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像一棵樹
我將我妹遺棄到火車站的時候,被一個少年看見了全程。
原以為人海茫茫,不會再見。
誰承想第二天那個少年成了我們班新來的轉學生。
1.
宋景城從此認定我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本著對全校師生負責的目的,他主動要求成為我的新同桌,為的是看住我,不讓我再做壞事。
我時常能夠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厭惡的,審視的。
他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我,監察我的一舉一動,再居高臨下地對我的一舉一動進行道德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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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審視的目光落在旁人眼中,就是滿目愛意。
陰魂不散的監視在旁人看來,就是形影不離。
誰叫宋景城長了雙桃花眼,加之輕微近視,看一頭豬都是深情的。
在學校裡,是誰提了一下他的名字都會臉紅一大片的程度。
所以沒有意外的意外,一個星期後,我被堵了。
堵人的是高年級的女生,來者還算客氣,不過是扇了幾巴掌,警告我離宋景城遠一點而已。
我很聽話地連連點頭,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沾染宋景城半分。
為首的估計是看欺負我這個軟蛋沒什麼意思,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第二天,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我隻能戴了個口罩去學校。
宋景城趴在座位上,陽光掠過枝葉間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疏落的樹影。
我戳了戳睡得正香的宋景城,想著求求他,看他能不能放過我。
宋景城懶洋洋地抬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瞅了我一眼。
我放低了語氣:
「我錯了,我一時鬼迷心竅。」
「宋景城,我已經把我妹妹接回來了。」
「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吧,為我這樣的人,不至於。」
可是無論我怎麼說,宋景城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喜怒不明的表情。
講到口幹舌燥,最後我已明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我的。
我轉身去尋了班主任,班主任將宋景城一並叫來。
我低著頭,嘗試著說出我的訴求:
「張老師,我想一個人坐。」
話還沒說完,宋景城就說話了,他低垂著眉眼,黑色碎發遮住眉毛,看起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我知道我成績不好,所以我才想要跟孟巖一起坐的。」
「是我打擾到她學習了嗎?」
他的語氣中全是委屈和一心求學的決心。
班主任不滿地看了我一眼:
「孟巖啊,同學之間本就要互相幫助的,優等生帶後進生,你教他的同時不也是在自我復習嗎?」
我低下頭不再說話,隻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宋景城長得好,家境好,嘴巴又甜,就算他是倒數第一,依舊是老師的心尖尖。
我早該知道的,與他對抗,一切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
我轉身離開,經過宋景城身邊時,他嗤笑了一聲,就像是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他繼續陰魂不散地走在我的身旁,臉上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
我低著頭,走得飛快,卻怎麼也擺脫不了。
轉彎的時候,我看到一雙怨毒的眼睛。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想我要完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每天盡量跟著人群走,不讓自己落單。
一放學就奔命似的往家裡跑。
2.
可是防不勝防,在一個午後,我還是被逮住了。
為首的還是那幾個高年級女生,隻是這次的隊伍裡多了幾個人高馬大的男生。
「我跟你說過吧,離景城遠一點,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許斐穿著白色的長裙,戴著奶黃色頭箍,坐在座子上,晃動著雪白的小腿,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一旁的男生很識趣地上前揪住我的領子。
他太高了,以至於讓我有些呼吸不暢,隻能被迫隨著他的方向,踮著腳移動。
我知道我的樣子很可笑,大家也都笑得很開心。
我咧開嘴跟在後面賠笑,期望著我的滑稽模樣能夠讓他們心情好一些,打起來能夠不那麼疼。
可惜的是我的滑稽並沒有給我帶來一絲憐憫。
巴掌扇在臉上火辣辣地疼,這次的力度跟上次的警告已經截然不同。
一個人打累了,就換另一個人。
鼻腔口腔裡全是血腥味,耳邊全是嗡鳴聲。
許斐並沒有對我動手,隻是在一旁微笑著觀看這一切。
我理解她,畢竟對於她這樣的人,我的存在不過是一團汙泥,是摸一下都覺得惡心的東西。
可是我知道她才是幕後的主使,也隻有她才有權利結束這場霸凌。
中場休息時,我有些艱難地走到許斐面前。
有人從後面踢了一下我的膝蓋,鑽心地疼,我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趴在地上的時候,我順帶著將臉往地上蹭了幾蹭,又醞釀了一下情緒。
許斐笑得很可愛,睜著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我。
「有話跟我說嗎?」
她臉上的笑容天真又殘忍。
我一巴掌扇到自己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著: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就是個賤人,怎麼能夠比得上你呢?」
「我以後再也不會和宋景城走在一塊了。」
我知道自己的樣子足夠難看,鼻涕眼淚混合著泥土全糊在臉上。
許斐是校花,又是學校董事的女兒,她生來就是成功者。
隻有我足夠地卑劣,當她覺得我完全沒有什麼威脅時,她才有可能放過我。
我看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快意,隻是猛然間又變成驚恐。
「你們幹嗎,為什麼要欺負同學?」
我張嘴想要問些什麼時,卻被許斐一把護在了身後。
我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直到看到穿著校服,松松垮垮倚在門框的宋景城,心下了然。
一群人有些尷尬地待在原地。
宋景城背對著夕陽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他掠過我,拉起了許斐的手,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我:
「你們繼續。」
那雙多情的桃花眼中,此刻全是冷漠。
許斐臉上的笑意幾乎藏不住,又悄悄使了個手勢。
有人試探著扇了我一巴掌,宋景城連頭也沒回。
大家放心了,繼續這場狂歡。
他們拽著我的頭發往窗戶上撞,我的臉緊貼在冰冷的玻璃上。
透過布滿灰塵的玻璃,我望見宋景城的眼,波瀾不驚如一潭S水。
他自始至終隻是一個旁觀者,我有些絕望。
他們拿著剪刀,肆意設計著我的發型。
我隻是蜷縮在地上,自始至終牢牢護著我的校服,畢竟身上受傷了總還會好的,校服破了就沒有錢買第二件了。
這場狂歡從夕陽西斜到路燈亮起。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我麻木地撿起散落一地的書本。
身上像是散架了一樣,因此我收拾得很慢很慢。
我沿著小路走得很慢,實際上我也確實走不太快。
隻是我沒想到宋景城還等在路燈下。
3.
