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狐君，趕緊走！”
狐纓虛弱眼裡的狠厲卻沒減少。
“我要S了狐彤！”
“沒時間了，趕緊走！”
果然，狐彤打開錦盒的那一刻，一股惡臭襲面而來。
她痛苦的尖叫一聲，捂著臉倒地掙扎。
那張臉，再次變得紅斑條索，醜陋不堪。
凌越帶著狐君趁機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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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太子洞後山。
我和阿姊當年的飛升之地。
此刻，凌越和狐纓互相攙扶著站在巨石之上，周圍已被玄族士兵圍的水泄不通。
我和阿姊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到這倆人悽慘模樣，搖頭而嘆。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
這終歸，是他們該受的。
狐彤戴著面紗出現。
開口，聲音已經變得尖利。
“你們逃不掉的！”
“凌越你怎麼敢，把我變成這個鬼樣子！”
看著一地的狐族屍體，狐纓苦笑出聲：“你這隻臭魚，本身就該是這個樣子！阿葳說的對極了，你才是我狐族的最大劫難。”
“我真是悔啊，當年為何那樣傷害阿葳，去討好你這個邪物！”
“這世上可沒有賣後悔藥的！”狐彤大笑，“玄族給我上，把這兩個蠢狐狸，剁成肉——啊！”
她話音未落，就被一支亮銀槍穿透了肚子。
識心手一抖，槍從狐彤肚子裡拔了出來。
血花四濺。
“你這個賤人，就是你害的我娘和我姨娘，找S！”
識心是千年靈狐，又是我半仙之體出生的，自帶神力。
狐彤被戳了這一下，頃刻就癱軟在地。
狐纓此刻身體已經發了抖，踉跄著走到識心面前。
她的樣貌和我很相似。
狐纓紅了眼：“你說你阿娘，你，你是阿葳的孩子？”
識心沒他高大，卻從下睥睨著看他。
凌越也興奮極了：“蘇葳還活著，那阿虞呢，蘇虞是不是還活著？”
狐纓突然抱住識心：“阿葳她竟然有了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孩子……”
“你在碰我一下，我也把你們兩個扎個透心涼，買一送一信不信？”
識心想動槍，我及時喊停。
接著我和阿姊也顯示了真身。
所有人都愣住了。
狐纓和凌越從震驚到興奮再到忘乎所以的激動開心。
“阿葳！”
“阿虞！”
“你們竟還活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那日我見你，果然不是夢，不是夢……”
他們哭地發顫，識心卻啐了一口：“呸，這時候裝的什麼深情，早幹嘛去了！”
“你倆別在這惡心人，砍我娘和姨娘的尾巴的時候，怎麼不哭呢？”
狐纓和凌越雙雙跪倒。
噗通！
噗通！
“對不起阿葳。”
“我錯了，阿虞。”
我搖頭，後退幾步：“你們同我們姊妹之間，就是一段孽緣，我和阿姊本就來報仇的。但你們已經這麼悽慘，我們不必動手了。”
阿姊點頭：“你們悽慘，是你們自作自受，但是你們連累狐族受難，百S莫贖。”
“你們是當我S了啊哈哈哈哈……”
突然，狂風驟然而起，被重傷的狐彤竟然站了起來，肚子上被戳了大洞的她，竟從那洞口裡長出來巨大的黑翼。
風吹掉了她的面紗，露出更加猩紅可怖的臉來。
我們所有人都是一怔。
我和阿姊幾乎倒吸一口冷氣。
沒想到這個狐彤竟如此瘋狂，她竟吞噬了玄族之王，把玄族的力量和她合二為一了。
玄族，以邪功臭名昭著，被所有的妖族所不齒。
“狐彤，你真的瘋了。”
“蘇葳，要不是你我不會瘋！我不甘心是個小泥鰍，以前我想成仙，被你們毀了這條路！現在我要做妖王！我要成為這全天下妖的主人！今天你們一個個都得S！”
識心提槍還想過去，我將她攔住。
合體的狐彤，已經不是一個小妖了，識心不是對手。
我和阿姊對視一眼，開始動手。
開始我們還能壓制住狐彤，可她也是受傷越發癲狂，她被我們斷了翅膀之後，竟把周圍數以萬計的玄族士兵，全部吸了過去，逐一吞下。
那場面，縱使我們已是仙人，也看著著實心驚。
“阿姊不能讓她吞完，不然真成了妖王，我們壓制不住了。”
“趁她現在，要她命！”
狐纓和凌越也應和道：“我們也來。”
四條飛影劃過天際，直奔癲狂的身體不斷巨大的狐彤襲來。
阿姊和狐纓還有凌越的刀劍，全都插入了狐彤的身體裡。
