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不想面對他。

 

他又用一種不容人拒絕的語氣，對閨蜜道：“顧夫人，你家顧總找你找得都快發瘋了，待會兒我順路送你回家吧！”

 

閨蜜連連擺手，“不用了，我不……啊，我自己回去就行，不用你送。”

 

我生怕白洛川把閨蜜嚇到。

 

稍微穩了穩心神後，主動轉移話題，問他，“你怎麼會在這個餐廳？”

 

哪怕低著頭，我也能感覺到白洛川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約了陸雪在這裡吃飯。”

 

說著，他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察覺到我的指尖冰涼後，便習慣性的握住我的手，大拇指輕輕的擦過我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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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常用這種辦法給我暖手。

 

可如今我聽見他這話，卻覺得仿佛瞬間墜入冰窟，讓人渾身發冷。

 

陸雪就是那個白月光。

 

現在的已婚男人，在外面追其他女人的時候，都像他這麼理直氣壯嗎？

 

我有些不悅，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白洛川繼續道：“顧璟下午和她在一起，所以待會兒他們會一起過來。”

 

閨蜜失蹤，顧璟不去找人，也不去上班，而是和陸雪在一起？

 

我抬頭看向閨蜜，發現她臉色蒼白，美目中滿是傷心和失望。

 

心裡的不悅更甚。

 

我對閨蜜道：“我們回去吧。”

 

閨蜜點了點頭，起身準備離開。

 

而我卻被白洛川攔住。

 

“讓我司機送她回去就行，你在這裡吃完飯再走。”

 

憑什麼白洛川和別的女人一起吃飯，還要我陪著？

 

他難道不清楚，我討厭陌生人嗎？

 

這段時間積累的情緒，在此刻爆發。

 

我抽不回被白洛川握在手心的那隻手，便用另外一隻手拿起桌上的水杯，狠狠地潑在他的臉上。

 

白洛川的一張俊臉被水打湿，滴滴答答的水珠順著他的黑發滴落下來。

 

他緊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我，那雙深眸氤氲著水霧，加上眼底明顯的青灰和疲憊，竟然有著幾分受傷的意味。

 

我質問他，“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

 

白洛川抿了抿薄唇，“你冷靜一下，我隻是……”

 

“別說了。”

 

我打斷白洛川的話，面無表情道：“讓開！我要帶著彤彤回家，我不想讓她看見那個惡心的男人。”

 

這是我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

 

白洛川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沒說出口。

 

沉默片刻後，他站起身，放我離開。

 

我並不知道，在我們走後幾分鍾，顧璟就和陸雪來到了餐廳。

 

看見白洛川一身水漬的狼狽模樣，顧璟冷笑嘲諷，“壞事做多了，遭報應了？”

 

白洛川被老婆罵了，心情正煩悶，懶得跟他鬥嘴，隻是一邊擦著身上的水珠一邊道：“我遇見你老婆了。”

 

“她在哪兒？”顧璟激動的握住白洛川的手臂。

 

“剛和我老婆在這兒吃飯。”

 

“那現在呢？”

 

“我讓司機送她們回家了。”

 

“我剛才在樓下，隻看見你司機一個人，沒看見她們……”

 

白洛川擦水的動作一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壞了！我老婆沒說是回哪個家！”

 

6

 

兩人動用所有人脈，找了幾天幾夜都找不到老婆的行蹤。

 

好不容易偶遇。

 

現在人又從他們眼皮子底下離開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璟恨不得把白洛川給掐S。

 

白洛川也悔恨不已。

 

自己老婆發脾氣的時候，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讓他看得心疼。

 

早知道老婆會再次失蹤，還不如讓他疼S算了。

 

而此時我和閨蜜，已經回到了家裡。

 

大罵了兩個渣男後，我們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離婚就離婚。

 

遍地都是老公！

 

何必和這種糟心玩意兒在一起呢？

 

於是稍作休息後，我們倆就換了衣服和妝容，直奔夜店。

 

準備開始第二波找老公。

 

