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麼？」

 

我下意識問道。

 

季嶼川悶笑一聲，雙手緊緊掐住我的腰。

 

興奮、瘋狂又帶有一絲惡意的情緒在他眼裡化開。

 

仿佛這一刻才是真正的他。

 

沒有絲毫偽裝的他。

 

「我和我哥有共感。」

 

一滴水成功在石頭上砸出了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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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觀從此開始產生裂痕。

 

「你們在一起的所有情愛、欲望以及歡愉，我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季嶼川低下頭，額頭抵在我的肩膀上。

 

「嫂嫂，我哥給你的我也能給。」

 

「所以，選擇我好嗎？他已經獨佔了你好幾年了，也該讓位了不是嗎？」

 

這一刻，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季嶼川壓根不是什麼清冷乖乖又容易害羞的少年。

 

他是個變態！！

 

竟喜歡玩這樣的刺激 play！！

 

搶哥哥的女友，想想都讓人興奮。

 

我勾起紅唇，垂下眸子略有興趣地觀察著抵在自己肩膀上的少年。

 

玩笑般地開口挑逗道：

 

「好啊。」

 

「正好我也膩了你哥了，換換口味也行。」

 

他是個變態，好巧我也是。

 

我最喜歡玩弄同類了。

 

表演結束，過足了戲癮的我，嘴角噙著笑。

 

眼睛飄向彈幕，想欣賞自己的表演成效。

 

估計一片誇吧。

 

誰知看到第一句後。

 

我嘴角的笑容立馬僵硬了下來。

 

【我靠，哥哥來了！】

 

【霸總盯了多久了，我天，修羅場，好刺激！】

 

【哈哈哈，惡毒女配玩脫了！】

 

【打起來！打起來！通通給我打起來！】

 

7

 

夜晚的風很冷，吹得人直發顫。

 

季復卿紅著眸子SS盯著不遠處貼在一起的男女。

 

一個是自己的親弟弟。

 

一個是剛分別不久的愛人。

 

他們正背著自己。

 

悄悄私會。

 

前不久還在自己懷裡的女孩轉眼被別的男人掐住腰，桎梏在懷中。

 

季復卿感覺自己此時像個被人戲弄又被人丟棄的小醜。

 

共感真是可怕。

 

特別是熟悉的共感。

 

季嶼川的情緒波動在傳遞給自己的那一剎那。

 

他就知道一定是因為自己的女孩。

 

……

 

那邊。

 

聽到我回答的季嶼川興奮得雙眼都亮晶晶的。

 

撒嬌似的在我肩膀上來回輕蹭。

 

我正沉迷撒下海王虛幻的網。

 

逗弄著不小心跌在裡面的失足少年。

 

我的表演結束，不經意地抬眸，看清了彈幕上的對話。

 

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同時，也看見了不遠處身材高挑又令人無比熟悉的身影。

 

兩雙眼睛對視。

 

那一刻，我承認我的內心亂了一下。

 

海王的風度差點維持不住。

 

8

 

丟，玩脫了。

 

自那日過後，季復卿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聯系我了。

 

我也很有骨氣。

 

沒有去找他。

 

自從知道季復卿與季嶼川有共感後。

 

我覺得世界已經變成了我想要的樣子。

 

我不喜歡他的欺騙，伴侶之間最忌諱的就是欺騙。

 

畢竟兩個人愛情的模樣被另一個人知道了解，真的很讓人反感。

 

他討厭我愛撩美男的毛病。

 

即使知道我沒有變心，但還是很生氣我將目標放在他弟弟身上。

 

這是我們不告而知的事實。

 

倒是季嶼川在此期間找過我幾次。

 

他很清楚我與他哥哥產生了矛盾，也知道我有玩他的意思。

 

不僅沒被打擊到，反而愈戰愈勇。

 

是的，他的內心依然想代替他哥，嘴上喊著嫂嫂，行動卻頗為大膽，真像個小瘋子。

 

就比如現在。

 

