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生產是添丁添喜,她們生產完全都號啕大哭起來。
孩子哭,女人哭,當真讓人覺得頭大。
一天一夜過去了,該生的生了,該救的救了。
常大人脫力一般守在外頭,擦了擦汗淋淋的額頭,直言自己老婆生孩子他都沒這麼緊張。
五大三粗的官兵們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笨手笨腳的模樣看得人想笑。
隻是此刻還不是笑的時候。
被拐走前還是少女,送回去的卻是生產完的婦人。
也不知她們的家人會怎麼想。
不過,好歹人是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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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些孩子,這群剛生產完的母親們沒有一個想要他們的。
孩子剛出生,正嗷嗷哭著,沒有一個母親肯給他們喂奶。
還有從房裡解救出來身上帶著傷口的女子。
沈煜看著一個個被抬出去的女子,一雙手握成了拳。
他的兩頰咬得緊緊的,眼神裡驚濤駭浪,不知在想些什麼。
看著這些被摧殘的女子,我隻覺得自己後背發涼。
在京城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已經在權勢中心了。
沒想到,隻要上頭一聲令下,有些東西,也隻不過是他們延長壽命的藥引子。
至於她們是S還是活,並不重要。
蝼蟻而已,又怎麼會被人看在眼裡。
後續,我跟沈煜一起安置那些生過孩子的婦人和孩子們。
常大人心系百姓,知道女子不易,便將此事封鎖,對外一個字也不敢透露。
女子的家人們將她們接回去,也不敢聲張什麼,怕被人猜疑。
至於那些孩子,著實讓人頭疼。
一下子生了這十來個孩子,男的女的都有,每日嗷嗷哭著要喝奶,能把奶母累S。
常大人熬了幾天,胡子都脫了幾根,最後黑著眼圈商議,把孩子送到外地的幼善堂去,這些瑣事暫且不提。
寧城出了這樣大的事,常大人正愁著該如何上奏,被沈煜攔下了。
「這事不急著上奏朝廷。」
我見他臉色發青,知道他這幾日休息不好,幹脆讓常大人先退下。
常大人走後,原先賤兮兮的沈煜一下子變得成熟又滄桑了許多,整個人身上像多了一層陰氣森森的黑氣,所謂「印堂發黑」,說的就是他了。
他垮著一張臉,原本腰杆挺直的人,如今耷拉著肩膀,看著可憐兮兮的,像被人拋棄的大狗一樣夾著尾巴。
我同他一般大,經歷此事,見到了黑暗內幕,難免也心有戚戚,害怕是次要的,主要的,還是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那個和藹可親的皇上,竟然會幹這樣的事。
我拍拍他的肩膀,想說幾句安慰他的話,又不知道從哪裡開口。
遇到這樣的事,任誰都會覺得無法接受。
是父子,也是君臣。
一直以來信仰的天塌了,我跟沈煜兩個卻無能為力,甚至於,連去質問的勇氣都沒有。
看著他如今一副落魄模樣,我幹脆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對著他說道:「來吧,過來哭一場,哭一哭心裡能舒坦點!」
我原本以為他不會過來,結果這小子最近幾日受刺激太大,自己挪過來把頭靠了上來。
他嘗試著換了好幾個姿勢,然後嘟囔了一句:「你若是真女子就好了,起碼這裡還能給我安慰一些。」
他伸手比畫著我平坦的胸部,一臉嘆息。
果然,男人都是好色的,都這時候了還惦記美色。
我頓時怒火中燒,一把將他掀翻在地,對著他揮拳便打了過去。
一陣我追他逃,軍營裡,我們兩個打得不亦樂乎。
什麼女扮男裝,什麼君臣父子,統統見鬼去吧!
沈煜臀部挨了我一腳,我腰上被他踹了一記,不等眾人把我們拉開,一聲號角再次響起。
我跟沈煜停止了打鬥,站在原地同時說了一句:「開戰了!」
我們四目相對,來不及多說幾句,所有人披掛上陣。
方大五跟憐兒依依惜別,也不知這二人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你一定要好好回來啊,我在家裡等你。」
方大五抖動著濃眉,一副甜蜜模樣:「放心吧,我會回來的。」
軍營緊急集合,大家快速沉浸在即將戰鬥的緊張中。
沈煜問我:「還害怕嗎?」
我擦著自己的刀,目光堅毅地搖頭:「不怕,打仗哪有人心可怕!」
沈煜嘴巴張了張,最後也隻是苦澀地笑了笑。
「你小子是會噎人的!」
一切整裝待發,隻等將軍一聲令下。
大部隊衝向戰場,廝S聲響徹雲霄。
等真正打起來的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不對勁。
比如以前敵人的目標是打敗我們,現在的目標,顯然集中在了我跟沈煜身上。
偌大個戰場,我們兩個被追著打。
沈煜身上負傷,我也沒好到哪裡,被人一刀砍在了胳膊上,方大五趕緊扯了裡衣幫我把胳膊的傷扎緊了。
還不等喘口氣,他被人一箭射穿,在我眼前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頓時肝膽俱裂,衝著他倒下的地方崩潰大喊:「方大五!」
沈煜不給我悲傷的機會,趁著還沒暈過去,拽著我瘋狂逃竄。
這一路,也不知耳邊擦過多少支箭矢,沈煜跑了一路流了一路的血,我卻在一邊逃一邊呼哧帶喘地想,這麼多血,得做多少盆豬血腸。
原來人在逃命的時候往往會胡思亂想。
比如我就從我爹我娘一路想到了門房看門的老劉頭。
他去年才得了個小孫子來著。
我要是S了,侯府以後該怎麼辦?
