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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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一眼便轉開眼神,喝著茶:


 


「何事?」


 


我沒扭捏,直白道:


 


「我要當皇後。」


 


啪嗒一聲過後,他放下茶杯,平靜地開價:


 


「一千萬兩白銀。」


 


旁邊的李公公抽氣,皺著眉望向皇上。


 


獅子大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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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哪裡有那麼多現錢。


 


就因他非要出去幹架。


 


我咬咬牙,忍痛答應了。


 


大不了分月付給他。


 


誰知他卻說,還有個附加要求。


 


沉默大半天,他才說:


 


「再給朕生個孩子。」


 


我瞪著他。


 


他卻不看我。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早起就早起吧。


 


大不了,用些手段敲打下文妃。


 


轉身正要走時,衣袖卻被他扯住。


 


李公公輕笑一聲,關上門,退了出去。


 


殿內隻剩我跟他。


 


我看向他的手。


 


他慌忙松開。


 


我再次轉身時,他又扯住我的衣袖。


 


這次卻不再松開。


 


甚至往上探了過去。


 


將我拉向他。


 


他向前一步,我便後退一步。


 


直至後無可退。


 


他伸手將我散落的發絲挽到耳後。


 


開口盡是眷念:


 


「好久不見。」


 


裝,繼續裝。


 


昨夜偷跑到頤和宮,杵在我床前遲遲不肯走的是誰?


 


讓我一晚上不敢翻身。


 


我瞪著他,他轉過頭不看我,卻還是不肯放開我。


 


我們都沒說話。


 


耳邊隻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我想起了故人說的話。


 


說感情壓迫久了,人會壞的。


 


也許是壓迫久了。


 


也許是太久沒見了。


 


在他悵然松手時,我抓住了他的手。


 


他猛地將我拉進懷裡,不斷喚著我的名字。


 


讓我想起了,這人慣會趁虛而入。


 


我緊閉雙眼。


 


他卻一直問我:


 


「為什麼不睜眼?」


 


「是不想看朕?」


 


「還是不敢看朕?」


 


問得我煩了,罵道:


 


「你不知道男人不能話多嗎?」


 


他輕笑一聲,帶著喘,在我耳邊喃喃:


 


「喚朕的名字……」


 


23


 


我如願以償地成為皇後。


 


冊封那天,李公公跪在我面前。


 


將那枚滿綠翡翠扳指還給了我。


 


父親當初打點的珍寶都有人陸陸續續退了回來。


 


其他無所謂,但扳指我得拿回來。


 


我問李公公要什麼補償。


 


他跪著說:


 


「奴才哪能要皇後娘娘的補償呢?這是折煞奴才了。」


 


這就是李公公說的權勢了。


 


我不打算搬到坤寧宮,而是繼續待在頤和宮。


 


自掏腰包將頤和宮擴建到皇後標準。


 


我開始推行新規。


 


改的第一條宮規就是將早上請安推到辰時。


 


而皇上也開始寵幸後宮。


 


畢竟後宮的女人還是需要恩寵。


 


養心殿我是再也沒去了。


 


換成他偷偷跑到我的頤和宮。


 


他說他隻是跟妃嫔談心,沒有真寵幸。


 


說出來誰信?


 


說得像個冷宮妃子S前的幻想。


 


帝王為了她遣散後宮,隻跟她一人睡。


 


況且我也不在意。


 


他看我不在意,覺得我侮辱了他。


 


氣得一天都沒找我。


 


沒想到半夜還是摸上床,手腳冰涼還非要貼過來。


 


我還以為他能有點骨氣。


 


而他要的孩子,要到了。


 


有兩個。


 


我一個,林答應一個。


 


我喝了一口茶,笑了一聲。


 


他惱羞成怒,將林答應抓到我面前問罪。


 


原來他是著了林答應的道。


 


她用上了迷情香,事後又處理得幹淨。


 


沒讓人發覺。


 


他說他被辱了清白。


 


要我懲治林答應,將她打入冷宮。


 


而我卻覺得,這孩子又不是林答應一人能生出來的。


 


沒有他,怎麼生?


 


他咬牙切齒,說自己又不是不行。


 


迷情香用上能有什麼辦法。


 


我沒理會,問林答應為什麼要這麼做。


 


平時也沒見她有爭寵意向。


 


她平靜地說:


 


「我想要個孩子。」


 


嗯,你倆都想要個孩子,你倆生就行了。


 


早知道我不懷了。


 


他日日在我面前鬧著要處置林答應。


 


他說隻要我的孩子。


 


我沒理會他說的瘋話。


 


皇嗣本來就稀薄,能安然活到成年的少之又少。


 


我保下了林答應。


 


而他怕後宮學林答應,再也沒去過誰的宮裡。


 


都白天召妃子去養心殿。


 


輪流給他研墨。


 


累計十天就給一個賞賜。


 


一開始後宮都挺開心的。


 


過了段時間手酸胳膊痛的。


 


再去養心殿,就都垮著一張臉,生無可戀。


 


我與林答應是同一天生產。


 


她的孩子比我兒早兩個時辰,排行第六。


 


我兒排行第七。


 


我生產不是很順利。


 


昏S了過去。


 


我看見了忻貴妃、皇後,又看見了麗貴人、蓉貴人。


 


她們聚在一起,喝茶賞花。


 


我想加入,卻被忻貴妃推開。


 


我又聽見有人傷心地喚我。


 


叫我不要丟下他。


 


哭的聲音都快蓋過孩啼。


 


罷了,還是回去陪著他吧。


 


隻是我睜開眼,卻被他捂住。


 


「別看……」


 


24


 


