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的那天,我聽著廣播裡播放高考的盛況,有些怔怔地望著鐵窗外那方塊般的藍天。
無論我是否構成刑事犯罪,我的未來都止步於此了。
「陳巖,有人找。」
我被帶出審訊室,宋景城愜意地倚在椅子上,看見我來,惡劣地撇了撇嘴。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他愉悅地開口。
「我對你的審判到此結束了,你為你的遺棄所贖的罪已經達到我滿意的程度了。」
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
「你該慶幸,我隻是毀了你的高考。」
Advertisement
在他轉身想走的時候,我喊住了他。
我爬到他的面前,鐵鏈在地上刮擦出難聽刺耳的聲音。
我的嗓子有些艱澀難聽:
「求你,我錯了。就算不是為了我,阿寶她們也需要人照顧,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宋景城這樣的人,他享受當別人上帝的滋味,當他覺得我是在他的懲戒中懺悔時,或許會放我一馬。
我注意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快感,他走了,不過事實證明,我賭贏了。
宋景城出具了諒解書,我免了牢獄之災。
從監禁所出來以後,學校取消了我的學籍,因為我的事跡惡劣,所以我並沒有拿到高中的畢業證書。
我重新回到酒吧,青姐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隻是搖搖頭:
「這裡不是你該長期待的地方。」
我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對她鞠了個躬。
離開時,傳來青姐嘆息的聲音:「我護不住你的。」
我進了家旁的一家流水線工廠。
每天從早上八點在流水線前幹到晚上八點,時間在這個地方似乎停止了它的流動,一切都是靜止的。
我感覺到自己的頭腦越來越遲鈍,以前引以為豪的靈氣逐漸喪失。
我打入的每一個釘子,都是扎進我靈魂的一把利刃,我的靈魂已垂垂老矣。
在工作的第四個年頭,我正式邁入二十二歲的關頭。
不讀書的女孩子,到了二十就已經是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大家給我介紹了很多的對象,大都嫌棄我帶著兩個拖累。
我受夠這樣看不到盡頭的日子,想著如果有一天遇到一個能接受我家庭的男人,就結婚算了。
我沒有特地去關注宋景城他們的生活,不過這由不得我。
宋景城的身影出現在大街小巷,他成為很有名的年輕偶像。
9.
再遇到宋景城是一個很特別的契機。
一個關於 Z 世代的紀錄片,導演別開蹊徑地將拍攝地點定在這個工廠。
廠長提前幾天就囑咐我們排演好歡迎口號。
宋景城來的那天,所有人位列兩排,手裡揮舞著大紅花,有節奏地喊道: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我前天沒睡好,恍惚間與宋景城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我依舊看不透他的眼神,看見他的第一眼,渾身密密麻麻起了雞皮疙瘩。
導演要尋找一個流水線工人深入拍攝,選中了我,聽說是宋景城推薦了我。
不過導演很快就意識到我是一個難得的拍攝對象,換一句話來說就是我的經歷足夠悲慘和吸引人眼球。
他們給了不少的報酬,我一年的工資,我沒理由拒絕。
攝影機記錄了我在流水線上從早到晚的身影,配文:小巖又麻木地度過一天。
他們跟著我來到了家裡,我提前跟他們說過情況的特殊性,乞求他們不要來太多的人。
可是拍攝的那天,還是來了大量的人。
阿寶嚇得一直在哭,甚至嚇得尿了床。
我媽也一直處在極端的驚恐之中,自始至終拽著我的衣袖。
可是沒有人在意,他們隻是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拍攝生活最悽慘的畫面。
我陪著攝像組走過了我爸出車禍的地點,我媽跳河的那個碼頭,最終在我爸的墳墓前接受最後的採訪。
他們問的問題很尖銳,主持人第一個問題就是你父親的S亡是否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我低下頭沉思了一下,雖然我覺得她這句話是句廢話,還是很認真地回答道:
「我父親是在我上高一的時候去世的,我母親接受不了父親的去世,因此患了很嚴重的抑鬱症。可以說從我父親S的那一天,我的家就崩塌了,我代替我父親母親成了家裡的頂梁柱,可以說我在我父親去世的那一天起真正長大了。」
她皺了皺眉頭繼續問道;
「那你難過嗎?聽說你在葬禮上並沒有落淚?」
我緩了緩,繼續回答道:
「並不是所有的痛苦都可以通過眼淚釋放。我父親去世的時候,我一直處在不真實的感覺中,可以說我潛意識中不接受我父親的離世。」