和餐廳安靜的氛圍不同，夜店嘈雜的音樂聲音對我來說簡直是震耳欲聾。

 

幸好這裡有卡座，可以讓我坐在那裡遠離蹦迪的人群。

 

我局促的坐在沙發上。

 

閨蜜則是站在我面前桌子上大秀舞藝。

 

她盡情的扭動著自己傲人的身姿，來發泄情緒，精致漂亮的小臉上，哭腫的雙眼笑起來的時候眯成彎彎月牙。

 

“清清，你猜猜，我今晚能釣幾個老公？”

 

我給她比了一個的手勢。

 

在這種說話靠吼的環境下，能相中一個不錯的男人就行，不然說太多話，費嗓子。

 

閨蜜震驚，“一百個？！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幹脆學她那樣，站在了桌子上，湊近她的耳邊喊道：“找一個！一個老公！”

 

閨蜜更震驚了，“找一億個？你太誇張了！那得去捐精所找才行。”

 

這話把我逗樂了。

 

一邊笑一邊解釋道：“我說的是一個，是一個老公！”

 

閨蜜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十一個，不錯，這個數字不難。來，你也努努力，我們一起找。”

 

說著，她便拉著我的手，帶著我一起在桌子上跳舞。

 

我不會跳舞，跟著亂蹦噠了兩下。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歡快的氛圍，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抗拒，反而又一種沉淪快感。

 

音樂吵鬧，燈光閃爍，蹦跶起來腦袋也是暈暈沉沉的，好像確實可以讓人忘記一些煩心事。

 

忘記白洛川那個狗男人。

 

我有點能體會到夜店的快樂了，和閨蜜蹦跶得更開心了。

 

雖然我們跳的不是最好的，但身材和顏值還是非常吸睛，很快，我們倆周圍就多了一群男人。

 

突然，夜店的音樂停了下來。

 

有男人對我們道：“美女，跳累了吧？下來喝點啊！”

 

還有男人問我們，“美女，就你們兩個人玩有點無聊啊，要不要哥哥們陪你們？”

 

沒了震耳的音樂，清晰的聽見這麼多人在周圍說話，我有些害怕。

 

拽著閨蜜的手想要從桌子上下去。

 

閨蜜卻玩嗨了。

 

順勢道：“無聊個屁！我們倆是來找老公的！你們誰願意當我們倆的老公啊？”

 

人群一片喝彩起哄聲。

 

到處都有毛遂自薦的聲音。

 

閨蜜更嗨了，拍著胸脯自我介紹道：“我，蘇彤彤，有錢有顏有身材！想找十一個老公！”

 

她又推了推我，“來，你也介紹一下自己。”

 

我和閨蜜隻是來玩玩而已，放松心情，又不是真的要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找老公。

 

社交焦慮症的我，在這種亂糟糟的環境和無數人的注視下，緊張得不知所措。

 

但想到自己要丟掉婦德，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不要臉。

 

於是鼓起勇氣，閉眼大喊，“我，阮清清，已婚沒錢有個娃，想找十一個老公！”

 

這年頭，三十離異帶兩娃是個熱門人設，在場的人同樣以為我說的是個人設。

 

氣氛更高漲了。

 

“我！我姓王，選我，選我！”

 

“喜當爹這事我熟！”

 

“我有祖傳綠帽，美女了解一下啊！”

 

兩個找老婆的男人，剛讓老板關掉音樂，準備地毯式尋人。

 

就聽見了這翻炸裂的發言。

 

顧璟和白洛川對視了一眼。

 

眸中都有怒火燃起，幾乎是同時開口。

 

“管管你老婆！”

 

“管管你老婆！”

 

7

 

被白洛川強制從夜店桌子上，帶回白家的時候。

 

我臉上都熱潮都還沒散下去。

 

一坐上沙發，我就拿起桌上的水杯仰頭一飲而盡。

 

剛才的氛圍對我這個喜歡安靜的人來說，太熱烈太刺激了，我得緩緩。

 

白洛川卻氣極反笑，“你還知道口渴？在夜店沒喝夠那裡的酒水？”

