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那時候平西侯世子與旁人下了賭,
就賭他會不會為了從前的白月光,羞辱自己的發妻。
而今的他,滿盤皆輸,淪為笑柄。
即便如此,也再不會有人護在他最前方一直堅定維護他了。
系統見狀,藍色的光屏上對著我現出了一個大大的拇指。
「宿主,你果然是個高手!」它有些興奮,「當斷則斷,反應果決,謝珩的悔恨值這會已經飆滿了,可惜他已經廢了,沒事等我們換個目標,你將攻略對象玩成狗豈不是手拿把掐?」
我覺得它可能誤會了什麼,
又不好意思說明,幾次張嘴之後還是將話咽了回去。
算了,笑一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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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有時候,我也會思考這樣的任務到底有什麼意義,
就像是平白無端讓人來受苦的。
系統聽完我的想法,飄在空中對這個說法予以肯定:「所以你就快點做完任務,快點回家啊,宿主,我相信你們這種高手想要完成任務不過分分鍾的事罷了。」
可我不是高手,我也不想回家,
更沒那麼想要做任務。
但系統不信有不想回家的攻略者,它甚至認為我將欲擒故縱這招用到了它身上。
「這麼入戲,哪怕小細節都不願意錯過,你果然是個真正的高手,答應我,這次一定贏好嗎?」
我還來不及說話,
便是白光一閃,我到了系統給我擬定的新身份中。
這一次我要攻略的對象是京城第一富商許輕澤,
贏得他百分百的愛意,我便可以完成任務回家。
如今我是聲名鵲起的花魁娘子,甫一長成,便被許輕澤相中買下。
我來到的時候,正逢許輕澤豪擲千金迎我回家。
一眾豔羨起哄聲中,偶爾能聽到兩句不齒的聲音。
「不過是個妓,人中最下等的存在,說到底,也就是賣得值錢了些罷。」
「人人可欺的腌臜玩意。」
我沒有當過花魁,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隻能在人群中半推半就著假笑,
其實我想說,他們說得不對,最是人人可欺的,不是下等身份的人。
是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的孩子,就像開在路邊的小花。
風可以吹,雨可以打,
路人路過時,隻需要一腳碾去,它便隻能零落成泥。
無人在意。
一片豔紅的燭光下,
許輕澤朝我走來,他向我遞出手,拭去我眼底的淚。
他跟我說:「玉娘,其實論相貌,你隻有三分像她。」
「可你的眼神這樣憂鬱空洞,又同她相似十分。」
他將我當作那名叫做白秋月的姑娘的替身,待我實在是好,他不輕慢我,不冒犯我,衣食住行也都是給我頂好的。
經歷過謝珩的打擊,我已不想再付出真心。
我已明白了,
若是身份最親近的人都不能成為家人,
那麼就更別指望陌生人會給你一個家。
何況我連許輕澤的家人都不算是,
我被他養在外面,成了被他豢養的雀兒,連出入院門都要經由他許可,半點見不得光。
我遲遲不去攻略許輕澤,
系統見狀,開始著急了。
「宿主,趁著許輕澤現在對你的好感度還不錯趕緊出手啊。」
它催得急,我也不動,
隻因我發現,這樣的日子還算不錯。
沒有洗不完的衣服,挨不完的打罵。
除了沒什麼自由,一切都好。
我更不想回去了。
就準備這樣混吃等S的時候,
白月光從江南回來了,替身從此沒有了存在的必要。
那一夜,許輕澤來找我,就著燭火與我對坐了通夜。
我沒有說挽留的話,隻低頭絞著自己手指頭。
系統飄在半空裡一個勁地唉聲嘆氣,恨不得喊我一聲祖宗。
他讓我求求許輕澤,求他允許我在這裡留下。
可他不知道,求人是沒用。
在這裡根本不佔任何籌碼的時候,
縱然涕泗橫流,縱然給他們跪下,也是沒用的。
他們或是給你一個輕飄飄的理由,
或是什麼都不用說,就可以將你趕出家門。
我想起十二歲那個冬夜,我隻是給表妹端洗腳水慢了一點,表妹忽然情緒爆發,哭鬧著要把我趕出去。
她說:「秦似玉就是個要飯的,賴在我們家一直不走,同學們都笑話我,我不要和她住在一個屋檐下!」
那時候的舅舅也是和現在的許輕澤一樣,溫和且無奈地看著我。
於是我在那個冬夜,趿著一雙棉花早被踩平了的拖鞋,被趕出了舅舅家。
那時候的我,一邊走在路上,一邊對著茫茫的星空,
我在喊爸爸,也喊媽媽,沒有人回應。
到最後,是在窗臺看煙花的小夕發現了我,
她追出來時,急得連襪子都沒有穿。
如果不是小夕將我帶回了她的家,我大概就凍S在那個冬夜裡了。
想到小夕,心頭又是一陣發緊。
我低下頭,努力吸著氣,將潮湿的淚意咽回胸膛,淚花卻還是浸湿了眼眶。
第一滴淚珠落下的時候,
有人抬手接住了它,而後,許輕澤溫熱的指尖慢慢摩挲上我的臉頰,我抬眼看見,他卻隻見他面上的驚喜,和眸中的痴迷。
