徹底變成他的傀儡?
我數了數存錢罐裡的珍珠,足夠開車送到大海的油錢了。
15
晾了他一夜後,我在清晨敲響了浴室的房門。
亞漣撥開水面上的一層珍珠,遊到我面前,湿潤的發絲貼在臉頰上,美得像一尊希臘雕像。
心,忽然就軟了些。
「之前你說等你傷好後就讓我放你走。
「時間差不多了,你想去哪片海域?」
我蹲下身,拿出地圖耐心地指給他看。
人魚不說話,伸出雙手環住了我,湿漉漉的水珠也同樣浸湿了我的衣服。
他的身上有股凜冽舒服的氣息。
「我不想要自由了。」
人魚渴望大海,但現在他有了更渴望的東西。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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