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一眼便轉開眼神,喝著茶:
「何事?」
我沒扭捏,直白道:
「我要當皇後。」
啪嗒一聲過後,他放下茶杯,平靜地開價:
「一千萬兩白銀。」
旁邊的李公公抽氣,皺著眉望向皇上。
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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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哪裡有那麼多現錢。
就因他非要出去幹架。
我咬咬牙,忍痛答應了。
大不了分月付給他。
誰知他卻說,還有個附加要求。
沉默大半天,他才說:
「再給朕生個孩子。」
我瞪著他。
他卻不看我。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早起就早起吧。
大不了,用些手段敲打下文妃。
轉身正要走時,衣袖卻被他扯住。
李公公輕笑一聲,關上門,退了出去。
殿內隻剩我跟他。
我看向他的手。
他慌忙松開。
我再次轉身時,他又扯住我的衣袖。
這次卻不再松開。
甚至往上探了過去。
將我拉向他。
他向前一步,我便後退一步。
直至後無可退。
他伸手將我散落的發絲挽到耳後。
開口盡是眷念:
「好久不見。」
裝,繼續裝。
昨夜偷跑到頤和宮,杵在我床前遲遲不肯走的是誰?
讓我一晚上不敢翻身。
我瞪著他,他轉過頭不看我,卻還是不肯放開我。
我們都沒說話。
耳邊隻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我想起了故人說的話。
說感情壓迫久了,人會壞的。
也許是壓迫久了。
也許是太久沒見了。
在他悵然松手時,我抓住了他的手。
他猛地將我拉進懷裡,不斷喚著我的名字。
讓我想起了,這人慣會趁虛而入。
我緊閉雙眼。
他卻一直問我:
「為什麼不睜眼?」
「是不想看朕?」
「還是不敢看朕?」
問得我煩了,罵道:
「你不知道男人不能話多嗎?」
他輕笑一聲,帶著喘,在我耳邊喃喃:
「喚朕的名字……」
23
我如願以償地成為皇後。
冊封那天,李公公跪在我面前。
將那枚滿綠翡翠扳指還給了我。
父親當初打點的珍寶都有人陸陸續續退了回來。
其他無所謂,但扳指我得拿回來。
我問李公公要什麼補償。
他跪著說:
「奴才哪能要皇後娘娘的補償呢?這是折煞奴才了。」
這就是李公公說的權勢了。
我不打算搬到坤寧宮,而是繼續待在頤和宮。
自掏腰包將頤和宮擴建到皇後標準。
我開始推行新規。
改的第一條宮規就是將早上請安推到辰時。
而皇上也開始寵幸後宮。
畢竟後宮的女人還是需要恩寵。
養心殿我是再也沒去了。
換成他偷偷跑到我的頤和宮。
他說他隻是跟妃嫔談心,沒有真寵幸。
說出來誰信?
說得像個冷宮妃子S前的幻想。
帝王為了她遣散後宮,隻跟她一人睡。
況且我也不在意。
他看我不在意,覺得我侮辱了他。
氣得一天都沒找我。
沒想到半夜還是摸上床,手腳冰涼還非要貼過來。
我還以為他能有點骨氣。
而他要的孩子,要到了。
有兩個。
我一個,林答應一個。
我喝了一口茶,笑了一聲。
他惱羞成怒,將林答應抓到我面前問罪。
原來他是著了林答應的道。
她用上了迷情香,事後又處理得幹淨。
沒讓人發覺。
他說他被辱了清白。
要我懲治林答應,將她打入冷宮。
而我卻覺得,這孩子又不是林答應一人能生出來的。
沒有他,怎麼生?
他咬牙切齒,說自己又不是不行。
迷情香用上能有什麼辦法。
我沒理會,問林答應為什麼要這麼做。
平時也沒見她有爭寵意向。
她平靜地說:
「我想要個孩子。」
嗯,你倆都想要個孩子,你倆生就行了。
早知道我不懷了。
他日日在我面前鬧著要處置林答應。
他說隻要我的孩子。
我沒理會他說的瘋話。
皇嗣本來就稀薄,能安然活到成年的少之又少。
我保下了林答應。
而他怕後宮學林答應,再也沒去過誰的宮裡。
都白天召妃子去養心殿。
輪流給他研墨。
累計十天就給一個賞賜。
一開始後宮都挺開心的。
過了段時間手酸胳膊痛的。
再去養心殿,就都垮著一張臉,生無可戀。
我與林答應是同一天生產。
她的孩子比我兒早兩個時辰,排行第六。
我兒排行第七。
我生產不是很順利。
昏S了過去。
我看見了忻貴妃、皇後,又看見了麗貴人、蓉貴人。
她們聚在一起,喝茶賞花。
我想加入,卻被忻貴妃推開。
我又聽見有人傷心地喚我。
叫我不要丟下他。
哭的聲音都快蓋過孩啼。
罷了,還是回去陪著他吧。
隻是我睜開眼,卻被他捂住。
「別看……」
24
林答應將孩子送到頤和園。
自請進了冷宮。
我去見她的時候,她叫我告知她父母:
「養育之恩我已償還。就當我S了吧。」
便不再說話,低頭轉動著一支木簪。
錦芳姑姑說,林答應進宮前有過婚約,隻是對方家道中落後,落水而亡。
這才入了宮。
算了,養一個和養兩個沒啥差別。
隻是孩子實在黏人。
尤其是老七,離不開人。
見不到我就會拼了命地哭。
好幾次都快哭斷氣。
隻能日日陪著。
有人卻不開心了。
想爬床卻被我踹了下去。
「朕睡邊上也不行?」
床就這麼大,哪能擠下四個人。
就這麼熬到了孩子五歲。
隻是,這兩小孩好像總能撞到我與他溫存。
每次我隻能將他推出窗外。
他咬牙切齒:
「朕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那是當然。
他在外形象是隻愛先皇後。
這樣太子的位置才能穩,少些儲位之爭。
孩子大了,想法就多了。
老三時不時向我打探皇上的心思。
我笑著打哈哈:
「本宮豈知皇上的心思。」
老三也跟著我笑:
「皇額娘說笑了,皇額娘心思不就是父皇的心思嗎?」
走之前還說:
「皇額娘用的香,是宮裡獨一份,兒臣隻在父皇身上聞到過。」
哎,老三小時候多可愛。
現在都開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今晚就換香!