林答應將孩子送到頤和園。


 


自請進了冷宮。


 


我去見她的時候,她叫我告知她父母:


 


「養育之恩我已償還。就當我S了吧。」


 


便不再說話,低頭轉動著一支木簪。


 


錦芳姑姑說,林答應進宮前有過婚約,隻是對方家道中落後,落水而亡。


 


這才入了宮。


 


算了,養一個和養兩個沒啥差別。


 


隻是孩子實在黏人。


 


尤其是老七,離不開人。


 


見不到我就會拼了命地哭。


 


好幾次都快哭斷氣。


 


隻能日日陪著。


 


有人卻不開心了。


 


想爬床卻被我踹了下去。


 


「朕睡邊上也不行?」


 


床就這麼大,哪能擠下四個人。


 


就這麼熬到了孩子五歲。


 


隻是,這兩小孩好像總能撞到我與他溫存。


 


每次我隻能將他推出窗外。


 


他咬牙切齒:


 


「朕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那是當然。


 


他在外形象是隻愛先皇後。


 


這樣太子的位置才能穩,少些儲位之爭。


 


孩子大了,想法就多了。


 


老三時不時向我打探皇上的心思。


 


我笑著打哈哈:


 


「本宮豈知皇上的心思。」


 


老三也跟著我笑:


 


「皇額娘說笑了,皇額娘心思不就是父皇的心思嗎?」


 


走之前還說:


 


「皇額娘用的香,是宮裡獨一份,兒臣隻在父皇身上聞到過。」


 


哎,老三小時候多可愛。


 


現在都開始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今晚就換香!


 


我以為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


 


直到太子不幸病逝。


 


那個日日兢兢業業幫他父皇處理政務的太子病逝了。


 


有一絲證據指向老三。


 


他想懲治老三。


 


被我攔住,我說沒有確切的證據。


 


「你不能因為老三是忻貴妃的孩子,你就偏袒!太子可是先皇後的孩子!」


 


「但現在又沒有確鑿證據……」


 


手心手背都是肉。


 


最後還是攔下處罰。


 


隻是給老三一個封地,等於斷了他的太子路。


 


我好像懂了忻貴妃跟我說的話。


 


皇上隻有一個。


 


皇位也隻有一個。


 


有些地方,不是後宮,勝似後宮。


 


25


 


十年了,我又跟皇上冷戰了。


 


隻是這人越老越偏執。


 


跟我冷戰,竟把氣撒在孩子身上。


 


我兒才九歲。


 


寫字歪扭怎麼了?


 


我現在的字也歪扭啊!


 


怎麼能罵老七呢。


 


明知道他愛哭。


 


小小的身板,嚎得那麼大聲。


 


宮牆都擋不住他的哭聲。


 


聽得我難過。


 


忍不住地抹眼淚。


 


偏偏還要騙我。


 


說什麼父皇誇他功課了。


 


就他那功課?


 


老六能把帝師氣S,他就是能把帝師氣活。


 


狗皇帝已經十幾天沒來爬床了。


 


有本事一輩子不要來!


 


我與他一直怄著氣。


 


誰也沒低頭。


 


卻沒想到又來了個噩耗。


 


老二雷擊身亡。


 


太子的S有蹊蹺。


 


老二卻真是意外了。


 


都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


 


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再醒來,就看到皇上守在我身旁。


 


神情悲慟不已。


 


我伸手將他抱在懷中。


 


我與他一起開始禮佛。


 


並開始對剩下的皇子嚴加管教。


 


各個都當作儲君培養。


 


有人說,是後宮怨念過深,導致天災人禍。


 


我寧可信其有,便制定了新宮規。


 


宮女 25 歲即可出宮。


 


我問身邊的宮女,誰想出宮可以提出來,我絕不阻攔。


 


芙兒含淚跪謝了我。


 


錦芳姑姑卻留下來了。


 


我問她為什麼不回家。


 


她說她早就沒有家了。


 


我去冷宮,找到老六的生母林答應,問她想不想出宮。


 


她點了點頭。


 


我將她加在第一批出宮名單裡。


 


又怕出意外,叫人定時看看她。


 


等第二次再看望她時,發現她跳河了。


 


撈上來時,她穿著嫁衣,手裡還緊緊攥著一枚木簪。


 


後來我將此事告訴老六。


 


他沉默了一會兒。


 


隻道:


 


「她終於解脫了。」


 


26


 


隻是無論我做什麼。


 


上天好像就是要懲罰我一樣。


 


接下來的六年,皇子接二連三去世。


 


S法一個比一個離譜。


 


老三飲食嗆S。


 


老四溺水而亡。


 


老五熬夜猝S。


 


我覺得是因我前半生太過順遂。


 


所以後半生要讓我苦一點。


 


而他則覺得是自己手上S孽過重。


 


兩人都老了許多。


 


尤其是他,每天批奏折批到深夜。


 


身體越發地差了。


 


我們都感覺到了歲月。


 


越發地珍惜之後的日子。


 


本來還以為不會再吵架。


 


結果立儲時意見不合。


 


又吵了起來。


 


我想立老六。


 


他要立老七。


 


我不滿:


 


「老六年長!」


 


他反駁:


 


「老七才是嫡子!」


 


我不服:


 


「兩個都是我的孩子!老六好歹有點文採,會作詩!」


 


他一聽就來氣,摔給我一本詩集:


 


「你看他作的什麼狗屁詩!」


 


我打開一看,上面寫著:


 


詠柳。


 


兩人在河邊,楊柳垂前面。


 


小河穿橋過,流水在面前。


 


「這……這不是挺押韻的嘛……」


 


他指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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