因著那滴淚,他將我擁入懷中,聲音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我卻察覺到他的身軀在因著興奮而輕微顫抖,他說:「我既然接你回來,自會對你負責到底,玉娘,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他憐惜我,見到我哭紅的眼,面上有病態又偏執的餍足。
我不用擔心被趕走了,我和許輕澤照常過著從前的生活。
但他變得比以前更常來了,
在打量著我和那位白姑娘有著三分相似的臉時,他偶爾會發出喟嘆:「她太倔了,也太要強,她眼中是空的,裝不下任何人。可你不一樣,玉娘,你那麼柔弱引人憐惜,若是離了我,你可怎麼辦。」
他說著,如同呵護珍寶般,將我輕輕攏入懷中。
那是我第一次,在異性身上體會到名為憐惜的感情。
令我不適,想要逃離。
可許輕澤並不讓我逃避,
他致力於挖掘我和那位白月光的不同,
一天一處,
我終於不是替身了,
我是隻能依附他而活的菟絲花,金絲雀。
因此,他對我越發憐惜。
他愛看著我感嘆:「玉娘,你過去一定受了很多委屈,我若是早些認識你,早些保護你該多好。」
這樣溫柔的語調,情真意切的態度,
我又想S了,
我不習慣活在這沒有太多由來的善意和愛憐中。
我從前吃過太多虧,面對命運饋贈而來的禮物,早不敢伸手去接。
我知道那裡面盡是砒霜。
我開始日漸消瘦,
一日更勝一日的憔悴。
那些憑空的沒有依託的好意,像是山一樣壓在我的心頭,讓我幾乎不能呼吸。
日復一日抽走我的生命力。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代價是什麼。
許輕澤看在眼裡,急在心頭。
終於,在一個天氣晴好的午後,他叫來了許府的管事,讓他帶著我去南郊尋仙觀散散心透透氣。
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踏出那處小院。
回望那高高的院牆,
輕易便可困住這時代的女子一生。
有一瞬間,我明白了我的代價。
許輕澤愛著剪去翅羽失去自由的我。
自由,就是我的代價。
我被許府管事帶來神像前叩首,為許輕澤求來一張平安符。
在他們眼中,這才是我出來這趟唯一該做的事。
隻是我剛跪坐在了身前的蒲團上,身後便傳來燈盞碎裂的聲音,
隨即,是一道顫著聲的呼喚。
「似玉...」
5
那聲音我再熟悉不過,我曾與它的主人朝夕相處了兩年。
我繃直了脊背,不敢回頭。
車輪碾過青石地面的聲音響起,
我隻專注對著神像叩首,
車輪的聲音由遠及近,謝珩就守在我身前,
直到我抬起身來,與他四目相對。
我說:「公子,你認錯人了。」
謝珩搭在扶手上的手掌一緊,
這張花魁的臉與從前並不相像,我不怕被謝珩指認,可他卻像聽不進去般,隻SS盯著我的眼睛。
似要由此看穿我的靈魂。
我這才發現,自我S遁離去不過數月,他的頭發卻已白了大頭。
滿頭青絲化作霜雪,唯獨那雙眼沒變,依舊明亮,帶著希冀的光。
我漠然睜開眼,繼續對著上方的神明膜拜,
像是被我冷淡的態度刺到,謝珩漆黑的瞳仁微縮。
到最後,我聽見他有些幹澀的聲音,帶著淡淡的苦意:「是我唐突了娘子,隻因娘子和我亡妻太過相像,我才一時錯認。」
我不想理他,
餘光裡瞥見許府的管家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朝著這頭過來了。
他是許輕澤叫來看住我的人,這些事自有他打發。
從前的那些委屈我隻當自己自做自受,
而今我不欲與謝珩糾纏,更不想再和他多說半句話。
人總是這樣,栽跟頭的當下還不覺得痛,可痛不會消失,要過很久之後,人才能發覺自己的記恨和難以釋懷。
見謝珩的神色黯淡下來,一旁的系統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這小子還以為你和從前一樣慣著他呢,哼,還是他會做夢。」
是了,從前的謝珩更像個幼稚的孩子,需要被人慣著。
他將被拋棄的無助和惶恐全部發泄在我身上。
或許是感同身受,或許是因為他是我的家人,
我總是縱容他。
直到S後再見到謝珩的那刻,
聽著他的哭泣和懺悔,我忽然明白了。
他其實什麼都知道,
他知道我在委屈,
知道我在傷心。
可他就是這麼做了,因為我格外能忍受委屈,所以他便讓我忍受全部苦果。
哪怕這一切都並非是我造成的。
「娘子,給公子的平安符可求好了。」
管家的聲音適時在旁響起,不著痕跡提醒著謝珩我已有心上人。
「你……你嫁人了?」
謝珩的聲音發著顫,到了此刻,謝珩似乎才注意到我梳得是婦人發式,他的手掌SS扣住扶手,聲音也變得緊張起來,目光恨不得將我洞穿。
我毫不理會他,
抬首時看見了匆匆趕來的許輕澤,自然而然朝他遞出手去。
從頭到尾,謝珩一個人唱了出獨角戲。
可他依舊是不S心,在我將要邁出門檻時從身後叫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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