狐彤痛苦的大口吐血。
我大喜過望，開始在準備致命一擊。
沒想到她是等著我迎面而來，突然自斷了抵擋阿姊他們的那些翅膀，使出渾身力氣，朝著我的面門，猛然攻來。
風裡全是她的呼嘯的笑。
“蘇葳啊蘇葳，我就是S不了你，我也要毀了你的容貌！讓你嘗嘗面目可憎的痛苦……”
這奮力一擊，我知道，我躲不過了。
雖然這一下不至於讓我身S，可臉被毀也在所難免了。
一切都是定數吧。
就在我打算迎上這一擊也要徹底S了這個妖孽的時候。
狐纓一道白光站在了我的面前。
碰的一聲，黑白相撞。
那股決絕的攻擊，就這麼生生地打在了他的後背上。
狐纓的後背徹底癟了下去。
我心裡咯噔一跳。
手中的劍沒有猶豫，直勾勾插入了狐彤的面門。
她徹底倒在了地上。
我蹲下來看向狐纓：“為什麼要救我。”
狐纓已經有氣無力，他想抬手，卻夠不到我的胳膊：“你，你是我的，我的妻……”
我心中翻騰倒海，難以名狀。
凌越過來護住狐纓的心脈：“放心，他S不了。狐族之寶就是狐纓的心髒，隻要心髒未損，在重的傷也S不了。”
我的心稍稍安，阿姊過來拍拍我的肩頭。
我看向阿姊。
突然就覺得兩眼一黑，再也看不見任何光亮了。
“阿葳你怎麼了阿葳……”
悽厲的笑聲劃破雲霄，狐彤竟然沒S。
“她剛剛離我那麼近，中了我的玄鳥鸩毒，不出一日，一定全身潰爛化成血水而S，你們連屍體都收不到哈哈哈！”
“你這個毒物！”識心想上去再給她一槍。
結果還沒動手，狐彤那張可怖的臉突然更加扭曲。
從她肚子裡的黑洞冒出的翅膀，逐漸把她纏繞包裹起來。
窒息感吞噬感積壓感讓她痛苦的哀嚎。
“凌哥哥，救我，求你救我……”
“救我，狐纓哥哥救我，你的狐族之寶可以救我啊……”
“我是你們的白月光，你們的白月光……”
悽厲聲又極具魅惑。
突然的，狐纓一隻手猛地扎入了心髒，狠的一剜，捧出一顆跳動的心髒。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凌越大怒：“狐纓你瘋了嗎啊！”
隻有我因為失明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阿姊怎麼了阿姊！”
阿姊聲音有點黯然：“狐纓，掏出了自己的心髒。”
我心中一凜。
狐纓手中的心髒緩緩化成一道白光，逐漸凝成一顆白珠。
“狐族之寶，啊啊啊我的狐纓哥哥，我愛你，你救我，我愛你啊……”
狐彤失聲的哀求。
可狐纓想也沒想，直接把白珠送到我的口中。
我隻覺得一股氣流從咽喉，直衝肺腑。
瞬間，五髒六腑都通透了。
眼睛頃刻恢復了光明。
眼前的狐纓，黑發已經全白，面如白紙。
“阿葳，我幹了這輩子最大的蠢事。”
“我斷你狐尾，如今我親自挖心，還給你。你原諒我，可好……”
看著他希冀的目光。
許久，我堅定地搖搖頭。
“狐纓，你追我三載卻為了別人害我，騙我感情，欺我身心。我可以感謝你今天的相救。”
“但讓我原諒你對我的傷害，我做不到。”
“狐纓，其實狐彤有一句話說對了。”
“這世上當真沒有賣後悔藥的。破鏡不能重圓，你將S之人，我不能也不想違心騙你。”
“你S之後，我會讓心兒每年祭拜你一次。”
“如有來世，我們也不必相見。”
狐纓垂手，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11
狐纓未S。
他閉眼之前，我爺爺來了。
東華帝君法力無邊，給了他一顆菜心做心髒。
狐纓活了。
他和凌越雙雙跪倒在地，多次向我和阿姊懺悔。
我和阿姊徹底拒絕了，帶著心兒重返天庭。
東華帝君徹底宣判了他們的最後結果。
狐纓和凌越被貶為凡人，卸去了幾千年修行。
因他們最後悔悟舍身救我有功，便免去了十世慘S之苦。
至於狐彤，爺爺沒有S她。
“狐彤，你被玄族反噬了，吞噬本就是一種獻祭，你的身體就是祭品。你不會灰飛煙滅，你會終日待在玄鳥腥臭的暗無天日的肚子裡，經受那萬倍胃酸粘液的反復腐蝕，你的臉軀體都會日日腐爛，在日日重塑，千千萬萬年往復循環，惡業不除。”
狐彤最看重外貌的體面，聽到這個刑罰的時候，她一心求S。
拼命哀求我和阿姊。
但我知道，她本性太壞，她是自食苦果了。
後來我再也沒見過狐纓。
阿姊也沒見過凌越。
隻是道聽途說，在萬裡之遙的狐丘山。
有兩個痴男兒，終日站在山巔，仰望蒼穹。
我詰問爺爺，是否沒有解他們的情毒。
爺爺大呼冤枉，審判之日就化解了那翻轉絕情丹。
深愛作悔，我和阿姊成了他們的執念。
執念，成了那最磨人的一道罰。
我和阿姊得知後，推杯一笑。
時光流轉，白雲蒼狗。
這些，現在已經於我們，無關了。
（完）