他站在燈下,望見我,臉上帶著刻薄的笑容。
上上下下將我細細打量了一番,我這般悽慘的樣子似乎讓他很愉快。
「舒服嗎,不過是罪有應得而已。」
他肆意將我嘲笑了一番,奪走我頭上的帽子,讓我的醜態清清楚楚地展示在路燈下。
最後宋景城俯身湊在我的耳邊,壓著嗓子說道:
「日子還長著呢!」
我並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我是一個活在當下的人,當下已經夠苦了,如果再去想未來,日子也就不用過了。
我努力忘記身上的疼痛,加快了回家的步伐,想著:
「我媽和阿寶隻怕是餓壞了。」
進門前我仔細收拾了一下我的臉,但是效果不大,狗啃似的頭發倔強地歪七扭八地豎在頭上。
打開門的時候,屋子裡很黑,隻有房間外的路燈微弱的光。
阿寶坐在床上號啕大哭著,被單上是黃色的汙跡。
阿寶就是我的妹妹,今年十歲,生下來就是腦癱,現在的智力水平隻有五歲,醫生說她這一輩子可能就這樣了。
我媽坐在窗戶前,對這一切視若無睹,她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裡。
在我爸S後,她就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有強烈的自毀傾向。
明知道她不會理我,我還是叫了一聲媽。
她有些緩慢地轉過頭來,從上到下看了我一眼,然後冷漠地轉頭。
剛才被打成那樣,我沒有掉下過一滴眼淚,現在鼻子卻開始發酸。
明明以前,屁大點的口子,我媽都會抱住我,安慰道:
「吹吹,呼呼,巖巖不疼!」
可是現在沒有人會再關心我,她已經完全將我拋棄了。
所以除夕的那天,她才會帶著阿寶一起跳了河。
也是那天,我鬼迷心竅地將阿寶丟在了火車站。
阿寶看見我,一面哭,一面喊姐姐。
她的眼睛是那樣的明亮清澈,她是那般的懵懂無知。
可是就是為了治她的病,我爸跑車丟了性命,我又差點沒了媽媽。
我有些復雜地看著她,最終隻是化作一聲嘆息。
我上前給她換了衣服,然後燒飯,洗衣服,給她洗澡,哄她睡覺,最後照醫生的囑咐,跟我媽聊天,盡管隻是我單方面地說話。
等到一切都完成時,已經十一點了。
我拿起書本開始學習。
我爸生前是個老師,因此我知道知識的重要性。
我要讀很多很多的書,將書讀到最好,隻有這樣我才有可能,支撐起這個家。
4.
第二日,我照鏡子看著自己滿頭的狼藉,索性剃了個寸頭。
我五官偏硬,又剃了個寸頭,像個小子。
我本以為,許斐知道宋景城不喜歡我,便不會來找我麻煩了。
隻是很快我就知道我錯了。
就如烽火戲諸侯一般,宋景城就是許斐眼中的褒姒,一旦知道他厭惡我,那麼為求他一笑,我隻會更慘。
所有的手腳都放在暗地裡,是吃飯時不小心的一灑,下樓梯時無意的一撞,體育課上砸過來的球。
我在他們的捉弄下,時常出醜,抬眼便能看見宋景城帶著笑意的眼。
他的贊許使這場欺辱更加地肆虐。
不過,這些小把戲我並不怎麼在意。
不過很快他們發現了我的軟肋,其實這也不難看出。
我缺錢,非常缺錢。
如果你既要養媽媽,還要養妹妹的話,你也會非常缺錢。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當所有人都指認你的時候,受害者就變成了加害者。
許斐指針我校園霸凌她,無數人站在她身後,替她作證。
許斐穿著校服,不施粉黛,哭得鼻尖通紅的樣子,真的很惹人憐愛。
沒有人會懷疑這樣一個小女孩。
反觀我,寸頭加上凌厲的骨相,面無表情的時候,總是顯得很冷漠,加上那幾道可疑的疤痕。
沒有人會去聽我的解釋,我已經被釘S在十字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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