……

 

「季嶼川，你覺得你自己真的喜歡我嗎？」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剛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季嶼川，一邊撥弄著新做的美甲，一邊懶洋洋地問道。

 

「喜歡啊，第一次見到嫂嫂心髒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忍都不能忍呢。」

 

季嶼川捂住自己的心髒，緊緊盯著我，眸子裡的喜歡多得好像要溢出來。

 

彈幕在此時刷得更快了。

 

【弟弟嗷嗷上分！】

 

【趁著哥哥在和惡毒女配冷戰，弟弟趕緊行動起來啊。】

 

【天哪，我此時腎上腺素飆升！】

 

【一會兒不會出現馬賽克和消音吧，嗚嗚我想看，想聽，可惡的純潔人保護系統！不知道我真的發黃啊！！】

 

看到彈幕上的狂言狂語，我嘴角微勾。

 

季嶼川看樣子真的很喜歡我。

 

但僅僅隻是看樣子而已。

 

比起季復卿，我很清楚季嶼川對我的喜歡多數來自於共感。

 

來自於禁忌的刺激。

 

他的喜歡是生理上的，不是心理上的。

 

唉，一點也沒有他哥討人喜歡。

 

9

 

這場冷戰比我想象結束得早。

 

季復卿首先低頭了。

 

漆黑的房間裡，他緊緊抱著我，頭深深地埋在我的脖頸裡，啞著嗓子哽咽。

 

「晚岑，別不理我，我真的會受不了的。」

 

這一個星期以來，季復卿每天徹夜難眠，心髒難受得要命。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弟弟和自己的女孩相處得很融洽。

 

真是千防萬防，家賊難防。

 

萬萬沒想到季嶼川竟然有這樣的齷齪心思。

 

果然共感隻能讓自己知道他的情緒觸感。

 

至於他想什麼，真是一點也猜不透。

 

季嶼川，你真卑鄙。

 

……

 

我摩擦著季復卿的腰，來來回回留戀不斷，聽到他委屈巴巴的聲音，內心瞬間塌了一塊。

 

真是個男妖精，算準了我最受不了他這樣。

 

但有件事可不能就此揭過：

 

「卿寶，我怎麼會討厭你呢，你說你也真是的，和弟弟有共感這麼點大事怎麼也不說？」

 

季復卿身體顫抖了一下，心裡一直隱藏的秘密被喜歡的人突然點出。

 

他內心瞬間慌亂了起來，連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晚岑晚岑……」

 

「我和季嶼川是有點特殊。」

 

「但是…」

 

沒有任何情侶會接受另一半和別人有這樣特殊的關聯。

 

季復卿閉嘴了，他沉默地摟著我，睫毛微動，湿潤感慢慢在我脖頸裡蔓延。

 

他哭了，淚珠大把大把地落，嗚嗚咽咽道著歉。

 

霸總形象瞬間碎了一地。

 

等我察覺的時候，季復卿的眼尾已經紅了一片，看起來可憐極了。

 

「哎呀，委屈巴巴的樣子，還是不是我的霸總本總了。」

 

我心疼了，捏著他的下巴，左右端詳他這副小可憐樣兒。

 

季復卿強忍著眼淚，紅著耳朵別過頭。

 

眼底幽暗一閃而過。

 

「真是個小可憐。」

 

我嘆了一口氣，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輕輕地啄吻他的唇。

 

「卿寶，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呢，我最愛的就是你啦。」

 

和弟弟有共感什麼的，想想都好刺激。

 

這樣算來，我也是一個奇女子。

 

畢竟我讓兩個男人同時感受到快樂了欸。

 

……

 

季復卿閉上眼睛，主動迎合我的吻。

 

任由我肆意妄為。

 

他一臉乖巧的樣子，讓我忍不住欺負蹂躪他。

 

來往之間，我還有闲心問他：

 

「卿寶，你說我們這樣，弟弟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回應我的是季復卿愈發兇猛的吻，他眸子暗沉，裡面醞釀著戾氣。