 

懷孕的人不能喝酒。

 

我們點了很多酒，一口都沒喝，所以我才口渴。

 

這話我是不可能告訴白洛川的。

 

白家客廳隻有我和他兩個人，剛才又讓白洛川看見了那些事，是個談離婚的好時機。

 

我放下水杯，平靜開口，“我們談談吧！”

 

白洛川拿起水壺，給我倒水，“是該好好談談，你這幾天去哪裡了……”

 

我不想聽他說些廢話。

 

直接挑明道：“離婚吧！”

 

白洛川倒水的手突然停下，不敢置信的看著我。

 

直到水杯裡的水滿了，溢出來的水快到流到我腳邊，他這才回過神來。

 

一邊手忙腳亂的擦著桌上的水，一邊道：“我、我來收拾這裡，你上去睡覺吧！”

 

他在轉移話題。

 

我不喜歡拖延，再次重復道：“談談我們離婚的事吧！”

 

“我一分錢不要，淨身出戶，你抽個時間，跟我去一趟民政局就行。”

 

白洛川站起身來，神情嚴肅又凝重。

 

“為什麼突然要離婚？我就知道，顧家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遲早會把你教壞……”

 

“不準你罵彤彤！”

 

我怒斥著白洛川。

 

他立馬打住這個話題，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問：“好，我不說她。那你告訴我，跟我離婚的原因是什麼？”

 

“給陸雪騰位置。”

 

我深呼一口氣，說出這話，有一種終於放松了的感覺，“我知道你在追求她，以後你會無可救藥的愛上她，然後跟我離婚。倒不如我主動提出來……”

 

“等等！”

 

白洛川急了。

 

他來到我的身旁坐下，握著我的雙手，連忙解釋，“我沒有追求她，我也不可能愛上她，讀書那會兒她就跟我表白過，我拒絕過她，我根本不喜歡她！”

 

原著劇情也是這樣的。

 

讀書時期，男主白洛川喜歡女主陸雪，陸雪喜歡反派白洛川。

 

陸雪告白被拒，傷心出國。

 

然後現在陸雪回國，白洛川為了報復顧璟，故意接近她，愛上了她。而陸雪卻已經不愛他了，而是發覺了顧璟的深情……

 

我嘆了一口氣，道：“過段時間，你就會喜歡她了。”

 

白洛川：？？

 

“我喜歡誰，你說了算？”

 

他氣急敗壞道：“你氣S我算了！胡扯什麼鬼話？我在公司加班三天搶走了顧璟公司的大生意，所以那三天時間沒陪你，你可以打我罵我跟我鬧脾氣，但不準提離婚！”

 

我的內心毫無起伏，道：“我知道你那三天都在陪陸雪，你回來的時候，我也聞到過你身上的香水味。”

 

白洛川立馬拿出手機，“我給你看辦公室監控，除了上廁所我那三天就沒離開過辦公室。”

 

“香水味是因為三天沒洗澡，我怕你嫌棄我。”

 

“姑奶奶，你到底在跟我生什麼氣？”

 

我指著書房的方向，“那鐵鏈你怎麼解釋？彤彤來找我的時候，你還威脅我，說我要是敢跑，你就要讓我受委屈！是不是要拿鏈子拴著我？”

 

白洛川想S的心都有了。

 

他去書房拿出那根細鐵鏈，往自己脖子裡一套，就半跪在我面前。

 

“來，你試試，這玩意兒能拴住人嗎？”

 

嗯……

 

我仔細看了看，好像是有點太細了太短了，栓不住人。

 

倒是像玩……

 

“你變態！”

 

想到那裡，我小臉一紅。

 

白洛川哭笑不得，道：“這是狗鏈。”

 

我還是那句話，“你變態！”

 

他：“我怕你天天在家無聊，準備給你買條寵物狗，所以才提前準備了這個。”

 

哦，是真狗啊。

 

8

 

白洛川拿出監控和助理聊天記錄，力證了自己是真的在加班和買狗。

 