她繼續問一些很蠢的問題,我知道節目組的意圖無非是挖掘更多勁爆的消息。
因此我說了我很多的悽慘生活,包括我曾經在酒吧裡工作。
可以看出他們對我的回答很滿意,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節目要爆的興奮感。
女人手捏著採訪稿,猛地抬頭直視我,顯得有些咄咄逼人:
「你曾經因為故意傷害而入獄,被傷害者就是當今著名偶像宋景城。你能否闡述一下你當時的心理活動?」
我愣了一下,攝像機注視著我臉上每一個微表情。
我要怎麼說,難道要說是宋景城誣陷了我,警察判錯了案嗎。
會有人相信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垂了眼皮:
「當時年紀太小,與他有一些矛盾,一時想不開。」
很明顯這個答案不符合她的預期,她想要挖出具體的內幕,但我隻是避重就輕地回答。
女人瞪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你如何看待你的妹妹,據我們得知,你曾經有過遺棄行為。」
她繼續補充道:
「你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你後來的行為是否在贖罪?」
這個問題戳中了我的痛點,盡管我反復告誡自己,在錄像。
可是一時之間還是忍不住嗆了回去:
「你是我嗎?你永遠無法理解我對於我妹妹的感情。」
「我是鬼迷心竅犯了錯,我很抱歉,但我並非是個壞人。」
今天的錄制以我的情緒失控,完美結束。
10.
接下來攝像機繼續拍攝我的生活,希望能夠得到更多的素材。
同期的女工給我介紹了她的哥哥,是一個開大貨車的司機,離過婚,有一個四歲的女兒。
我看過照片,人長得還算周正,更重要的是,他不介意我的家庭。
我答應了這次相親,畢竟對於我來說並沒有更好的選擇。
導演得知了這次相親,希望能夠在一旁拍攝。
我原是不願的,不過沒有什麼是錢擺定不了的。
相親那天,宋景城很奇怪地出現在了現場。
導演說他有一個新的角色,所以要來體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
貨車司機在攝影機前面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我們隨意交談了幾句,看得出來是個樸實的農家漢子。
他不嫌棄我的家庭,說他的工資足以負擔起我妹妹和媽媽的病,隻是希望我要好好對他的女兒。
他似乎對我很滿意,我其實對他的觀感也不錯。
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告別時他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婚禮盡量在今年完成。
整個過程很融洽,如果忽略掉背後那道灼熱的視線的話。
宋景城始終在注視著我,他的目光裡多了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
不過我對他在想什麼沒什麼興趣。
錄像結束後,攝影組散場,我則沿著小巷往家裡趕去。
今天導演給我結了一部分的款,我難得地買了一隻烤鴨。
拐角處,忽然伸出一隻手,還沒來得驚呼,就被人捂住了嘴。
我驚恐地抬眼望去,隻看見宋景城幽深的眸子。
「別叫,我就松了你。」
我嗚咽著點頭稱是,他逐漸放松對我的鉗制。
宋景城站在我面前,比起少年的他,現在他五官顯得更加凌厲,多了幾分張揚的帥。
我不知道他想要幹些什麼,是欣賞我的悲慘人生,還是又居高臨下地審判些什麼。
「你就這樣著急嫁人嗎,這麼害怕自己嫁不出去嗎?」他皺著眉頭,掃視了我一眼。
一開口還是老味道,我輕笑了一聲:
「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也沒變啊。」
「是啊,再不結婚就成了老姑娘了,嫁不出去了,宋大明星娶我嗎?」
我的語氣很嘲諷,似乎一見到他我總是忍不住陰陽怪氣。
他愣了一下,皺著眉,沉默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些什麼。
許久眉頭舒展,忽然說了聲:
「好。」
宋景城的聲音有些艱澀,像是鏽跡斑斑的琴弦。
他直直地望著我,像是在等我的回答。
我呆在原地,百感交集,但是首先湧上來是憤怒。
他永遠這般自以為是與高高在上。
宋景城走向前了一步,與我不過半寸,我看得見他睫毛投下疏落的鴉影。
「我是比他更好的選擇,我有能力讓你的媽媽和妹妹接受最好的治療。」
「你那麼聰明,該是明白哪個選擇對你更有利。」
盡管我此刻最想做的是衝著他那張無辜的臉來上一拳。
可是我沒有,我隻是微笑著,如他所說,做了最好的決定。
「好。」
他俯身吻向我,我感受著自己的血液一點一點冷了下去。
蚊蟲繞著燈柱永遠不知疲憊地轉著圈。
11.