 

也許是這句話刺激到他了。

 

季復卿突然掐住我的腰，猛地往上一提。

 

失重感來襲，我下意識用腿夾住他的腰，手摟住他的脖頸。

 

「你幹嘛，嚇我一跳。」

 

「晚岑…」

 

他突然叫我，聲音有些不懷好意。

 

「有話快說。」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心裡有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下一秒。

 

季復卿突然啞著嗓子開始笑，他親了親我的額頭，嘴角緩緩勾起，輕聲道：「我的手機還在通話。」

 

我瞪大眼睛，眸子緊縮，快速從他口袋裡掏出手機。

 

定睛一看。

 

【聯系人：季嶼川】

 

【通話時間：32 分鍾】

 

……

 

彈幕在此時炸開。

 

【我靠，我靠！！】

 

【本以為是個撒嬌怪，誰知也是個表裡不一的心機男！】

 

【原劇情他倆像這樣又爭又搶的嗎？】

 

【不知道，反正這兩個男人道行一個比一個深。】

 

【太刺激了又木有！】

 

10

 

偌大的別墅裡。

 

季嶼川面無表情地掛斷電話，心裡不斷咒罵哥哥太有心機。

 

扮柔弱哭著求原諒，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學習一下。

 

然後好一點點攻略嫂子的心。

 

這場對弈季嶼川雖首先敗了。

 

但因共感的影響。

 

他還是紅著眼睛站起身，走進了浴室。

 

不一會。

 

淅淅瀝瀝的水聲打在地上。

 

「嫂嫂…」

 

霧氣朦朧間，幾聲輕哼在雨水的掩飾下。

 

若有若無，聽不真切。

 

11

 

一邊地獄，另一邊卻是天堂。

 

心裡有小委屈的男人縮在我的懷裡。

 

手緊緊搭在我的腰間。

 

眼睛緊閉著，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季復卿是哭著睡著的。

 

明明知道那樣做我會生氣。

 

他還是那樣做了。

 

為了求我再次原諒，又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狠狠折磨我。

 

到最後結束的時候，還在哭。

 

我倚在床頭上，輕輕揉了揉有些酸的腰。

 

沒有出力的我，每次都是最累的那個。

 

正當我感嘆的時候，腦子裡長久沒有出現的系統冒了泡。

 

【宿主，任務進度滯緩了，季嶼川那邊的好感度一會降，一會升，最終穩定在百分之八十五不動了。】

 

我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語氣有些無奈。

 

【系統啊，季復卿一個已經夠折磨我了，再來一個真的受不了。】

 

何況他倆還是共感兄弟。

 

每天穩住那倆的情緒，真夠鬧心的。

 

天天欺騙這個，玩弄那個的。

 

有時候我感覺自己真的裡外不是人。

 

世界上恐怕沒有渣女像我這樣的了。

 

系統也有些為難。

 

【沒辦法啊，誰讓咱是惡毒女配啊，要想不被劇情束縛，隻能刷滿兩個攻略人物的好感度。】

 

聽到這話，我心裡隻想罵娘。

 

攻略共感兄弟，太刺激我怕受不住。

 

而且有時候真的挺對不起他們倆的。

 

因為時間安排得不及時，導致端水根本端不平。

 

……

 

【宿主，你已經很棒了，倆兄弟都快被你迷S了。】

 

系統為了安慰我，語氣特意說得很輕快。

 

但隻有我才知道他倆到底有多難搞。

 

我雖是虐文裡的惡毒女配，但他倆可是反派兄弟啊。

 

一個二個的都不好糊弄。

 

唉，這樣端水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11

 

當知道自己是惡毒女配的時候。

 

我正在咖啡館和兩個男人進行三人行約會。

 

沒錯，就是最開始的場景。

 

系統的聲音就在那個時候出現的。

 

它說我是一本虐文的惡毒女配，未來會S得很慘。

 

暴屍田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