他又解釋說，那天約陸雪吃飯，是為了讓陸雪不要出面幫顧璟的公司，因為顧家就剩下空殼子了，以陸雪的人力財力根本幫不上什麼。

 

他隻是報復一下顧家當年對他的冷血無情。

 

他還說，我閨蜜那麼愛顧璟，肯定會讓她家出面幫顧家渡過難關。

 

他不會天真到，覺得一次生意失敗，顧家就能被他打倒。

 

所以他讓陸雪別白忙活，沒用！

 

我抓住重點，“你心疼陸雪，你不想讓她白費功夫。”

 

白洛川：“……”

 

他把細細的狗鏈遞到我手裡，“我解釋不清，你就當我不會說人話了。哎，我當一條狗算了。”

 

我才不想讓白洛川這麼爽。

 

他：“汪！別生氣了。”

 

他從懷裡拿出一個戒指盒，狗狗眼湿漉漉的看著我，“汪！我之前說讓你委屈一下，是想讓小狗帶著戒指向你求婚，然後為你舉辦一個婚禮。”

 

他委屈道：“汪！你不喜歡陌生人，所以不願意辦婚禮，但是小狗想。”

 

“你能和隔壁那個瘋女人去夜場找老公，結婚的時候我站著夜場的人數發請柬行了吧？等等……”

 

白洛川突然想到了什麼。

 

目光從我的臉上移到了我的小腹，“你在夜場上說你已婚但有個娃，你懷孕了？”

 

孩子的事，貌似瞞不住了。

 

我無奈道：“小狗是不會說人話的。”

 

白洛川隻能依依不舍的移開眼神，繼續道：“汪汪汪汪汪！”

 

次日。

 

白洛川剛去上班，閨蜜就在三分鍾內找了過來。

 

她拉著我，噼裡啪啦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了我。

 

“顧璟他說顧家快被你老公搞破產了，他和陸雪見面隻是為了工作。”

 

“我懷孕的事也沒瞞得住，他說他要娶我，但不是為了救顧家，是為了他有個名分。他說你老公總嘲笑他無證上崗……”

 

“清清啊，怎麼辦啊，雖然知道我會和他離婚，但是我還是好想嫁給他……”

 

我安慰閨蜜。

 

“舔狗都是這樣的，沒事。”

 

“想嫁就嫁吧！到時候你離我也離！”

 

出門幾分鍾就開始想老婆的白洛川，剛掉頭回家準備親一口老婆再走。

 

就聽見了這句話。

 

他臉色陰沉的轉頭離開，並撥通了顧璟的電話，“你老婆又來我家鬧了，快去把她接走！”

 

“我老婆那麼乖，現在被她教成什麼樣了？還說什麼你離我也離，顧璟我問你，你老婆跟你有證嗎？”

 

“你們無證上崗的，有什麼資格教壞我老婆？”

 

“天涼了，顧家該破產了是吧？”

 

而客廳裡的閨蜜，也在我的安慰下，逐漸平復了心情。

 

剛好管家送來了白洛川買的那隻小狗，我和她逗著小狗，商量著給它取個什麼名字，玩的不亦樂乎。

 

玩著玩著。

 

閨蜜突然道：“咦，清清，你家換狗了嗎？”

 

“我昨晚本來就想來找你商量這事的，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屋子裡有狗叫和白洛川的聲音，我就不敢進來了。”

 

“昨晚上的狗叫起來聲音挺粗的，和這個小狗奶音不一樣。”

 

我：“……”

 

“咳咳，來，我們來大膽猜測一下，顧璟和白洛川什麼時候會和我們離婚。”

 

一年後。

 

我和閨蜜抱著兩個粉嘟嘟的娃拍下合影。

 

又聊起了這個話題。

 

“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五年後。

 

閨蜜二胎了，我治好了社交恐懼症，和白洛川旅遊回來看望她。

 

又又聊起了這個話題。

 

“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二十五年後。

 

我家的臭小子終於把閨蜜的寶貝女兒騙到手了。

 

我和閨蜜又又又聊起了這個話題。

 

“那個小說，會不會是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