我正式成為宋景城的未婚妻,但是誰也不知道。
他私下裡將我和我媽、阿寶安置在一棟別墅裡,她們接受了最後的治療。
宋景城來得很少,每天天南海北地錄制節目。
來的時候,隻是要我替他煮一碗面,接著又風塵僕僕地離開。
我不知道他想要娶我是出自愧疚,又或是什麼,不過我並不好奇。
我唯一在意的是,我如何趁著這段時光進行自我提升。
宋景城滿足我一切的物質條件,我有著最好的資源,最好的老師。
阿寶和我媽也不需要我照顧,這是我的黃金時期。
盡管長期的流水線的工作,和幾年知識的停滯,讓我學起來很困難。
但是一切困難都可以克服。
畢竟像宋景城這樣的瘋子,誰知道他下一秒是不是又會把我打入地獄。
對了,紀錄片正式播出。
導演很會剪輯,對我的話進行了斷章取義。
視頻中的女生面目扭曲,咆哮著說:
「我沒有任何錯,你們誰也沒資格指責我。」
這樣有爭議的話給紀錄片帶來很大的流量,引起了一陣討論熱潮。
當然有小部分觀眾對我保持同情,但大多數人對我予以冷嘲熱諷。
「S人犯,不要為自己的過錯找理由。」
「這樣心狠手辣的女人活在這個世上幹什麼?」
「她爸爸S了,就是替她償還報應!」
前二十年的生命中聽到過太多惡毒的話,我的靈魂已經千瘡百孔,再多的唇槍舌劍不過是在原先的廢墟上再多幾道劃痕罷了。
我的生命不屬於我,它屬於我媽和阿寶。
我索性關閉了一切社交軟件,一個勁地沉浸在攝像劇本的學習中。
這樣的日子過了大半年。
日子安逸到似乎過往的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都可以過去,不過我知道它就在那裡,不S不休。
12.
在我們理論上在一起的一周年,宋景城將我帶回了家。
幼兒園裡,兒子不小心將京圈小公主帶回了家。頂流女星發文怒斥
現代言情
"前世媽媽自我感動,高考時,在我文具袋裡放鼓勵紙條,害我被判作弊。 死前我才知道這都是堂姐的主意。 重生後我發誓一定要改變命運,絕不重蹈覆轍。 他們都說堂姐隻是在和我開玩笑,我將那些玩笑一一還回去。 怎麼,你們怎麼都不笑呢?"
現代言情
"閨蜜生完孩子不想母乳,就讓同時生完孩子的我,連著她的兒子一起喂。 可是她的兒子卻對我的母乳過敏,越吃越瘦,還長滿皮疹住進了重症監護室。 她堅定地認為我是不願意給她的兒子喝,害她兒子進的醫院。 見我的女兒長得白白胖胖,她趁我不在,報復性地把病人的尿液喂到了我女兒的嘴裡。 結果我女兒不治而亡,我抱著她的孩子,拉著她從樓頂一躍而下。 重生一次,我回到了閨蜜要我給她女兒喂奶的那天。"
現代言情
京圈太子媽放出消息,哪個女人能把她的 gay 兒子睡成直的,獎勵一千萬。 我見錢眼開,天天變著花樣勾引太子爺。 起初他不為所動,後來他抓著我夜夜奮戰,連微信裡的男性 gay 友都刪了。 任務完成,我拿錢死遁,卻被太子爺帶人堵在機場。 他用領帶一圈圈綁住我的手腕,冷笑。 「老子嘬你的時候,怎麼不說老子喜歡男人? 「現在讓你看清楚,老子到底有多直。」
短篇虐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