我以為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
直到太子不幸病逝。
那個日日兢兢業業幫他父皇處理政務的太子病逝了。
有一絲證據指向老三。
他想懲治老三。
被我攔住,我說沒有確切的證據。
「你不能因為老三是忻貴妃的孩子,你就偏袒!太子可是先皇後的孩子!」
「但現在又沒有確鑿證據……」
手心手背都是肉。
最後還是攔下處罰。
隻是給老三一個封地,等於斷了他的太子路。
我好像懂了忻貴妃跟我說的話。
皇上隻有一個。
皇位也隻有一個。
有些地方,不是後宮,勝似後宮。
25
十年了,我又跟皇上冷戰了。
隻是這人越老越偏執。
跟我冷戰,竟把氣撒在孩子身上。
我兒才九歲。
寫字歪扭怎麼了?
我現在的字也歪扭啊!
怎麼能罵老七呢。
明知道他愛哭。
小小的身板,嚎得那麼大聲。
宮牆都擋不住他的哭聲。
聽得我難過。
忍不住地抹眼淚。
偏偏還要騙我。
說什麼父皇誇他功課了。
就他那功課?
老六能把帝師氣S,他就是能把帝師氣活。
狗皇帝已經十幾天沒來爬床了。
有本事一輩子不要來!
我與他一直怄著氣。
誰也沒低頭。
卻沒想到又來了個噩耗。
老二雷擊身亡。
太子的S有蹊蹺。
老二卻真是意外了。
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再醒來,就看到皇上守在我身旁。
神情悲慟不已。
我伸手將他抱在懷中。
我與他一起開始禮佛。
並開始對剩下的皇子嚴加管教。
各個都當作儲君培養。
有人說,是後宮怨念過深,導致天災人禍。
我寧可信其有,便制定了新宮規。
宮女 25 歲即可出宮。
我問身邊的宮女,誰想出宮可以提出來,我絕不阻攔。
芙兒含淚跪謝了我。
錦芳姑姑卻留下來了。
我問她為什麼不回家。
她說她早就沒有家了。
我去冷宮,找到老六的生母林答應,問她想不想出宮。
她點了點頭。
我將她加在第一批出宮名單裡。
又怕出意外,叫人定時看看她。
等第二次再看望她時,發現她跳河了。
撈上來時,她穿著嫁衣,手裡還緊緊攥著一枚木簪。
後來我將此事告訴老六。
他沉默了一會兒。
隻道:
「她終於解脫了。」
26
隻是無論我做什麼。
上天好像就是要懲罰我一樣。
接下來的六年,皇子接二連三去世。
S法一個比一個離譜。
老三飲食嗆S。
老四溺水而亡。
老五熬夜猝S。
我覺得是因我前半生太過順遂。
所以後半生要讓我苦一點。
而他則覺得是自己手上S孽過重。
兩人都老了許多。
尤其是他,每天批奏折批到深夜。
身體越發地差了。
我們都感覺到了歲月。
越發地珍惜之後的日子。
本來還以為不會再吵架。
結果立儲時意見不合。
又吵了起來。
我想立老六。
他要立老七。
我不滿:
「老六年長!」
他反駁:
「老七才是嫡子!」
我不服:
「兩個都是我的孩子!老六好歹有點文採,會作詩!」
他一聽就來氣,摔給我一本詩集:
「你看他作的什麼狗屁詩!」
我打開一看,上面寫著:
詠柳。
兩人在河邊,楊柳垂前面。
小河穿橋過,流水在面前。
「這……這不是挺押韻的嘛……」
他指著我:
"我直播招魂,連線到首富之子。 他拿出一個八字,我說活人招不了,他笑得直拍桌,說那是他已逝多年的生母八字。 「她就在你家地下三層,她快沒命了,建議你抓緊時間去看她最後一眼。」 他笑得更加大聲,說自己家隻有地下一層,然後舉報了我的直播間。 當晚,他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他媽媽。 印星化官煞,肉體化作陣,升棺求發財,七寸棺材釘,永生無輪回。 這事有點棘手,救可以,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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