老劉頭的小孫子又該怎麼辦?
沈煜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都傷成血人了,愣是帶著我逃了出去。
一路上都是S掉的屍體,也看不出是敵是友。
橫豎就是個跑就是個逃。
沈煜緊緊地拽著我的手,我記得半年前我們兩個還動輒像鬥雞一樣,互相看對方不順眼。
此刻卻成了互相依靠的指望。
也不知逃到了什麼地方,沈煜用盡最後一口力氣,對我說道:「顧十,是我拖累你了,這是衝著你我二人來的,若不是我硬逼著你摻和進來,你不會被人砍成這樣……」
說著,他突然喉嚨裡吐出來一聲「呃」,然後就水靈靈地暈了過去。
此時此刻,身後不知還有沒有追兵,我們兩個半S不活的人,不知還能不能苟延殘喘下去。
我隻覺得心裡像松了口氣兒,又像壓了塊石頭。
更像有兩根繩子在我身體裡互相拉扯,讓我一會兒覺得高興,一會兒覺得難過。
高興的是有沈煜陪我S,我不用怕黃泉路上會孤單了。
難過的是我還沒得什麼軍功回去,我爹還沒看到我揚名立萬,我就先要遺臭萬年了。
這是戰場,我們兩個屬於「逃兵」,怎麼能不算遺臭萬年呢?
顧不上想太多,我拖著沈煜,咬牙撐著一口氣兒,拖不動了就用腳推著他,我們總得活下去。
大概是蒼天有眼,我把沈煜拖到了一處無人的洞穴裡。
我們兩個剛跌落進去,就聽到外頭追兵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在這洞穴被枯枝和巨大的石塊所掩蓋,暫時沒人發現。
外頭的人嘰裡咕嚕地說著什麼。
後來又四散著走了,許久都沒人回來,四周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我這才重重地松了口氣。
剛回頭看了眼沈煜,發現他開始渾身發抖,上下牙齒都開始發出「嘚嘚」的聲音。
他臉上又是傷又是血又是髒汙,也看不出臉色什麼樣。
我湊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很好,可以確定了,他發燒了。
在這樣一個偏遠又荒涼的地方,發燒意味著無藥可醫。
況且,外頭還有追兵。
但我又不忍心看著他S在我面前。
朋友S在自己眼前的感覺,沒有人能描述出來。
那種心情,猶如江邊擱淺的鯽魚一樣,你想大口地呼吸,又怕呼吸太多得不到救助。
最後隻能被活生生炙烤而S。
我記得方大五才說「止住血就沒事了」,然後人就在我眼前倒下了。
我甚至還來不及看看他到底是生是S。
抹了把臉上不知道是淚還是汗還是血的東西,我幹脆地把自己跟他的衣裳都解開,我胸前纏著的束胸格外顯眼。
而我跟沈煜肌膚貼在一起,沒有少女的羞澀,隻有對活下去的渴望。
「你這個S東西,老子費勁巴拉地把你拖進來,你倒好,先暈了!在這四處透風的地方,又得讓你退燒,老子當真是豁出去了!」
「若你能活下來,我往後再也不同你作對了……」
我越說越小聲,最後趴在他胸前,小聲地啜泣了起來。
20
也不知睡了多久,這一覺,我睡得昏天暗地,一個夢都沒做。
隻覺得眼一閉,腦子裡一片漆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是趴在地上的。
沈煜臉色白得像紙一樣,嘴唇幹裂起皮,看著一副快要撒手人寰的悽慘模樣,饒是如此,他也不知從哪裡弄來了火種,點燃了一叢枯樹枝。
山洞裡頓時變得溫暖起來。
我爬了半天,身上一絲力氣也沒了,大概是在戰場上用盡全力,如今恢復不回來了。
沈煜咳嗽兩聲,看我要爬起來,這才開口說道:「我沒力氣把你翻過來,你自己慢慢爬吧!慢一些,你身上也有傷。」
聽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咯噔」一聲,暗自緊張。
「你,你看到我的身體了?」
因為太過緊張,我連喉嚨都是幹啞的。
沈煜嗤笑一聲,滿臉不屑:「我會稀罕看你?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
我見他不像是說假話,這才松了口氣。
背對著他,我穿好了衣服。
得虧我沒把衣服全脫了,要不然露出一身束胸可就尷尬了。
沈煜低著頭烤火,火光把他的影子拉長。
我的肚子裡空空如也,餓到想撿石頭生啃。
我湊過去,靠在沈煜旁邊,他好歹是個活人,身上還有點熱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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